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罈子60多度的烈酒呀，就這麼短時間又下了肚。

苦酒醉人！

令狐沖的心情同樣不好，索性也來了一個痛快的，他紅著眼圈，「咕咚咕咚」陪著乾下了一壇。

即便二人武功再高，短時間內也抵抗不了兩壇烈酒的力度，余滄江和令狐沖瞬間都醉倒了。

醉人醒三分！

余滄江痛嘆道：「唉，民間和江湖，親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對這一點，余某沒有說錯吧？啊？令狐兄弟？」

是沒有說錯，但令狐沖聽得卻是一頭霧水。

因頭痛的厲害，令狐沖逼出了一部分酒精來，不知所以的他隻好應道：「是是是，親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是很多很多。」唉唉唉唉！

余滄江也暗運內力逼出了一部分酒精，他苦苦道：「呵呵，令狐兄弟，不要看今日你我二人情投意合，還在把酒言歡，他日，說不定你令狐沖就會因為我余滄江隱瞞了實情而對我恨之入骨了。」唉唉唉唉！

恨之入骨！

令狐沖更是一頭霧水了。

「酒，我要喝酒！」余滄江大聲喊道！

一旁侍女給嚇壞了，顫顫地打開了最後一壇菊花劍南春酒。

令狐沖雖醉，意識還算清醒，這一席話他聽糊塗了，暗道：「余師叔這是話中有話呀，他一定是誤會了不直言告之我的爹爹是誰，怕日後我令狐沖會怨恨他，呵呵，我又怎會是那種小人呢？」

想到這，令狐沖忙道：「啊，余師叔，小侄心裏面明白的很，有些事情您老有難言之隱，嗯，既然我令狐沖已經三十年不知生身父母是誰了？也早就習慣了，怎會因此責怪師叔您呢？」

余滄江聽後身子顫抖了一下，令狐沖這就句話像是一劑醒酒劑，讓他瞬間酒醒了大半。

意識到剛才說漏了嘴，也說錯了話，好在令狐沖也沒完全聽明白。

於是余滄江將錯就錯道：「唉，兄弟，不是我不想告之你的身世，而是我余滄江曾經對某一個人發過毒誓，就像你的師父師母他們一樣，我們三人誓言都要將這個秘密帶進墳墓裡去的，還請你理解過去呀。」唉唉唉唉！

「啊啊啊啊！」

令狐沖驚訝地長大了嘴巴，緘口結舌道：「余師叔您……您……說什麼？我師父師母他們……他們倆……也知道……我的……身世？」

這一句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遠勝於醒酒劑，令狐沖一下子酒醒了大半。

「這……這……」

余滄江同樣意識到自己再一次說錯了話，也酒醒了大半。

這了半晌後，余滄江點頭嗯了一聲道：「嗯，是的，你師父師母自是知道你令狐沖的身世了，不過他們已經遵守了誓言將這個秘密帶進了墳墓，我余滄江也會一樣的。」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此時的令狐沖已經急切地想知道他的身世了。

如何探問？

令狐沖靈機一動道：「余師叔，我輩江湖中人將誓言視為生命，這個晚輩可以理解，不過你老能不能告之是對哪位前輩發下的誓言呀？他日，我令狐沖自己去找那位前輩問一下，這樣您老也不算是違背誓言的呀。嗯？」

「這……這……」

余滄江微微猶豫後輕聲問道：「令狐兄弟，你可知道你的名字中為什麼有一個『沖』字嗎？」

「沖！」

令狐沖念叨了起來，突然，他眼前一亮道：「啊，沖虛道長！」

「呵呵，這是你令狐沖自己說的呦，我余滄江可沒說呦。」呵呵呵呵！余滄江點頭笑道。

二人心照不宣。

令狐沖高興地舉起了酒罈，敬道：「哈哈，是是是，余師叔自是什麼都沒有說，來來來，小侄敬您老一壇。」

說完，令狐衝激動地「咕咚咕咚」先喝了兩大口。

余滄江擺手笑道：「呵呵，不能這麼喝，這最後一罈子我們兄弟倆還是慢慢喝吧，不然余某喝醉了之後，不知還會說出什麼胡亂來呢。」呵呵呵呵。

「啊，好好好，晚輩聽話便是。」

令狐沖應下後將酒罈遞給了一旁的侍女，侍女斟滿，碗酒中飄著的是九月菊花花瓣。

這已經是最後一壇酒了！

令狐沖快速尋思起來，他日，等救下儀琳之後，他就去武當山找沖虛道長問明自己的身世。

想到很快就能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了，想到很快就能認祖歸宗了，想到今後可以進一下孝心了，令狐沖高興的是喜形於色。

余滄江看在眼裏，問道：「令狐兄弟，余某想問明白一件事，是誰給你發的消息說文將軍蒙難，逼著你重出了江湖的呀？不會是少林……」

「哦，回師叔的話，正是少林方正大師他老人家。」

令狐沖如實回道：「我和愛妻儀琳封劍歸隱，江湖之上只有兩個人知道我們的歸隱之處，一位是少林方正大師，另一位便是武當沖虛道長了。」

余滄江搖頭笑道：「呵呵，看來我猜的沒錯，不過，關於兄弟你的身世，不知沖虛道長他跟方正大師說過沒有？但我猜想，二老是莫逆之交，很多事他們倆都會一起商量著來，因此，說不定大師他老對你的身世也略知一二，但有一點，那就是你令狐沖千萬不可急切去少林武當找大師道長問明身世，切記切記。」

「哦？為何？」令狐沖疑惑不解道。

「兄弟，你先答應下再說。」余滄江要求道。

聽方正大師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令狐沖先是驚喜了一陣子，但余滄江暫時不要他去問，雖然不解，但此時令狐沖也只能勉強答應下來。

余滄江舉碗敬酒道：「來來來，你我兄弟二人先喝一碗誓言酒，關於你令狐沖的身世，今後要順其自然，萬不可強求呀。」

「這……嗯，好的余師叔，晚輩答應你，已經記在心裏了。」

令狐沖應下後，暗自道：「青城派信奉的是道教，講究的是道法自然，萬事順其自然不可強求，這一點完全可以理解過去，我令狐沖會遵守誓言，不強求問明身世就是了。」

雖說令狐沖喝下了誓言酒，余滄江依然愁眉不展一個人自顧自，又一口一口喝起了悶酒來。

氣氛又不對勁了。

令狐沖察言觀色，暗暗道：「余師叔他暫時不讓我去少林武當其中定有蹊蹺。難道少林武當遇到了什麼麻煩了不成？或是怕我這個通緝犯去了會連累到少林武當？啊，是是是，很有這個可能，我令狐沖如今的身份可是蒙古姦細，是大宋通緝的重犯呀，每個人都巴不得和我撇得個乾乾淨淨，何況去年襄陽之戰期間，大師虛道長可是和我一起並肩戰鬥過的，如此，二老更是有口難辯了，呀呀呀，說不定此時官府已經為難起了少林武當了呢？」

想到這，剛才的喜悅之色一掃而光，令狐沖探問道：「余師叔，少林武當是不是有麻煩了呀？」

「這……嗯，是的。」唉！

余滄江點頭嘆道：「唉，少林武當是有了一點小麻煩，不過現在問題還不大。」

令狐沖驚道：「什麼問題不大呀？余師叔您老能不能說的再明白一點呀？」

「這……好吧！」

余滄江猶豫後道：「嗯，余某想問令狐兄弟你一件事，你可知去年襄陽之戰期間？對襄陽城內發生的一切，當今的宰相相賈似道他為和會知道的清清楚楚嗎？」

「這個嗎？晚輩不知。」

這件事的確正是令狐沖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他隻好搖了搖頭。

余滄江無奈說道：「唉，這都是因為文天祥將軍身邊被提前被安插了好了那個奸相的幾個心腹，其中之一就有如今襄陽城的統帥呂文德；另外，還有文將軍的兩個貼身護衛。」

「啊，呂將軍！」

令狐沖震驚不已後，氣氛道：「哼，這個賈似道真是一隻老狐狸，沒想到呂將軍居然是那個奸相的心腹，早知道我當時就不救他的性命了。」哼！

余滄江擺手道：「你令狐沖救下呂將軍倒是也沒有必要後悔，雖然說呂將軍將襄陽之戰期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向那奸相做了彙報，好在他並沒有說文將軍和你令狐沖一句壞話，算他還有良心。」

「啊，是是是，也是！」

令狐沖順話應下後，暗哼了一聲道：「哼，真沒想到呂文德那人居然是奸相的心腹。」

余滄江接著往下說道：「那呂文德因此還得到了賈似道的信任暫時做了襄陽城的統帥，這一點總比當今朝廷那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趙葵強上百倍，呵呵，忘了忘了，呂文德能當上襄陽城的統帥，和他送給賈似道五千兩銀子有很大的關係，也不知他那裏來得這麼多的銀子？」

令狐沖知道的，那銀子是他帶去襄陽五萬兩銀子中的一部分，沒想到卻被呂文德用來買了官。

如今就是這個世道，唉！

很多事令狐沖都想不到的，包括眼前的這位余滄江。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