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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夢》四十六章 獻之花
訓練還在繼續著。團隊中有了苓的加入後,五位神女算是集齊了。這也讓仕女們鬆了一口氣,不然的話她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安排排練比較好。

五人分為兩組,舞蹈一組,唱樂一組,分別為兩人與三人。

如今詳細的安排是,負責舞蹈表演的是茜與苓兩人。緹婭演奏笛子,歌唱者是蘿妲,而莉莉莎則是琴手。

練習室內,隨著鼓聲與琴聲雙重奏的響起,蘿妲慢步來到舞台的最前端清了清嗓子。她一邊拿著稿子一邊跟著音樂唱起了神女節上的歌曲,曲目名為古拉斯加的奉獻。

緹婭吹奏著長笛將歌曲的氛圍帶向了最高點處。與此同時茜踏著輕快的步伐穿過半個舞台來到了最中央的位置。她揚起袖子,身子向前傾,獨自一人開始翩翩起舞。

訓練室的頂部設計得很有意思,它隻開了一個圓形的洞口,從天空上照射下來的陽光穿過洞口直射在舞台的中央,正巧落在茜的身上。學生們站在練習室昏暗的四周,他們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刺眼的獨孤身影。

歌曲變得柔和了起來,音樂也隨之變得悠長。配合上茜的慢動作,時間彷彿變得緩慢了。苓從舞台的後方出現,她走到茜的身後,兩人背靠背做起了相同的動作。音樂和歌聲嘎然而止,茜和苓兩人也立馬停止了動作。

在觀眾們以為演出就此結束,都還意猶未盡的時候。音樂再次響起,練習室頂部的簾子被拉開,大面積的陽光照射到了舞台上。歌聲進入了歡快的節奏,舞步變得迅速。在這段過程中,茜和苓一直背靠背,不曾面對面過。彷彿就像是做著同一動作的「一體雙生」少女。

在觀眾們沉浸其中的時候,殊不知上空的簾子在逐漸拉小,等到眾人察覺到陽光已經不再能夠使他們看清舞台上的景象時,茜和苓陷入了黑暗之中。隨後在舞台中央站著的是蘿妲,她獨自唱誦完了歌曲的最後一小段落。但一下子沒有接上節奏的蘿妲差點跑了調。仕女見此趕忙來到她的面前指揮起了節奏,這下蘿妲才跟上了曲調。

最後,音樂和歌聲若即若離地飄揚在練習室內,悠揚的笛聲為演出畫上了一個句號。

掌聲響起,仕女們也鬆了一大口氣。她們鼓著掌走到了眾人的面前說道:「今天下午的訓練差不多就到這裏吧。晚上的時候我們再來一次,現在諸位可以休息了。」

聽到「休息」一詞後,茜坐倒在了地上,她將木屐脫下後不斷揉捏著自己的小腿,顯然剛才的訓練對她來說辛苦極了。

緹婭來到了茜的面前,她安慰對方道:「很累對吧?不過沒事的,你已經很出色了。」

茜聽後抬頭看了緹婭一眼,接著她又自顧自地捏起了腿。而另一邊,莉莉莎的表現卻截然相反。精力充沛的她雙手叉腰道:「很累嗎?但是我覺得很好玩啊?」

「畢竟你的戲份是最少的啊!」緹婭反駁道。

莉莉莎「嘿嘿」一笑後朝緹婭做了個鬼臉。

時間來到了傍晚,雅從城中心回到了領主宮殿內。在與陽等人分別後,他獨自一人走向了訓練室所在的方向。一路上,醒酒後了的雅不斷回憶著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他感到一陣的茫然。

下午的時候,雅與酒樓的舞女進入了房間內。可是他不明白只是單純欣賞舞蹈的他為何要到房間那麼私隱的地方去。可得到的解釋是,舞蹈只有付了錢的人才能看。

事情到這裏彷彿還很正常,可是直到巫女摘下了面紗後,雅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對方至始至終盯著雅看著,那冰冷的臉龐壓根就不想是在招待客人。

「你多大了?」那個時候,舞女向雅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個。

雅也很老實地回答了對方,自己今年十七歲,明年就成年了。

「那還很小啊。」舞女說著坐到了圓桌旁,她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為雅倒了一杯。衣服完全不像是要跳舞的樣子。

「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舞女說著將酒一飲而盡,「我問你,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什麼?」雅支支吾吾道,他並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想來想去,雅終究還是將自己的意圖給剖析完畢了,他回答道:「因為那些人說那個喊價的人收入很低卻在享受著高昂的服務,我想要看看他的決心到底有多少。」

「這樣嗎?」

「也許吧,我承認我對他有點惡意。但凡事都要付出代價,顯然他並不能為自己的虛榮心付出一百的價格,他隻值五十。」

舞女聽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收回了原本犀利的目光,眉腳變得彎彎的,甚是好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也就值一百,對嗎?」舞女問道。

面對這個問題,雅變得啞口無聲。舞女見此繼續說道:「其實所有人都是無價的,不管是生命還是尊嚴,甚至是每一個舉動,都是無價的。每一個人都值得尊重,所以,別再像剛才那樣戲弄別人了可以嗎?」

雅聽後問舞女說,可是她的舞蹈也就隻值一百,她憑什麼能說出剛才的那段話語。對此,舞女的回答是,她的舞蹈是無價的,或者說是沒有價格的。所有拍下她的金錢全部都會流向酒樓的資金庫,她一分也不會取。

「那麼,你又是為了什麼呢?」

「獲得與我舞蹈相同價值的東西,也就是無價的東西。」舞女回答道,「就像是我剛才說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對吧?」

雅愣了一下神,他坐到了舞女的面前,藉著酒勁他問道:「這麼說,你是想要取我的性命?」

「哈哈哈。」舞女笑道:「如果我說是,你又會怎麼樣呢?」

雅的表情凝固住了,他將手伸向了龍牙。先不管面前的這人究竟是誰,做點防備總歸不會錯。

可隨後舞女的一番話卻讓雅煩躁了起來,舞女說自己不過是在和雅開玩笑罷了,希望他不要見怪。

「瞧你那副兇狠的模樣,其實你的內心比我還要冰冷不是嗎?」舞女說著伸手指向了雅的心臟,「如果一直壓著的話,會出事情的。我知道你剛才對我下了殺心,可是呢,對我來說,死亡反倒是一種解脫。」

正如舞女所說的,雅剛才的內心十分冰涼,但舞女居然能夠看穿這一切。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雅不帶感情地問道。

「生命是平等的,可是你看啊,正如你剛才的所作所為,一切真的是平等的嗎?生不平等,死後才能擁抱平等,這是世界對我們的譏諷。再看向時間的末尾,在一切化為虛無之時,我們與後代或是前輩,皆平等。」舞女說著停頓了片刻,她思索了一會後吐出了一句雅永遠無法忘記的話語,「死亡讓我變得無價。」

「你向來對你的客人都是這樣說話的嗎?」

「當然不是,那些人怎麼會有耐心聽完這些話呢?我不過一直都是在對自己訴說罷了。可你不一樣,你有龍牙劍。」

龍牙突然大聲喊道:「拍檔,趕緊退後!」與此同時圓桌翻到了一旁,雅連滾帶爬著倒在了地上。

「哎呀呀,補夢的傢夥就只有這麼一點氣魄嗎?」舞女起身站立在了房間的中央,她將自己的絲質外衣脫下裸露出了上半身。接著雅見到了對方肩膀上那刺眼的黑色刺青,是水滴的圖案。

「那些異教徒?」雅猛地回想起了阿爾卡莫城內遇到的那夥神秘人,以及在王城,引領他與緹婭登上古拉之塔的祭祀。他們的身上都出現過水滴的圖案,而且這幾人同樣都長著一張憤世嫉俗的臉龐。

「我終於等到你了,想要一個擁抱嗎?」

「擁抱?」

「對,十分溫暖的擁抱,就像母親那樣的。」

「少胡說了,你這個怪物!」雅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他起身舉起龍牙便打算朝著舞女斬去,只聽到舞女一聲尖叫後,一直守衛在門口的服務員立馬推門而入。接著萊尼亞也來到了現場。

舞女一臉可憐兮兮地躲到了萊尼亞的身後,服務員看到雅拿著長劍便打算去報官。可這一切都被楠攔下了。

「我們就是官,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裏說吧。」

「哎,他發酒瘋呢,發酒瘋!」滿腦子鬼點子的陽立馬跑到了房間內,他推了推雅示意對方將龍牙收起後,便拉著雅便退到了房間外,「抱歉啊,各位,錢就不用退了,我們這就離開。」

聽到錢不用退,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許多。萊尼亞讓所有人稍安勿躁後,他送著雅他們離開了三樓。在雅走過舞女的身旁時,那人輕聲對雅說道:「這就是你想要的,讓所有人都幸福嗎?補夢者?」

雅聽後瞪了舞女一眼,捏緊拳頭的他在陽的再三推搡下,才離開了酒樓。

夕陽下,雅駐足在廣場上回憶著這一切,他始終想不明白對方的話語究竟是什麼意思,以及她怎麼會知道「讓所有人都幸福」這樣的,隻存在在雅夢境之中的誓言。

「她不是個好人對吧?龍牙?」雅安慰自己說道。

「異教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不是。總之,我收回之前的話,柯蒂利亞城也是挺危險的,這幾天沒事還是不要出去亂逛了。」

雅並沒有將龍牙的後半句話聽進耳朵裡,他自顧自說道:「哼,她怎麼知道我又實現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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