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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敘事曲》第一章 麟兒千春
()大6安吉國平安紀2597年12月15rì。

我們的故事,開始於寒冷的北國——安吉國紀州。在紀州這片被冰雪覆蓋的神秘國度雖然物資匱乏,生產力非常落後,但是艱苦的環境使得紀州人民擁有越常人的體魄和毅力。他們生xìng堅韌耐寒,擅於騎shè奔跑,戰鬥不畏生死,是個豪傑輩出的地方。

北紀州,雪原郡。

「駕!駕!」清脆如鶯地聲音回蕩在雪原郡的上空。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冰天雪地中策馬平治,絲毫不在意北國的風雪。這是當地的領主——北雪道船的掌上明珠,馬上就要十四歲的北雪凝香。現在她隻披著一件繪有大片白sè花瓣的紫sè錦袍,急匆匆地衝出城門,向東北方向而去。

「凝香小姐!請等一等!等風雪停了以後再出城吧!」身後的侍從們被遠遠地甩在身後。

「唏~~~!」火紅sè的駿馬人立而起出嘹亮的嘶叫。凝香在一處地勢較高的丘陵上勒馬遠眺,黑亮的雙瞳恨不能忘穿天際。

呼嘯的寒風夾著鵝毛般的雪片狠狠襲向大地,密集的雪花在風中狂亂的飛舞,世界都彷彿被分割得支離破碎。

「小姐——小姐!」好一會,侍從們才追趕上來,「請快回城吧!眼看,眼看暴風雪見大了,如果您病倒了,千net少爺回來會擔心的對不對?」

「……」凝香沒有說話,緊了緊身上的錦袍,再次望向遙遠的東北,任憑寒風吹亂自己的長。

又過了片刻,凝香咬著下嘴唇說道:「……今天離千net兄長信上說好回來的rì子已經過了十天了!讓我怎麼能安心在家裏等著?」

胖胖的侍從阿田勸說道:「小姐,千net少主一定能平安回來的。他可是『霜月流』劍聖歐陽大師最欣賞的弟子啊!歐陽大師都評價少主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小的猜想,少主是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什麼好玩的事情,所以給耽誤了路程,畢竟少主還是少年心xìng嘛!」

阿田身後的小個子侍從阿信撇撇嘴說道:「你說的那不是廢話麽,大小姐是擔心,最近秦家的那些混蛋時不時就來我們的地盤搗搗亂,讓老爺很是火大。現在局勢這麼亂,外面兵荒馬亂的,怕少爺遇到戰事就不好了……」

大鬍子侍從阿寶一把捂住阿信的嘴巴:「你小子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麽!一張臭嘴什麼不吉利說什麼!」

「看!」凝香突然指向遠方,根本沒有在意幾個侍從的言語,「好像是兄長!」侍從們順著指向望去,但只有白茫茫一片的冰天雪地,大風卷著冰雪吹的人睜不開雙眼,蒼天與大地此時渾然連成一體。

「兄長——!」凝香大喊著,「赤松,快跑!駕!」她又一次甩開眾人策馬沖了出去,瞬時間消失在茫茫雪霧之中。拚命忍耐著雙眼的刺痛,凝香在尋找著剛才那一瞬即逝的身影。她堅信自己不會看錯,那一定是自己心中最敬佩的兄長。

風雪越來越大,繼續前進是很危險的,很有靈xìng的寶馬赤鬆開始不願聽命前進了,不斷地打著響鼻表示反抗。但凝香仍倔強地用馬鞭抽打著它,催促赤松前進:「那一定是兄長回來了!快去接你的主人呀!赤松你這匹蠢馬!」

「喂~不要打赤鬆了,它會討厭你的哦。」風雪把熟悉的聲音傳到凝香的身邊。「兄長!你回來了!我在這裏!」凝香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臉上儘是興奮之sè。

已經能勉強聽見微弱「哢、哢」踩雪的聲音。少時,凝香的兄長已經站在面前。面sè白凈,身材修長的少年扛著長刀,長被隨意紮成馬尾,隨著寒風亂擺,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但臉上卻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這便是雄踞安吉國之北方,紀州十一郡佔有六郡,有著「雪原雄獅」之武名的大領主,北雪道船之嫡長子——北雪千netbsp;「兄長!」凝香激動地跳下馬,拽住千net的袖子用力地搖晃,「你回來了!你……到哪兒去了?為什麼晚回來十天?」

「嘶……快鬆手啊,很疼的,」千net呲牙裂嘴地抱怨,「我只是順路去找了一頭大野獸打了一架而已啦。」

這時侍從們也都三三兩兩狼狽地追了上來。「哦!真的是千net少爺!」「少爺!您回來啦!」

千net露出疲倦地笑容:「恩,回來了,總算是完成了修行!」

「哦哦!」大夥又一次出感嘆,「少爺您可算回來了,前陣子秦家那幫畜生一直壓著我們打,大家心裏很憋屈啊!」

「千net少爺是少年英雄,這次回來我們北雪家就要抬頭啦!」

「是呀!千net少主如今得到了歐陽大師的真傳,相信我們北雪家的勇名會響遍天下!」

凝香的視線注視著千net身上的皮衣。多處破損,傷口也有五六處之多,可見之前千net說的去「打了一架」並不輕鬆。凝香輕輕地撫摸著千net的臂膀,心疼地說:「兄長……你太……」

「嘿!」千net沒等凝香說完,一把將她抄起來攬在懷裏,一躍上馬,也不去在意凝香的羞怯。撫摸著愛馬赤松的紅鬃,輕聲地說:「老朋友,我回來啦。」隨即又面向眾人;「大家聽令,回城!」

「噢——!」

雪原城作為北雪家的主城,坐落在雪原郡東南,經過家主北雪道船二十餘年的jīng心治理,已成為了北紀州的軍政中心,雖然還不及南紀州那麼繁榮,但眼前這樣人chao湧動,商貿雲集,在貧瘠的北6也很罕見了。

千net與凝香騎在赤松的背上,帶領眾人沿大路回城,經過城鎮時,因為一行人都騎著馬,引來不少行人紛紛駐足觀看。

「快看啊,那就是領主的長子千net少爺!」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指著千net對身邊的人說,「前幾年他帶家臣外出狩獵時我見到過!如今少爺長大了不少啊。」

「哦!傳說千net少爺是劍聖——霜月流歐陽齊大人的弟子,真威武呀……」搭話的是一個挑擔子的行腳商,眼裏充滿了對上位者的敬畏。

又一位扛著鋤頭的老農湊了過來:「道船大人真是有福氣啊……有這麼優秀的兒子,說不定在千net少爺這一代,北雪家能完成統一紀州的願望呢。」

「但與北雪家長年對抗的秦家也不弱啊,少主秦軒也是人中龍鳳……」唱反調的是個旅者,但當他現自己的言論引來了人們不友善的目光時,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

一個小姑娘忍不住插嘴道:「你們這些人呀,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千net少主才不是一個只知道搶地盤的粗人呢~人長得俊秀不說,還jīng通茶藝和文學,這麼優秀的男人,才是女xìng的理想情人呀!」

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漢子也來湊熱鬧:「要我說呀,你們都沒眼光!看見千net少爺懷裏那位小姐沒?那就是少主的妹妹,領主大人最疼愛的女兒——凝香公主!雖然說現在只有十三四歲,看上去嫩了點,但以我的經驗來看,以後她必將是北6出名的美人兒!你看那眉眼兒,那嘴唇兒!怎麼看都是個大美女坯子……」

騎在赤松背上的千net四處張望著,看著人來人往心裏一陣感慨:「不知父親和弟弟們一切都還安好?還是回到家鄉的感覺好啊,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在我心裏留下了烙印,到處都充滿了我所熟悉的氣息……我一定要守護好這片故鄉的土地,不允許任何人踐踏!」

負責守衛府邸的親兵遠遠看見了千net歸來,早早進府通報去了,全家人基本都跑著出來迎接這位外出修行了三年的長子。

「大哥!」一聲響亮帶著稚嫩的叫聲,當先跑過來的是麽弟三郎,十三歲的少年生得虎頭虎腦,煞是可愛。「喔~三郎長高了不少嘛!看樣子明年就能比你姐姐凝香更高了!」千net欣喜地撫摸著三郎的頭,轉過來看著凝香,「相比之下,凝香雖然沒長太高,但是卻越像個大姑娘了呢。」

「哪……哪有嘛……」凝香被千net注視著,不自覺地開始臉紅,甚至還往後縮了兩步,「我……人家也有長高啦……」

「兄長,你回來了。」千net轉頭看去,是一個中等身材,有些清瘦,面sè黃略帶病sè的少年,是自己的庶出兄弟——北雪勝嚴。「勝嚴!」千net雙手握住對方的肩膀用力搖了幾下,「壯實多了嘛!父親呢?」「父親啊,他——」

「小子,看刀!」不等勝嚴說完,一把明晃晃的長刀突然刺了過來,直奔千netbsp;千net向後一跳躲開了這一刀,定睛一看,是一個五十多歲身材魁梧的光頭老漢,腦袋光禿禿的,臉上卻是一臉濃密的硬鬍子,活像下巴上趴了個黑毛刺蝟。

「喂……」千net剛要說話,老漢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看這一招!」又一記側劈襲來。

千net隻得再次向後退開,不過雙手卻藏在袖子裏,沒有還手。老漢緊追不捨地又連出三刀,將千net逼進角落。「無處可逃了!」老漢大吼一聲,高舉長刀對著千net頭頂力劈而下!

千net終於把手從袖子裏伸出來,瞬間用兩支手指準確地夾住了刀鋒。老漢一愣,用力拽了拽武器,卻沒能從千net的指縫裏拽出半分。

「唔……」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個老頭:「非要這樣迎接你才回家的長子嗎……父親……」原來這個老漢就是有著「雪原雄獅」之稱的北紀州領主——北雪道船。

「哈哈哈!」道船一改剛才殺氣騰騰的面孔,豪爽地笑起來,「不錯不錯,有進步,看來歐陽大師教了你不少真功夫,就剛才面臨連番猛攻而面不改sè的氣勢,你就已經越為父啦!這三年沒白混!」

「三年前你就已經不是對手了……」在場的人心裏大多這麼嘀咕著。

「哎呀~相公,千net剛回來你就動刀動槍的,外面這麼冷,他又趕了這麼遠的路,快讓他進屋休息吧!」說話的是紫雲夫人,也就是勝嚴之母。紫雲夫人與千net的生母紫乃夫人是表姐妹,先後嫁給了道船。因為身為正室的紫乃夫人在生下三郎後不久便患病去世,現在的紫雲夫人儼然已經成為了正室。

「千net神態恭敬地對紫雲夫人行禮,對自小代替多病的母親照顧自己長大的這位夫人,千net還是相當尊敬的。

「好孩子,快別客套啦,看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還有傷……」紫雲夫人心疼地看著千net,替他整了整衣服,「阿玲,帶少主進屋換洗一下,把傷口替少主包紮好。阿福,稍後設宴為千net接風洗塵,通知家臣們都來參加。」

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喧嘩,眾人放眼望去,只見一匹戰馬向府邸平治而來,上面的騎手俯在馬背上,後背明晃晃插著一支羽箭,眼見是受了重傷。

道船身邊過去一個侍從把馬拉住牽了過來,馬背上的人似乎已經昏迷了。侍從們把他從馬背上搭了下來,大家圍過去一看,居然是福津郡的郡守景桓。

景桓是個典型的文官,道船為了展福津郡民生和經濟,令他去做了郡守以期大力展民政。從往年的政績來看,他做的很不錯,福津郡的稅收比例在下降,收入卻年年增加,道船也不止一次誇獎景桓是個出sè的能吏。可是現在的他……平rì儒雅的氣息與溫和的笑容完全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煙灰和乾裂的嘴唇,雙眉緊鎖,雙目緊閉,鬍子頭都燒焦了,後背和左腿各插著一支羽箭。

「喂!景桓!醒醒!」道船用力地搖晃著景桓。紫雲夫人從丫鬟手裏接過一碗水,想喂景桓喝一點,不想道船一把搶過來,直接潑到景桓的臉上。不過這一下確實有效,景桓居然漸漸醒了過來。

「主、主公!屬下萬死!」當景桓眯著眼睛把眼前的人打量清楚之後,一下子跪在地上叩頭不止。

道船暴躁地一把抓起景桓的衣領:「到底出了什麼事?快說!」

「主公……谷城郡守曲瀨大人勾結秦家,已經於前rì反叛了!屬下不曾提防,被他率眾七千餘偷襲,福津郡……一夜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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