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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之糖太宗》第一百一十九章 善後
溫蒂站了起來,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佈滿整條右臂的痛苦。剛才她還在用這條要報廢的手臂去鎖住炎恆的肩膀和脖子,現在腦子裏的火熱消退後,剩下的就只有難捱的劇痛了,就像在斥責她的超負荷運動一樣。

溫蒂的身子晃了晃,她想要再走幾步,把倒在地上的何璐扶起來,她的左手和兩條腿都是完好的,不至於走不動。

於是她走了兩步,然後就被飛撲過來的李詩棠給抱住了。

「——我們贏啦!誒、你怎麼倒——」

李詩棠一把扶住了溫蒂搖搖欲墜的身子,這才發現溫蒂的臉色蒼白得幾乎失去了血色。

不止是右臂的重傷,應該還有長時間和炎恆周旋的高耗狀態……就算有棒棒糖補充,也不能全部恢復啊……李詩棠瞭然般地拍了拍溫蒂的背,將她左臂繞到自己脖子後,撐起了這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朋友。

然後,她看向了另一邊同樣倒地的何璐,在心裏嘆了口氣。

「每一次對上魂尊隊,最後都要倒下一大片……上次是我和何璐,這次是何璐和溫蒂……」

「到了決賽,會不會三個人全部歇菜啊……」

「那誰來把我們扛回醫務室……」

李詩棠一邊腹誹,一邊往何璐那邊艱難地移動著。她的力氣不大,也沒試過同時扛兩個人,但總不能把何璐丟在這裏。

這時,她聽到了身後林允跟蔣方急促的腳步聲。他們兩個倒沒受什麼傷,只是挨了何璐一刀柄,因此沒多久就醒過來了,在場下旁觀完了接下來的全部比賽,這時都趕著去扶自家老大了。

但炎恆的傷勢不容樂觀。他胸膛上那道斬魄刀留下的傷口猙獰駭人,幾乎將他的上半身一分為二,現在還在汩汩流血,根本止不住。

蔣方和林允急得滿頭大汗,他們知道不能讓炎恆就這麼繼續失血,但也明白此時不該貿然移動炎恆的身體,因此無從下手。

就在這時,一片金色的,虛幻的葉子卻突然映入了眾人的眼簾。它從半空中緩緩飄落,融入了炎恆的身體裡,接著,炎恆胸膛上那道猙獰恐怖的刀傷竟然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痊癒了!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了溫蒂和何璐身上。李詩棠眼看著那片金色的樹葉突然出現,突然落到何璐身上,而當它消融在女孩的身體裡時,後者的手指立刻動彈了一下,就好像短暫恢復了知覺似的。

與此同時,溫蒂那原本有出無進的氣息也逐漸變得平穩起來,李詩棠登時覺得自己的負擔減輕了一些,應該是溫蒂也在無意識支撐自己身體的緣故。

這是某種治癒魂技?比九心海棠還要立竿見影……李詩棠張了張嘴,還未生出什麼感嘆的語句,就聽見了身後蔣方激動的聲音:

「老大!老大活了!」

林允有些慍怒的聲音跟著響起:

「他就沒死過!」

「這應該是某位大前輩的治癒魂技,快點,把老大抬起來,我左你右,我們先去醫務室!」

於是李詩棠不由得聯想了一下炎恆的體格以及他這兩位隊友的體格。這三個人的身型看上去相當懸殊,不過兩個小的抬一個大的,還是可行的。

李詩棠又看了看自己即將要扛上的,兩位個子都至少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隊友,覺得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比較好。

……

觀戰高台上。

一襲白色長袍的言少哲看著下面佈滿蛋糕痕跡的賽場,嘴角笑意愈發明顯。

「真是場精彩的比賽,」他說道,「像這種全場大範圍的魂技,應該已經超出了一環魂師能控制的水平了吧。」

「另一場也是相當的精彩,呵呵,這一屆的新生都很優秀啊!」

「畢竟這一屆出現了四位魂尊,」站在他身後的杜維倫低聲道,「應該是近兩百年來學院的最高記錄了。都是內院的好苗子啊。」

「不要隻把目光局限在少年魂尊裡嘛,維倫。」言少哲笑呵呵地摸了把下巴,「兩環的好苗子也有不少,依我看,那個叫楚清風的小傢夥就很不錯,還有和他一隊的那個言希小姑娘,才剛有兩個魂環竟然就能展翅了,武魂必定不一般。」

杜維倫不由得開口補充道:

「還有巫羅的紅龍、馬雲霽的火霄錦雉、上官晴的風翼劍、葉晨的九心海棠……這個蔣方的武魂也很不錯,應該是變異後的幽冥靈貓,而且很明顯是空間屬性上的良性變異,潛力很大啊。」

「哦,還有溫蒂隊,她們的實力毋庸置疑。雖然我認為李詩棠還有待觀望,但已經可以將核心弟子的兩個名額預定給溫蒂跟何璐了。」

言少哲忽然挑了挑眉。

「何璐可以,她的資格足夠了。」他說,「只是溫蒂還要再考察一下。」

見自己的教導主任露出詫異的神情,言少哲還主動解釋了一下:

「不是懷疑她的能力,而是其他的方面。」

「不過對最終名單來說,也許無關緊要。誰知道呢。」

……

而在不遠處的白色高台上,一位頭髮亂蓬蓬的老者正坐在邊沿,一手拿著根大雞腿,一手提著個大葫蘆。他有著一頭亂蓬蓬的白髮,髒兮兮的長袍,看起來著實邋遢,可一雙眼睛卻分外明亮,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下面的賽場。

「是他嗎?」

老者的聲音含混不清,好像是在詢問某人,又好像只是在嘟囔。他晃了晃兩隻未穿鞋襪的腳,忽然似有微風拂過,兩片樹葉徐徐飄上。但和尋常葉子不太一樣的是,這兩片迎風而上的葉子都散發著黃金的色澤,且略顯虛幻,伸出手也未必能摸到。

這兩片金色葉子最終回到了一隻白皙素凈的手上,這隻手的主人氣質柔和溫婉,有種天生的親和力,就算此時是突然出現在老者的身邊,也沒有引起他的警戒。

但這個人的背後正矗立著一棵近十米高,足有十人合抱之圍的黃金大樹。哪怕她本人的氣質再怎麼柔和,也掩蓋不住這巨樹虛影的存在,倒不如說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然,那些治癒了新生傷勢的金葉子,正是從這棵樹上落下的。

而毫無疑問,這個突然出現,氣質溫和內斂,甚至不太起眼的女人就是這棵黃金樹的主人。

「不是。」女人聲音平靜地開口,回答了老者嘟囔似的提問。「如果是他教出來的,那小丫頭的最後一拳就會直接打在她對手的臉上了。」

老者哼哼唧唧地嚼著雞腿:「在之前的比賽裡,這小丫頭動過的重手也不少。」

「僅憑這些不能說明什麼。」女人搖了搖頭,如絲綢般順滑的墨綠髮絲被她挽到耳後,「新生考核裡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新生可多的是,不然還要監考老師做什麼?」

「況且,他們也只是武魂有些相像而已,但論起年齡來,就根本對不上了。我以為你能明白這一點的,玄老。」

被稱為「玄老」的老者突然仰起頭,給自己灌了一口巨大葫蘆裡的酒。

「哦,對,我差點忘了。」玄老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聲音含混道,「他唯一可能存在的孫輩,如果活到現在,應該也二十多歲了。」

「但那副銀色的鎧甲……雖然只有手臂部分,也不容小覷。」

「嗯……我會去看看決賽。」

「姬明瀧,你也要多加註意。」

身後矗立著黃金樹虛影的姬明瀧維持著那種平和的氣度,沒有說話。她掌心的那兩片金色樹葉卻忽然無風自動,原地打起了轉,自黃金樹冠飄下的落葉也跟著飄起,環繞著她的身子飛旋而上,葉子越來越多,將她也籠罩其中,逐漸掩蓋了她的身影。

幾秒過後,葉子颳起的微風停了下來,而名為姬明瀧的女人則在飛旋起來的金葉子中,憑空消失了。

……

李詩棠一手扛著一個人,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頓,終於挪到了考核區的門口。

然而她已經不想再動了,且不說考核區離醫務室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單是走出考核區,就已經快讓她筋疲力盡了。

還是得找個人幫忙……我記得陸思遙學長說過,這附近會有學生會的成員……李詩棠勉強抬起頭,環顧了下四周,卻並沒有見到這門口有什麼人往來,心下涼了幾分。

就從剛剛那段艱難的路程來看,光憑她一個,是不可能將兩個人都送到醫務室去了,要不輪番送過去,要不直接撒手不幹。

後者被李詩棠直接否決了,她咬咬牙,挪到一邊的樹蔭裡,打算先卸下傷勢較輕的何璐,先把溫蒂帶過去。

這時,她的頭頂傳來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你看上去好像很需要幫助?需要我拉一把嗎?」

這是個身形高大的短髮男生,穿著新生校服,有著深刻的五官輪廓和高挺的鼻樑,李詩棠總覺得他的聲音裡有點戲謔的意味,但這時也來不及計較,隻好先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

「真是太謝謝你了!」

她認為自己的禮貌到位了,不料這個男生的表情卻突然扭曲了一下,語氣也變得古怪起來:

「你這是什麼反應?怪肉麻的。」

「你沒認出我?」

啊?李詩棠也怔了怔,她認真地看了看這個男生的臉,這才勉強把他和記憶裡的一個人對上號,聲音也帶上了奇怪的語調:

「你,你是鄭明昊嗎?」

「你頭髮變短,我都認不出來了!」

……鄭明昊的五官扭曲了一下。

……鄭明昊的五官扭曲了很多下。

「你他——算了,我不跟女孩子說髒話,懶得和你計較!」失去了標誌性的掃把頭的鄭明昊「哼」了一聲,伸出了手,「把人給我吧!我來幫你扛!」

李詩棠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掃了他一圈。雖然她對鄭明昊的新造型很震驚,但更詫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並適時地提出要給自己幫忙。考慮到她們仨裡就沒有和鄭明昊關係比較友好的,李詩棠覺得自己不能這麼隨便就把人交出去。

「幹嘛?你懷疑我?」鄭明昊又從鼻孔裡噴出一個鼻音來,一副不屑的樣子,「要不是嚴老師讓我來的,你真以為我會想來幫你們?」

「嚴老師?」李詩棠順著他的話問道,「你們現在不是在上課嗎?他能讓你大老遠從教室跑到這裏來?」

鄭明昊一下哽住,用手搔了搔頭頂齊刷刷的短髮後才說道:

「也沒有很大老遠,我就在附近……」

他頓了頓,突然自暴自棄似的叫道:

「——好吧!我是偷跑出來看半決賽的,結果被嚴老師逮住了!他說如果不想被扣個人分,就得來幫你運一下人!就是這樣!」

「這下行了吧,快把人給我!還是說你還有什麼問題?!」

……李詩棠把鄭明昊的表情轉變看在眼中,費了好大勁才憋住嘴角的不自覺上揚,她忍著笑意道:

「沒有了,班長您請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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