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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差沒有錯》農務圖全
第229章討還血債2

「我說的是實話。」修文的態度像在敘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不過如果我們不受歡迎的話,那我們也不好繼續打擾,除非是存心找碴……」

「會長……」他忽然有點明白楚修師兄為什麼每次跟會長說話都會青筋暴跳,處在吐血邊緣了。

就在這時,頭頂的燈管「砰」地炸裂,尖銳的玻璃碎雪片般淅簌落下。

「會長,我們還是離開比較好吧?」他寧可不在子歸面前吹噓他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也不想為了根本不值錢的面子連小命都搭上!

修文氣定神閑地幫他撣掉落在他身上的玻璃碎,說:「不用怕,對方又不是來找我們的。」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二十一年來說話都沒有這麼「文言」過!

「現在不是失火,我們也不是魚。」修文好心地說。抬起眼,修文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臉,「看,有人來了,哦,我差點忘了,那根本不是人……」

「什麼?!」他真懷疑會長的神經到底是怎麼構造的,能夠鎮定成這樣。記得唯一看到會長情緒波動,好像只有子歸被擄到那座將軍墓,一整天下落不明那次……

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走廊上,詭異的是整層樓,不,整棟住院部大樓除了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再走到這層樓來。「我不想傷及無辜。」那人幾乎是一瞬間便來到他們面前。皇甫誠想要說什麼卻突然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叔叔!」於悟皈想上前去扶皇甫誠,修文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氣大得讓他動彈不得。「會長?」莫非會長是想見死不救,以報復副會長的家人對他的無禮?不會吧?會長居然是這麼冷血殘忍加小心眼的腹黑族?!

「不要亂來,你過去也幫不上忙,只有添亂,或者——」修文平靜的聲音在此時聽起來更像是死神在宣告死期到來,「搭上你自己一條命。」

「可是——!」難道就袖手旁觀?拜託,就算要袖手旁觀也別讓他這麼近距離地看著認識的人有危險啊!他會被自己的良心從頭到腳鞭笞再鞭笞的!

皇甫澤似乎也不想他們插手,很快地扶住倒下的皇甫誠,威嚴十足地問:「來者何人?與我皇甫家有何恩怨?」

「我與你們沒有恩怨。」對方說,「如果不想受傷或喪命,就立刻離開這裏。」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到這兒來要找什麼人?」皇甫澤問。

「我是李成,來向躺在裏面那人討回我軍中所有將士的血債。」李成冷冷地說。

「李成?」於悟皈吃了一驚。他以前聽子歸提到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個把副會長當仇人的厲鬼,生前在子歸的前世手下當兵的。「會長,這個人……不,這個鬼肯定是來找副會長報仇的!」

「我知道、我知道。」修文氣定神閑地拍拍他的手臂,「又不是來找你的,你緊張什麼?」

「但他是來找副會長的呀!」他急道。

「那又怎樣?」修文不解地反問。

「你難道不怕他會把副會長給嘁哩喀喳了?」他愕然地看著滿臉事不關己的修文,他還以為會長和副會長兩個人是十幾年的朋友,這種危機情況下至少會著急……

修文看了準備迎戰的皇甫澤一眼,淡淡地說:「他們是受到前生因緣所羈絆,清還過去留下的債孽,無關人員最好不要插手。」

「那我……」他不也是和副會長、子歸還有眼前這個厲鬼有關係嗎?

「能夠從那樣惡性循環的前世債中跳脫出來,是一件好事。」修文對他點點頭,「因為小烏龜無論多遲鈍都沒有迷失過自己。」

於悟皈瞪大了眼睛。他剛才聽到的話是從會長嘴裏說出來的嗎?感覺像換了一個人……

皇甫澤抽出一道黃色的符,「阿律是我皇甫家重要的繼承人,你休想傷他分毫!」說罷,那道黃色的符化作一道金黃的閃電,直劈李成頭頂!李成身影搖晃了一下,那道閃電「轟」地擊中了走廊的鋪地瓷磚,地板被擊出一個圓坑,周圍的瓷磚也燒得焦黑。「啊!」皇甫澤短促的驚叫一聲,只見李成不知何時已經繞到皇甫澤身後,手掌鉗住了皇甫澤的後頸,冷冷地說:「我說過,我不想傷及無辜,但如果有人要妨礙我的話,我也決不輕饒!」

「會、會長,我們是不是應該閃遠一點?」於悟皈咽了咽口水,那個厲鬼不找上他們,但是皇甫叔叔伯父的閃電不長眼啊!他沒做什麼壞事,要是被「天打雷劈」了豈不是很冤枉?

「放心吧,你站在我旁邊不會有事的。」修文笑眯眯地說。

真的假的?他狐疑地看著這個一度被他列為「瘋瘋癲癲」的會長,遇到這種情況仍然冷靜得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也許會長真的是瘋子吧?」不用幫忙求情嗎?」他心驚膽戰地看著像隻被抓住的小貓的皇甫澤,猶豫地問。

「我說了,不要摻和進去,否則被卷進別人的債務糾紛中,要出來就難了。」修文看了看躺在病房裏的皇甫律一眼,說,「再說我們也沒有能力救人……」

病房裏的人似乎感應到危機到來,到剛才為止還沒有絲毫動靜的皇甫律睫毛顫動了幾下,醒了過來。

「啊,副會長醒了!」於悟皈也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是高興還是緊張了,總之心臟像心臟病人一樣亂蹦,只差沒有跳起踢踏舞來。

修文淡淡地「嗯」了一聲,「我看見了。」

李成也注意到皇甫律清醒過來了,用力把皇甫澤往旁邊一推,皇甫澤「哐當」一下撞上了病房外的椅子。「讓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和那個昏君不同,我是不會濫殺無辜的。」李成說,「可如果你再阻撓我的話,我會讓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過皇甫澤短時間內不會再阻撓他了,因為皇甫澤在到椅子後已經暈過去了。李成把目標放回病房內的皇甫律身上。「大王,現在就請你血債血償吧!」李成目光一移,加護病房的大玻璃窗「嘩啦」一下全部碎了,紛紛落在了地上。皇甫律扯下臉上的氧氣罩,雖然有些虛弱,但眼神卻已十分清明堅定。「你是……」皇甫律的眼神一沉,很快便注意到已經躺在地上的父親和伯父,「你破了我父親的結界?」他一咬牙,將還插在手背上的點滴針頭都拔了出來。

「所以叔叔才會突然倒下去,因為法陣被破,法術反噬回身上。」修文好像旁述員一樣給於悟皈解釋。

「喔……」於悟皈卻是似懂非懂地聽著。

「我會想辦法讓子寧將軍復活,這樣的贖罪不夠嗎……」皇甫律下床從容地從門口走出來。

「你要讓將軍復活?」李成明顯吃了一驚。

「對,這樣能夠稍微彌補嗎?」皇甫律一步一步地走近李成。

李成本來還算平穩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你這昏君,到底要害將軍多少次?!」空中忽然迸射出幽藍的火焰像原子彈爆炸一樣在狹窄的走廊上爆發!

於悟皈以為會被爆炸的氣流掀翻並扔出樓梯間,都已經做到忍痛的準備了,誰知不僅好端端地站著,連爆炸的氣流都感覺不到。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地上的爆炸痕跡獨獨避開了他和會長站的地方,似乎為修文剛才宣稱的「你站在我旁邊不會有事」做出最好的證明——那副會長呢?他慌忙轉頭去看剛才在病房門口的皇甫律。

皇甫律仍然好端端地站在病房門邊,沒缺胳膊沒少腿,剛才那宛如龍捲風過場的爆炸似乎沒有給他新添傷痕,不過他的臉色比剛剛更加蒼白了幾分。「我只是成全你們重新見到他的願望,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皇甫律的聲音像火山爆發前的岩漿湧動,熾熱、沉悶卻有十足的爆發力。

「你果真是個昏君,而且是個暴君。」李成冷笑,「前世你殺死將軍,用他手下將士殉葬,現在將軍好不容易如願過上平靜的日子,你又想要他的命。將軍到底欠了你什麼,你要一次又一次地將他置於死地?」

「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補償子寧將軍。」皇甫律的臉上充滿疲倦,只有一雙眼睛清明有神。

「喲……阿律你這麼補償,對方可不一定接受……」一旁作壁上觀的修文涼涼地插入一句,給戰火熊熊的戰場潑上一大盆冰水,更是叫於悟皈嚇出一身冷汗來。

李成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你知道什麼?」皇甫律惡狠狠地說,「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是嗎?」修文的笑容裡多了一絲譏諷,「那你又懂了什麼呢?」

「會長,你不是說不摻和嗎?」於悟皈只差沒拿針把修文的嘴縫起來。

「我沒有摻和啊,只是插嘴罷了。」修文笑著攤了攤手。

李成沒有理會修文的話,「為了那些無辜慘死的將士們,為了保護將軍,我今天定要取你這昏君的性命!」李成的話音剛落,空氣的感覺就變了,變得又黏又重,像要把人壓扁。

皇甫律下意識地要伸手去拿符紙,發現病人服上根本沒有他平時帶在身上的符咒,臉色一僵。不妙,他身上沒有可以用的符,也就是說他只能單純使用法術,可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僅僅使用防禦的法術保護自己已經很吃力了,如果還要擊敗這個前來找他報仇的厲鬼,恐怕……

剛才出現過一次的幽藍色火焰「呼」地出現在皇甫律跟前。

「副會長!」想起剛剛經歷的連炸藥都沒有用就能把整條走廊炸飛的爆炸,於悟皈擔心地大叫起來。

「真是麻煩……」修文似乎是嘆了一口氣。

那團幽藍的火焰像是缺氧而突然熄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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