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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山之上》第七十七章命格
醉道人弔掛在前院內的另一棵棗樹上,樹上的果子一片綠油油,但凡是有一絲紅色的都被摘光了。

這得吃了多少?師父回來不得一頓臭罵?

張清燭覺得虧了,心裏琢磨著怎麼補償回來。

「前輩,龍虎山的雷法果真是博大精深,小道昨天一夜沒睡好也沒能摸到雷法的門檻,前輩,要不你指點指點晚輩?」

醉道人不計較,應一聲「可以」,樹上的紅棗吃光了,伸手向前抓了兩把青棗,兩大把青棗,把張清燭心疼的,嘴角直往上抽。

醉道人沒把青棗胡塞進嘴裏,把青棗倒進了身上破爛道袍的兩隻破口袋裏,想了想,意猶未盡,伸手再抓了兩把放進口袋之內。

張清燭當然不好出聲阻止,只能把臉轉向一邊,來個眼不見心為凈。這個醉道人連吃帶拿,生的也不放過。

不過,看到醉道人往口袋塞東西,張清燭這時才注意到醉道人跟他一樣,穿著一身破爛道袍,道袍上的補丁比他身上的這件都還要多,也有十來個補丁。

哎,奇怪了,師父自己穿得光鮮亮麗,除了矮一點胖一點,看裝扮十足一個得道高人的模樣,第一眼給人的印象十分之不錯。

怎麼到自己這就得弄得像個小叫花子呢,也不是供不起一件新衣裳,能值多少?不就一件道袍嗎?可師父總是嘴上說,這就是修行。

張清燭曾經反問過,您怎麼不修行?您怎麼不穿得破破爛爛?

師父宏遠老道直接一句就沒有下文了,「那是你的修行。」

醉道人翻身跳下大棗樹,伸手拍打幾下身上的破道袍。

張清燭也趕緊一個翻身,跳下大棗樹,學著醉道人的樣子,伸手拍打直接的破道袍。

張清燭好奇問:「前輩,你怎麼穿得這樣破爛?是不是高人都得這麼個打扮?那小道我也是個小高人,您看像不像?」

醉道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住,向張清燭身上看去,嘿嘿笑:「呵呵,不應該啊,宏遠老道身外之物豐厚,不像貧道除了個酒葫蘆,寒冬大地白茫茫精光一片,他能置辦起這座道觀,還差一個小娃娃幾件衣裳?」

「嗯?哦,原來如此。是苦修?還是命格?」

張清燭更好奇了,醉道人真的知道緣由?什麼苦修?什麼又是命格?有關係?

「前輩您講清楚一點。」

「清楚不了,術業有專攻,論雷法修為,宏遠老道拍馬比不上貧道,論種這莊稼,貧道一竅不通,幾枚小小的朱果棗就把貧道給饞哭了,這玩意兒是個好東西,很適合用來泡酒。」

「除此之外,宏遠老道在觀天量地望氣上頗有造詣,他估計在龍虎山能排上前列。」

「第一是誰?」張清燭耐不住,插話進來。

「當然是龍虎山天師,第二是穗坤老。」

張清燭奇怪,龍虎山天師不就是張穗坤嗎?怎麼說兩遍?

「前輩,穗坤老是龍虎山天師吧?」張清燭說出自己的疑問。

「嘿嘿,貧道的話你聽不明白?」

張清燭搖頭。

「就是說龍虎山天師是第一,誰來當天師都是第一,第二個意思是,現任天師憑他本人自己的手段在這一方面做到了龍虎山第一。」

原來如此,穗坤老很厲害嘛。能做到第一都不簡單。

「為什麼龍虎山天師必定是第一?」

「因為龍虎山天師身上背負龍虎山的氣運,同時相合於龍虎山的龍脈。」

這下張清燭大驚,失聲叫道:「氣運?龍脈?」

「嘿嘿,這個事貧道也不清楚,不是龍虎山天師誰也弄不明白。」

想來也是,氣運和龍脈,一聽名字就是一個教派傳承的重中之重,必定是頭等機密,莫說醉道人不知道,即便知道也肯定不會對一個小娃娃隨口說。

不過張清燭也不是什麼破壞分子——他雖然是內奸,嗯,預備役,將要是內奸,但從沒有要對龍虎山搞破壞的心思,他驚訝過後便把念頭拋到一邊,不再刨根問底。

「前輩你還是說回小道身上吧。」

「說你是苦修士,宏遠老道對你寄予厚望,你年紀這麼小,就讓你當苦修士,野心不小,苦修苦修,簡而言之,就是不能享福。」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句話你聽說過吧?」

張清燭點頭。

「那就好,你就按這句話理解,雖有出入,大概是不差。」

張清燭心裏想,師父為他繼承玉皇大帝的道統還真是煞費苦心。這個所謂苦修士不正是契合三字經上的「闖風波,歷劫難」嗎?

「說關乎你的命格,是說——嗯,你的命格奇怪,老道也看不大清,大致是顛沛流離與大福大貴相糾纏,不過,這都是一般人的命格,你我修道中人,或不必過於在意。」

「你的命格是苦與甜,甜與苦。先苦則後甜,先甜則後苦。」

「宏遠老道讓你穿得破破爛爛,估計是好心,想讓你有一個好的結局。」

張清燭感嘆,師父真是良苦用心,然而,他一點都不感動。

老頭兒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張清燭說:「還是前輩說得對,這玩意兒,不必在意。純粹找事給自己添堵。」

醉道人大笑,朗聲道:「正是如此。」

只是一直都這樣穿,習慣了,也沒覺得哪裏不好,就這樣吧。

醉道人見閑話講完了,就開始上心給張清燭指點雷法的事,對張清燭招手,說:「小娃娃你過來,讓貧道看看你的雷法種子。」

張清燭走近醉道人身旁,醉道人湊近前來,彎腰俯首靠近張清燭的面門,一雙渾濁的眼睛大睜,對著張清燭純凈無暇的眼珠子,只見張清燭的瞳孔內不時有雷光閃過,光芒燦爛如夏日夜空劃過的流星。

醉道人仔細端詳了一會後,向張清燭吩咐道:「你能不能把眼中的雷光撲捉到?然後進行擬態,最好是獸形的,速度要快點的,就像漩照之境真氣外放後的以氣化形,能做到嗎?」

「我試試。」說完,張清燭閉上眼睛。合上眼瞼,眼前模模糊糊一片,除了一片模糊的亮光之外,眼前視物什麼都沒有。張清燭耐心等待,沒過一會,突然,有亮光乍現,一道十分耀眼閃電劃破長空,瞬起即滅,速度極快,差點讓人反應不過來。

張清燭耐心守候隻為這一刻,沒有錯失良機,在眼簾出現純白亮光的一剎那,張清燭就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亮光上,直到亮光消失,結果,一無所獲。

失敗之後,張清燭沒有沮喪,耐心繼續等待。第二次機會很快就來到了,一如先前,一道流星劃過眼簾,張清燭瞬間把意念鎖住亮光,光亮瞬間黯淡,依舊沒能成功。

第三次,亮光升起,消失,還是不成功。

第四次,不成功。

第五次,還是不成功。

第六次,依舊不成功。

地七次,不成功。

一直嘗試了三十次,依舊還是不成功。

張清燭自嘲,還什麼小天才,還沒吹起來,就被現實無情的大巴掌給堵住了嘴口。

第三十一次,亮光閃過,張清燭幾乎是本能地看向亮起的光芒,亮光一閃而過,勞而無獲,還是失敗。

沒過多久,亮光乍現,張清燭卻無動於衷,任其穿行,不去撲捉它。

他有直覺,他將會在第三十三次,有所收穫,鎖定住光芒,如流星般的雷光。

似乎是能夠感知一樣,張清燭把自己的注意力投向眼簾的正中心的地方,一個小圓點,時間一秒一秒流逝,他覺得有個聲音,身體最深處有個本能在催促他,要他立馬用意念鎖住那個小圓點,此刻,就是現在!

張清燭既是氣定神閑地又像是是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意念集中於最正中的一點,最微小的一點。

加壓,集中,牢牢鎖定,不斷地集中。

亮光瞬間亮起,瞬間黯淡。

哈哈,他成功了。

張清燭睜開雙眼,欣喜地說:「前輩,我成功了。」

「很好,你現在立馬對雷光進行能夠擬態,越快越好。行進速度要快速的獸類,快一點能跟雷光相適應。」醉道人在一旁指導。

張清燭心裏琢磨,要獸形,速度快,一時之間沒有多少頭緒。

獸形,龍?太長了,力有不逮,難度大,而且太常見,啥都要龍形,看都看膩了,虎?也不行。

鳥?白鶴?像鶴童子那樣?他倒是想,只是難度還是大,體型太大。

誒,有了。

張清燭猛拍腦門,想到一個合適的來了。

眼眶內電光閃爍,張清燭集中自己的意念,不斷地令自己所感受到的,所能掌控的那一抹雷光進行變化,前後左右地拉伸,折騰半晌之後,雷光開始一點點固化成形。

張清燭兩隻純凈剔透的眼球爆發齣劇烈的雷電閃爍,一瞬間之後,又復歸安靜,一陣吵吵鬧鬧,使人感到頭皮發麻的聲音,震響耳鼓,似要刺破耳膜。

醉道人聽到動靜,表情有些動容,有些期待。

「貧道現在是真信你小子有點天才了。」醉道人不吝誇獎。

在醉道人的話音中,兩隻眼睛裏飛出了六隻由純白色電光凝聚而成的蚊蟲。

眼睛飛出了電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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