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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67.咱們這可是互幫互助
「拜爾哥我跟你講哦,民團和那些教士真的煩人!我們好心帶隊過去增援,結果不感謝就算了,還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是擅離職守,把我們一隊人給轟了出來!要不是看在霜雪的面子上,我早就……」

眼看著薩塔又要控制不住情緒了,正躺椅上閉目冥想的拜爾,隻覺得額前沒由來地抽動起來。

為了防止被他的碎碎念給叨破耳膜,拜爾當即是坐起身來又給他手中續上一杯草藥茶來,希望他多喝水少說話:

「你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呢?說到底你昨晚被人罵了一通,最後不還是沒動手嗎?」

「啥呀~明明是我大度好不好。」用力吮了口清涼安神的茶湯,心中還在為昨晚鳴不平的小朋友,隨即又把嘴撅得老高,繼續跟著拜爾碎碎念叨著:「不是我搞陰謀論哈,我真的很懷疑這幫人是不是有什麼小動作?」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可以先回去補覺了。順帶幫我個忙,把櫃枱上那包裹轉交給村裏剛來的奧利安老先生。」

「欸,你就不能自己去送一下嗎?」

「……你眼睛不要了可以捐獻給有需要的病人,沒看見我現在在拄拐杖嘛?」

自稱是前段時間整理貨物時摔斷了腿的拜爾,當即是氣呼呼地用力揚了下椅旁掛著的木頭拐杖;隨後指著櫃面上擺放著的大布包交代完要求,又順勢點了點自己的耳廓,示意他要小心管好自己的這張嘴巴。

「不利於團結的話你就不要講了。不過既然你答應幫我幹活了,我也可以幫你個小忙。說吧,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想做什麼?」

眼看對方又是準備按老樣子趕人,小傢夥反而嘿嘿一笑,也沒說話回應。只是立馬低下身去,在挎包裡翻找起什麼來。

而壁鐘的水晶分針不過動了一下,薩塔便從包中摸出個手掌大小的紅絨禮盒來;隨即又神秘兮兮地拍在桌上,用食指滑倒拜爾面前。

「當然是有事才找你幫忙啦~」薩塔舔了舔嘴角,含著笑的眉目都快眯成了一條細縫,「我家的使魔她太容易被專業人士針對了,這不是想來找你請教學習下。」

「你這位大學者主修的不就是惡魔學?我這個小小隊野法師能有何見教。」

「拜爾哥你不也是個惡魔學和召喚學的大家嘛~至少像房間裡這幾乎要與建築融為一體的陣法,我可沒這麼細心能一口氣完成還不出紕漏~」

平日裏囂張慣了的小傢夥,今天竟然能主動擺出這麼副低姿態來,還學會了主動誇獎人。這叫拜爾難得多了些興趣,也就沒有和平時那樣將他的小請求一口回絕:

「先說好。你這次要是再拿些過時期刊來糊弄我,可給我想仔細了。」

「嗯哼~你不先打開來看看嘛?」薩塔沒有正面回應,只是保持著那副志得意滿的自信模樣,「你肯定會需要這個的。」

雖說自己如今是名鄉下的『野法師』,但又不代表自己是那種什麼物資都缺的法師學徒。

再者說了,自己這間從恩師處傳承下來的煉金工坊裡的設施,可是比很多魔法學院實驗室裡的還要完備。

除了學界前沿的各類學術期刊、以及一些入手困難的煉金材料外,工坊裡早已是達成了自己自足。

倒是某個從南方大都市跑路過來、從小學路暢通沒吃過苦頭的『小少爺』,眼下想要搗鼓點什麼煉金道具,還得跟那些可憐學徒似的覥著臉來找自己軟磨硬泡,只為了能蹭專業設備用一下。

「唉……你這城裏人啊。本以為好歹能改了,看來還是要蕾希加大管教力度。」一邊喃喃著同小傢夥打趣著,拜爾一邊伸出手來,漫不經心地打開那個絨布小盒:「我最近不怎麼缺材料,而且我也不收破……」

霎時間,拜爾抓握著盒蓋的左手便連同他的話語一起,就此凝滯在了虛空當中。

那雙如皎月般的明亮眸子之中,顯然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局促與不安:恍若是被那反射出的瑰麗華光所感染了似的,叫這威能勾去了魂靈;一向遇事波瀾不驚的年輕法師拜爾,此刻竟是癡傻了!?

壞心眼的小傢夥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對著那由絲綢悉心保護著的金屬短尺伸手一點:猶如呈奉無價珍寶一般,用法師之手小心翼翼托舉至拜爾已然失彩的眼前,好叫他看個清楚、看個明白。

待近乎被絢麗光華掠去魂靈的法師清醒過來,知曉了這手中的沉甸存在絕非虛妄。

拜爾也就顧不得上什麼禮儀了,當即是捉著薩塔肩頭,如同野獸般扯著嗓子在耳旁嘶鳴起來:「這秘銀厚片你從哪裏搞來的?!品位怎麼會這麼高?!你小子瘋了是吧拿這麼貴重的東西來送我!」

拜爾眼下這般失態自然是有他的理由:這麼一小片長不足8公分,寬不過2毫米的秘銀,就足以全款買下新鄉城裏最繁華的整條商業街,連帶著其中所有的產品。

或者是直接在軍事上面,給新鄉武裝出一個符合陸軍操典標準的炮兵團來!

而如此高品位的合成產物——除了能以極為微弱的概率,伴隨著隕星從星界天宇當中而來;也就隻可能是在七塔協會的主塔學院,及帝國大學當中的那兩座超級實驗室裡才能合成出來!

「嗨呀~這是我在前幾天陪姐晨練的時候,在半路上撿到的。」

「你是說你們這對小情侶在野外親熱的時候,碰上了天宇裡極其罕見的超新星爆發;然後有一塊富含秘銀礦的隕星直接跨過時空與晶壁阻隔,不偏不倚地降臨到我們的『奧』上,還湊巧沒把你們給當場砸死?」

不用想都知道,薩塔肯定是沒有說真話。被引燃了濃烈好奇心的拜爾馬上是拉下臉,沒好氣地反嗆了小傢夥一口。

或許是被拜爾那副眼看就要吃人的嚴肅表情給嚇到了——小傢夥抿著嘴認真思索了小半會兒,最後還是嘻皮笑臉地給出了一個相對能夠令人信服的解釋來:

「這塊秘銀厚片是我導師寄給我的禮物,其實也沒你想像中的那麼貴重啦~最近我家裏幫著他的研學班子解決了一個棘手問題,導師就托他的導師和同僚操作了一下,給我隨了點禮物回來。」

雖說是有價無市的稀有材料,但合成秘銀歸根到底,也只是通過人工手段提取合成出來的產物而已:無非是根據工藝及施法者技藝的優劣程度,來界定合成物的具體價值。

況且目前學界的主流——也是利用秘銀粉末來進行輔助施法,或者是用成本低但效果差距過大的魔化白銀進行代替。

只要不是涉及那些成分更加複雜的秘銀類合成金屬,肯花錢找人幫忙,市場上次級品位的秘銀粉末還是管夠的,每個不欠外債的施法者都買得起——拜爾二樓的保險櫃裡就存在一罐品位相當不錯的貨色。

但眼前這塊形狀板正的秘銀片,才是學界所承認的、真正意義上的秘銀;而不是那種反應過程中伴生出的次級粉塵所能夠比較多。至於傳說中的錠狀秘銀塊,目前也不過是理論當中一種更高品位存在的可能性罷了。

而這類產物也就不可能會出現在市場上——哪怕是在費城的非管制貿易區裡喊出大價錢來,也基本上沒可能入手。

唯一能合法入手真秘銀的渠道:也就只有加入由七塔協會牽頭組建的煉金製造及危險源管控委員會,成為登記委員之後,才能從聯盟中獲得基礎指標,才擁有通過利益交換來擴大購買指標的權利。

可以說憑藉著這一巨大的獨特優勢,由學院派們所執掌的商貿法師行會,才最終擊潰了由曾經的『傳道法師』、如今被蔑稱為『野法師』的傳統派所組成的鬆散的行商互助會,取得了法術貿易行業的絕對霸權。

而一旦有人走私真秘銀遭到查獲,由法師行會所聯合組建的商貿裁定法庭,則會直接將其定性為叛國叛族之重罪;無需向元老院及內閣申報,即可將走私者就地處決並為聯盟繳回贓物。

那麼年紀輕輕就拿到了博士學位的小薩塔是如何入手的,恐怕已是不言而喻……

「安啦~我既然敢光明正大地拿出來給你,你還有啥好怕擔心?別忘了我畢業後可是去大公司賣軍火的,各行業裡的朋友、路數和關係都廣闊著呢~」

見小傢夥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拜爾那顆砰砰狂跳的心臟也就不由得寬慰下來。

用力喝幹了杯中的草藥茶,拜爾的呼吸也逐漸是通順了不少,面色也逐漸帶上了些血色。可依然還是忍不住用手蒙住雙眼,將近乎被冷汗浸濕的汗衫用力貼合在椅背上,喃喃感慨著:

「我真希望你沒騙我……先說說看吧,你昨晚究竟是碰到什麼問題了?我要是解決不了的,就勞煩小朋友你把禮物帶回去,我可是有些消受不起啊……」

「哎呀,這一片五十克的沒花多少錢,內部價沒那麼誇張的。你就別和我客氣老實收下吧,我手裏現在還富裕六百克,足夠我慢慢用一年多了的。」

「我求求你這小少爺了,趕緊tmd閉嘴吧。非要把我這野人酸到氣死了,你才高興是不是?趕緊說正事吧!」

眼看著拜爾的臉色逐漸是漲成了豬肝般的深紅,似乎馬上就要喘不上氣來了,手心中更是悄然凝聚出了一弧弧明亮的電火花來。

頗感委屈的薩塔本能地縮了縮身子,顯然是沒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到說錯了話。只是又怕自己惹得對方生氣,方才撓著髮辮,嘰嘰喳喳地認真同他闡述起自己的想法:

「是這樣的。我昨天派尼亞去執行低空偵查,想看看城市裏有沒有倖存者。結果剛一靠近城市邊緣,就不一發不知道哪來的能量團給擊中了,似乎是帶著些神性的味道在裏面……」

兩人之間的交談持續了有將近兩個小時。

在一片熱烈和諧的氣氛當中,雙方充分表達了各自的意願;並最終求同存異,在血契同感鏈接的方案上達成了有效一致。

而在擒著他的肩膀將包裹塞入懷中,熱情送別了小朋友過後:在剛才已經吵出了滿頭大汗,如今被酸氣嗆到有些胸悶氣短的年輕法師倚靠在工坊大門上,吃力地將其反鎖住了,並操控著魔力給門閂多落了一道鎖鏈來。

然後他便將拐杖隨手丟在了門沿角落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腳步虛浮地走回到了躺椅前……

此時一陣灰風悄然拂過年輕人的身旁:那自黝黑長袍當中悄然顯現的灰暗大手,當即攙扶著他的臂彎叫在椅子上躺下身來,無不嘲諷地對著他調笑到:

「你不拄著拐杖,反倒更像是那些不會走路的瘸子似的。」

「不需要你來多嘴,尼貝爾。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似乎是不滿意黑袍人在自己家中來去自如的舉止,拜爾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我下次真該設個禁製把你趕出去。」

「如果不是遠古精靈級別的迷鎖,那你還是省著點力氣吧。」黑袍男尼貝爾搖了搖頭,渾厚嗓音也跟著呢喃起來:「你現在可是半個死人;在這監牢裏多多維繫好身體才最是要緊~別讓你師傅再為你操心了。」

「不會說話可以把舌頭割了拿去燉土豆!」

良久的沉默過後,拜爾眼中那驟然暴起的怒意逐漸是煙消雲散;反而是將眼用力一撇,隨著腦袋一齊背過黑袍男的視線來不去看他:「你這次又過來做什麼。老師已經明確表態過,是不會來幫助你的……」

黑袍男點了點頭:「我知道的,老先生自然有他的脾氣。」

「但我今天不是來找老先生的。」

「哪你來做什麼?不會是單純來看我這副糗態的?這可也是拜你所賜的!」拜爾悶哼一聲,語氣到底激動了不少。

而身著黑袍的尼貝爾其人,則是被那頂寬大兜帽給遮住面容,叫人看不清他的喜怒哀樂來:「我確實是要向你道歉。但不是之前,而是現在……」

「現在?道歉?你在我這工坊裡能搞什麼破壞……等等!?你該不會是盯上那小子了吧?」

拜爾剛想著譏諷、回敬一下對方;眼下卻是不得不踉蹌著站起身來,飛也似地撲倒尼貝爾的身前,捉著他的領口拚了命的搖晃起來:

「你這個瘋子!為什麼要把無辜人牽扯進來?!我不是已經在幫助你和密教騎士團去阻止預言了嘛!?為什麼要找上他?」

尼貝爾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不緊不慢地抬起手來,磨擦著左食指上那枚鑲嵌著漆黑髏骷的指環:「這便是女神賜下的真意,黑暗一族將迎來一位兄弟的新生。」

黑袍男頓了頓,隨即對著拜爾露出了一個近乎解脫般的微笑來:「侍奉於禦座之下,這即是他親自促成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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