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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之糖太宗》第四章 糾紛(下)
「死丫頭,你敢!」一見到這收據單,那女人便扯著嗓子尖叫道,「這是我訂的煙槍!我的煙槍!」

「所以?」溫蒂的鼻子快翹到天上去了,「給完錢的人是我,簽單據的也是我,哪裏有你的份兒?」

「我就算把這根破木頭掰成八段,也跟你這八婆沒半分錢關係!」

女人聽著她的話,隻覺得每個字都像剌在自己的心上,讓她的臉色愈發扭曲。

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找來的無心柳木!若用來做通氣的器物,便能清心養脾,延年益壽,對魂師修鍊有好處,對她這樣的普通人則更甚,可現在,現在竟然被這不知哪兒跑出來的野丫頭給折斷了!

四百金魂幣,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可這柄無心柳木卻是有價無市,千金也再難求了!

女人死死瞪著眼前趾高氣揚的黑髮女孩,想衝上去發泄自己的怒火,可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沒什麼手段好發泄,她從小就被教導要端著貴族的儀態,對下人若有不滿就該厲聲斥責,但除此之外呢?於是她只能用眼神表現自己的怒火中燒,險些暈過去。

「夫人,請消消氣。」就在女人的情緒接近失控之際,一股清香兀地飄進了她的鼻子裏,它似乎有著舒緩情緒的作用,讓女人冷靜了下來。

獨孤遠收回端在女人鼻翼下的手,撫了撫袖子後,對那位接待員輕笑道:

「這位小姐,一個四百金魂幣的訂單對永臨商行來說或許算不了什麼,但你確定自己能擅作主張,把這桿煙槍讓給另一位客人嗎?」

見接待員小姐的表情突然變得迷茫,獨孤遠的笑容愈深:

「就算金斯德這個姓氏沒有那麼如雷貫耳,但也是天魂帝國的正統貴族,位居子爵之位,我身邊的夫人貴為當今子爵的掌上明珠,現在隻想要為自己爭得合理的權利,難道這也行不通?

「哦,忘了說,金斯德子爵與永臨的主人——李寞才先生交情不淺,你擅自轉讓商品的所有權,不正視客戶的正當訴求,經過李先生的同意了嗎?」

短短幾句話,但獨孤遠的言下之意已十分明顯:一邊是有頭有臉還和你們老闆有關係的貴族夫人,一邊是除了暴發戶以外揀不出其他優點的小丫頭,解一時之氣和保住自己的職業生涯,你要站哪個?

溫蒂一時半會兒還理解不了「所有權」「訴求」這些個高級辭彙,但也知道他要壞事,得把場子佔回來:

「你什麼意思?錢我給了,單子我也簽了,這煙槍現在就是我的,你還想著拿回去?」

「學妹,你別急嘛。」獨孤遠態度十分友善地指了指溫蒂手裏的收據單,「你看,上頭有蓋永臨商行的公章嗎?」

溫蒂連忙確認了一下,而後表情古怪地看向了接待員:

「你怎麼還沒蓋章?快點給我蓋了!」

「別激動,別激動,」獨孤遠清了清嗓子,用他極具魅惑性的笑容道,「接待員小姐,你還有一次機會。注意到盒子下面那張收據單了嗎?那上面已經簽好了金斯德夫人的名字。」

「給那張收據單蓋上公章吧,這對你來說才是正確的選擇。不然的話……」

「——你教你媽教呢?!」溫蒂打斷了他,表情稱得上咬牙切齒,她把自己那張收據按在了櫃枱上,對接待員惡聲惡氣道,「你猶豫什麼?當然是蓋我的這張!我已經給了錢吧!」

「錢當然是可以退的,學妹不用擔心這點。」獨孤遠笑道,「但是呢,被你折斷的煙槍已經無法修復了,因此,當它重新回到金斯德夫人手上時……」

「她將有正當的理由向你索賠,並會向你所在的學校投訴,學妹你知道我們學校的校規是怎樣的吧?在城內違反法規,輕則處分,重則開除哦。」

「至於索賠金額……應該不止四百金魂幣,對吧?金斯德夫人?」

「啊,是的,是的!」金斯德夫人重新用摺扇掩住上揚誇張的嘴角,附和道,「這株無心柳木市面上已經沒有了,何止四百金魂幣!我看至少也得八百、不,得一千金魂幣!」

「……」溫蒂按在櫃枱上的拳頭青筋暴起,她看著金斯德夫人塗得跟死人一樣的紅唇一張一合,隻想衝上去給她白花花的門牙來上一拳。

狗日的,這破店買個東西怎麼就這麼麻煩!

「不過,」金斯德夫人又補充了一句,「我一向是不在乎金錢多少的,想不賠錢也可以,就看小姑娘的誠意如何了……」

「……」溫蒂一聲不吭,但她身周的氣壓卻霍然下沉,幾近凝實的空氣標誌著一個事實:她要外放武魂了。

金斯德夫人立刻後退了幾步,獨孤遠則走上前,眉眼彎彎地說道:

「溫蒂學妹,兩個魂環在我這裏可不太夠看哦。」

溫蒂咧起嘴角:

「你原來認識我?」

「我當然是會看報紙的,畢竟就算是我,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風評嘛。」獨孤遠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緊迫,更沒有釋放武魂的前兆,「不過,剛拿了新生冠軍就惹出這麼大的事,這樣真的好嗎?溫蒂學妹?」

「——有閑心說這種話,不妨問問你自己吧。」

開口的卻並不是溫蒂,而是另一個沉穩有力的男聲。聲音的主人正從樓梯口處走上了,每一腳都踏出了十足的壓迫感。

那人走近了,是個和獨孤遠年齡相仿的青年。他黑髮藍眼,身材修長高大,五官銳氣十足,眼神更是透出一種睥睨萬物的傲然。上身黑夾克下身黑長褲,分明是一身便服,在他身上卻也像貴族的服飾,氣場非凡。

「獨孤遠,」黑髮青年凜然開口,「你應該知道要對我交代什麼。」

獨孤遠看著他,剛才還雲淡風輕的氣度瞬間無影無蹤,聲音甚至有點發顫,但他依然在笑:

「老玉,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他話音未落,黑髮青年便一步上前,就像瞬間移動到獨孤遠跟前似的,一把抄起了他的領子!

此舉太過突兀,甚至嚇得獨孤遠身邊的金斯德夫人一個退後,撞上了櫃枱!

青年冷聲道:

「為什麼我一回校,就有三個女人自說自話地纏了上來?

「為什麼校報上會有那麼多投訴你的內容?」

他頓了頓,藍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還有,陸思遙跟我說,你最近看上了一個一年級的學妹?」

獨孤遠的身高不矮,可竟然也被拎得差點離地,這時更是百口莫辯:

「等、等下,老玉,聽我解釋,這都是……」

「我當然會聽,不過不是在這裏。」黑髮青年微微頷首,緊接著腳跟一轉,手腕一旋,手臂陡然發力,將獨孤遠一下扔了出去!

清脆的玻璃破碎聲稀裡嘩啦地響了起來,青年瞄準的是三樓的彩繪玻璃窗口,他的準頭也不錯,高挑俊秀的獨孤遠化為了一枚綠色的炮彈,精準地撞碎了彩繪窗子,飛向了街道的那頭!

衣著華麗的金斯德夫人發出一聲尖叫:

「你做什麼!竟敢在這裏動手!

「警衛,警衛!」

「閉嘴,你太吵了。」青年鎮定如常,完全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違規的事情,反過來訓斥起這位身份高貴的女士了:「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金斯德夫人又開始大呼小叫了,溫蒂倒是抓住這個眾人錯愕的時機,從接待員小姐手中奪過永臨商行的公章,麻溜地蓋到了自己的收據上。

她正左右端詳自己的合法收據呢,一張黑色的晶石卡片就按到了她的手邊,剛才摧毀一扇彩繪窗戶的青年風輕雲淡地對接待員道:

「費用全算我頭上。」

接待員小姐雙手顫抖地接過卡片,問了一些基本信息,但每個問題還沒說完就被青年的回答所打斷,完全被對方氣勢壓倒,最後也只能目視著他跳下破損的玻璃窗戶,揚長而去。

金斯德夫人還沒從驚慌失措中回過神來:

「警衛呢?你們永臨的警衛都幹什麼吃的?

「這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傷人事件!」

溫蒂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這麼擔心那個綠毛,他難道是你小白臉?」

金斯德夫人再次瞪向了溫蒂,但惡毒的話還沒說出口,樓梯口就又「蹬蹬蹬」地跑上來一群人,為首的赫然是製服統一的永臨警衛,明顯是發現騷動後趕來的。但溫蒂在他們中竟然還看見了李詩棠與何璐,她們連試穿的衣服都沒換掉,就跑上來了:

「溫蒂!」

一見到熟悉的黑髮姑娘,李詩棠就先喊了一嗓子,提著裙擺衝過來了。何璐因為穿的是短裙,所以動作看起來要輕便一點,但兩個女孩看起來都急沖沖的,像出了什麼大事。

「我們在二樓聽到了好大一聲響,好像是什麼東西被扔出去了,」李詩棠搶先說明了來意,「你還好嗎?沒受傷吧?」

「你看我像受傷的樣子嗎?」溫蒂語氣輕鬆地搖了搖頭,「至於剛才的動靜……這個可得細說一下了。」

什麼事得細說?李詩棠滿肚子都是問號,旋即便聽到耳邊傳來個尖利的女聲:

「是她!就是她搶了我的煙槍!」

溫蒂對著聲源毫不客氣地「嘖」了一聲,李詩棠扭過頭去,眼睛一亮:

「安妮夫人!

「您怎麼在這兒?」

此言一出,正為警衛指認犯人的金斯德夫人和手裏握著兩截斷煙桿的溫蒂臉上都出現了錯愕。

「這女人你認識?」溫蒂確認般問道。

「是啊,」李詩棠點點頭,「她是我老師的姐姐,上個月剛結婚。不過……」她又轉向金斯德夫人:

「您的丈夫在哪裏?怎麼沒有看見他?」

沒等金斯德夫人開口,李詩棠又繼續道:「啊,如果丈夫不在的話,您一定是跟幾位要好的夫人一起來的吧?能同時招待你們幾位貴客,真是我們永臨的榮幸!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試一下永臨新推出的為夫人們準備的美容服務呢?」

「……」安妮·金斯德用摺扇輕撲臉頰,只有在這時她看上去才像位優雅的貴婦人,儘管她的笑容還是透著點尷尬:「謝謝你的好意,李小姐,不過我現在正忙著處理一些事情。」

「是這樣的,我和……你的這位朋友在商品的歸屬上發生了一點小糾紛。」

「哦,確實。」溫蒂在眾人投過來的視線中坦然道,「不過現在糾紛已經解決了,我相信你也會接受這個結果的。」

「解決?」金斯德夫人——或許也可以叫做「安妮·金斯德」——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可接下來,她那習慣發出高昂嗓音的嗓子就啞了聲:原因很簡單,因為溫蒂已經把她那張蓋了公章、合法合理的收據亮在了她的眼前。

溫蒂笑了,咧開兩排大白牙:「這不就解決了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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