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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戰隋末》第七章 兩面夾攻
第七章兩面夾攻

「好!好!好!」徐世績欣喜的連聲高呼三個好字。

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是個人都會回答人才最貴。同樣道理,亂世什麼最貴,當然是精通武藝、軍法的人才最貴。

徐世績身為隋末唐初的頂尖名將,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當下領著雷悍大步跨進臨時搭建的中軍大堂。

「雷悍!」徐世績走到一副巨型的行軍地圖前,「兩個選擇!一,加入親衛隊,成為親兵隊長,二,領軍,實領千軍。」

話說兩個條件都極為優裕,雷悍心底糾結,惘然的盯著哪幅疑似河南道的地圖陷入沉思。

親衛隊,徐世績的貼身衛隊,人數約百人,據說隊中人人皆有絕活,實力莫測!

加入親衛隊,成為徐世績的心腹,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以徐世績在歷史上的赫赫威名,只要侍候好他,那麼往後飛黃騰達肯定不在話下。

當然,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其中最為頭疼的一點就是缺乏自由。畢竟作為一支護衛主帥安全的衛隊,時刻待命乃最基本的要求,而作為親衛隊長時刻緊跟主帥,也是有備無患。

可是這樣一來,雷悍將毫無**可言。這對於窩藏張須陀的雷悍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自領一軍則不同,除開打仗、訓練,其他時間自由支配,想幹啥就幹啥,極其靈活。

想好了的雷悍也沒矯情,直接朗聲回應:「領軍!」

「好!果然沒看錯你,有志氣。」徐世績一拍雷悍肩頭,又接著問道:「昨晚看你觀察入微,說話得體,祖上何人,可曾認字?」

「簡體字算不?」雷悍真想問一句。

不過,想到簡體字是從繁體字中演變而來,雷悍有點不不確定的猶豫道:「略懂一二!」

「哦!」徐世績的眼睛亮了,能認字的武將可不多,當下追問:「都讀過什麼書?」

「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四年軍校!」雷悍心底默念,嘴上卻回道:「粗略讀過孫子兵法,三十六計……」

徐世績的眼神明顯更亮了,拉著雷悍來到巨幅地圖前,指著滎陽西北處的虎牢關,詢問道:「若取此關,當用什麼方法?」

雷悍知道,這是徐世績在考校他的兵法謀略,而成績的好壞則直接影響他在徐世績心目中的地位。

一當想到能迅交好這位完成隋帝楊廣、唐世宗李世民未完成的偉業,剿滅高句麗的唐初絕代名將,雷悍心底徹底激動了。

但激動並不代表莽撞,戰前收集一切能收集的情報,判斷敵我優劣是每一個天朝優秀軍人的基本素質,雷悍當然不會例外,逐問道:「此關兵力如何?守將何人?性格如何?」一連三個問題,直接切中要害。

「兵力三千,守將尚師徒,文武雙全,乃隋朝有數的儒將,極重情義!」徐世績情報收集極全,「另虎牢關,天下雄關,異守難攻,三千守兵用得好,足以抵擋數萬雄兵的月余猛攻。」

雷悍凝望地圖上代表虎牢關的醒目紅點,皺眉問:「我軍用來進攻的兵力有多少?」

「蒲山公營新立,尚不足與戰!」徐世績顯得極有耐心,「此戰惟有瓦崗老營的兩萬老兵參戰。」

兩萬對三千,從數字上簡單判斷,贏面極大,但戰爭不是數字遊戲,其個中情況極其複雜。

歷史中以少敗多的戰役比比皆是!

要想贏得徐世績的青睞,雷悍必須出其不意,想出一個絕妙的妙計。

忽然,他指著地圖上位於虎牢關南面的一條虛線疑惑問:「北面那條東西向的粗線代表黃河,這個我知道,但是這條虛線?」

「這是一條未經證實的山澗小路!」徐世績面帶可惜的道:「不足與通行大軍。」

山澗小路?穿山越林?

這個聽著好像就是他在二十一世紀軍隊中的幹活,雷悍心中一動,當即手指地圖,沿著那條虛線指劃,微笑道:「前後夾攻!關前大軍騷擾進攻,吸引守軍注意,關後奇軍迂迴,襲其不備。」

鼓掌聲起,卻不是徐世績所為,雷悍愕然望去,只見李密帶著哼哈兩將王伯當和蔡建德走近地圖,讚賞道:「雷壯士不僅武藝高強,看來還精通兵法,真乃文武雙全,前途無量!」

雷悍卻不這麼想,望著李密身後面帶怨毒神色的蔡建德,他一陣頭疼。怎麼到那都見到這個二貨,簡直是陰魂不散!

果然,蔡建德指著那條虛線問道:「山澗小路,崎嶇難行,大軍不可通行,怎麼奇襲?」

「不需大軍,只需精銳百人即可!」雷悍性格強硬,直接強硬回應。

「百人?」蔡建德的哈哈大笑,諷刺道:「尚師徒可不會無辜身受重傷!」

徐世績適時插言:「前後夾攻計劃不錯,不過百人奇襲風險太大,可以兵分兩路。北路,千人大隊,夜渡黃河,繞過虎牢關,從洛水覓地登岸,奇襲虎牢。南路,百人小隊,從小路出,攀過天陵山,迂迴虎牢關後,為北路大軍肅清道路。」

李密點頭佩服道:「茂公之言極善!如此,虎牢雄關旦夕可下。」頓了頓卻又擔心道:「不過,奇襲在奇,必須做到出其不意,否則……」

吞回肚子的話徐世績當然明白,他轉頭望向雷悍,問道:「你有把握?」

二十一世紀的特種兵幹什麼活?就乾的這個活,攀山涉水迂迴敵後肅清道路只是其中的一件小事,雷悍當即堅定點頭。

徐世績極其果斷,當即下令:「你有五天,五天后出。隸屬你的一千軍隊明早撥付。」

「明白!」雷悍宏聲應諾,隨後極有眼色的踏步離開。

「明早準時!」耳後徐世績清朗的聲音傳來,雷悍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日頭西斜,雷悍鬱悶穿過滎陽東門,回到城北大宅,心底怨念極深,都怪哪個大胸妹翟嬌,害得自己昨晚一夜睡不安枕,以至忘了去見徐世績,被人誤會。

「你又救了我一命!」嘶啞乾枯的聲音傳來,剛走進後院的雷悍愣了愣才打眼望去,只見張須陀臉色蒼白的坐在庭院的躺椅上。

「不客氣!」雷悍機械的回了句,然後皺眉道:「你傷這麼重,郎中說要臥床休息。」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被人撞見,否則……!」雷悍心底加了句。

「賤骨頭一把,一天不曬太陽,一天骨頭癢。」見雷悍面有難色,張須陀極為精明的加了句:「我不會走出這個後院!」

雷悍長籲一口氣,問道:「一天沒吃東西,餓不餓?」

「如果有一壺熱酒,則最好不過。」張須陀得寸進尺。

「傷這麼重還喝酒,喝不死你?」

宅中空蕩,丫鬟侍女,全都跟前主人離開了,而隋末明顯還沒外賣,雷悍隻得跑到附近的酒樓定了一桌酒菜帶回大宅。

雷悍親自斟下一杯熱酒遞給張須陀,猶豫問道:「我可算是救了你兩次,對麽?」

張須陀嘴一張,一口喝光杯中的熱酒,然後搶過酒壺,不耐煩回道:「有事就說,彆扭扭捏捏像個娘們!」

雷悍心一橫,心忖可是你要我說,不是我自己要說,逐直言道:「你不要再回朝廷了,楊廣哪個昏君可沒幾天活頭!」

張須陀擺到嘴邊的酒杯愣在了哪裏,久久不動,半響之後,才猛地一灌下,道:「食君之祿,忠君之憂!」

「昏君也是君?暴君也是君?」雷悍直接怒斥,半年來他雖然每天買醉,但是亦知道楊廣三征高麗,喪師百萬,令得山東之地十室九空,天下萬民怨聲載道。而他還不知悔改,為了完成越秦皇漢武的不世武功,竟然還在籌劃第四次征伐高麗哪個彈丸小國,一點也不把民間百姓的疾苦當作一回事。

這樣一個好大喜功的昏君忠來有什麼用?用來禍害百姓麽?

張須陀拎著酒壺連喝五六杯,顯然他作為鎮壓義軍數年的老將,對民間的一切疾苦都極為了解。

「喝!喝!喝!找死是吧?」雷悍一把搶過酒壺,直扔到遠處。

夕陽西落,黑夜光臨,三進的大宅後院,兩人對視,久久無言。

最終雷悍先敗下陣來,軟言道:「民為重,君為輕。將軍好自為之!」隨即轉身離開。

「其實你只是想保住小命,才想方設法留住我,或者讓我隱姓埋名,對麽?」張須陀忽然說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昨天你就該一刀殺了我。」

雷悍一個趔趄,誰說的現代人比古代人聰明?

無奈轉身,雷悍實話實說:「本來要離開瓦崗軍,你是死是活,對我沒意義,但如今情況有變,我還要呆在瓦崗軍中,所以,你知道……你不能曝光。」

「為什麼不走?」

這可有點八卦了吧,雷悍臉有點紅,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畢竟劉備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說盡了古代女人的地位,若果他說為了一個女人,而甘冒奇險留在瓦崗,肯定會被笑死。

「為了兒女情長?」張須陀火眼金睛,直言喝破,見雷悍尷尬撓頭,他感慨的吟道:「自古多情空餘恨!」接著又說道:「明天去買幾個丫鬟回來。」隨即轉身回房。

「什麼意思?」雷悍一臉漿糊。

隔著房間傳來一個聲音,「孺子不可教也!」

「咦……」雷悍驚疑。

砰!砰!砰!

前門一陣急劇的敲門聲響起。

雷悍心跳倏地加,心慌意亂的想到:「難道張須陀給現了?郎中?小二?應該不會啊,兩人明顯不認識張須陀,再說告密的話早就應該告了,何必等到現在。」

又聽敲門聲雖然急劇,但是對方卻沒有立刻破門而入,雷悍當下長籲一口氣,放下提起的心,不過旋即又想到萬一對方不耐煩,破門而入……

「絕不能讓人進來!」

雷悍不由分說提起虎頭追風槊,凝神向前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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