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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入戲》第一百九十七章 前奏
第一百九十七章前奏

「你想我們怎麼做?」

帶著懷疑意味的問題,很淡,杜若卻不會聽不出。

杜若對上簫聲依舊的目光,眼神明凈,目光清澈。

簫聲依舊先是微怔,眼底有什麼漸漸退去,他慢慢移開與杜若對視的眼。

杜若微笑,眼睫微顫,垂下眼,食指指尖在溫熱的茶盞邊沿輕輕劃動,狀似思索。

兩人都是思維敏捷、心思萬千的人,眼神的交鋒只在一瞬間完成,旁人跟不上他們的思維,便不知其中洶湧。

魅舞天空見杜若一時不答,催促詢問:

「是啊,我們能幫你做什麼?」

不是被動地帶著猜忌等她求助,而是主動要求想為她做,兩者間看似差別不大,其中蘊含的感情和信任,卻是天壤之別。

來到這個世界,若苟活到老死,也得不到一絲真情,沒有感情牽絆,臨時之時對人世也毫無眷戀,一生如同行屍走肉,又怎能稱作活著?

若說,她此生有什麼願望,也不過是希望能夠有血有肉的……活下去,而已。

杜若想起昨晚的經歷,以及半夜讓她滿面淚流猝然驚醒的夢境,臉上淡笑未見散開,眉間卻多了一分微不可覺的黯鬱。

簫聲依舊心細,加上一直有意無意對杜若詳加關注,便立刻察覺了杜若的心境有變。

——面上笑靨依然,幽深的眼眸卻似更沉鬱了一些……

如果說遊戲正式運營後,他第一次見到她,是感覺她主動撤去了和他人可以保持的距離,更加親切近人了,那麼此刻,那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又重新樹立起來,將她和他人隔開一個距離。

如煙似霧,像遠隔人世的仙人,看得見人,心卻在遊離,抓不住,摸不著。

原來她剛進來時給他的並非錯覺。

簫聲依舊心裡喟嘆,想來他剛才的懷疑,多少也傷了她的心。

少女內心纖細敏感,拿她和自己平時碰到的那些人相提並論,確實是他的錯。

何況杜若平時做事,從來對六扇門並無居心,而昨晚誤會也被證明了只是一場誤會。

雖然他對她的內心有探尋之意,但平心而論,即便杜若對其他人心機莫測,但從六扇門的立場來看,他並沒有惡意揣測她的理由。

簫聲依舊心中有淡淡後悔。

然而杜若很快調整了心情,她終是一棵經歷過風霜又重新紮根生長的野草,而非溫室裡不堪摧殘的嬌花。

她溫和地笑,眼角笑意細微而真實,唯有簫聲依舊看得出,那是她將形於外的疏離收進了心底,卻不代表不存在。

「你們什麼都不要做,就是對我的最大幫助。」

杜若對她好意的斷然拒絕,讓魅舞天空臉色一變,臉上紅白交替,眼中真正出現了怒意。

「魅舞姐,你聽我說」

杜若見狀,知道她的拒絕實在傷了魅舞天空的心,連忙拉住她的手,放軟聲,半是央告,半是解釋:

「我知道大家對我很關心,我也不是不識好歹,但這次事情比較複雜,不適合太多人知道,我也不想把自己人扯進來——」

杜若頓了頓,道:「而且,在這件事中,六扇門能夠起到的作用並不大,我們六扇門的立場一向中立,如果大舉涉入的話,情勢就不由控制了,說不定反而起到反效果。」

杜若的話語焉不詳,但魅舞天空也並非傻子,聽得出其中的複雜性,似乎別有內情。

她看了一眼簫聲依舊,見他老神在在地端杯品茶,便放下大半的心,看向杜若,臉上怒色還是未退: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真是白瞎了我在一邊窮折騰,搞了半天當事人還半點不領情啊」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杜若自知理虧,尤其魅舞天空是真正一心為自己,她便以真心待之,現在不好和她解釋內情,便隻好一臉可憐,傻笑著任由她對自己發泄怒氣。

簫聲依舊在旁觀看,杜若苦臉皺鼻的模樣難得一見,像做錯了事正被長姐訓斥的小妹,皺起的五官如起了摺的包子粉團一樣可愛,眼中流瀉的笑意沖淡了原來的疏離感。

看著看著,簫聲依舊心裡微動:

原來她並非不為所動,只是心有所望,得到的卻太少,所以乾脆關起心門,自我保護而已。

看著眼前真實的笑靨,想起她長年累月掛在臉上、已經形成習慣的假面,簫聲依舊心中某處柔軟,像有隻小手無心撩過,軟軟地顫動起來:

二十歲的時候,即便是他,也不過接觸成人世界不久,剛學會使用假面,而她已經穿戴上全身鋼殼,對所有人露出疏離的微笑,淡漠了自己內心對感情的需求。

——以她的年紀,究竟,是經歷過,怎樣的摧折?

簫聲依舊想到此處,再看杜若此時難得釋放出的柔軟情緒,心裡某一處,便微微酸脹起來。

此時,他還不知道,這種淡淡的憐惜,會在他心裡種下一顆怎樣的種子。

他隻以為自己是護短的習慣在發作。

魅舞天空惱怒漸消,杜若看見時機已合,便道:「魅舞姐,總之關於這件事,你幫我通知其他人,千萬不要和血影宗或是群英會的人動手——」

她很清楚如果不說這一條,六扇門這群無拘無束、隨性而為的高手們,會對和血無極那方的人做出什麼事,即使直接殺上門找血無極,她也不會覺得意外。

六扇門的人分散各地,一貫散漫,聚會都未必來得齊,但杜若頂著六扇門的招牌,又是此事的最大受害者,無論是否和她熟悉的自己人,聽聞此事,恐怕都不會袖手旁觀——或者因為交情,或者因為尊嚴。

六扇門的向心力和護短的傳統,往往就在這種時候體現。

杜若讓魅舞天空轉告,是因為魅舞天空在六扇門裡的人緣最好,有她做傳達,大家都會相信。

「算了吧,那幫傢夥惟恐天下不亂,哪會聽我的,我又不是他們的管家婆」

魅舞天空不爽,杜若不讓她插手也就算了,還要讓她去製止其他人,她可不願做這麼違心的事

她對外也是人人仰望的「魅影仙子」,向來只有別人遷就她,沒有她遷就別人的份,要不是她認可的朋友,她哪會這麼縱容忍讓、善解人意,現在杜若連理由都不給,就要她幫忙製止其他人,可不是違拗了她的性格

魅舞天空一時拗起來,任由杜若百般央求,就是不肯。

杜若無奈,求助地看向簫聲依舊。

杜若對魅舞天空和對簫聲依舊的態度還是微有差別的,儘管平常相處中不易看出,簫聲依舊自己卻略有察覺,比如杜若此時狀地對魅舞天空央求,面對簫聲依舊時就萬萬做不出。

不給此時杜若剛剛求過魅舞天空,轉臉向簫聲依舊求助時,表情還沒有完全換下——皺著鼻子,小臉微鼓,小嘴微嘟,眼睛如烏溜水潤的,突出了十二分稚氣,讓白凈的小臉顯得格外粉嫩可愛。

——像一個起了摺的白胖小包子

同輩下面有好幾個弟妹、自小把弟妹們當玩具逗著長大的簫聲依舊,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清雅的臉上露出一些極少現於人前的頑色,嘴邊噘著點點笑意,愜意地低頭品茶,假裝沒有看見杜若眼色。

直到杜若求助的眼光頻頻看來,他才不能再做視而不見,緩緩放下作為看戲道具的茶盞,慢慢輕咳一聲。

只是這聲咳實在太輕,沒有讓魅舞天空聽到,杜若若是不留意,也差點漏了過去。

杜若心想簫聲依舊實在出工不出力,皺眉看了他幾眼。

簫聲依舊含笑以對。

——嗯,杜若這眼睜得有些圓……

——咳,好吧,她確實是在瞪他

逗出了杜若對他的一點真實情緒已經不錯,還是她在應對魅舞天空時,不經意流露的。

未免她察覺他的小小居心不良,簫聲依舊見好就收,又清咳一聲,將茶蓋在杯沿上輕輕磕了磕。

杜若和魅舞天空一起轉過頭了,魅舞天空的表情從油鹽不進轉成詢問狀,杜若在她沒注意的時候微微鬆口氣。

——面對真心關心自己的人,她無法以虛情假意敷衍,太久不面對這樣的情況,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偏偏還有種心甘情願樂在其中的感覺。

簫聲依舊把兩人表情看在眼裡,長眉抬了抬,眼底又流瀉出幾分笑意。

「我來問問杜若吧。」這話是對魅舞天空說的。

魅舞天空點點頭,有些不悅的臉色微松,認識已久,她向來信服簫聲依舊的決定。

杜若眉頭鬆開來:面對魅舞天空她不知如何是好,面對簫聲依舊她倒不懼。

她端正了表情,笑容中對魅舞天空的那種親昵已經收回,含笑的嘴角又顯出極淡極淡的疏離感。

留心關注她的簫聲依舊無疑感覺到了,面上溫和的笑容只是略有沉斂,配以成熟穩重的氣質,反而讓他更具信服力。

「杜若,你不需要我們幫忙,是因為我們幫不到你,還是只是因為不想將我們牽扯進去?」

——當然主要是後者,杜若為了這一點,不知繞了幾個圈子,才製造了現在兩全其美的局面。

但她無疑不能這麼說。

杜若掃一眼魅舞天空滿含關切的眼神,心又軟了一份,不好欺騙,便含糊地說:

「呃,應該說兩者都有吧。」只是比重不大相同。

迴避了二選一的選擇題,簫聲依舊當然明白她的小伎倆,含笑瞥她一眼,眼中有瞭然。

當著明眼人面前扯謊,簫聲依舊那一眼好似透視光線,杜若有些心虛地眨巴一下眼,微笑不變地頂住,餘光瞟一下魅舞天空,又在魅舞天空察覺前飛快收回。

看到杜若的小動作,簫聲依舊收回目光,斂住眼底笑意,嘴角止不住地上翹一分。

「也就是說我們能幫的有限——」

簫聲依舊幫杜若偷換概念,點頭道:「六扇門只是一個鬆散的組織,個人來去自由,既然是你的私事,我們也幫不上多少,你既然要求了,我們也不好強硬插手。」

這話看似對杜若說,實際上是跟魅舞天空解釋。

杜若眨眨眼,沒有附和點頭,以免讓魅舞天空面子掛不住,臉上的笑容卻深了一點,對魅舞天空笑得十分真誠。

魅舞天空皺皺眉,簫聲依舊所言有理,她倒不能反駁,只是她和杜若的關係,到底是和普通的六扇門同伴不同的,她是真心把杜若當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

「從我的角度確實不好勸你什麼,不過——」

簫聲依舊口風一轉,「杜若你對接下來的局面有把握嗎,如果其他人在六扇門面前耀武揚威,讓我們六扇門自己人吃虧,就算你下禁令,恐怕我們自己人也會忍不住出手,到時情況,可不會像現在這麼好控制了」

簫聲依舊此言,是說杜若頂著六扇門的招牌,此事就事關六扇門名譽,要是她最終控制不住局面,等到他們動怒出手時,可不會再聽她的意見了。

看似告誡,其實更深一層的意思,是在探問她對接下來的局勢有多少把握。

杜若看看眼前兩人,知道不過他們這一關,後面六扇門的其他人更不好說服,想了想,還是決定對他們透點底:

「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都不是實際的受害者,只會受益,不過內情我不好解釋,總之情況一直在我掌握中,你們放心好了。」

如此篤定的語氣,魅舞天空也轉過彎來了,原來杜若前面所說不用她擔心並非敷衍,現在的狀況恐怕根本是她設計的

還害得她蒙在鼓裡,一心以為她受了委屈,要幫她出氣

魅舞天空對杜若直瞪眼,對上那張無辜的臉氣不打一處來,這時簫聲依舊卻突然插言:

「魅舞不是還要參加決賽抽籤嗎?看時間決賽開幕式已經結束了吧」

話音剛落,城中方向便傳來三道破空聲,金紅藍三色煙花在空中炸開鋪展,形成一幅五爪金龍在紅藍雲霧中俯看人間的巨景,色彩繽紛醒目,恢宏巨大,即便的白天的背景下也依舊顯眼。

杜若耳邊似乎隱隱聽到沉沉威嚴的龍吟,雄渾昂然,悠悠不絕。

煙花構成的金龍在天空背景下緩緩運動、騰轉,在空中停頓了有近一分鐘之久,才慢慢散開,點點星火一樣向長安城內外墜落下來,帶著光亮的尾焰,如流星般絢爛。

流星落在哪裡,哪裡便炸開一道十幾米高的火光,有的放出萬道瑞光後,原地出現一個半人高的紅色禮盒,有的炸出各種色彩的氣霧後,出現一個穿著裝備拿著武器的特殊怪物,或者可愛的觀賞性寵物,吸引附近的玩家聚集。

今天長安城裡人群密度空前攀升,到處是因為比武大會聚集而至的玩家,本就到處有派發禮物的禮品NPC,走到哪裡,哪裡就聚集了一大幫人,現在流行墜落後,更是滿城喧囂,萬人狂歡

魅舞天空是襄陽分賽區進入決賽的二十五名選手之一,因為沒有去看決賽開幕,開幕式結束的訊號已發出,便直接收到系統的召喚訊息,要她去參加決賽抽籤。

魅舞天空顧不得找杜若麻煩,叫了一聲「記得去看我比賽」,便化成白光消失了。

魅舞天空走後,簫聲依舊也沒耽誤時間,直接詢問杜若:「現在去嗎?」

「等一下。」杜若道。

她在簫聲依舊面前轉過身,幾秒後回過頭,柳葉彎眉,清秀的鵝蛋臉,已是換了昨晚那副面容。

「你易容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簫聲依舊贊道。

「只是熟練度提高,我的易容到中級以後,一直沒有升過級。」低柔略帶磁性的女聲道。

「是特技?」男聲略帶好奇。

「嗯,可惜升到高級以後就不能進階了……」遠去的女聲微微惋惜。



莫玉站在包廂延伸而出的看台上下望,現代足球場館式的落梯看台上,人群如雜亂的色塊,紛亂擾攘。

觀眾的喧闐蓋住了樂聲,場地前面的選首席上,七十五個參賽玩家正陸續上台抽籤,主持嘉賓正打開剛剛拿到的簽號名單,一一讀報,每一個名字報出,觀眾席上都響起轟然叫聲。

之前精彩的開幕式節目,頂級NPC表演賽和頂級NPC與玩家的教學賽,已經將場面溫度調到最高,現場觀眾的熱情像夏至日裡的太陽,幾乎要自燃。

莫玉將開幕式從頭看到尾,留意到會場中的幾個巧妙的小布置和節目銜接過程裡的精製細節,心裡饒有興趣地想著今天的場地布置是業界的哪一位新秀,風格上頗有新穎獨到之處,自己堂弟新開的那家公司正缺人,倒是可以告訴他讓獵頭去挖一下。

莫玉今天一身雪青長綢衫,襯得身形格外頎秀,嘴角溫雅的笑意一如以往的親和,讓人永遠看不出那張笑臉後的真實情緒。

他轉過身,「怎麼,阿翰,你今天打算學學古人,為情所困,借酒澆愁?」

回應他的是冷冷一哼。

寬大的包廂空間裡只有兩人,江城背對門口坐在桌前,提起銀壺,細長壺嘴裡的酒水如銀線瀉下。

見莫玉走進,江城把一隻斟滿的杯子往對面一送,回手拿起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動作熟極而流。

還好並不是對人完全沒有反應,否則他該考慮自己在程家的投注是否壓錯了。莫玉三指捏杯,送到唇邊,慢慢抿了一口,嘴角綻開深淺不明的笑意。

杯中殘酒輕旋,清澈如水,明晰見底,莫玉見江城不開口,也不在意,淡笑言語:

「其實現在也不錯,雖然差了一子,起碼對手明確了意圖,不然總是這麼非敵非友,也難做決斷,佔得先機,卻也未必會贏到最後——」

棋盤爭勝,不拘於一子得失,莫玉志在整個遊戲,在現實,在未來,卻不會在這眼前的長安城,杜若與血無極的謀斷,從莫玉的角度看,戰局上確實是佔了上風,戰略上的意圖,卻露得太早了。

兩人都不是擅長戰略布局的人,莫玉手持白子遲遲未落,心裡卻已經開始失了意趣。

莫玉此言語帶雙關,對方說的不知是杜若或是血無極,主語指的也不定是他或是自己——

江城喝了不少,目光依舊清明,只是身上略帶酒氣,停下倒酒的動作,面無表情道:

「你想說什麼?」

「認真起來吧」莫玉輕嘆,「遊戲是戰爭,感情……也是戰爭,你已經失了先手,一退再退,沒有人會領你的情。」

如果不是昨晚他親眼看著江城在隨手放那個私生子過關,莫玉怎麼也想不到,外界傳聞事事不和的程家長房三代嫡庶兄弟中,竟然是名正言順身為嫡孫的程翰,在一直容讓程野,而且從程野的態度上看,恐怕已經不少第一次。

「認識你這麼久,我昨晚才發現我原來一直看走眼了,你竟然是這麼……重感情的人。」而且還是對一個造成自己父母感情破裂的女子與自己父親在婚外所生的私生子。

莫玉輕嘆,眼中似笑非笑,嘴角笑意不明。

身為世家子弟,他很清楚世家內部的權利鬥爭有多殘酷,生死相見,但生不如死的屢見不鮮,對他們這種品嘗過權勢的甜美人來說,失勢的感覺,絕對是生不如死。

他不信江城不清楚那一位對他是什麼居心,也不信江城會允許地方覬覦他的位置,但兩人不和的傳聞流傳了這麼久,私下裡確實這麼個相處方式——

只能說江城的耐心實在太長,太令人驚嘆了

江城抬頭,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捏著酒杯的手在半途微頓,淡淡一聲哧笑,不盡之意蘊含其間,然後仰頭飲盡。

莫玉手指輕觸杯壁,溫然淡笑。

——歷史以百年記的世家圈子裡,一直傳言程家血統中傳承著狼性,他原以為江城之前的表現已是印證,原來,還遠不止於此……

比起眼前這個正統,那個窺視的私生子的血脈太過稀薄,差得很遠很遠……

若論隱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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