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收藏家》第5章 羽田遲生:保持微笑
羽田遲生拄著盲杖,慢悠悠的走在小巷子中。他前世時就非常享受這種深夜的寧靜,這一世也不例外。沒有人在耳邊陰陽怪氣,也不用花費心思去揣摩他們的意圖,更不用接受莫名其妙的同情。今夜也是,四周無人,很安……
「這位先生,您是否需要幫助?」
靜。
「啊,我只是喜歡散步罷了。」羽田遲生沖那名關心他的警察笑道。
這算什麼,墨菲定律?
「您在街上走也不安全,不如先和我們一起回警局,稍後讓警車送您回去。」
羽田遲生:……
好哦,他剛剛做完見不得人的交易就被警察找上來。怎麼,傳說中的世界意志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他歸西了?
「不用了,我的家就在附近。」
「我理解您不想接受幫助的心情,但實在不安全,附近深夜時經常有大卡車疾馳。」
羽田遲生:保持微笑。
那警察見他沒反應,便去拉對方的手:「您先同我來吧。」
羽田遲生執拗不過對方,隻得被帶著向警察局去。
路過一棟建築時,他聽到裏面傳出小孩子稚嫩的童聲,但語氣聽起來很成熟。
「我才不是小朋友!我已經上高二了!」
羽田遲生停下來。
「先生?」警察問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羽田遲生好奇的詢問。
「是附近的醫務室。」
他點點頭,走上前,摸到把手後將門輕輕拉開。
房間裡正在笑的幾個人一同看過來。
「打擾了,剛才聽到有孩子的聲音。」羽田遲生禮貌的鞠了躬,「一時興起,想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變小的工藤眼睛一亮:「羽田先生!」
對了,羽田遲生可以證明,他認識自己,自己已經上高二了,是高中生偵探,不是什麼小孩子。
那兩個打暈他的充滿惡趣味的黑衣人,那場交易,都是真的。
為什麼是充滿惡趣味的?
那傢夥在打倒他後專門去問他的同夥剛才交易的那個社長的神情,得到回復後好像冷笑了兩聲。
羽田遲生卻露出了疑惑的深情。緊接著說出的話將工藤新一最後的希望粉碎掉。
「小朋友,你認識我嗎?」
工藤新一震驚的看著他。
「我的記憶中,並沒有你的聲音。」羽田遲生輕輕搖頭,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轉話題,「壞了,小朋友,能告訴我今天是9月13日嗎?」
他的左手不知何時放進了衣兜,按下錄音筆的開關。
「當然了。」
工藤新一也順勢被轉移了注意力,想也不想的答道。
「明天是9月14日嗎?」
他接著問。
「明天是9月20日啊。」
工藤新一不解的回答。
羽田遲生:……
保持微笑×2
「是嗎,9月20日啊,又記錯了呢。」他起身,故作懊悔的向外走,藉著眾人的視角盲區將錄音筆掐斷。
與此同時,身後聲音不斷。
「他不想回家,還一直隨口胡扯。」
「那很有可能是離家出走了。」
「現在只能帶他去警察的託兒所了。」
託兒所?
羽田遲生嘴角微微上揚。
一想到名偵探滿臉怨念的坐在那群哭鬧的小孩中的模樣,那反差,光是想想都覺得好笑。
「好了小朋友,我們走……」
說話的警察收回注意力去尋找那個小小的身影,卻發現早就沒人了。
「那位先生也不見了!」
頓時,醫務室亂作一團。
……
「您回來了。」
鶴田徹聽到門鈴響動,便抬起頭和藹的與羽田遲生打招呼。
「嗯,回來了。」羽田遲生摘下鴨舌帽,將手伸進帆布包摸出一個信封然後遞給鶴田徹,「拿去檢查,沒有疑問就燒掉。」
「好的。」
「鶴田先生,今天9月13日對嗎。」羽田遲生一邊拆繃帶一邊問。
「您離開前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明天幾月幾日。」
「9月20日,少爺。」
羽田遲生:……
保持微笑×3
「9月20日啊。」
他突然笑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後得到滿足的孩子,又像是沒有遵循古老的神話故事的發展,提前窺知潘多拉魔盒中秘密後又故作不知去扮演「後知者」的埃皮米修斯。
「我發現了有趣的東西,先回房間了,鶴田先生也早些休息吧,畢竟後面的日子很長,很長……」
說罷,羽田遲生便向樓上去。
關上房門,他摸出在口袋裏揣了一天的錄音筆,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不知疲倦的播放著,一遍又一遍。
直到困意襲來,羽田遲生才停止這機械式的動作,他離開房間,來到二樓最深處的房間,拿鑰匙打開門。
房間裡除了幾個空蕩蕩的櫃子,什麼都沒有。
他挑出一個大小合適的木盒子,將錄音筆小心翼翼的放進去收好,然後把盒子放在櫃子的最高層。
這是他在這個奇妙世界的第一份收藏。
這份藏品的價值在於,見證了世界扭曲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