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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76.富屍
盤踞於山腰之上的富人區,比起山腳下已然坍塌燒卻的平民建築要完整不少,彷彿火炎在踏上台階的那一刻起便踽踽不前,恍若一副涇渭分明的沙海綠洲畫作一般。

大型法陣當中逸散而出的魔力光點,則依舊是裹挾著自廣場噴泉中的水汽與新風,在這片孤寂之地上不斷遊盪。

富人區一切如舊,如同那道高懸於天幕之上、只是短暫沉寂了的次元裂隙,從未對他們造成過影響似的。不過是街道臟汙了一些,街角上熊熊燃燒著的煤氣街燈來不及被工人們熄滅而已。

但最讓三人組感到難以理解的,還是那些藏身於由拒馬、沙包構成的環形陣地之中,手持步槍對著四周虎視眈眈的民團戰士們——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哪怕只是一隻僥倖未死的小鼠經過,迎接它的便是一道如疾風驟雨般的利箭狙殺。

「他們有步槍幹嘛還用十字弩呢?這不等於買油紙烤肉,把烤肉扔了把油紙當寶貝收起來了?」

薩塔同樣也搞不清楚對方指揮官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在悻悻切斷了同小鼠屍體的鏈接之後,他也只能是含糊其辭地回答著亞威:「或許是上級沒給下發彈藥?」

「不覺得大赤塔會蠢到這種情況。你們看到他們背上的步槍沒?一水的舊港公司生產的連珠槍,大赤塔當時可一口氣買了三百多把,別忘了這批貨還是花錢找我們給他運回來的呢。你們也不想想看,這些都是他保命賺錢的傢夥,會捨不得這一點小錢嗎?」

將腦袋趴在薩塔頭上,正陪著倆人一塊躲在牆角邊偷窺的霜雪順勢提出自己的看法:「我感覺吧,他們用弩還是以隱蔽性為主。否則沒必要把好好的速射連珠槍當燒火棍來用。喏,你們看!」

順著霜雪手指向的方向抬眼望去:之前那名射殺了鼠屍的民團步槍手,在對著身旁的同僚們不知耳語了什麼後;便同做賊似的悄悄翻越了拒馬沙包,整個人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摸到鼠屍的身旁,居然是準備回收那枚將鼠屍完全洞穿了的輕質弩箭?

「看吧,連備用箭都沒有準備!這把破弩估計就是個擺設,真要出現了什麼危險肯定馬上開始用步槍還手了。」

霜雪信誓旦旦地拍打著薩塔的肚皮向兩人保證到。只是小傢夥此刻卻是聚精會神地凝視著步槍手手中,那隻被附加了永續固化術的輕質弩箭,總是有種莫名熟悉的既視感在心間不斷閃回,似乎是在哪裏見過這樣的操作……

「你們說,會不會這個民兵是為了減輕狙擊時發出的聲響,才選擇用的附魔弩?」

「如果是斥候部隊出身的話,可能是真的會養成這種習慣。」曾經的斥候騎兵一提到自己的專業,頓時便顯得是精神抖擻:「我們在執行前敵刺探的時候,為了避免敵人發現行蹤,也傾向於使用各種弩弓而不是槍械。」

「可清繳魔族破襲部隊的行動不是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要在富人區裡駐防?」

「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計是來這裏洗劫戰利品的唄?這些所謂的民團是個什麼德行,你們又不是不清楚~」見正面突破防線已是不可能,霜雪便重新對著手上的地圖研究了起來:「你這初戀家境還挺可以啊,麵包房都能開在商業區正中央?怪不得一直忘不了呢,合著是窮小子傍上小富婆的爛俗橋段吶~」

「關我什麼事,單純就她家裏祖傳的老手藝,叫這幫子富人吃習慣了而已唄。」

覺得自己的愛情被庸俗給玷汙了,亞威頓時是皺著眉頭叫嚷了起來:「咱們抓緊時間進去裏面看看吧,這外圈都沒什麼狀況,我感覺她家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行了,你有這工夫瞎操心,還不如直接盼著人老公死了,你把人小寡婦帶孩子給接回家不好?別跟老娘動手動腳和你講。」

沒有理會亞威那既顯得憋屈又帶著些惱怒的漲紅臉,單純為了嗆他玩的霜雪果斷抬起手來,一肘便將他從身旁推搡開來;隨後幾乎是要將地圖上用力貼在力臉上,有如用手磨磨麥般細緻琢磨著路線。

可一向號稱是感官超人的板娘,此刻卻全然沒能注意到:就在三人組所躲藏著的角落不遠處,幾道幾近凝實猩紅目光,正矗立在高屋平頂之上悄然鎖定著他們的方位。

一襲白袍的佝僂身影沒有言語,而是緩緩抬起那對遍佈著蒼白鱗甲的健壯利爪:隻對著眉間一點,叫那純粹由黑白二色所交融著的蛇蜥豎瞳瞬時膨脹起來;向著那還未能被光亮照耀著的陰暗角落,悄然投去一束無形的暗金光芒。

隨著那張足以活吞下一頭仔豬的血盆大口微微開合,手持地圖蹲在角落的霜雪隻覺得雙腿一陣酸麻,便重新站起身來活動了下四肢百骸;爾後則是猶如鬼使神差一般,不自覺地指著地圖最左側的一條彎曲小徑對著兩人正色道:

「就這條路吧!只要沿著巷子繞兩個街區,就能鑽進區中心裏了!這麼偏僻的角落肯定不會有人在這裏面設防的。」

「唔……我沒意見。」

「行,你說怎麼走就怎麼走。」

反正有霜雪和亞威一前一後地護衛著自己的人身安全,自己只需要聽指揮行動即可,薩塔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亞威也毫無意義,連忙從角落裏站起身來,抽出彎刀做壓陣姿態。

而在穿越平民區裡那密密麻麻的封鎖線時,薩塔便已經察覺到了元素同化狀態的不足之處:在幾次三番地被佈置在封鎖線內外的篝火、火炬給干擾了狀態,險些就在守軍的眼皮底下暴露了身形後,薩塔是不得不放棄了這一潛入戰法。

「來,你們兩個把這顆糖石含在舌根下,千萬不要咽下去。」

狀如水晶般的小圓球剛撕開紙衣,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橙子芳香沖入兩人的鼻腔深處;好似糖果般的小球每每滑過舌面,就彷彿從舌根迸濺出一團爽口的橙汁飛流,直直衝入胃袋當中方才罷休。

所幸是薩塔及時出身提醒,陶醉於甜蜜感中的兩人才沒有像可憐的小貝拉一樣,一不注意就把這顆小球吞下肚去:「這圓珠是我在外面裹了層調製糖漿,裏面真的是一顆打磨成球的鵝卵石;這是施法素材所以才叫你們不要吞下去。」

雖然出發前就預料過元素同化法術,在潛入作戰中會存在風險;但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這麼低級的錯誤而失敗。隻準備了元素同化,而沒有準備元素鈍化的小薩塔,也只能是就地啟動備用方案。

既然在物理層面上的『消抹形體』方法失效了,那麼就該直接在感官層面上誘導他人進行誤判了。

「這個法術會直接作用於五十米範圍內生物的靈魂,從而影響受術者對我們進行誤判,將我們認定為是一顆不起眼的小石頭,並下意識地將我們忽略掉。只要道具還在利用我們的魔力做功,受影響的生物就仍然不能正確分辨出我們的存在。」

薩塔默默含住了這顆一次性道具,隨即在識海中繼續向兩人交代著注意事項:

「不過我得提醒你們,這只是作用於精神層面上的誤導,我們的實體仍然是可以被觸碰到的。一旦你們對受術者產生了攻擊,或是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影響到了對方的判斷:比如他眼中的石頭突然跳起來給他臉上來了一拳;一旦破壞了誤導邏輯的存在,這個法術對他而言便會當場失效,哪怕法術效果實際上還在運作。除非是脫離了對方的觀察範圍後重新施展,否則這個法術便不會再對其造成誤導效果。」

「那萬一距離太遠了,我們三個豈不是也會忽視掉彼此的存在?」

亞威的提問直戳要害,而薩塔的解決之道也同樣簡單:「所以才要你們鏈入我的識海裏面嘛~法術的效果是影響存在感,只要我通過傳訊術保持著對你們的存在感,法術效果自然就不會影響到我們仨啦~」

行走在街巷裏的三人組一改之前那副過街老鼠般,需要貼著牆根閃轉騰挪的警惕模樣,轉而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路上;為了驗證自己法術的效果,薩塔甚至還刻意叫霜雪帶著他們,找那些零散路卡轉上兩圈。

果不其然——哪怕三人組刻意在他們面前轉來繞去,那些散佈在各處路卡的民兵們真就完全沒能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彷彿各個化身成了盲人似的。

唯獨有有幾個感官敏銳的,會抬頭朝著他們的方向多瞟上兩眼,可把霜雪兩人嚇了一跳。所幸這只是虛驚一場而已,但小傢夥那充滿幸災樂禍的調侃卻是怎麼也躲不過了。

在簡單測試了新法術的效果後,信心滿滿的三人組便按照剛才擬定的路線,立刻朝著富人區深處進發:實際上要不是正大道被民團給完全封鎖住了,三人組無法在不進行近距離接觸的情況下安全穿越過去,否則他們早就跑到區中心去了。

在那堪比蜘蛛網般密佈的陰暗小道裡,如螞蟻般來回穿梭了有將近半個小時;期間更是被路牌誤導,已經在後街裡迷路了兩次的三人組當場綳不住了,忍不住朗聲抱怨起來:「這TM算哪門子的富人區啊?!這比新鄉這鄉下地方還不如啊!」

別說是某個南方跑路過來的,早已習慣了對大型城市構建統一規劃的小少爺了:就是出生在納米亞郊區的小軍官之女,也實在是難以忍受這堪比紅燈區混亂佈局;而在不自覺地對比之下,被她吐槽過無數次的新鄉城居然也瞬間變得是可圈可點了起來。

三人組家境最為普通的亞威,至少在表哥的潛移默化之下,對於事物之美還是有一定追求的。只不過礙於年少時的經歷,他還是試著向兩人解釋一下:「其實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座小鎮最開始就是個駐區集散地,三十多年能發展到現在這樣其實不錯了還。」

「不錯個屁!我們迷路多少次了都。瞧瞧這些窄道破牆,擠得和TM雞腸子似的!得虧當時這些異怪沒打進來,不然在這裏面前後一包夾,老娘指不定就給怪物報銷了!」

滿肚子火氣的霜雪罵罵咧咧地捶打著兩側的牆垣,一邊在這僅能容納一人前行的昏暗巷道裡摸索著,一邊還不忘對這些死也不肯讓鄰居佔了便宜的富戶人家,致以她最為熱切的問候:

「#¥%@!希兒這頭奶牛要是到這裏走一遭,少說也得磨掉一大半!真TM晦氣!」

「好啦好啦,大姐頭你把自己身體氣壞了不是吃虧了嘛~」被牽在身後的小薩塔連忙出聲安撫起來:「反正咱們是來幫亞威的,回頭讓他請咱們喝酒補償下嘛~對吧?」

「他這頓酒能逃的了?」霜雪撅嘴輕哼一聲,隨即便指著他們身前不到五米的光亮出口問到:「薩,你拿魔力看一下這個口子出去,左右兩邊是不是連著兩家女裝店?如果是的話那就到商業街了,我們右轉出去再走三百米就到亞威小情人的家了~」

「哦哦,我看看哈。」話音未落,薩塔的袖口便緩緩鑽出一條幾近透明的虛幻觸手來;而小傢夥馬上閉上雙眼,開始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這條周身遍佈著眼珠的怖人存在,以遊蛇般的扭曲姿態貼著牆壁朝出口的方向快速行進……

「然後,你們就被那些喪屍給發現了蹤跡?」

畫出了大致行進線路,並在這地圖上的商業街處畫下了一個鮮紅的X記號後;團長立刻停下了手中的鉛筆,對著地圖上的行進路線快速記憶一遍過後,重新將地圖交還給了薩塔,並要他即刻處理乾淨。

而薩塔隨手用燃燒之手燒掉了地圖,同時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到:

「不是的,帕氏無形石法術的效果很好。只有極個別的喪屍因為距離過近,才通過氣味發現了我們。」

小傢夥隨即又一伸手,透過牛仔褲上被炸出來的大洞,對著霜雪那健壯的麥色小腿肚輕輕一戳,滿臉狐疑地反問起來:「事實上在霜雪踩中地雷前,屍潮根本就沒有匯聚起來;只是我想不通,為什麼民團在明知有屍潮的情況下,卻還要靠地雷來進行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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