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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緩緩歸》第 127 章
()院裏四人打得愈發難解難分,急促的刀劍撞擊聲中夾雜著袁嶽歡快搗亂的聲音:「崧哥,你們勝了等會我讓悠然做一桌子江南菜請你吃;阿擅,韋雁妹妹看著呢,出招再快點!陸將軍別怕,你要是贏了,十殿下會賞你的!……」

圍觀的僕人侍衛等人捂嘴竊笑,袁崢一柄青鋒劍手忙腳亂地應付三大高手三柄疾如閃電的刀,一時間手忙腳亂,咬牙切齒吼回去:「你個小混蛋,胳膊肘往外拐,看我等會兒怎麼收拾你!」

袁嶽絲毫不懼,得意得笑著:「你贏了再。」

袁崢本就應付得極吃力,分神說話之際,勉強維持的局面立時打破,被逼得節節後退。袁嶽笑得更歡,不住給哥哥喝倒彩。高凌被外面的熱鬧吸引了注意力,推開窗戶正好看到在三人夾擊之下,為了躲開嶽崧角度刁鑽的刀鋒,袁崢被迫滾倒在雪地之中,劍也脫手飛出。未及躍起,喉、胸、腹各被一柄刀抵住,頓時動彈不得,隻好認輸。

嶽崧淡淡一笑:「三對一,勝之不武,這次不算,袁崢,我們倆再單打獨鬥一場如何?」

「行啊。」

「如果我贏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我還沒想好,反正你答不答應?」

「沒問題!」

小四撿了袁崢的劍送過來,被司擅有意無意地用身體擋住去路,陸光宗趕緊討好地把自己手中鋼刀遞給袁崢:「王爺,給您兵器。」

袁崢環視這三人一眼,眉梢一挑,什麼也沒說地接了刀。西疆最位高權重的兩員猛將立刻戰在一處,一時間勢均力敵,勝負難分。

小半個時辰後,高下漸漸顯現:嶽副帥越戰越勇,袁王爺除了兵器不乘手之外,還要應付旁邊司擅和袁嶽搗亂喝倒彩的騷擾,並且不時有雪團、小石子等暗器的偷襲,落到了下風。終於在一連串驚險招術過後,腳底打滑,又一次摔倒在地。袁嶽大叫:「刀哥你果然比我哥厲害!」

安疆王一臉無奈地拍擊地面,打得雪沫亂濺:「本王的一世英名哪……」

袁嶽哈哈大笑:「崧哥,我去找悠然犒賞你們……」一溜煙跑了。嶽崧收了刀伸手去拉袁崢。袁崢暗中用力:「你也給我躺下!」一拽之下卻沒達到目的,嶽副帥只是上半身向前略微傾斜了下,下盤依然穩如泰山。收回手抱著胸,居高臨下地鄙視他:「就知道你會用這招,哼!」

「被你看出來了啊,沒勁。」袁王爺對天翻個白眼,根本沒有任何難為情和尷尬之色,一個鯉魚打挺自己從地上跳起來,抬頭正好對上窗口高凌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才覺得有些訕訕地,摸摸鼻子對著那清俊面龐傻笑。

嶽崧回頭看見窗戶開了,對高凌抱了抱拳,高凌點頭還禮,並向他翹翹大拇指,嶽副帥咧出兩隻雪白的虎牙。司擅兩邊看看,一扯嶽崧袖子:「刀哥,小弟等不及要嘗嘗悠然做的江南菜了,走。」

嶽崧臨走不忘強調:「誒誒,你答應我的可別忘了!」

袁崢正要進屋,聞言不耐煩地揮手:「知道了知道了,你煩不煩呀,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來著。」

「難說。」嶽崧一本正經地晃腦袋。

「我踢死你我!」作勢踢去。

三隻兔子「嗖」一下竄出了荷田居的月洞門。袁崢苦笑著搖頭:「欠削的草包!」

門開,冷風挾著細細的雪粒湧進室內,袁崢幾步跨到桌前,拿起茶壺把高凌喝剩下的半壺茶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下:「渴死我了……誒,你脫我衣服幹嘛?現在可是光天化日……」

「砰」的一下,茶壺被奪過,重重敦在桌上:「你個爛人!成天想什麼呢!衣裳都濕了也不知道換掉!」高凌氣呼呼送他兩個大白眼。

「你都說了我是爛人麽!」袁崢嘻皮笑臉地湊上去偷香一記,「我自己來,不勞動十殿下大駕。」一邊把摔倒在雪地上被洇濕了後背的練功服脫下。

「嶽崧要你答應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我力所能及的,他從來不會讓我太為難。」

「怪不得你故意輸呢。」

「你看出來了?」

「你以為嶽崧和司擅沒看出來麽?」

「兄弟的忙總是要幫的,他臉皮薄,不好意思直說,也虧得他居然串通侍衛。」

「誰像你臉皮這麼厚。」高凌白他一眼,替他拉直衣襟。

袁崢順勢掛到他肩膀上:「打了半天,累了,借我靠一靠。」歪著頭看桌上高凌剛剛寫完正在晾乾的信紙,眉皺了起來:「這個陳鏗,還是毛毛燥燥,急功近利。」

高凌輕嘆一聲:「平常心平常心,他父子日子也不好過,也就是發發勞騷而已,你幹嘛和他一般見識。」

「好好好,我不和表公子一般見識,我隻想見識悠然做的江南菜肴。聽說第一批去中原的商人帶回了許多海產乾貨做為謝禮送來王府了,咱去晚了,就讓這幫小子們吃光了,快走。」

西疆本就地廣人稀,安疆王府更是佔地極廣,一進一進的劃分成好幾十個院落。荷田居是其中最大也是最靠前殿的一個。除了內進是王爺的寢居之處,兩廂還有好幾間侍衛的休息處;外進則是書房和召見屬下官員議事的所在,成天都人來人往。高凌入住之後,因無須避諱,除了重新修飾外也並沒有多少改動。袁母則緊挨著小兒子住在最裏頭的院子,清靜雅緻。

袁崢換上玄色家居袍服,看看高凌正低頭給自己拉直衣襟上的皺褶,抬手把衣架上銀色狐皮披風給他罩上:「走,我們也去嘗嘗悠然的手藝。那些海貨水產是商會長老孝敬你的,不能全便宜了那幫傢夥。」

高凌被他攬著肩頭出了門,好笑地問道:「怎麼,心疼了?你不是不喜歡吃魚麽?」

「可是你愛吃啊!」袁崢一副捨不得的神情,「一共就兩車,一車被你分送了孫賀他們府上,另一車分給了遺孀們,就剩下這麼點了,等下批運來,至少還得兩三個月!我們走得慢的話,到那兒連口湯都剩不下。」

袁崢哀怨的語氣聽得高凌呵呵直笑,拍開他掛在自己肩頭的爪子:「好好走路,我拖著你累死了!」

廓下的一個老媽子忍著笑退開,高凌臉上微微發燙,尷尬地側臉回答他:「反正通商了,我想吃可以隨時去商鋪買。這些海產是木罕長老的謝禮,本就該送給開路搭橋,勞苦功高的將士們。」忽然壞笑道:「王爺要是心疼就再去要回來好了,反正是用你的名義給各府送去的,丟臉也輪不到我,嘿嘿。」

袁崢危險地眯起眼:「小混蛋,學壞了啊!」

高凌看看他一身黑色棉袍,一本正經地點頭:「嗯,俗話說近墨者黑……」話未說完,見袁崢彎腰抓雪團,趕緊拔腳就逃,一顆小小雪球擦過耳際撞碎在身旁樹榦上。

兩人嬉鬧著出了荷田居,見丫鬟僕人漸多,才不再追逐吵鬧。袁崢跨前兩步與高凌並肩而行。高凌告訴他:「第一批商隊有三百多輛車的貨物賣出買進,收到的利益是本土的二十倍不止!長久以往,西疆府在這方面的稅收也是相當可觀的。商可以帶動農和工,這四業之末絕不可小視,隻除了冬季實在行路不便,因此只能集中在另三個季節多做生意,以後的商隊還要擴大規模……」

袁崢點頭:「我以前倒真沒想到開闢一條到中原的商路有如此多的好處,怪不得咱太子爺也學著樣兒開放海禁,允許鄰近的羅剎國、高麗、倭國,甚至遠在大洋彼岸佛的佛朗機(葡萄牙),英吉利等國的毛子跨海而來通商互市,賺他們的真金白銀!」

高凌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今早剛收到的密報。當時你還沒醒……」

「哦。」高凌想到害自己無力早起的原因,臉上頓時一紅。

說到捨命之交,袁崢有些興奮:「高蘊倒真是條漢子,有魄力!密報上說,你父皇怕引狼入室,本來不同意開海禁,高蘊指派了兩員大將,兩個月就將在西南沿海騷擾搶劫了幾年的倭寇打得再也不敢露頭,皇上才同意開禁。那倭國當政的幕府將軍臉皮比城牆厚,居然也派出使團進京,結果這幫東西不改海盜本性,有個叫什麼烏龜田的和另一個叫狗養的傢夥闖入一戶民居,搶了錢財不算,還把人家姑娘先奸後殺。陽明朝歷代以來,凡有外國使團成員犯罪的,一律交由其主使官發落,往往不了了之。咱太子爺卻不管慣例,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陽明朝犯下的罪行,當然用我陽明的律法制裁!今次若饒了兩賊,便是縱容包庇,讓百姓如何看待朝廷;讓後代如何效仿先人;更會讓他國欺負我們軟弱!不顧朝中很多大臣反對,硬是將二賊押到菜市口,當著百姓們的面砍了腦袋,可真叫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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