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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5.出行前的準備
陽光明媚的四月二日,對於薩塔這樣的南國未洗者而言,今天算不上是個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

就算你拿今天有這個日子什麼紀念意義當問題,在紅楓村裏隨便抓個人提問:除了霜雪、拜爾以及醫療組的同僚外,大部分人都是答不上來,只能憨笑著地等待提問者揭曉答案。

哪怕你都將答案範圍縮減到了有關神明的紀念日上,也頂多會有幾個信徒給出自己的錯誤答案。畢竟光是在義教大會裏登記造冊的樂園正信,便有近百位格;更別提那些鄉野小信,以及各派的崇拜聖徒了。

何況普通平民能在閑暇之餘,普遍保持著對於樂園諸神的淺信、泛信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除了靠著這些教會節日掙錢的神官和商販外,一般也不會有人閑到這種境地,將這些大大小小的教節統統記住。

總想著偷懶的學生們是個例外:他們總會是一名極其熱忱的宗教愛好者、一名樂園諸神們的『忠實信徒』;在慷慨激昂地痛陳完不參加教節的利弊後,恨不得馬上就背起書囊,在老師與同學們的目送中偷笑著下學去。

至少在被導師在集市上捉到、被氣憤趕來的家長用小皮鞭抽得鬼哭狼嚎前,他們至少還能開心地笑出來聲。

薩塔基本上就不出校門,整天過著臥室-實驗室兩點一線的日子。他自然是不用擔心自己會因為逃學而屁股開花,因此他也就不了解這個在學生群體裡流傳甚廣的『運動與體檢之神的血花節』。

「為啥會有怎奇怪的神職啊?」站在隊伍中段的薩塔歪著腦袋對歐仁嚷嚷著,心裏也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自己那篇無疾而終的論文來:「這麼多節正常人怎麼過得來嘛。」

「奇怪嗎?馬拉松大神的神廟不是挺常見?」

低頭瞟了眼薩塔那軟若無骨的細嫩胳膊,再看著他近似小女孩般瘦弱身材。歐仁馬上意識到了結症所在,當即就捂住了嘴巴開始憋笑:「也對也對,忘了你是搞學~術~的,怪不得會不知道。」

「什麼叫我搞學術的就不知道了,這位馬拉松尊神的名諱我是真沒聽說過啊。不是!你小子笑個什麼勁啊!?」

「我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你繼續編!」

薩塔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你歐仁個混蛋臉都快笑抽了,肯定又是想笑話老子!

抱著這種心態,薩塔氣鼓鼓地抬起頭來——用一種近乎於村霸大元帥那般的昂頭姿勢,抬頭環視了下四周,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與戰友們的異同:比如自己和戰友的們身材差距。

今天霜雪一大早就把整個團都拉過來,說是接到了上面派下來的一單大活,所以把今年中旬的例行體檢時間給提前到了今天。還說要按照體能測驗排張表格出來,再決定各組具體的任務安排。

但其實都不用體檢。光看一眼就能清楚,這個外表看上去就弱不禁風的小法師,肯定就是全團身體素質最差的人;每次體測更是永遠排在倒數第一,發揮十分穩定。

團長這個經常去醫院調理身體的病號,可都能在半分鐘內將其輕鬆放倒;就跟別提怪力少女貝拉,以及霜雪這樣的完美怪物了,完全是一邊倒的虐殺,每當到了團裡對練時大家都是無比默契地捂著耳朵,不忍去聽他那殺豬似的慘嚎聲。

要不是他是名科班出身的法師,恐怕連逐風者的門檻都過不了。而明知道自己體能差,可每當大家嘲笑他那孱弱體能的時候,這個小傢夥還總是會強嘴著死不承認。

在環視了周圍同僚們的健壯身軀過後,回頭又見著歐仁微微動了下嘴唇,似乎準備開腔。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氣急敗壞的薩塔搶在了歐仁面前,將自己那句經典的狡辯給提前說了出來:

「nmd!這說明我還是有上升的空間好不啦!」

「喲!還知道搶答了啊。反正你這拉胯的小身板也沒啥好下降的餘地,總不至於連臉都不要了,跑去欺負小學生吧?」

「我看他打小學生可能都夠嗆,要是碰上個稍微長得壯點的,指不定誰揍誰呢!」

「亞威我tm砍死你!!!」

正當薩塔準備狡辯之際,排在他前方的亞威卻是嬉皮笑臉地突然開口,適時補上了最為扎心的一刀;直接是把薩塔氣得是直跳腳,也讓體檢隊伍裡頓時洋溢起歡快的氛圍來。

畢竟他因為捉弄大元帥,而被村霸啄得滿村亂跑的畫面,至今還時不時在他們面前上演。在放棄魔法與槍械的情況下,薩塔居然連隻鵝都打不過,這實在很難不讓傭兵們笑瘋過去。

不過傳統的嘲諷越發無聊起來,大家都已經講膩了,急需要找個新角度來乳薩。也不知是哪個傢夥喊了一聲,反正薩塔是沒有聽清,直接是將這群閑到長草的老色批們給帶歪了:

「人蕾希就好這口,還指著他過日子呢!歐仁你這光棍是不是羨慕了啊?!」

歐仁眼睛一瞪,連忙拍著胸膛沖隊伍前頭叫嚷了起來,可能他是真懶得結婚吧:「羨慕個屁!老子能吃能嫖的日子爽利極了,非找不自在找個娘們管自己做啥!」

不過歐仁這比狐狸還狡猾的傢夥,可不會別人拱火到自己身上。扭頭就把大家的火力統統轉移到薩塔身上:「說起來你小子還真能耐,剛來才多久啊就把團裡的大姑娘給勾引走了。這不得教教團裡兄弟們泡妞的套路?」

「明明是我把我姐親自給泡到手的!nmd什麼叫我勾引,說得我好像在城裏站街做皮肉生意似的。」

薩塔直接跳起來給他頭頂來了一記老拳,嘴裏故意大聲辯解著,實則是將火力盡數轉移到了排在歐仁身後看書的雷米身上:

「我和我姐是一見鍾情的,這些我教不來。我好羨慕雷米他們啊,想知道談一場普通戀愛究竟是種什麼滋味~」

「nmd你們倆是不是閑得慌,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被無辜中傷的雷明頓皺著眉頭,相當不滿地擤了下鼻子陰陽怪氣了起來:

「不就談個戀愛嘛有個屁好講的,兩人看對眼了就處一塊了唄,這不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難道你們談個戀愛都很麻煩?不會吧?」

如同從口中噴出了一記附帶著沉默術的炮彈,原本嘈雜熱鬧的隊伍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連醫院圍牆外小販們的叫賣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良久的沉默過後,回過勁來的單身漢傭兵急不可耐地發出了自己的哀嚎,整個體檢中心猶如瞬間陷入了檸檬汁的海洋一般:

「那個小的長得就像娘們,你這個大高個長得又特爺們。你們倆別人看一眼是忘不了,我們哪兒來這外貌條件!」

雷明頓反倒是迫不及待地抬手越過歐仁的肩膀,對著薩塔的腦袋輕輕一拍,沒由來地嘿嘿一笑:

「別看這小個子長得像娘們,精力旺盛的很!還整天往外吹,巴不得大家都跟他一樣忙起來。我說的沒錯吧,好兄弟?」

望著雷米那對濃重的黑眼圈,薩塔已經猜到了他這幾日的遭遇;見他大有伺機清算之意,心虛地連忙把頭往衣領裡縮去,嘰嘰喳喳地為自己辯護了起來:

「我可沒這心思,我每天晚上就隻想好好睡覺休息,從來不想別的。」

只要不出任務,不僅是白天要被親愛的姐姐捉去進行體能訓練,一到晚上更乾脆被當成了訓練項目,供精力旺盛的蕾希鍛煉到天亮。

現在只要蕾希的手指搭在他的腰上,薩塔就本能地能蹦出到幾米開外。都巴不得整天睡沙發上,拿立場牆把自己包圍成罐頭,哪裏還敢去出去和人吹噓炫耀,自己不要命了是吧?

而雷明頓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幾天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怎麼也不能像個普通的準爸爸一樣,生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喜悅感來。

大家都猜測:他是在為未婚先孕而苦惱著,畢竟他出生於相對傳統的軍人世家裏;而他的農神信仰,似乎也不大提倡這種「先播種再耕地」的行為。

不過事實卻是令人大跌眼鏡:因為薩塔的蹩腳失誤和各種誤會,從醫院檢查回來的阿露絲似乎是卸下了重擔;跟著了魔似的,在這幾日裏抓著他開始報復性的最後狂歡。

被當成了大牲口使喚的雷米,實際上是在苦惱於自己三個月後的悲慘未來。等三個月到了穩定期後,那時才是對他的真正考驗。

這幾日每每到了大家日常的葷段子時間,奔三的老大哥便會感慨著歲月不饒人,不由得羨慕起剛成年的薩塔來,連帶著敲他腦殼的力道也溫柔了不少。

傭兵們熱烈的討論聲,也隨著話題的擴散而水漲船高,嘈雜的叫嚷聲再次填滿了整條走廊。

換成是治病救人的普通院區,恐怕早就有人站出來破口大罵,要傭兵們把嘴閉上了。

所幸這裏是離主院區很遠的角落,平時接待的也多是前來休假療養的、五大三粗的大兵們。醫護人員早已習慣,對類似的混亂場面完全視而不見,專註於自己手上的工作。

「下一個……」

不過在叫號的時候,這還是對護士們產生了不小的考驗。見自己儘力喊了會沒反應,小護士也得回身到體檢室裡,請聲音洪亮的男醫生幫忙。

男醫生顯然是見怪不怪,老練地抽出事先備好的附魔喇叭,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外面的安靜下!我報到名字的進來體檢!記得是男人進左科室,女人進右科室!走錯了挨打我院可不負責!」

鬨笑一聲過後,走廊裡旋即安靜了下來,傭兵們也老老實實地抬頭望著醫生,期望能早點報到自己。

醫生念得速度有些慢,似乎是生怕有人漏聽了: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報著,碰到拗口的名字還會多念兩遍。

大家都等得煩了,他也才堪堪念了二十個名字,放人進去前還不忘再次確認一番:「貝拉雅爾·喬是吧?名字在倒數第二行,確認好了再打勾。」

小貝拉可沒那麼多的耐心,只是沖著表格大致瞟了眼,便捏著鉛筆胡亂打了勾。然後就挽著蕾希的手臂興沖沖地衝進了房間。

果不其然,心不在焉的貝拉小朋友,一不小心就把最後一個名字也帶著一起勾了。所幸她是倒數第二,醫生搔了兩下頭髮,也就懶得去糾結了。

「嘖,最後一個。報完了等下一批先別走,我把順序表貼外面黑板上你們自己看。都是差不多二十分鐘一批,到點了自己過來就行。」

說著他便收起了手上的單子,扯著嗓子呼喚著最後一人的姓名:「伊琳娜·日列聶波多·莫爾恰林耶夫娜·斯托羅尼柯娃在不在?」

「噗嗤!」

還沒等薩塔想到這是團裡誰的名字,歐仁和凱特兩人就忍不住捂著漲紅的臉,都快樂瘋了。

醫生報的速度很快,還是標準語和方言夾雜的形式讀出來的。以薩塔那隻學會了北方俚語的可憐方言水平,自然是搞不懂這到底有啥好笑的:

「不是你們笑啥呀?這人你們認識還是說這名字很奇怪嗎?」

「你平時多跟蕾希學點三山方言,現在不就懂了?人當然不認識,就是覺得這個當爹的可太TM土了,給自己孩子取個啥名字不好,取個名叫鐵棒哈哈哈哈……」

伴隨著雷米的解釋,這下薩塔終於是理解了為啥大夥為何都在偷偷發笑,自己嘴角也在不經意間微微上揚,應和著打趣道:

「噗!鐵棒啊?好傢夥那確實是挺土的哈~」

「你還別說,這當爹還真有個性。這名字報出去多帶勁啊,見誰不爽直接拿鐵棍打一頓……」

還沒等歐仁嬉皮笑臉的把話講完,他突然感到小腿肚猛地一痛,整個人當即便吃痛著摔在了地上,齜牙咧嘴地叫罵了起來:

「那媽的,誰偷襲老子!」

「去nm的@#$!」

霜雪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整個人凶神惡煞地抬起來腳,又給歐仁大腿上來了一擊。

薩塔立馬本能作祟,忙不迭地高舉起雙手縮起腦袋投降,擺出來一副無辜的表情。

霜雪則是撲著紅到泛黑的臉蛋,惡狠狠地剜了他們幾人一眼,氣鼓鼓地給每人肚子上來了一拳後,便徑直朝著醫生的方向衝去。

她自然也是沒給醫生太好的臉色:粗魯地推開了他愣在半空的胳膊,一邊低聲罵著些聽不懂的話,一邊用力甩上了女性科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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