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逗》第六十八章 麗春院
王宮的偏僻角落,一座宮門前,牌匾很「喜氣」,「風俗味」蕩來蕩去。牌匾下卻是另一幅畫面。十二名人員精神抖擻,列隊以待,一身身濃黑的製服得體而堅挺,鑲金邊的披風隨風而舞,肅穆感撲面而來。
佩刀為百鍊精鋼刀,牛皮腰帶上掛著手弩,加強版九連發,箭頭淬毒,右臂自帶袖箭,左腳牛皮靴裡藏著三棱匕首。
無聲的隊列處處透露出一種強悍和蕭殺,眼神兇狠,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狠人。
這些狠人都是李子木和李沫白一個個精挑細選的,從軍中,從邊軍,從江湖裏千裡挑一,層層選拔而出,離滿員編制還遠遠不夠,不過大架子已經搭起來,以後慢慢選拔吧,後備力量將由一名名孤兒充任期間。
若按李沫白的選拔標準,淘汰率驚人。
他們將是李子木以後行事的手中刀,掌中劍,絕對忠誠的核心力量,隻效忠他一人。
吉王殿下李子木和大總管隨喜姍姍來遲,李沫白連忙起身迎接。簡單檢閱了一下隊伍,倆人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子木一言不發,走到供桌前,看著卡通版的「睚眥」,眉毛舒展,嘴角上揚,愈發滿意了。
三柱清香點燃,然後拿起刀,在手指上劃出一道口子,將獻血滴入酒罈中,然後是隨喜,李沫白,一直順延到每一個人,無聲的儀式中透著莊嚴和敬畏。
眾人舉碗,李子木醞釀一下情緒,言道:「蒼天難測,神意難明,乃至天理不可推,壽命不可知,言有窮盡而情不可終,如鯨向海,似鳥投林,以夢為馬,知行趁年華!」
「且視他人之凝目,如盞盞鬼火,大膽的走向夜幕,走入夜路。刺客與白夜光,一起入夕陽!」
「我不知道路在何方,卻只知道我在路上。你們可願隨我提刀躍馬入殘陽?」
「入殘陽!入殘陽!入殘陽!」
士氣高昂,李子木欣喜不已!熱血沸騰!
趁熱打鐵端起酒碗言道:「喝了這碗合衾酒,呸!喝了這碗歃血酒,我們就是好兄弟,本殿下的命就交給你們了!」
眾人無比配合,一飲而盡,十裡香唇齒留香,加上淡淡的血腥味,別有一番風味,大家舔著嘴唇,欲猶未盡!
李沫白精神亢奮,靠近道:「殿下好文采,如鯨向海啥意思?鯨不是都在海裡嗎?」
「對啊殿下,似鳥投林老奴不甚了解,老奴沒有鳥啊!」隨喜一臉好學的盯著李子木。
「我尼瑪!TUI……」李子木撓了撓頭,三觀震碎,本殿下準備良久,冥思苦想,絞盡腦汁,醞釀情緒,超常發揮,換來的卻是對牛彈琴,一群土鱉。
心累啊!真是知己難求啊!
回首看著剛剛收的十二位兄弟。
「你們可懂?」
一起點頭。
「實話實說。」
一起搖頭。
李子木一度氣到頭暈眼花,冷靜下來,思考一番,看來要換一種表達方式。
「來人吶,拿筆來,隨喜你去大牢裏找一個雕青的來。」李子木吩咐道。
雕青就是紋身刺青。
不一會字寫好了,「沫白給本殿下裱起來,掛在兩邊。」李沫白上前一看,是一副對聯,上聯是:「左青龍右白虎,肩膀紋個米老鼠」,下聯是「砍著狼放著羊,唱著山歌耍流氓。」橫批「指哪打哪」。
李沫白神情巨震,殿下不愧為殿下,神人也!此句朗朗上口,過目不忘,比那繞來繞去強了一萬倍。
一邊拍馬屁,一邊言道:「殿下真乃神人也!」
「呸!我沒乃。」
沫白拍打一下嘴,接著言道:「殿下,你看我們這個組織能不能換個名字,朱將軍有「大鵬」,林將軍有「大風」,黃將軍有「霸下」,楊將軍有「揚風」,我們是「睚眥」,一聽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再說,睚眥必報也不好聽啊。」
李子木抬頭看著牌匾,脫口而出道:「要不叫這個?」
「啥?」
李子木指了指頭頂上的匾額,「麗春院」三個大字處處透著喜氣,李從謙的審美真是不敢恭維。
李沫白頭搖得像撥浪鼓,連忙拒絕。
「殿下,別鬧。」
「剛才玩笑話,沫白覺得睚眥挺好的。」機靈的李沫白立馬堅定立場。
「睚眥」和「麗春院」兩個名字一比較,立馬覺得「睚眥」逼格高大上起來。
若是一個刺客組織叫「麗春院」,身為老大的我還要不要臉?日後還如何在響噹噹的江湖立足。逢人怎麼自我介紹?
「各位江湖朋友大家好,本人江湖「麗春院」的老鴇,呸!」畫面有點美。
「你們都把衣服脫了,一個個進來紋身。」
沫白連忙轉移話題,準備給兄弟們紋上青龍白虎米老鼠。別等一下,殿下真的要給我們改名「麗春院」,那就徹底玩大了。
「嗨,誰讓你全脫的,露個白花花的大腚,還顯擺,我說的是上衣。我尼瑪……」
「嗨,第十一位兄弟,你兩腿之間怎麼那麼多雜草,隨總管,等下給他清理清理,割割草。」
第十一位兄弟,兩腿發顫,嘴唇哆嗦,「噗通」一聲跪倒,左手捂住要害部位,右手來回擺動,忙委屈的言道:「報告殿下,報告老大,不是雜草,不用割的。」
「你給他割雜草,以後還怎麼耍流氓?你個憨貨。」
李沫白摸摸鼻子,臉色訕訕,有點不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