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突生了恨意。

他狠下心來，再一次拱手告辭道：「莫言師妹你也知道，玫瑰和梅兒各自中了劇毒，此時生活不但不能自理，還時時刻刻會有生命危險，如此，我這個做丈夫又豈有在外面過夜的道理呢？萬一她們姐妹倆今晚誰有個意外？那我令狐沖非得羞愧的自殺不可的。」唉唉唉唉！

令狐沖說的極其認真。

一個自殺！

這可把東方不敗給嚇壞了，她知道令狐沖太過重情，自殺殉情這種事他也不是做過一次了。

東方不敗一時間愧疚了起來。

她暗愧道：「是呀，令狐大哥說的沒錯，那兩個女人是我東方莫言害的，而且還被害的很慘很慘，令狐大哥他沒有怨恨我給他的兩位愛妾下毒，說話的語氣還極其客氣，這已經很大度了。」

暗自愧疚了一下之後，東方不敗突然間傷感了起來。

她又暗嘆道：「唉，令狐沖呀令狐沖，我東方莫言不要說要你為我自殺殉情了，若是你能愛我莫言一天，不不不，哪怕是一個時辰，莫言我也心滿意足了。」唉唉唉唉！

這麼一想，東方不敗傷心的眼圈紅了。

此時的東方不敗再也找不出挽留令狐沖的理由了，她點頭應下後，還是最後努力了一下。

「嗯，那好吧，不過令狐大哥您能不能先答應下小妹那件事啊？他日，要助我東方莫言一起殺了漠北雙煞那一對魔頭，來為江湖武林除害呀？」東方不敗再一次請求道。

離別前出了這一個大難題，令狐沖瞬間猶豫了起來，「這……容在下想一想哈？」

想，總不能站著想。

令狐沖重新坐了下來思了一會兒，他搖頭說道：「嗯，既然漠北雙煞已經回了大漠，在下想，他們夫妻一年半載應該不會再返回我中原了吧？莫言師妹，這件事你我完全可以從長計議的呀？」

「回大漠？哼，我看未必！」大聲哼了一聲後，東方不敗眨眼問道：「嗯？是漠北雙煞親口告訴令狐大哥您？他們夫妻要回大漠的嗎？」

這一接上話，令狐沖短時間又無法起身了。

見令狐沖站起來後又坐了下來，還又這一接上話，任青青不高興了，小嘴撅了起來。

令狐沖點頭應道：「嗯，是的，是他們夫妻親口說的，因為他們二人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蒙古國的國師，二人也來中原有一段日子了，這一次回大漠，是要向那個蒙古韃子皇帝阿裡不哥復命去的，他們倆還提出了『邀請』我令狐沖跟隨他們一起去大漠做客呢，只是被在下給明確地拒絕了。」

東方不敗驚訝不已道：「啊？那漠北雙煞說，他們是要回大漠去給他們那個皇帝主子復命？他們？他們這一對國師真是這麼說的嗎？」

「是呀，真是這麼說的。」令狐沖點頭應道：「在下差不多是重複的原話，也不差幾個字的。」

東方不敗聽後使勁地搖起了頭來，還微聲喃喃自語了起來。

「可是那個韃子皇帝阿裡不哥？他此時不在大漠的呀？」東方不敗一個人疑惑不解道。

一句話驚的令狐沖臉色大變，這一下他更加不可能進谷了。

令狐沖驚顫問道：「莫言師妹你說什麼……那個阿裡不哥他……此時……真不在大漠嗎？」

東方不敗喃喃自語的一句話，這一次她沒有耍心機，但一想，也好，這一下，心愛的男人短時間是回不了情花谷了。

「這個嗎？小妹我想，那個韃子皇帝他應該不在大漠了的。」東方不敗含糊說道。

令狐沖第一個先想到了忽必烈的安危，於是急切問道：「那個暴君他不在大漠？難不成他親自帶兵去西域了，不成嗎？」

「不，這個絕對沒有。」東方不敗堅定道：「嗯，據我日月教探子得到的消息，那個阿裡不哥，他此時還沒有打探出他四哥忽必烈的下落來。」

如此，令狐沖又想起了一事，直接哎呀了一聲道：「哎呀，這麼說，是蒙古人又起兵發我襄陽城了，不成嗎？」

這一次令狐沖盯住了東方不敗的眼睛，急不可耐地等待著答案。

東方不敗側目避開了那一雙急問的眼神，輕聲道：「令狐大哥您不要這麼盯著人家看好不好？如此，莫言心裏發慌。」

一個發慌，讓令狐沖頃刻間緩過了神來。

是呀，一個大男人家，這麼盯著一個女孩子家看的確過於輕浮。

令狐沖不是輕浮之人，他只是心急。

「對不起了莫言師妹，還請師妹您能明說出來，那個阿裡不哥他去哪裏了？」令狐沖道歉問道。

東方不敗搖頭回道。「嗯，也許那個韃子皇帝？他此時已經喬裝改扮，來到了我們中原腹地了，也說不定呢？」

「啊啊啊啊！」

這一次驚的令狐沖再一次長大了嘴巴，直接驚叫了起來。

如此驚呆了一會兒，令狐沖苦笑問道：「呵呵，這種事怎麼可以說也許呢？啊？莫言師妹？」

東方不敗隻好說道：「嗯，是不能用也許二字，這是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東方莫言猜的，也許漠北雙煞早就知道了他們的主子在哪裏了，所以才選擇了這麼一個合適的機會去見他們的主子去了？令狐大哥你可不要被漠北雙煞那一對老奸巨猾之人再一次給欺騙了啊？」

東方不敗又用了一個也許，令狐沖也再一次搖頭苦笑了起來。

「呵呵，莫言師妹你莫開玩笑了，如此重大之事怎麼可以靠猜呢？」令狐沖無奈笑道。

「這……這個嗎？」

東方不敗低頭思了一會兒後，抬起頭來，這一次是她盯住了令狐沖的眼睛。

東方不敗眨眼問道：「嗯，我東方莫言想先確定下一件事來，若是那個蒙古皇帝阿裡不哥？他真的來到了我們中原腹地？那令狐大哥你？你會不會去刺殺他呀？嗯？」

「這個嗎？會，我會去。哼，我令狐沖一定會去刺殺那個韃子皇帝的。」令狐沖堅定說道。

「嗯，就知道你令狐沖會去的。」唉唉唉唉！東方不敗無奈嘆後道：「可是莫言我不希望令狐大哥你去冒這個險的，萬一你令狐沖有個三長兩短？那莫言我，我也不活了。」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東方不敗真情而發，居然毫不避諱任青青的存在，直接大哭了起來。

真是一個傻女人，這傻話說的，哭的任青青心都軟了。

任青青暗暗憐嘆道：「唉，雖說眼前這東方不敗是一位能呼風喚雨的魔教教主，但她骨子裏依然還只是一個小女人，她也需要一個男人來疼愛，哎呀，這個女人她？她為何會偏偏愛上沖哥呢？真是孽緣呀。」唉唉唉唉！

暗自憐嘆之後，任青青接過話來問道：「莫言師妹你莫哭了，聽你這麼一說，你好像對那個阿裡不哥的行蹤了解的很清楚似的，嗯？那個暴君他真的已經來到我中原復地了嗎？」

「這……這個嗎？」

東方不敗擦淚止哭，看了任青青一眼後，再一次低頭猶豫了起來，最後她舉起了石桌上的酒壺，「咕咚」喝了一大口酒。

東方不敗避開了任青青的問話，而對著令狐沖說道：「令狐大哥，我們還是先將這一壺酒喝乾凈吧？酒乾，人散！喝乾這壺酒後，你和盈盈姐便回谷中去吧。」

「啊，好好好！哦，不不不！」

本來東方不敗鬆了口，令狐沖被應該高興應下才對，他只是高興了一小會兒，突然間便意識到了不對，忙改了口。

令狐沖不能走，他必須問個明白，而東方不敗顯然是在刻意迴避正題。

令狐沖改口後舉起了酒壺，搖頭笑道：「呵呵，這酒嗎？按酒理說是酒喝乾人散，但這話嗎？按道理說，還是要言明的，這壺中酒嗎？莫言師妹你一個人慢慢喝吧，我令狐沖就不喝了哈？」

「不不不，令狐大哥你必須喝，不然，小妹我可什麼都不說了。」東方不敗反逼道。

「這……那好吧！」

「咕咚」

令狐沖強喝了下一口酒後長嘆了一口氣，「唉唉唉唉！」

嘆後，令狐沖劍眉緊蹙道：「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江湖，江山，無奈總是在風雨飄搖；而奈何忠良又含冤坐了獄牢，如此黑白顛倒，這是一個什麼世道呀？」唉唉唉唉！

痛嘆之後，令狐沖眉頭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愁」自，眼睛中鎖住了一個大大的「恨」字。

東方不敗理解心上人的苦衷，柔聲問道：「令狐大哥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不，不可以！」

令狐沖回答地很堅決，

令狐沖當然會坐視不管的，他堅定說道：「莫言師妹，如今山河破碎，你我已是身如浮萍之人，我令狐沖如何可以不管不問而封劍歸隱，再一次退出江湖呢？若是要我令狐沖退出江湖，也得等一切辦妥了之後。」

辦妥？哪一件事容易辦妥呀？

第52回：又見莫言結束，下一大回：江湖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