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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於一切的最終》第七十五章:做不到的事
「好點了嗎。」

「嗯嗯。」

走在夜幕降臨的街道上,沖谷開口問道。檀元輕輕點頭回應了。

出來之後確實好多了。原本還一臉難受的檀元在走了幾圈之後臉色明顯好轉,但還是要抓著沖谷的胳膊才能好好走路。

「最近晚上的天氣是不是涼快一點了?」

「嗯…」對於檀元說的話,沖谷伸出手仔細感受著,「好像是,起碼比昨天好很多。」

沖谷確實覺得氣溫將了下來。在沙漠時沒有直觀的季節變化感受,因為大多都是熱天,唯一感到冷的時候,就只是晚上那刺骨的寒風了。但這裏不是沙漠,是有明顯的季節區分的。因此沖谷對氣溫的感受就很敏感。

現在這種天氣,甚至有在「冷」的範疇內了。

額,現在好像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沖谷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現在可以正常走路嗎?」

「好像…應該?頭有點暈以外腳也很麻,感覺很無力。總之讓我試試吧…啊!」

說著,檀元鬆開抓著沖谷胳膊的手,想要自己走路。然而沒有支撐點,她無力的雙腿根本站不住,差點一頭裁倒在地。幸好沖谷及時伸出手,這才勉強站穩。

「你就這種樣子,還說沒事啊……」

「不,是真的…只是不適應……」檀元扶著額頭辯解道。

沖谷知道她會這樣說,於是皺了下眉頭,反問道:

「你怎麼樣都跟我無關,但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勉強自己?」

「啊?」雖然發出疑問的語氣,但檀元似乎早就知道沖谷會這麼問似的,她低下頭,緩緩答道:

「我只能…必須這麼做。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難受一點沒什麼,我只知道要是我不這麼做的話…安然的媽媽說不定就命不久矣了…到時候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不忍心看著他們那麼痛苦嗎,所以沒法拒絕。我…倒也不是特別不能理解,只是…怎麼好像說得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而且現在安然媽媽也好起來了,為什麼你還是愁眉苦臉的??」

檀元一副自責的模樣,沖谷繼續質問道。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我也知道的…但是…我就是沒辦法坐視不管啊。如果因為我一時的身體原因坐視不管的話,那萬一又跟那時候一樣…我明明能救他們,但是最後還是成了那種慘烈的狀況。大家都沒能活下去…所以…我不想再有人死在我的眼前了……」

「……」沖谷沉默了幾秒,隨後盯著她,嘴唇微動,緩緩開口:

「我說你怎麼了,搞半天原來還是在在意那件事啊。」

……

房間內的氣氛壓抑到極致。

「是…是的……」

不知是忍受不了父親質問的視線,還是覺得繼續否認也隱瞞不下去,林澤聲音顫抖地承認了。

——自己做錯了什麼?承認了的瞬間,林澤覺得很莫名其妙。僅僅是偷舀了水缸裡的水便要被追問到這種程度,就好像自己幹了什麼實在罪無可赦的勾當一樣。

「啪!」

林霖突然舉起手,迅速扇了林澤一巴掌。林澤沒有反應時間,他隻感覺臉上突兀地傳來了一陣火辣感,緊接著自己弱不禁風的身體就被掀翻在地。倒下的過程中碰到了椅子和些許傢具,於是這些物品都跟著他遭殃了。全都雜亂的跟自己躺在了地上。

「唔……」

捂了捂已經紅腫起來的半邊臉,林澤用空閑的手撐著地,抬起來看向林霖,一副並不感覺意外的樣子。

不,如果林霖沒有打這一巴掌,他說不定才會感覺意外。因為已經被這樣對待了,所以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忍受了下來。證據就是,林澤的眼神中並沒有充滿因為莫名被打的怨恨和困惑,哪怕一點也沒有。

就好像只有被這樣對待才是正確的,沒有任何反抗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你不知道我也要喝水啊?怎麼光你一個人偷著喝去了?水沒了怎麼辦?啊?」

林霖大聲質問著林澤,厭惡地盯著他,簡直就像是在對待仇人一樣的眼神。

林澤只能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然而無濟於事,林霖跟沒有聽到似的,絲毫不理睬他。而是順手抄起旁邊的掃把,狠狠向他甩去:

「啪!啪!」

「呃!」

說是掃把,但其實就是把雜草和棍子綁在一起充數,所以本質上跟棍棒敲打他沒有區別。

一時間,手臂、背部、大腿都受到襲擊。棍子凌厲地劃開空氣,發出「嗡嗡」的聲響以及棍子接觸肉身時的「啪啪」聲音。

感覺像是皮開肉綻了一樣,林澤感覺很痛,要痛死了。每一下都敲到了骨頭,於是骨頭都要碎掉了。即便如此也沒有停手,因為林澤只是默默忍受,咬著嘴唇不發出喊叫。他趴在地上用手臂護住頭部,身體盡量縮起來,這樣就可以減少疼痛。

這算是經常被打所以總結出來的「心得」嗎?真是可悲死了。林澤這樣想到。

過了一會,似乎是打累了,林霖停下手,看著蜷縮在地上宛如死狗一樣的林澤,說道:

「知道錯了沒?」

「是是…我……」林澤本來已經快要把「錯了」兩字脫口而出,卻突然就這樣愣住了:

——我做錯什麼了?

「不知道……」林澤從口裏弱弱地擠出來說三個字。果然他還是鼓不起勇氣說「我沒錯」。

「啊?」林霖覺得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他蹲下來一把挪開林澤護住腦袋的手,然後抓住頭髮提起他:

「呵呵…你小子,什麼時候硬氣了?我再問一次,你知道錯了嗎?」

「……」

被林霖渾濁的雙眸盯著,吸著從他口中發出的酒氣。林澤隻覺得既噁心又很害怕。於是就如木頭人一樣,獃滯地回道:

「不知道……」

「咚!」

這次迎接他的,是林霖一記直衝面門的結實拳頭。林澤的頭部就接受到劇烈衝擊無法思考,鼻子好像塌了,頭髮都要被拽掉了,腦子瞬間空白,倘然若失間彷彿記憶都被清空。不知道、無法理解自己在幹嘛

「啪!」

直到又一掌打過來,林澤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被打啊。

「啪!」

「噗呃!」

直至此刻,林澤才發出真正意義上的慘叫。伴隨著這聲音,林霖鬆開了抓住他的手,像扔垃圾一樣將他丟到地上。

哦,是「像」嗎?說不定本來就是垃圾——一直是。

沒有人關心沒有人疼愛,就一直是個獨自苟活,無論是什麼事都做不到的可憐可悲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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