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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驍將》三百三十七章 渡河北上
.荒涼而了無人煙的白於山下,一隊一千多人的精甲騎軍停滯於此。

在一座光禿禿的隻長了一棵高大的松樹的小山頭下,一隊氣勢懾人的精銳騎兵無聲矗立,人數大約在百餘人。

所屬軍士個個身材惠梧殺氣逼人。肅靜無聲,好像是一座座石雕一般。神氣莊嚴,威風凜凜。打前還有一旗手,一動不動地騎在馬上,一隻手牽著韁繩,一隻手緊緊地扶著一面紅色大旗。

大旗有些殘破,旗面上還有幾個細小的窟窿,中心用黑色絲線綉著一個鬥大的「漢」字。

在大旗前邊,立著一匹特別高大的駿馬,駿馬渾身雪白,好似一朵天上的白雲。他有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踏雪。

騎在它身上的是一位穿著精貴鎧甲的將軍,已經過了而立之年,高高的個兒,寬闊的肩膀,眉眼在朦朧的月光下看不親切,只能注意到的是他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劉憲此刻正在凝神打望著前方無盡的漆黑,眼神中充滿了堅毅、沉著,以及一絲喜悅。

自從七天前他得到隴西鮮卑和南匈奴兵馬進度的確切消息之後,劉憲便開始了他所有計劃中的最重要一步一全力吸引蒲頭去卑等人的視線。大規模牽製和調動鮮卑、南匈奴的兵馬,讓他們放膽西進,為主力騎兵的向北穿插創造機會。

劉憲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攏起了麾下主力,然後下令他們全力搜刮戰馬等珍貴的軍用物資,自己則大搖大擺的移師大城。

一連串的調動和其中「不經意」露出的些妹絲馬跡,果然是吸引了蒲頭、去卑一旁人等的目光,就連臨戎城中的梁習、王凌等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上面。然後隨著零零碎碎越逃而出的鮮卑人帶過的消息。蒲頭、去卑等人終於是相信了一個事實一劉備軍的主力騎兵正在驅趕著過十萬匹戰馬全向靈州渡口轉移,別憲自身立足大城不過是為了迷惑他們的視線。事實上他手下的兵力只有三千人不到。

梁習、王凌心中還是有一些拿捏不準,可蒲頭、去柬等人卻是再也按耐不住了。他們本就對河西垂涎已久,現在唯一的威懾力量劉備軍也要撤回,便再也忍不下了。四萬鮮卑、匈奴騎兵從北、東兩個方面洶湧撲來,劉憲當即就把大城讓了出去。但並沒有立刻撤退,而是作大部隊樣逆勢東進,如此一來卻更是堅定了蒲頭、去卑等人的信心。

兩軍各自留下了部分兵馬追繳劉憲,而主力部隊卻是直直的往草原深處撲去。趁著他們動身的這一時機,傅彤、吳班、韓德、利鹿狐等卻是引著一萬來人的主力騎軍悄悄地轉移到了北邊的黃河谷地段蔽。

留下的那幾百人顯然是不可能把十多萬馬匹全部趕到靈州渡口的。一路流失下來,等到了地方能省下三成就是好的了。但他們的行動無疑會極大地吸引著蒲頭、去卑。

劉憲在等人,注目凝神地向北張望。隔著一些山頭,大約十裡以外。隱約地有許多火光。他心中知道。那是曹軍的營火,正在埋鍋造飯和烤火取暖。

幾天來,梁習、王凌似乎也相信了劉憲故意造出的這種假象。他們已經派出了不下兩萬的步軍,配合著鮮卑、南匈奴的余部在逐步的壓縮著劉憲的活動空間。

劉憲領著兩千來人拽著鮮卑和南匈奴兵馬不停地溜圈,期間也與並州曹軍乾過幾仗。就好比北邊的這一隊人馬,昨天下午他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後面的鮮卑人來得快,劉憲已經帶人跳出去了。今個繞了一圈,並且用計甩脫了跟在後面的鮮卑騎軍,隻留下南匈奴兵馬跟尾巴,可北面的那一支曹軍顯然也補充回了人馬。

「傳我命令,全軍下馬休息一下!」劉憲眉頭微微舒展,輕靈地跳下戰馬劍鞘不經意間撞到了掛在的勝鈎上的三尖兩刃刀,出一聲清脆的金鐵撞擊聲。

等到全軍兩千將士們都下了馬。劉憲平靜的掃視了一眼,便向那棵虯技蒼勁的輕鬆跟前走去。那兒的地勢更高,能夠更好的看清楚前面的各處火光。

從山頭上下來,劉憲走到踏雪旁邊。不少暫時已經倚著馬鞍打起了盹來。「一連五天。咱們不是行軍就是廝殺,人馬都沒有得到休息。今晚大家安心的睡上半夜,等到了下半夜再活動。只要從前面衝過去,到了大河邊上,咱們就能平平握握的渡到對岸去,那時候就算安穩了。曹軍、南匈奴、鮮卑也再也奈何不的咱們了,到那時,咱們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糧草什麼的全都不用愁。」

雖然劉憲的聲調很平靜,完全是隨便閑談的樣兒,可就是這幾句話卻給了每個人極大的鼓舞。那份氣定神閑,尤其的能夠安定人心。

涼涼的夜風吹拂,擁著披風劉憲靠坐在一集大石下,慢慢的隻感覺自己眼皮子是越來越重。迷糊中被一陣轟隆的馬蹄聲驚弈旬書曬細凹曰甩姍不一樣的體蛤

聽著這陣馬蹄聲,凌亂,規模也不是很大,劉憲心中有了譜,這該是刑茂那一彪人。

過了不久,馬蹄聲愈來愈近,隨即在稀疏的灌木中間,朦朦的月色下。一隊人馬的影子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劉憲的踏雪突然把頭一抬,噴噴鼻子,蕭蕭地叫了一聲。「是道榮麽?」

「上將軍,正是末將!」一個雄渾的聲音在馬上回道。

這一隊共有四五百人,為的正是悍將刑茂。在他的身後,每個騎兵後面都牽著一匹戰馬。走到近處。四五百人齊齊按下戰馬。刑茂翻身從馬上跳下,牽著一批黑色戰馬走到劉憲面前,稟報說:「上將軍。劉豹這傢夥又逃了!」

「又沒捉到?」

「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匈奴騎軍已經是炸了營了,可那小子生的機靈,一聽到動靜不對就出了大帳。夜裏面黑燈瞎火的,到處都是匈奴兵,也認不出誰是誰,」就給那龜兒子逃了。」

劉豹,從去年的天水之戰中開始,到現在,這大半年來的每一場關乎涼州的戰事都沒少了他去。此次。這傢夥更是主動帶兵留下,最初幾天追趕的很是勤快。

劉憲為了壓製他,很是打了兩場突擊。死傷了三百多人。這次為了能夠暫且消去這一大威脅,劉憲早早的安排刑茂帶著六百親衛潛伏了起來。趁夜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很殺了一陣。可還是沒能斷了這條根!

「算他小子命大。」雖然沒能殺掉劉豹,可今夜卻也不用再擔心他出來攪局了。只要能殺到噔口。大軍渡河北上進入隴西鮮卑地界。那一切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上將軍,末將撤退時在山南頭做了些佈置,立了一座營寨。應該也能遮掩一陣子。」

「山南的曹軍有什備動靜?」

「沒有。他們怕中埋伏,夜裏面根本就不敢行軍,黃昏時分就停下來了。」

一絲不容易覺察的微笑從劉憲的嘴角流露出來。一方面是對並州曹軍的蔑視,一方面是覺得實現計劃的希望十拿九穩。「今晚可以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了一下。」過,一陣陣細碎的生意和低低的馬鳴聲在白於山下響起。睡了上半夜的劉憲部要行動了。

從他們的宿營地到曹軍軍塞十多裡的道路,隻用了兩刻鐘劉憲就已經趕到。奔雷般的馬蹄聲早已經驚醒了曹軍守軍。劉憲尖刀向東北方向一揮,「弟兄們,跟我衝過去!」

東北方,這裏是曹軍營寨最薄弱的地方。兩萬步軍看起來是不少。可是灑落在廣袤的草原上,也不過是盪起了一圈波瀾而已。想要築起一道真正的堅固防線那是遠遠不的的。

劉憲無意再與這裏的曹軍大戰一場。他選擇了破營一角,然後脫身走人。從東北角切入,打破那裏的柵欄,然後透營而出。

一一一一分割線大河南岸,噔口渡口。

一輪半月從一片渡口不遠處的樹林上空托出,皎潔的月光清冷亮輝。煙霧朦朧地照耀在大河的兩岸。

黎明時分,駐紮在噔口南岸渡口的並州駐軍突然感覺到身下的大地在不停的震動著下沉著,在睡夢中驚醒的並州曹軍倉皇而起,來不及穿好鎧甲拿起刀槍就紛紛跳出帳篷。巨大的驚恐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出慌亂的尖叫:「敵襲,敵襲!」

「是騎兵,是劉備軍的騎兵!」伴隨著一千並州曹軍的驚叫,猶如黑夜中突然出現的鬼魂,一萬多劉備軍騎兵組成的尖錐急的向他們衝來!整齊密集的赤甲騎兵彷彿一面鋼鐵鑄就的牆壁,又彷彿一座迎面撲來的刀山,沉重而銳不可當。

轟鳴作響的馬蹄聲如同霹靂驚雷滾滾而來。他們就如同一陣破壞力驚人的龍旋風,橫掃而過,摧毀一切。在這股可怕的洪流面前,曹軍的圍欄、格篷、房屋以及他們脆弱的身軀如同紙糊一般被劉備軍摧枯拉朽一盪而決,四散逃命的並州曹軍在出一片死亡的絕叫後,被這股鋼鐵洪流踏成了粉赤」

劉憲在匯合了一萬多繞行谷地而來的大部隊之後,開始向隴西鮮卑的進攻!黎明時分的這一戰,一萬多騎兵搶佔噔口渡口,把驚慌失措的一千並州曹軍撚成了碎末。隨即。在數百具的曹軍遺屍旁,三百多臉色蒼白戰戰慄栗的俘兵和著數千劉備軍戰士一起全力的將渡口的一艘艘渡船用繩索連在了一起。當水霧飄散太陽躍入人眼的那一刻,劉備軍三千鐵騎已經迅的渡過了寬闊的大河。成功踏上了北岸的土地。

後續部隊繼續渡河北上,而先頭部隊則在傅彤、韓德的帶領下火撲上七十裏外的雞鹿塞。劉備軍竟然出現在了塞北隘口雞鹿塞下,收成的曹軍無不是目瞪口呆。

自詡高枕無憂的並州守將在渾渾噩噩中被傅彤擒拿當場,兩千要塞守軍無一走脫,盡數被俘被殺。

雞鹿塞西南方。一討縣是朔方郡在大河以唯的具級單位,其二封城也是略。州在大河以北除了雞鹿塞之外唯一的一座縣城規模的城池,原先駐軍都在五千人。

現在的駐守兵馬雖然沒有絲毫的減少,可在戰力上卻已經遠遠不如當年,即便是比起雞鹿塞的兩千老軍來,總體戰力也不佔上風。

一萬兩千多騎軍,在噔口整整耽誤了三個多時辰,大軍在雞鹿塞休整到了天黑。期間利鹿狐冒充隴西鮮卑開進到了三封城,並且打著搞勞上國大軍的名義獻上了數百頭肥羊和大批的酒水,讓城內的五千曹軍好好地吃喝了一頓。

但是到了深夜。城東的大門卻已經被城內的鮮卑騎軍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整個曹軍部隊剛剛縱酒狂歡,又兼自詡安全無憂,大意到連崗哨都沒有安排。在凌晨最黑暗的時候,大批大批的劉備軍騎兵靜悄悄地湧入進了這座熟睡中的城市,無數的刀槍在漆黑的夜色中閃爍著冰冷的先,芒。在劉憲的調遣下,一萬多騎軍迅佔領了三封城中的各個主要要道和縣衙,封鎖了四座城門,數千張強弓勁弩瞄準了城北那座敞開著營門的軍營。

「匕將軍,咱們倒不如放上一把火。畢竟是五千人的營塞,這麼的衝進去,免不了要有損傷!」吳班在劉憲身邊低聲說道。

「放火?太傷天和了吧?」這營中的五千曹軍多是喝的醉醺醺的,若是放上一把大火,豈不是要燒死、熏死大半?劉憲有些不確定,

「上將軍,以咱們現在的形勢,俘虜根桿六帶不上,幾千俘虜拖都能把咱們拖死。所以,與其留給曹軍再用,還不如狠狠心,一把火解決了。」

吳班說的沒錯,這種情況下劉備軍根本就攜帶不了俘虜,與其俘虜了再留給曹軍。還不如現在就把事情做個了斷。反正這一路做下的血腥也不少了。不提那些被斬殺陣中和俘虜後清算的鮮卑騎軍。單單是在大軍橫掃河西彈壓各部落鮮卑族民期間的殺戮,以及在大軍撤離之前。為了能夠有效地控制住鮮卑人河西的反抗力量和他們之後的抵抗能力,劉憲毅然下令給所有被圈禁起來的鮮卑男性放了血。

就這些,已經說得上是一路腥風血雨了。

那些鮮卑人中的挑鬧者和刺頭全部被斬殺殆盡,餘下的男丁則是在大腿和右臂上人人挨上了兩刀。這兩刀不傷及性命。卻可以讓這幾萬鮮卑男丁短時間內不能順暢自如的行走、騎馬、握刀以及彎弓射箭。

等於是在一兩個月內廢掉了河西鮮卑的全部武裝力量!手段夠狠夠毒也夠血腥!

此一戰之後,劉憲的大名完全可以在河西止小兒夜啼。證就是一血腥魔王的形象。

事實上他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雖然腦子裏依舊有不少現代人的思想可在關乎人命這方面,十多年的戰陣廝殺,無數次的血雨腥風早就把他和這個。大時代同化在一起了。

一排排火箭飛落而下,一支支火把甩落營中。整個曹軍大營瞬時間陷入了一片衝天火海中。

一些保持點清醒的曹軍士兵慌忙不堪的爬出營帳,從火海中逃生,個個大叫大喊著:「怎麼回事?怎麼走水了?快救火啊!快來人救火啊!」

淒厲的呼叫,所得到的回答就是攢空射落的一支支奪命利箭。五千曹軍被封在大營裏面,活活燒死、嗆死了兩三千許,一些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曹軍士兵也或被刀劍斬殺,或被強弓射死,最後留下性命的只有一千出頭。

一連三次偷襲,輕鬆之極且還三戰三捷,自己這邊的損失連對方的零頭都掛不上。劉憲實在是大為開懷!

一萬五千騎軍入河西,到現在已經進入了隴西鮮卑的地界,人馬還有一萬兩千人。三千人不到的代價就得到了如何豐厚的戰果,乎想像!

劉憲自己都只能冉這四個字來形容。實在是有些搞不清楚。明明曹魏時期已經吞併了南匈奴,怎麼到了司馬氏當家做主的時候又讓南匈奴給脫離了控制。一百年的時間都不夠把他們給同化的麽?而且人口也從當年的二十萬人增長到了三十五萬。而且這個數目還只是控制在劉淵等匈奴貴族手中的丁口,那些被漢人同化或是半同化的還沒有算進去。

劉淵在起兵之前,地盤就在並州南部,那地界距離洛陽、長安都很近。放了一頭沒被栓緊的狼崽家門口,真不知道司馬家是怎麼想的。

再說了,就算自己人鬧分家。那也耍先把外人清理出去啊。八王之亂。一打十幾二十年,縱觀中國曆朝歷代的「窩裏鬥」無有出乎其右者!一個個「根正苗紅」場面那叫個波瀾壯闊!

殺起人來個,個不含糊,似砍瓜切菜。順手之極,好象腦餐朵下來還能再長出一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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