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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逗》第七十九章 出個價吧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悠魅「深有體會」,那「牲口」一夜未停到天明。

要不是悠魅身體異於常人,早就香消玉殞了,如今想來,後怕不已,現在是喉嚨嘶啞,動一下手指都懶得動。

全船上下頂著熊貓眼,無精打采,多少人一夜未眠,羨慕妒忌恨!應有盡有。老鴇都被三觀震碎了。

「從業」二十多年以來,好多美女第一次算是開了眼,真是,真是造孽啊!

一萬八一點都不貴!

天色大亮,霞光滿天。

李子木還在昏睡中,是真睡。

看不見的被子下,身體熒光點點,閃爍其間,玄幻而神秘。

悠魅是迷迷糊糊昏睡中,意識偶爾有一絲清醒,身體卻疲憊的一動不動,有苦難言,偷雞不成蝕把米?真是羞煞旁人,不敢想。

啊……不活了。

被子下,悠魅修長纖巧的小腳上青筋急速跳動,腳底卻有兩顆熒光交替閃爍。

童話和魔法?你猜?

小環來過好幾次了,一個真睡,一個裝睡,再大的事你也叫不起一個裝睡的人。

小姐昨晚受苦了,咦……。

「不好了,不好了。」

龜奴快步跑來,一邊擦汗,一邊氣喘籲籲言道:「媽媽,我們被包圍了。」

「啥?包圍?」老鴇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呸!金陵城你打聽打聽,還有人敢包圍我們群芳閣?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都是甲士。」龜奴補充道。

「走,去會一會,看是何方妖孽,讓老娘我開開眼。」

老鴇剛走兩步,回頭言道:「快把打手都叫來。」

晨露微明,花船按照慣例,就靠岸了,「瓢蟲」們紛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一晚上被魔法傷害的「遍體鱗傷」,「傷痕纍纍」,真是造孽。

李從信也不例外,昨晚一開始還獨處一間,清心寡欲,後來實在受不了靡靡之音,也徹底放肆了一把!無形的較量徹底拉開序幕。

一開始還能跟得上節奏,慢慢地,任他雨打風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是「有心無力」,徹底敗下陣來,心服口服,五體投地。

「哥永遠是你無法到達的高度。」聽著魔音,加上心靈的碾壓暴擊,一宿未眠。

天亮後,未免和那個牲口,呸!和九哥見面後尷尬,這不一大早,頂著濃濃得熊貓眼低頭快步離去。

「十弟……。」

李從信心下一驚,聲音好熟悉啊,抬頭一看,心虛的一笑:「大嫂,二嫂。」

「你九哥吶?」林璐言道。

盯著不遠處的「夜悠」船,李從信指了指。

「你九哥剛來第二天就被你帶著夜宿花船?」朱亭氣得臉色通紅的怒道。

李從信一驚,忙解釋言道:「那沒有,昨晚一開始就是我們兄弟倆喝喝酒,聊聊天,敘敘舊,誰知道,後來七哥的兒子李仲政過來一再撩撥九哥,九哥發怒了,才有了後面的鬥詩,搶花魁。」

「老七?「鄭王」的兒子?」林璐想起昨天下午那個不好的見面,七叔好像對夫君確實不喜,處處透著厭惡和憎恨,太奇怪了,還沒來得及問問夫君,到底腫麽回事。

「和侄子發生了口角?」林璐接著問道。

「差點打起來。」

「你九哥發怒了?」

「有點和七叔要硬碰硬的味道。」林璐一下沉吟不語,夫君到底什麼意思?

「搶花魁就搶花魁,搶到了,怎不下船?」朱亭還是不依不饒,被這個小弟氣死了。

自從認識夫君,從來沒見過他夜不歸宿,還宿在花船上,想想心都碎了。

「船在河中央,下不了船。」李從信狡辯道。

「嗖……。」

「沫白拜見兩位王妃。」

李沫白終於現身了,老遠看見王妃的座駕,慌忙來報到。

「殿下怎麼樣了?」朱亭急切問道。

「殿下很好,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好像睡著了。」

「啊?什麼鬼?說清楚點。」

「殿下昨晚很「忙」,早上才睡著。」

沫白整了整髮型,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代替殿下昨晚的「豐功偉績」,給自己點贊。

「殿下昨晚有說了什麼重要的話嗎?」林璐問道。

「人傻錢多。」李從信脫口而出。

「對,是這句,殿下還說秦淮河是出名的好地方。」沫白補充道。

「人傻錢多?出名?」林璐精神一振,抓住了重點,兩字概括「登場」。

夫君幼年離開,而今歸來,看看兄弟們的態度,朝中權貴的漠然,還有昨日的老七,一下子想通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林璐隔空領略了夫君的意圖,嘿嘿一笑,就讓妾身陪你玩把大的。

「沫白,去召集府裡侍衛,包圍「夜悠」船。」

「啊?包圍?」

「對,包圍並拿下,快去。」

「遵命」沫白轉身快速離去。

李從信一臉懵逼,大嫂如此強勢?九哥夜宿花船,就要拿下所有人?

九哥你受苦了……該。

朱亭也一臉懵,「姐姐,不至於吧,男人喝花酒很正常,再說他可是吉王殿下,我們的夫君啊。」

「不是這個意思。」

「啊?那也不好吧,夫君還在船上,鬧大了,金陵城都知道了。」

「對,就是讓金陵城都知道。」

朱亭徹底懵了。

「出名還不簡單。」

不一會,密集的馬蹄聲急速靠近,林璐一個眼神,小舅子林風手一揮,密密麻麻的黑衣甲士攜槍帶刀,衝鋒向前,包圍了停靠碼頭的「夜悠」船。

老鴇窗枱處向外,偷偷一瞅,「唉吆喂……!」

「什麼情況?這是哪路神仙?好大的陣仗。」

「啊,難道是樓上的那位。」

老鴇摸爬滾打,混跡江湖多年,生得七竅玲瓏心,再結合昨晚李子木的言行舉止,瀟灑多金,瞬間想到了關鍵,定是為此人而來,心裏有底了。

驅散打手們,老鴇忙下船迎接,面含笑意,嘴裏言道:「一大早岸邊的喜鵲就叫不停,敢問各位貴人有何吩咐?」

「公子吶?」沫白明知故問。

朱亭躲在軟轎裡,偷偷注視著此處。

林璐卻女扮男裝站於旁,她要先看到殿下才能放心。

「李公子在樓上,我來帶路。」

幾人快步來到悠魅的喜房外。

看著一大群帶刀的黑衣侍衛,凶神惡煞走來。

小環站在門旁過道,張開雙手,無助而堅定,固執而悲壯,而眼淚卻不爭氣得刷刷得往下掉,腳未挪動一步。

心想,完了,小姐完了,哀嘆一聲:「一起完蛋吧。」

「小環,你個死丫頭,快讓開。」老鴇氣急道。

「倒是有個忠心護主的。」林璐讚賞了一句。

沫白上前一記手刀,將小環擊暈放倒一旁。

然後和林風推門站於兩旁,充當門神,林璐深呼一口氣,抬腳步入,來到床前,只見殿下睡得很香甜,眉星目月,安詳而寧靜,終於放心了。

再看身旁的女子,頭髮散亂,但難掩國色天香之姿,撩開發絲,仔細一看,五官精緻卻梨花帶雨,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什麼鬼?林璐一想,搶花魁,初夜,破瓜之痛,嘁……。

老鴇察言觀色,慧眼如炬,一眼看出,這個「雌」的才是主事之人,莫非是正妻找上門來?

大堂內,林璐臉色輕鬆,抿了一口茶,吐出一口氣,言道:「出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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