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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山之上》第二百七十四章痛苦
「那怎麼辦?」

最後,張清燭稚嫩的語音,再一次將這個問題擺在檯面上,他們不久前才剛剛決定了要等張寶玉和張劍先來尋他們,而他們準備靜守不動。

可是,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誰知道,此時的張美玉兄妹竟然感應不上了。

而他們現在的情況,又絕不好有什麼大的聲張,鬧出大動靜,會有很大的麻煩,甚至是性命之憂。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大家的目光看向張福德道人,這裡就數他對於散發著神秘的小石磨最為上心,最為在意,態度最為堅決,絕不容有失。

所以,最後的決定,讓福德道人來拍板。

張福德道人環顧周圍,從諸人的身上一一掃視而過,最後頷首沉吟道:

「這樣吧,貧道再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與之勾連。」

說完,也不等其他道人的意見,直接再次伸出手來,劃破手腕處的血管,鮮艷的血液如激泉般噴射而出,射落在身前的小石磨上。

諸道人的臉上隨即一驚,泛起些許青灰色,心情沉重,面容僵硬而陰沉,極不好看。

但是,大家也沒有去勸阻,繼續冷漠地看著,意識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手上的血管都被指甲割開了,血都已經流出來了,不是滴在小石磨上,就是掉落在地面上。

二是,大家已經明了福德道人心意已決,不可能會被別人勸住,所以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靜待結果。

至於,會不會有不可承受的隱患,那是後邊的事了。

「啊……」

血液,鮮紅的血液,還能感覺到溫熱的鮮艷血液,噴灑在小小的石磨上,就在血液滴落在小石磨的剎那,彷彿有一道神秘的氣息在小石磨的表體上流轉,再向外散逸而去。

而張福德道人隨之慘叫出來,聲音歇斯底裡,令人毛骨悚然,那是根本就沒有預感,完全無法掌控的劇痛,在眾人的眼中,前一剎那還面色如常的福德道人,在一下子,在下一個瞬間就崩潰了。

嘴巴完全不由自主地大大張開,盡量地張開,劇痛讓他本能地張大嘴巴,瘋狂地嘶吼出來,盡情宣洩著苦痛。

圍在旁邊的道人雖然面色明顯緊張,但沒有誰輕舉妄動,只是冷靜地看著,看著在劇痛之中依舊嘗試著頑強抵禦的張福德道人,福德道人攥緊的拳頭時而鬆開,再又快速攥緊。

額頭處的青筋浮起,猙獰如一條條青色的小蛇,上下浮現之間,有如青蛇在四處遊走,十分的嚇人。

福德道人此時的狀態,明顯處於極限的臨界點了,正在附近遊走,可能在下一刻就會在邊緣上徹底崩潰。

有這麼痛嗎?

血液是已經離體的血液,怎麼好像被什麼怪物在手上給咬了一大口?

好像是什麼吸血的怪物在死死地咬住福德大傲人的手臂不鬆口,瘋狂地從他的身體上大口大口地吸取著血液,直至要將福德道人整個人吸成人乾。

我靠!

越想越不靠譜!

可是另一面,在理智思考的另一面,純粹的感性上,張清燭在心頭上湧的直覺,確確實實感覺到,嗯,是隱隱約約,很模糊,就在他們的周圍,有一個饑渴的喘息聲,在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張清燭甚至有一個恍惚,那一個喘息聲繚繞在他的身邊,還,還向他的耳畔吹了一口氣……

「師弟,你發動了玄功?」

「為什麼?」

「嗯?」

「竟是雷法?」

「為什麼?」

福德道人全身上下繚繞著絲絲縷縷的紫色毫光,向外散逸著,卻還沒離開身體周圍半尺就已經逐漸黯淡,然後消失不見。

福德道人並不言語,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嘀嗒而下,肉眼可見的,如雨點般,密密麻麻。

或者是不願說,或者是說不了了,福德道人並不言語,只是默默咬著牙關,承受著突如其來的劇烈痛苦。

在其他道人不解中,張清燭倒是有一些猜測。

福德道人先前說過,小石磨渴望強大生靈的鮮血,張清燭思忖,所謂強大者,無非有兩個解釋。

一是實力強大,自身個體的實力強橫,血氣滂湃如海,內息在身體內的奔湧,有如大江東去,浩浩蕩蕩,無可阻擋,一瀉千裡之象。

二是血脈力量的強大,這一條,此時正有待驗證,驗證鎮宅獸所說的,龍虎山的血脈中,在血脈的最深處,蘊含著神明之血。

第一條,在福德道人不久前的滴血中,被證實,此時的福德道人在小石磨的標準中,還不夠強大,也對,現在的福德道人也就只有築基的修為,連結丹都還不是,而小石磨,曾經的古祭壇,很可能被人在其上供奉的是神魔的血肉。

看不上,很正常,沒有出乎意料之外。

至於第二條,要是被證實鎮宅獸所言為真,那估計小石磨會起一些變化,可能會跟福德道人產生一些更強一點的勾連。

「啊……」

「啊……」

慘叫聲依然繼續,但是可以聽出,高潮已經過去了,最為驚險的階段,應該是過去了,這樣看,不管成不成,起碼最後的結局不會很壞,不會是個悲劇。

身上的紫光同樣依舊絢爛,只是不出福德道人能身周幾尺遠,一旦飄離果園,不知為何,淡淡紫色的光芒就會突然間變得暗淡,直至消失不見。

「哈……」

「哈……」

又過了一會兒,駭人的慘叫聲終於是停止了,福德道人佝僂著脊背,彎著腰身,雙手扶膝,在大口大口地哈著氣,消耗太大了,精神萎靡不振,面色蒼白,嘴唇已經有些泛起青紫色,像是身體發寒,微微打著擺子。

張清燭看得有趣,還真是奇怪啊,也不是有身體接觸,只是已經飄離身體的血壓滴落在小石磨之上而已,可是看著這個模樣,好像真的有一隻強悍兇惡而又貪婪的野獸,一只看不見的野獸,猛撲在福德道人噴血的手腕處,死不鬆口,大口吸吮……

不會,不會吧?

不會真的有一只看不見的形體的野獸或是怪獸吧?

想到這裡,張清燭突然打了個寒顫,搖搖頭,趕走這個不知道靠不靠譜的念頭。

不能再想下去了,在這個詭異且陰森森的古城裡,可能連一個不好的念頭,一個不好的猜想,很可能會由一個單純的思緒變成可以造成不幸的磅礴力量。

還是不要深想,這些詭異的東西,即便是在頭腦中冥想,也很可能會在冥冥中與之某些莫名的詭異存在產生聯繫。

與那些莫名而晦澀的力量,那些潛伏在黑暗中,飄蕩在天地的夾縫處的隱秘存在,勾搭上,即便是最虛無縹緲的思緒冥想有所牽連,也有可能會被順藤摸瓜找到現實世界的本體。

那就是個悲劇啊。

這個古城,貌似,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潛伏在黑暗中的隱秘存在。

「還好,還好。」

「最壞的情況沒有發生。」

「貧道還以為,會被吸乾全身的血液。」

「幸好,似乎不傷人性命。」

「是貧道的力量層次太低?」

福德道人身體的喘息恢復過來,立馬鎮定下來,開始分析其中的其中的變化。

「師弟,發生了什麼事」

「貧道看你,似乎身不由己,不能自己控制血液的外流。」

「剛一開始,像是激泉噴射的模樣,感覺是被人逼迫?」

福德道人搖頭,猶自心有餘悸,但還是堅定地搖頭嘆道:

「不知道,貧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就在血液飛離身體的那一刻,貧道好像處於恍惚之中,身前一片漆黑。」

「在稍微適應了身前的黑暗後,在一點點亮光的照射下,貧道好像看到了一些陰森詭異的畫面。」

「在一片古老的大地上,無盡的赤紅色焦土,有無數的伏屍,血流成河。」

「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高空,俯覽著大地,如神似魔,正面身,有著燦爛地光輝,光明且聖潔,而背影落在猶如黑夜的天空中,陰森恐怖,讓人頭皮發麻。」

「神性與魔性的交織!」

「在那一幅畫面中,光與暗,各自佔據半個畫面,從視野中看到的,也意味著,佔據半個天空,一邊是凝固的黑暗,一邊是神光的照耀。」

「詭異非常,莫名其妙!」

「再之後,就沒有了,在心神被震撼住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又是一個恍惚,回到了現實世界。」

「而身體上感到的劇痛,已經緩和下來了。」

張福德道人搖搖頭,神情恍惚,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好像,他有點意猶未盡,還想再一次感受到其中的震撼。

「那是過去遙遠的印象?」

「是小石磨的過往?」

「倒下的伏屍,都是它所供奉的祭品?」

「祭品獻祭給誰?」

「誰又是被獻祭的對象?」

「神性與魔性的交織?」

「是那個佇立在高天之上的如神似魔的身影?」

「祂是神,還是魔?」

「是真有其人其事?」

「還是只是個意象?」

福善道人一連串的問題,瞬息之間,如連珠般張嘴吐露出來。

但是很明顯的,沒有答案。

「太久遠了,可能我們所熟知的神魔沒有一個對得上的,我們所熟知的,必定有一個劃分的原則……」

「神,則是形象如光輝綻放,聖潔光明。」

「魔,則是身影隱藏黑暗中,氣息陰森恐怖,面目大抵也是有些驚悚。」

「神性與魔性混雜,如果存在這樣的神祗的話,那必然是更遙遠的時代,比如,我們現世人,幾乎一點也不了解的遠古神話時代。」

「只有遠古神話時代,那個神魔幾乎全是天生地養的時代,那才有這樣的可能。」

「神性與魔性的絞纏,混雜卻又自然,不是涇渭分明的,不是水與火勢不相容的。」

張壽鹿道人,沉吟片刻,給出了個令人詫異的方向。

遠古?

遠古神話時代?

幾乎沒有一點了解的遠古神話時代?

張清燭當即產生了巨大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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