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很久，我才從椅子上撐起軟癱的身體，咳嗽了兩聲，把兩個陷進無限哀痛中的老頭給拉回到現實。我站起來道：「老村長，看來我是沒有福氣學習石製兵器製造了，不過我想看看石製兵器是怎麼一回事，你們看能成嗎？」

卞梁點頭道：「行，我們還保留著卞如製造的那把暗金級的兵器。你跟我來。」兩個老頭站起來帶我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裡有三個大大的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首飾，在我的鑒定術下，這些首飾都顯示出資料，竟然全部在暗金級別以上，最後一個架子上的兩個項鏈和一枚戒指還是寶器，這個卞氏家族還不是一般的富有，只要這些首飾拿出去賣，我看賣個幾十億兩白銀一點不成問題。這可是幾千萬人民幣哦。一股想搶的衝動在我心裏出現。

幸好我不是那麼狂熱的人，不然就完了，卞梁對我道：「我們這裏的東西都經過官府認證過的，誰要是強搶或者盜竊的話，都要受到官府的追殺。而且一旦在城市裏的店鋪交易就要被沒收。這是大明王朝賦予我們卞氏家族的權力，讓我們省了不少心思。」

卞棟指著擱在架子上的長劍對我道：「這就是卞如製造出來的兵器。」說罷伸手把長劍拿下來。

我看到他的手指碰到長劍的時候發出微弱的光芒，猜測這可能就是卞梁所說的保護。

接過卞棟遞過來的長劍，我把它從劍鞘裡拔出來。劍身剛剛出鞘，一股巨大的金系能量洶湧而出，我差點把它掉在地上。

長劍是整根和田黃玉雕琢而成，在經過我不明白的處理後，黃玉變得堅固無比，劍身蘊含的金系能量我猜測可能是黃玉本身的能量。明黃的劍身上正背面各有三道褐色的線條，這些褐色的線條是一種我沒見過的玉石用不知名的方式加工後鑲嵌上去的。而在劍把處有三排細碎的金色寶石。我仔細數了一下一共有七顆寶石，一排三個兩排兩個。

看到這個圖形，我心裏一陣狂喜，竟然是八陣圖中的震圖。自從得到物陣術後，我一直不知道怎麼使用它，原來就是把寶石擠在一起這麼簡單。收穫，這是一趟九江之行最大的收穫。

卞梁指著金色的寶石對我道：「這是我們卞氏家族製造石製兵器最明顯的特徵。卞如更是此中能手，不過那本記載著各種圖形和各種玉石相匹配的資料已經毀於大火。沒有了這種技術，石製兵器就沒有辦法制造出來。」

「那本書叫什麼名字？」

「那哪裏是什麼書啊，是崔遠望經過反覆試驗得出來的一些資料。我也只知道這個圖形配合黃寶石可以增加兵器的道術攻擊力。」卞棟對我道。

「還有嗎？」

「好像用九顆祖母綠排成三排可以增加兵器持有者的生命。」卞梁低聲地道。

我拿著長劍發出一陣狂笑，什麼石製兵器製造方法根本就是物陣術嘛，沒有想到這次來九江沒學到石製兵器的製造方法卻揭開了物陣術的面紗。值得值得。

卞梁拉了拉我的衣服道：「怎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我喘了口氣問道：「老村長，你知道怎麼製造石製兵器嗎？」

卞梁老臉一紅，囁囁地道：「知道，不過現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那能不能做一把給我看看？」我把長劍插回劍鞘，把它重新放到架子上。

卞梁為難地道：「就算我能做出來也肯定是垃圾兵器，用好的材料根本就是浪費，就算用最差的大理石也很浪費。」

「不，材料方面你放心，我來之前就準備了一些。」我一邊說一邊從腰帶力拿出一根雪象牙。

「啊？」卞梁看著雪象牙道：「好東西，好東西，要是卞如還在的話，肯定能給你製造一把暗金系的裝備。沒有什麼比這東西更適合做武器了，小夥子，這是什麼東西？」

我疑惑的看著卞梁問道：「老村長，你不會鑒定嗎？」

「不會，除了首飾品外，我就不會鑒定別的東西。」

「那你們就沒有玉石的鑒定師？」

「有，我們所有的材料都要經過他的鑒定，所有我們就算學了玉石鑒定也沒有用。」卞梁對我解釋道。

我在雪象牙上使用了一個鑒定術，雪象牙的資料出現在兩個老村長的眼前：「雪象牙，中品，含有少量的水系和木系能量。」

「小夥子，你的雪象牙真是好東西，你真的給我拿來做兵器？」卞梁問道。

「這個雪象牙我還有很多。你就拿去做兵器，不成的話，我再給你一根。」我從腰帶裡再拿出一根雪象牙。

卞梁拿著雪象牙對我道：「好，我們到那邊那個房間去。我做一把兵器給你看看，小夥子如果做出垃圾來，你別怪我浪費你的雪象牙。」

我滿臉笑容地道：「不怪你，保證不怪你。」

兩個老村長領著我走到鄰近的那個擺滿工具的房間，一邊走一邊對我道：「小夥子，雖然我不能教你玉匠的技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卞氏家族人人都遵守的一條規則。」

「老村長，是什麼規則啊？」

「我們在製作首飾之前必須衡量原材料和我們製作出來的東西是不是有利益存在，如果用好的材料製作出沒有用的首飾這種行為我們家族裏絕對是不能通融的。」

「嗯，我明白。」

「你要知道我們所用的材料都是珍貴無比的，即使學徒用的最差的青玉也值好多錢。一旦我們製作出來的東西不能使用，那麼損失就很大，這點你要記住，其實無論製作什麼都是一樣，在製作之前必須衡量風險和利益。」卞梁語重心長地道。

聽了卞梁的話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卞氏家族在兵器製作上走下坡路，而在首飾製作上卻一帆風順。那是因為製作一件兵器用到的材料價值太高，一旦失敗那麼帶來的損失是極其龐大的。而首飾恰恰相反，製作一件兵器所需要的原料往往可以製作十幾件甚至幾十件首飾，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首飾而不會拿材料來製作武器，這也限制了石製兵器的發展。

卞梁握著一把金剛石小刀慢慢切割著雪象牙，呈橢圓形的雪象牙左右兩側被切掉了一部分，圓弧狀略厚的一邊看上去應該是刀背，從刀背向下，厚度逐漸減少形成薄薄的刀鋒。雪象牙的尖端和略微彎曲的弧度沒有再經過任何加工。

卞梁切除完後對我道：「這象牙非常適合製作兵器，你看只要稍微加工一下就成形了，刀身微彎，前端尖細，不論做刀使用還是當劍使用都能發揮出應有的威力。剛才你看到了，我使用的是剖解術，要是沒有這個技能的話，當然也能切割掉多餘的部分，但是不可能做得這麼輕鬆，刀面也不可能這麼平整光滑。怎麼樣小夥子想學這個技能嗎？」

「嗯，嗯。」我連連點頭，卞梁笑道：「等我做好了這把刀後，我再教你這個技能，這個技能不僅可以切割出玉石的精華部分，還可以切割出木材的精華部分，不論是高明的玉匠還是木匠都會熟練運用這個技能。」

「剖解出刀的形狀後，接下來用到的是雕琢術，雕琢術和木匠的雕刻術差不多都是讓已成形的材料再次加工。」卞棟對我解釋道。

卞梁在卞棟的幫助下使用鑿子，金剛鑽和小尖琢在雪象牙左右刀身上刻出三道坑，坑外小內闊，從刀尖一直延伸到手柄處。

卞梁笑著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易碎的玉石在加工後能夠和金屬兵器相碰撞而不會碎裂呢？」

我搖搖頭，在我的印象中玉石再怎麼處理也不可能變成和金屬一樣堅固。

「在最開始的時候易碎的玉石只能用來做首飾。而且那時候的首飾很容易就出問題，因為它太脆弱了，一不小心就會破碎。但是又沒有人能夠解決得了這個問題。」卞梁笑道。

卞棟接著道：「後來，我們卞氏家族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找到了增加玉石堅硬度的方法。呵呵，很可惜這個方法不能告訴你。」

「找到了這個方法後，我們的祖先才開始使用玉石製作武器。這個方法我們稱為玉石堅固術，當然想要讓玉石達到像金剛石一樣堅硬，除了玉石堅固術外還需要有玉石堅固藥水配合。其實玉石堅固術我們村子裏的所有玉匠都會使用。但是上好的玉石堅固藥水的配方只有卞氏家族的族長或者繼承人才知道。可以這麼說我們卞氏家族生產出來的玉器首飾之所以比別人要好，主要是因為這個玉石堅固藥水。」卞梁有些得意地道，嘴唇上的白鬍子一翹一翹的。

「要讓玉石的硬度更高除了上好的玉石堅固藥水和熟練的玉石堅固術外還需要對不同的玉石做不同的處理。像你的雪象牙一樣，你看這幾道淺坑，如果沒有這些淺坑的話玉石堅固藥水就很難深入雪象牙內部使整個象牙都變。還有你的雪象牙本身就很堅固所以我們只需要讓象牙稍微放在玉石堅固藥水裏放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放置的時間太長，這把刀就會因為內部顆粒收縮得太厲害而變形。所以使用玉石堅固藥水和你的鑄造術一樣對不同的東西需要不同的火候。」

這下我真的有點了解了，不是了解玉石是怎麼變堅固的，而是了解了系統是怎麼變態的。幾乎每個技能都不是一學就好用的，除了技能之外，還需要花無數時間來摸索。比如這個玉石堅固術除了技能和好藥水外，還要了解各種各樣的玉石本身的堅固程度和厚度，用不同的厚度和堅固程度來決定玉石放在藥水中的時間長短。當然鑄造術也一樣需要知道各種各樣的礦石的熔點，以及他們熔化的時間。煉藥術也不例外，各種藥物的屬性，劑量，藥效發揮的時間，加入煉藥爐的先後次序都要清楚的明白。

學一個技能簡單，但是要成功的運用這個技能你花費的試驗的時間是不可估量的。這也是系統限制你能力的一個方法。比如我，在等級上永遠比問天他們低，正是因為我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兵器打造和藥物煉製上了。現在再來這麼個技能我懷疑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時間去練級。

卞梁繼續對我道：「如果想要在兵器上鑲嵌某些寶石，就必須在使用玉石堅固術之前雕琢出放置寶石的孔或者淺坑。」說著卞梁用小尖琢在淺坑的末端手柄處雕琢出震圖的七個孔。雕琢好之後卞梁對我道：「如果你想讓這些寶石隱藏在手柄裏面，可以把孔雕琢得更深一些，然後在上面倒上用雪象牙溶液。」

「什麼雪象牙溶液？」

卞梁把一小塊切割下來的雪象牙放在一個小銀盤中，然後從懷裏拿出一瓶溶液倒進銀盤，不一會雪象牙就被溶解掉了。卞棟指著銀盤對我道：「這個就是雪象牙溶液，在放置一段時間後，溶液又會重新凝固變成和雪象牙一樣材質的東西。一點也不會影響到雪象牙本身的特性。」

卞棟在解釋後，卞梁拿著雪象牙對我道：「走，我們現在去那邊堅固這把刀。」

我一把拉住卞梁道：「老村長，等一下。」

「怎麼了？」

「老村長，你不能在手柄上隻雕七個孔，應該雕九個孔。」

「為什麼？」卞梁好奇的問道。

「七個孔配合金系能量晶體可以增加道術攻擊。但是這根雪象牙蘊含著木系和水系能量，如果用金系能量體鑲嵌在這七個孔裡，我想成功製作出兵器的幾率會大大的降低。要是用九個孔配合木系能量晶體，成功的幾率會大大增加。」

「什麼金系能量晶體，木系能量體。」卞梁皺著眉頭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這裏雕琢出九個孔？」

「是的。」

「那和卞如打造出來的兵器不一樣了啊？」卞梁疑惑地問道。

「是不一樣，因為這雪象牙的材質和黃玉的材質本身就不一樣。」

「我都被你弄糊塗了，好，聽你的，反正東西也都是你的。」卞梁最後笑道。說罷用小尖琢又雕琢出兩個孔。然後才帶我走向旁邊的小房間。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