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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緩緩歸》第 44 章
()作者有話要說:畫扇姑娘猜出來了,雖然沒說禮物的來歷……

如約奉上後半章!

近期更的內容太壓抑了,為了身心健康,明天放兩個番外小劇場,調節氣氛。司擅說西疆的人大多能歌善舞,不過也有例外的。有一回打了勝仗,袁崢親手斃了敵方武藝最高的大將,西疆眾將在草原上慶祝,很多將軍都對王爺的功夫抱著濃厚的興趣,有不服的,也有想開開眼的,自己不想做炮灰,都攛掇老實的周阿根上前挑戰,說好了誰敗了就來上一段舞蹈讓大夥兒樂樂。想當初周阿根佔山為王的時候,還生擒過路過的安疆王,所以大家對這一戰萬分期待。也是袁崢大意了,居然讓他選比武的方式,老實巴交的周阿根稟承了一貫的忠厚,說自己人不要拿刀拿槍了,就空手格鬥,誰知周阿根是個愣頭青,打起來不要命似的,袁崢怕傷了手下大將,縮手縮腳不敢出全力,結果本來相當的實力,不久便落到了下風,被扼住了要害動彈不得。敗了,隻好跳個舞,結果差點把脖子扭了,險些出個大醜。司擅說著還示範了個伸脖子的動作以資說明(參見新疆舞^^)。

高凌看向對面安疆王實在說不上修長的脖頸,心想那個動作對他來說的確有難度,又想到三三信上說的半尺長的脖子的典故,忍不住低頭偷笑。石小四也憋得面紅耳赤,不敢笑出聲來。

袁崢咬牙切齒:「司小貓,我讓你講趣事不是讓你講我的糗事!要不要我把你飲馬結果掉河裏叫救命的事說出來啊?」

司擅翻翻白眼腹誹:你已經說出來了好不好!嘴裏還得趕緊打圓場:「殿下,王爺只是不擅長跳舞而已,歌唱得還是不錯的,保證繞樑三日不絕。」

高凌一直靜靜聽著,忽然開口:「我相信,連太子爺都喜歡聽,當然不會差到哪去。王爺,你前日在太子府唱了什麼啊?我可有耳福一聞?」

「太子」二字入耳,袁崢立知不妙,想阻止司擅卻已來不及,隻好打哈哈打算混過去:「我那天唱的只是西疆的軍歌而已,是個當兵吃糧的都會唱,沒什麼好聽的。」

「是嗎?」高凌明顯不信。

「我騙你做什麼,我們只是重溫昔日戰場激情罷了,你想聽,我唱個西疆民歌怎麼樣?」

「哦,那算了。」高凌沒再說什麼,卻明顯失了興緻,神情低落下去。

袁崢看看天色說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會就進屋,別再著涼。」

看著安疆王落荒而去的背影,高凌心中的冰山重又凍住。

袁崢,我已不奢望你愛我、心疼我,你關心照顧病中的我,是出於後悔還是怕父皇震怒?

你既知司擅調離的事與我無關,為什麼一個字不提?

既請了陳鏗來為什麼不讓我們說話?

為什麼一提到有關高蘊的事你就要迴避?

你一再強調和高蘊的情誼深厚,難道不知道我們倆現在的處境都和秦家脫不了關係?他們視你我為眼中盯肉中刺,你卻要對他們示忠!

你說你有辦法離開京城,為什麼不告訴我到底有什麼安排,何時能走?

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你待我溫柔體貼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

司擅還在說著他心心念念的家鄉:西疆那裏,有一年四季熱得寸草不生的火焰山;有從山頂滑下去會發出悅耳的聲音的鳴沙山;晝夜溫差極大,大部分地區說早穿棉襖午穿紗一點也不誇張,抱著火爐吃西瓜是普通現象;西疆的瓜果是最是甘甜;未出嫁的女孩子喜歡穿色彩艷麗的紗衣,在腦後扎滿小辮,俏麗活潑……語氣中充滿了掛念。

小四聽得津津有味,高凌卻看著腳下肚皮朝天曬太陽的貓兒神遊天外。司擅也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笑笑說道:「我太羅嗦,殿下是不是聽煩了?」

高凌抬頭,勉強笑笑:「沒有,你說得很有趣,我只是精神不濟。」

司擅想了想:「屬下口才不行,有些事兒還是將來讓王爺親口告訴您的好,保準說得更精彩。」又轉頭說,「石小四,讓殿下耳朵清靜清靜,咱倆個侍衛切磋一番,你敢不敢?」

石小四眼睛一瞪:「有什麼不敢的,來!」

二人各持刀劍練起功夫來。奇怪的司擅好像是在故意找小四的碴一般,待小四的招式一出,總要出言挑刺幾句:力道不夠;劍鋒偏了;應改刺為削什麼的,聽得小四火冒三丈,手下加緊了進攻。司擅卻仍是不慌不忙氣定神閑,隻招架,偶爾才還擊,卻偏偏每次都能說出小四招式中的破綻。再看石小四,鬢角見汗,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卻偏偏不肯服輸。

高凌看了一會兒,心中瞭然。

石小四傾盡所學也沾不到司擅的衣角,說不服是假的,嘴硬而已,內心早已佩服到五體投地,戰場上歷練出來的真功夫,沒有許多花哨,卻極實用,決不是禦前侍衛們的花拳繡腿可比的。能夠讓他指導一番,真正受益匪淺。遂用心記著,心中自是感激。

金烏西斜,司擅已額頭見汗,石小四更是熱汗淋漓。司擅收了刀:「殿下該服藥了,今天就到這兒,明天我們再繼續比。」兩人送高凌進屋。

看小四服侍高凌喝葯,司擅覺得有些不自在,抱拳道:「殿下,屬下先告退,有事叫一聲就行……」說著就想走。

高凌放下藥碗:「司將軍,多謝你前日照顧我,更謝謝你指導小四功夫。」

司擅忽然跪下:「殿下,前日屬下誤會您了,言語無禮,多有得罪,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高凌走過去親手扶他起來:「你沒有說錯做錯,我的確該愛惜自己。」

司擅低頭:「王爺和屬下都已經清楚了,前天您沒有時間去見皇上,我們冤枉您了……害您生病受罪……」

「生病是我自找的,不關你的事。你指點小四功夫也是王爺的意思?」

「屬下再過幾天就得離開王府,不能跟在您和王爺身邊了。」司擅黯然,「小四是您貼身的人,功夫高一點,王爺不能親自照顧您的時候也會放心些。殿下,王爺對您真是極上心的,屬下從未見他像這兩天般難過……」

「司將軍,」高凌打斷他,「你調離王府的事我的確不清楚,你對我盡心盡責,我也都明白。雖然我不願意被監管,但也不至於冷血到恩將仇報,至少害你的事我還不會去做。我身邊有人保護,不會出什麼事,犀皮軟甲你還是穿回去,也好讓你家王爺放心些。」說著便去拿軟甲。那軟甲和玉佩還是原樣放在桌上,沒人動過。

司擅堅決不收:「殿下放心,屬下功夫雖不如王爺,一般人想要暗算我卻也沒那麼容易。」

高凌無奈,隻得由他。視線落到他腰間佩帶的彎刀,忽然想到了什麼,吩咐小四把放貴重物品的箱子拿出來,親手打開,從最底下取出一個層層黃布包裹的物品,展開,赫然是一柄波斯彎刀。製作工藝極精湛,刀柄上鑲嵌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寶石,排成北鬥七星的形狀,在陽光照耀下絢人眼目;拔刀出鞘,刀鋒閃出一溜寒光。

高凌把刀端詳一遍,還刀入鞘,雙手遞給司擅:「這刀雖小,卻吹毛斷髮,司將軍,我們相識一場,用它留個紀念。」

「殿下的心意屬下心領了,只是這刀太貴重,我不能要。」司擅也是識貨之人,不說那七顆寶石的價值,僅刀本身就是難得一見的寶物,高凌的禮物太過名貴,如何能要!

「如果現在是王爺送這把刀給你,你也不要嗎?」高凌的聲音還是輕輕的,卻壓力驟增。「我給你軟甲你不要,送你防身武器也不要,你究竟是看不上我的東西,還是看不起我的人?」

司擅冷汗一下子冒出來了,跪下磕頭:「殿下,屬下絕無這個意思,只是禮物太過貴重,屬下不敢要罷了……」

高凌再次扶他起身:「我話說重了,你別在意。這刀,我留著只不過當作玩物,太可惜,你慣使刀,你拿著,才算物盡其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司擅再不接刀也說不過去,隻得謝過高凌,接了刀愛不釋手地反覆摩梭,最後藏入腰間。

高凌坐下,招呼司擅也坐,乘著現在精神還好,詳詳細細地把所知道的兵部官員的習性、愛好、優點、弱點,所處的派別……凡是能讓司擅在短時間內了解的情況,都告訴他。畢竟病體初愈,說到後來氣喘籲籲,咳嗽連連,司擅站起來給他撫背:「殿下,我還能在王府呆好幾天,您別急,等明天再說也不遲。若再累著了,屬下難以心安。」

司擅走了,高凌看著包裹彎刀的黃布發獃,十年來萬般愛惜、視若珍寶的東西,就這樣送走了,心裏雖然有點空落落地,卻並沒有多少捨不得。

石小四遞上一杯熱水:「主子,這刀,你不是十分喜歡嗎?你說是朋友送的,連摸都不讓我摸。今天卻……」

高凌接過杯子喝一口:「我現在不喜歡它了,以前真傻,拿著個死物當寶貝,如今想通了,我處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什麼都沒有自己重要。」

石小四聽得雲裡霧裏:「那把刀到底是誰送你的?」

「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

「哦……」石小四還是不懂,高凌卻不理他了。

袁崢,這刀是你送的,高蘊也有一柄一模一樣的彎刀,你們倆友誼長存,我,不稀罕。

(註:彎刀是袁崢十年前送高凌的,石小四是後來才跟著高凌的,所以他不清楚刀的來歷,皇子不得與藩王有私交,高凌在朝裡權鬥,不可能把自己和安疆王的交情說給別人聽,就算是心腹也不會說,尤其是石小四這種沒心機的人,被人抓了把柄會壞事。司擅跟著袁崢的年頭更短,更不知道刀的來歷,所以會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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