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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山之上》第二百零六章是誰
似乎是停頓了好一會,不知道為什麼,氛圍頓時變得有幾分凝重,好像是即將要面對什麼驚天的大秘聞。

好一會之後,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你們這些活物中,我只有在這隻大猴子身上感受到旺盛的血氣?」

「我雖然沒有身體,意識附著在這尊青銅器獸首上,但是我已經幾乎壓製不住我意念中那股根深蒂固、不可磨滅的對血肉活體的渴望?」

「為什麼……」

餘音久久回蕩在這條街巷的上空,竟起了微弱的迴旋效果,不斷地有微弱的聲音在來回掃蕩,重複著「為什麼」三個字。

龍虎山一行隨即將面孔轉向張福德道人,他們同樣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同樣的問題,好像那個青銅騎士團的張宗昌也提到過,只是以不同的角度,不一樣的側重點。

「誰知道呢?」

張福德道人面無表情,很明顯,他沒有如他所承諾的那樣,向老鼠精給出一個坦率的實話,態度極為敷衍。

而這樣的答覆,同樣讓龍虎山這一方的很不滿,表現尤其明顯的是魔猿和張壽鹿道人,魔猿已經親自從張宗昌的嘴裏聽到類似的話了,初時它還不以為意,以為是張宗昌判斷失誤,現在又來這麼一遭,幾乎是同樣的話語,這就由不得它不疑神疑鬼了,懷疑其中確實是有些古怪。

不過呢,這樣的古怪,對於它來說,應當不算是什麼隱患,起碼不是明顯的隱患,有問題的是龍虎山這些道人,而它自己,在這座古城的兩個原住民的眼中,是正常的,是唯一正常的。

張壽鹿當即暴怒,壓抑下去的怒氣,此時彷彿已經遏製不住了,喉嚨間低沉的咆哮聲又再度響起,低沉的吼嘯,彷彿震顫在肉體之內,共鳴在靈魂之中,隨即,大家都能感受到,似乎是被感染了,自身的情緒處於起伏變化中,自己心緒的極度不穩定,似乎隨時處於爆發的邊緣。

「稍安勿躁,壽鹿師弟。」

「貧道說過,不管你採取什麼樣的行動,如何行事,貧道全然認可,不會幹涉絲毫,但不是現在,壽鹿師弟,現在我們身處一個詭異的所在。」

「稍有不慎,可能會傾覆龍虎山。」

「在這座古城之內,對我們龍虎山不懷好意的,不在少數。」

「就比如,眼前這位,被龍虎山的符法,困鎖在這扇大門上,永世難以超脫。」

「我們現在正面對著敵人!」

「龍虎山的敵人!」

張壽鹿道人的怒火瞬間平復下來,可能是「龍虎山的敵人」這幾個字對他有所觸動,確實,此時不是搞內訌的時候,回去龍虎山之後,再作計較。

打定主意後的張壽鹿,心情是徹底平靜了,眼觀鼻,鼻觀心,神色沉穩,彷彿世事再難以拂動他的心弦。

他,張壽鹿,畢竟是龍虎山的一代高道,養氣的功夫,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課。

張壽鹿在維持住咆哮虎之體的情況下,硬生生將虎的脾性給安撫下來。

「嘖嘖嘖,沒想到啊。」

「原以為你是一隻老鼠,沒想到只是外相,你的本性,卻是老虎。」

「是有些門道,了不起!」

這是不止一次的對張壽鹿道人誇讚,這位老鼠精倒不是偏狹之人,從張福德道人的話中得知,它貌似想要利用張壽鹿道人,但卻也並不貶低他。

「壽鹿師弟,你是鼠的屬相,眼前的前輩附身在青銅器鼠生肖中,你們的心緒能夠有微弱的勾連,要注意它對你的影響。」

「禮器青銅器,可以溝通鬼神,獻祭天地。」

張壽鹿道人在一旁默默點頭,不再言語。

「哼,前輩,你還是換個問題吧,小輩也不佔你的便宜,剛才的問題,貧道確實所知不多。」

這個回話,態度很明顯,擺明了是說,知道也不會如實相告。

對於張福德這樣態度,老鼠精暫且貌似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或許,這對於它這樣的存在來說,外界生靈的存在,只是個樂趣,至於它說的,對血肉的渴望……

倒是個很要緊的問題,說不定,會牽扯出無數的麻煩。

但是同時,張清燭有想起了張宗昌的話,他離去時目睹了幾位道人進城時的動靜,曾說過,龍虎山道人行事莽撞,但還好,又不必過於擔憂。

張宗昌那時的話,是不是,暗示著這種情況:這座古城存在的生靈或者死靈,對於新鮮血肉有著無比的渴望,本來,按照常理,他們這些外來的闖入者是很危險的,但是,由於龍虎山的特殊情況,那個可能的,張福德道人知悉卻不願意說出口的特殊緣故,導致了,他們在這座古城的生存,又不是太危險。

是不是這樣理解?

很可能,但又不是完全肯定。

「那也好,你小子也還算厚道,不太糟糕。」

老鼠精從善如流,揭過了這一頁,大家又回到剛才那個還有一點點有好氣氛的交流中。

呼……

總算是沒翻臉!

張清燭總是與一個擔心,老是怕打起來。

要是打起來,他一個小小的小道士,那可是太危險了。

還是那句話: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

一打起來,就要傷和氣,何必呢?

「那好吧,換個要求,我對你們的血肉沒興趣,吞下去,我怕還得要嘔吐出來,一陣發霉的臭味。」

「你們莫不如把那隻大猴子,交給我,讓我美餐一頓,吃飽喝足之後,我心滿意足了,自然少不得你們的好處。」

「你們放心,不是誆騙你們,你們身上的那股噁心味,比這門上的腥味,還要讓我作嘔。」

魔猿立馬向旁邊跳開,向遠處跳開,離龍虎山幾個道人遠遠的,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起碼是要留有足夠的反應時間,別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給喪失了行動能力。

在魔猿跟龍虎山道人打交道的經驗中,龍虎山道人實在是沒有給它帶來太大的好感。

龍虎山道人一個個,有一個算一個,鼻孔朝天,誰也不放在眼裏,行事又太霸道。

最重要的是,這群鳥人,節操太操蛋了。

嗯,要遠離的龍虎山道人裏面,也包括張清燭小道士,這讓淳樸善良的小道士,讓他脆弱的小心靈大受打擊,霎時,表情變換,一臉的陰鬱。

唉,名聲是壞了,以後得注意點,不能在人前表現得太……太那啥?

太有主見?

太有行動力?

表現太另類?

還是什麼?

想了想,沒有了,轉而埋怨:這個魔猿,真是不識好人心啊,自個神經太敏感,承受能力,太差!

嗚呼哀哉。

所有的龍虎山道人幾乎在同時搖晃著自己的腦袋,當場就共同否定了老鼠精的提議,態度堅決,不帶絲毫的猶豫,可是在遠處的魔猿還是不挪動腳步,也是態度堅決,絕對的懷疑,不信任。

無奈,隻好向老鼠精,再次斷然否決:

「前輩,小道等都是龍虎山道人,講究的就是一個信義,出門在外,行走江湖,義字行頭,怎麼可能會幹出賣朋友的事呢?更何況是要賣給你吃肉?」

「太邪惡了!」

「前輩,你還是換一個吧,」

說話的當然是張清燭,他見幾位前輩全都被老鼠精的話給震愣了,又被魔猿的態度給打擊到了,一時也不知怎麼開口,他也就一時興起,順口胡謅起來。

「嗯……」

「你這小道士,看模樣,也有名堂。」

「不過,你說龍虎山道士講究信義,還什麼義字行頭?」

「哼,還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和來歷,但是,我現在依附在一扇扇大門上,守著凶宅,不讓進,也不讓出,活生生一個囚徒,就是拜龍虎山的道士所賜。」

張清燭的小臉上一陣尷尬,倒還不至於手足無措,畢竟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兩世為人,加在一起,也有四十上下,只是,就覺得,有點尷尬,有點感慨:

這真是不怪魔猿信不過咱們,實在是,龍虎山給人的觀感,真的談不上多麼的有保障。

應該也不至於太差,但是,也可以確定,好不到哪裏去。

龍虎山都是些什麼人呢?

「對了,前輩,您說一個龍虎山道士讓您被囚禁在此處,是哪個龍虎山道士?」

張福德道人對於這位龍虎山道人很是在意,看這大門上的符法,完全可以看出符法的精深,也可以從側面看出那位龍虎山前賢的高深的修為,他有一個直覺,這位前輩,就手書這大門上的符法之時,其修為,怕是不弱於現在的龍虎山前輩醉道人。

而醉道人,是被龍虎山上下公認的天才。

而他同樣被龍虎山上下寄予厚望,但他不是天才,他自己是這麼覺得的,龍虎山其他道人同樣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想而知,在門上描符的道人的天資,同樣是不低。而且,還要考慮一點,這位描符的前賢,離現世恐怕是比較久遠的,這一片天地,自始皇帝開始,天地中的靈氣日益衰竭,越來越少,那位前賢所處時代的天地靈氣必然要比此時要更加濃鬱,所以,很可能,修為也要較現在的醉道人更為強大。

幸虧,現在還不是末法時代,靈氣還沒有完全的枯竭,要不然,一切的玄妙通神之力,盡皆完結。

「哼……」

「我永生不會忘記那個人的名字。」

「老實說,我現在竟然還有閒情逸緻跟你們這些龍虎山道人耍嘴皮子,真是我自己都感到震驚。」

「我曾無數次設想,要是我再遇上那個道人,我一定要將他的血肉一點點撕扯下來,再一點點抽筋剔骨,最後一點點生吞掉。」

我靠!

張清燭這下是怕了,這得多大的仇啊?

不過,轉念一想,老鼠精這樣的情況,確實是很難在再面對著仇人的時候平心靜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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