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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宮詞》第十八章:拿了宮鬥的詞本?
「歡迎諸位學子入翰林院,進了翰林院咱們大家可就都是同僚了。」

諸葛雋是個很和善的脾氣,雖然是翰林院的二把手,但姿態並不高,對待李青舟這些剛剛入院的翰林郎們也是彬彬有禮。

李青舟心裡想著翰林院『小后宮』的雅號,再看到諸葛雋這般姿態,腦子裡莫名就浮想出這麼一番畫面。

皇后見到新入宮的妃子,嘴上喊妹妹,心裡卻憋著如何下毒。

一念至此,李青舟便是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多少有些口蜜腹劍的狡詐惡毒。

「後進學生見過祭酒。」

該還禮的還禮,對於諸葛雋的客氣,初來乍到的翰林郎們同樣以禮相報,除了沈知白這個今科狀元。

他現在還生悶氣呢。

作為新科狀元,又是太后親侄、宰相之子,按說完全可以直接安排一個官位,怎麼都不需要到翰林院再過渡,但科舉之後,無論是皇帝周元初還是自家老爹沈伯璉似乎都把他給忘在了腦後。

沒辦法,沈知白再不願意也只能捏著鼻子來翰林院。

心有不滿便是連禮都懶得還,直接將諸葛雋當成了空氣。

諸葛雋心中有氣,但又不敢發作,隻好將沈知白無視,繼續向下介紹。

「這位是咱們翰林博士岑越,乃是庚子科傳臚,在咱們翰林院,諸位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找岑兄,岑兄也是諸位未來三個月的經義講官。」

岑越站了出來,滿臉微笑的拱手一圈。

「岑某有禮,見過諸位才俊。」

「後進學生見過博士。」

李青舟腦子裡轉著,庚子科,那不就是說十二年前?

十二年才從翰林郎熬到正七品的翰林博士,看來不是什麼有關係的人。

岑越繼續開口說話。

「今日諸位剛來,就先隨岑某入院安頓,凡在京無居所的同僚都可入翰林院院舍居住,有居所的去經歷司報備一番,每日酉初一刻即可點卯離院歸家居住。」

說罷,岑越便開始帶著李青舟等新晉翰林郎有序進入翰林院。

翰林院離著皇宮不近,倒是離著東肆很近,南北就隔了兩條街,佔地極廣。

這裡的前身是前朝的國子監,沒有大門,只有一個牌樓。

過了牌樓就是一尊三丈高的夫子塑像。

這位可是儒學的祖宗,也是科舉制度的創始人,先大周王朝的丞相,薑太師。

見此雕像,即使是目空一切的沈知白也得規矩作揖,口呼一聲謁見夫子。

繼往聖之絕學、開萬世之太平。

敬天法祖這是最基本的為人之本,誰敢輕慢。

李青舟亦是躬身揖拜,耳畔卻響起一道嘲諷之聲。

「我等拜夫子也就拜了,似你這般的小人,有什麼臉面來拜謁夫子?厚著臉皮入翰林院實已不堪,還不速速離開,免得惹人笑話。」

一語出,許多道目光便移向了李青舟和說話之人。

後者叫馮書平,是今朝甲辰科的探花。

李青舟皺起了眉頭,眸中生火。

任誰被其他人這般當面嘲諷也會心生怒氣,李青舟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無視,何況殿試之辱刻骨銘心,今日被人當眾揭了傷疤,便也顧不上這馮書平那個當左都禦史的爹了。

「在下當是誰在夫子面前大放厥詞,原來是馮公子,夫子當年門下有一百零八個學生,尊貴者有皇太子姬驊、位卑者有面頰黥字的盜人熊敢,夫子無不一視同仁、傾囊相授,這才有了雄才偉略的周世宗文皇帝、闢土西北的武成君。

因此夫子留言儒學要有教無類,這句訓言也是我儒學後輩子孫的操守之一,在下再如何,也是三甲進士,是陛下欽封的翰林郎之一,入翰林院便是來學習的。

講官岑博士未曾趕在下走,便是尊了夫子這有教無類的訓誡,馮兄你又憑什麼來驅趕在下。」

馮書平輕蔑反口:「口齒伶俐又如何,不過是厚顏之徒,尋借口賴著不走而已。」

「在下走不走,還輪不到你來決定!」李青舟直接起了調門:「等什麼時候你這個無視夫子訓言的悖祖狂生做了翰林院丞再說吧!」

馮書平大怒:「你說誰是悖祖狂生。」

「誰無視夫子訓言,誰就是悖祖狂生。」李青舟微垂眼簾,沖著薑太師的塑像再次躬禮。

「你!」馮書平還想說話,被身邊友人攔了下來。

人家李青舟說的話沒毛病啊。

夫子連盜人熊敢都能收為徒子,手把手教成才,李青舟縱然再不濟,也比當初的熊敢好,沒道理連熊敢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今卻不給李青舟。

如此一來,可不就是公然無視夫子有教無類的訓言嗎。

這當眾不遵夫子可比罵皇帝還要大不敬,罵皇帝最多杖斃砍頭,不尊夫子那簡直就是與世俗倫理綱常作對,是全天下士族門閥的共同敵人!

到那個時候,自詡為夫子孝子賢孫的士族不把馮書平一家挫骨揚灰才怪。

歷朝歷代哪個皇帝都不敢幹這事!

岑越一旁看熱鬧,雖然被李青舟拉出來當了一次擋箭牌,但卻被說成是一個尊奉夫子的孝子賢孫,當下心裡就很滿意,摟髯含笑。

滿意歸滿意,岑越卻並沒有訓斥馮書平。

後者並沒有失言,加上其父又是左都禦史馮麒,位列九卿,岑越不會得罪。

倒是沈知白這個向來嫉妒李青舟、尿不到一壺的宰相之子開了口。

「喲,看馮兄這態度是頗為不忿了,怎麼,你覺得夫子這句有教無類的訓言不對嗎?」

馮書平哪裡敢接話,支支吾吾的揮手。

「夫子聖言治世,字字振聾發聵、啟民開智,豈敢言不對。」

「既然如此,還不向夫子請罪!」

沈知白摺扇一攏厲喝出聲:「莫不成堂堂左都禦史的家學,就教出你這麼個無禮無法的混帳東西!」

當眾喝罵之下,馮書平是又羞又惱,但最終還是委屈巴巴的咽下去,沖著夫子塑像揖拜,口稱學生知錯。

李青舟看了一眼沈知白,雖然不知道後者為什麼要替自己出頭,但絕不會是因為什麼交情。

他跟沈知白有個屁的交情,仇怨還差不多。

只能說,要麼沈知白和馮書平不對付,要麼就是沈伯璉和馮麒不對付。

自己這算是撿了一個便宜。

管他個球。

馮書平向夫子認了錯,這場風波也就算暫告一個段落,熱鬧也散了場,岑越雖然沒看過癮,但也不好再耽擱時間,帶著一行人繼續往翰林院內進。

李青舟也走到沈知白近前,拱手施禮。

「謝過沈公子了。」

「你不用謝我,我可不是為你出頭。」

「甭管沈公子是否是為在下出頭,在下都應該來謝禮,至於受不受那是沈公子的事。」

沈知白冷笑兩聲扭身離開。

望其背影,李青舟臉上也露出了笑,扭頭去看兀自一臉憋屈的馮書平,冷哼。

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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