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救歐陽客，這個惡貫滿盈之人命數到了。

紫玫瑰對著八位堂主拱手說道：「各位前輩，歐陽客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金蟾盅的解藥，你們都上了他的當了，只有令狐大哥他才有解藥的。」

苗鳳凰接話說道：「是的，令狐大哥早已將金蟾盅毒的解藥給了我苗鳳凰，這個奸人每個月發給我們的解藥其實是另一種毒藥，他把我們害的太慘了，他活著，我們這些人早晚有一天都會死在這隻毒蛤蟆的手裏的。」

陸大有也接話說道：「是的，我大師哥也幫我解了那盅毒了，九花玉露丸才是金蟾盅毒唯一的解藥，歐陽客太歹毒了，兄弟們，教主都發話，大師道長也點頭，今日我們就一起送他上西天，不不不，是送這個奸人下十八層地獄去。」

「刷刷刷刷……」

八人同時拔出了出劍，齊聲咬牙說道：「好好好，我們一起除掉這隻毒蛤蟆。」咯咯咯咯！

此時，歐陽客已經完全絕望了，也嚇死了大半去。

紫玫瑰舉起仇恨的寶劍一劍刺向了歐陽客的左肩，恨道：「這一劍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又一劍刺向了他的右肩，「這一劍是七位師姐的。」接著她又刺了三劍：「這三劍是盈盈姐，靈珊姐和我紫玫瑰的。」呸呸呸呸！

所有人都恨死歐陽客了，所以紫玫瑰這五劍並沒有要去性命。

苗鳳凰上來也刺了兩劍，「這一劍是我姐姐藍鳳凰的，這一劍是向問天大哥的。」呸呸呸呸！

陸大有也刺了兩劍，「這一劍是我勞師哥的，這一劍是綠竹翁老哥哥的。」呸呸呸呸！

其他六位堂主也狠狠的一人刺了一劍，歐陽客上身已經被刺成了窟窿，整個人已是奄奄一息了。最後紫玫瑰一劍刺透了歐陽客的心口，苗鳳凰一劍刺穿了他的咽喉，陸大有一腳將他的屍體踢下了萬丈深淵「千尺幢」。

「好呀，真的太好了！」哈哈哈哈！

思過崖上眾位掌門人拍手叫好了起來。

方正大師雙手合十道：「有因皆有果，有果皆為因！善因結善果，惡因結惡果！善惡終有報！恆古不變！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眾人是皆聽拜服。

此時，嶽不群已經走到了令狐沖身邊看了看傷勢，他柔聲問道：「沖兒，你感覺如何？」

令狐沖還沒有完全清醒，聽到了嶽不群如此溫柔、如此關心的問話，人恍惚了起來，好像一下子又看到了之前那個和善慈祥而又彬彬有禮的師父。

「謝謝師父的關心，弟子有九花玉露丸解毒，那蛇毒是奈何不了我的。」令狐衝激動地說道。

「師父！」嶽不群先是一愣，接著嘴角一顫道：「啊，好好好！這就好，這就好！」

終於聽得了令狐沖喊自己師父了，驚喜之色佈滿臉表，嶽不群嘴角一顫，眼圈立刻紅了，趕緊側過了身子去。

雖然知道令狐沖一時口誤，但畢竟時隔多年又一次聽到了自己最喜歡的大弟子喊出「師父」來，激動的嶽不群側身是不住地顫抖。

嶽不群擦淚，正身，微笑說道：「好好好，那就好，沖兒你先好好的養傷，我們之間的比武慢慢再議，為師要一個人下山去了哈。」

「師父請留步，您為何要一個人下山呢？」令狐沖依然奶沒有清醒，驚訝問道。

嶽不群仰頭望天，搖頭苦笑了一下，無奈回道：「呵呵，為師手下的這些堂主香主們，一個個都是靠著那金蟾盅毒，被逼著對我這個教主『忠心耿耿』的，但我心裏面明白的很，那不是真正的忠心，長久不了的。」唉唉唉唉！

此時，令狐沖清醒了過來，他理解，也無奈說道：「師父，啊，不不不，嶽大教主，想是這幾位堂主對您還是忠心耿耿的，您能默許他們除掉歐陽客那個奸人，就說明您還是一位英明的教主的。」

「呵呵，英明！」呵呵呵呵！

嶽不群再一次搖頭苦笑道：「呵呵，令狐沖，你還是那麼天真，如今你這位天下第一大善人已經有了解藥，他們遲早還是會背叛我的，哼，若是他們這些人等隨我下山，下了山我嶽不群便會將他們全部殺死，所以他們八人還是呆在這裏吧，另外，我一個人下山，是想……想一個人去你師母的墳前祭奠一下，希望能她的在天之靈能寬恕一下我犯下的那些不可饒恕的罪孽。」唉唉唉唉！

聽到嶽不群要去祭奠師母，令狐沖哽咽道：「那我陪您老一起下山去，可好？」

「不必了！」

嶽不群阻止道：「我可以找到她的墳墓的，沖兒你好好的養傷，養好傷之後，我們之間還是要切磋一下劍法的。」

話音未落地，一紅影一晃，嶽不群已飄然下了聖劍壇。

這時，陸大有走到了令狐沖面前，哽咽告辭道：「大師哥您多保重，師弟我要下山陪師父去了，我不想他老人家一個人孤苦伶仃。」

「啊，好好好，六師弟你去吧。」

令狐沖明白，嶽不群殺誰也不會殺陸大有的，於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日月教的其他七人可是沒敢下山，他們各個心知肚明，若是下山，嶽不群那個說一不二的人一定會立刻殺掉他們的。

之後，令狐沖吩咐紫玫瑰給其他六位堂主一人一粒「九花玉露丸」，這些人之前都算是令狐沖的朋友，此時無論對錯都得先救下。

見令狐沖不計前嫌賜出了解藥，六人對令狐沖是更加感激不盡了。

雖然除掉了歐陽客，但令狐沖也元氣大傷，嶽不群說了，華山論劍還得繼續，那樣令狐沖必須得在短時間內恢復功力，最少要恢復大部分的功力。

這真是太難了，當晚，令狐沖便坐在了思過崖頂的一塊大青石上，用玉女心經自己運功療傷起來，運行了十圈大周天之後，已經將體內的蛇毒排除去八成，但有利有弊，因為排毒而失血過多，令狐沖的身體變得極其虛弱。

氣血不可分，令狐沖不得不停止了運功，睜眼見已經過了子夜時分了，突然有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先落了下來。

「啊，這要下大雨呀。」

令狐衝起身回到了洞口，他抬頭望著烏雲密佈的華山之巔的上空，雙眉又緊蹙了起來。

「啊，好在只是下雨，沒有電閃雷鳴。」令狐沖輕聲自我安慰道。

紫玫瑰聽得了，她當然明白令狐沖為何會這麼說一句話了，於是柔聲說道：「沖哥你不必擔心的，今天夜裏嶽不群會睡個好覺的，華山大院不會再鬧鬼了。」

令狐沖嗯了一聲道：「嗯，這個我知道的，玫瑰，我感覺嶽不群好像又老了好多，他為了一個天下第一的虛名，甘願自辱其身去修鍊辟邪劍法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如今他當上了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之後，曾經是何等的榮耀，可是當今日我看得他一個人孤獨下山的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師父他好可憐、好可憐呀。」唉唉唉唉！

此時，方正大師和沖虛道長也來到洞口，方正大師雙手合十道：「佛曰，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今日觀戰，若是那嶽不群自己能醒悟過來，肯放下屠刀的話，那這一場華山論劍也就不用比了，善哉善哉，阿彌陀佛！」

讓嶽不群放下屠刀？

沖虛道長搖頭嘆道：「唉，人之初性本善，其實嶽不群本性其實還是善良的，就是因為他修鍊了那辟邪劍法才變得心性大壞，變成了半人半魔之人，想是修鍊辟邪劍法產生的毒素已經傷及了他的大腦深處，若是希望今日一戰就讓嶽不群幡然醒悟、迷途知返，恐怕是太難太難了。」唉唉唉唉！

方正大師失望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嗯，是呀，善惡之間本無明顯界限，一個人往往會因一時的貪念而瞬間改變本性。嶽不群本來是一位謙謙君子，是被那邪惡辟邪劍法的害得，邪功之所以邪惡，就是因為這種武功能夠迷失人的心性，讓人變成魔鬼，真是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令狐衝突然想起一事來，心下不由一陣恐懼，他顫顫道：「謝過大師道長的指點，在下明白了，那絕情功也是一門邪惡的武功，華山論劍完了之後我令狐沖便自廢武功。」

二老面面相覷後臉色微變。

方正大師搖頭笑道：「呵呵，令狐少俠你不必這麼著急嗎？華山論劍完了之後還有襄陽之戰呢，能將那絕情功用在正道上，邪惡的劍法反而會在一位正人君子的手中變成一把正義之劍的，善哉善哉，阿彌陀佛！」

沖虛道長接話說道：「大師說的對，令狐兄弟，老哥哥我看出來了，嶽不群他心裏面還是很關心你這個弟子的，你無意識喊了他『師父』就讓他老淚縱橫，看來，嶽不群他很看重你們二人之間曾經有過的那一段師徒情義的，若是兄弟你能說服嶽不群放棄和忽必烈合作，那這場華山論劍讓他贏去也未嘗不可的。」呵呵呵呵！

「啊，華山論劍居然可以輸！」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