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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59.誰在說謊(上)
沉寂許久的草料倉庫被再次啟封,眾人手忙腳亂地清理完了堆積如山的乾草料,這才給大夥騰出了足夠多的位置就座,甚至還有富餘。

薩塔也順勢爬上草料堆,開始在橫樑上佈置製冷新風法陣,為大家創造一個清新舒適的交流環境。

畢竟之前塔樓之戰後的那次總結會太過倉促。是沒了辦法,才不得不忍受著隔壁馬廄的臭氣召開。在上次會議的經驗教訓後,如今再次開展大型的戰後總結會自然就有了方向。

至少在薩塔佈置完法陣後——每人一把的簡陋小木凳,以及那擺放在大門旁的啤酒桶都已經準備妥當;只是眼下沒有人能提起這個心思罷了。

路德維希團長用那隻包滿了繃帶的左手拄起拐杖,下意識抬頭對著四周環視了一圈。

再三確認了各個參戰小組的成員,都到達了預定的座位後。這個眼中閃爍著些許淚光的老男人,方才懷著一股無比沉痛的心情;在亞威攙扶之下,步履蹣跚地邁著瘸腿挪動到了黑板前,率先對著大家做開幕彙報。

只是這一次不會再同往常的那樣,各團員們帶來哪怕一星半點的好消息了……

「兄弟姊妹們,說來很是慚愧……我不得不向大家通報一則悲傷的消息。」

「我們敬愛的好兄弟,焚風小隊的堅韌夥伴,年輕的克羅尼亞先生已於昨日凌晨一時,在病床上永遠地離開了我們,魂歸永恆樂土……」

團長話音未落,面容沉痛的逐風者們無不是立刻起身肅立。哪怕如今是要拖著那傷勢不一、還沒能完全康復的身軀,也要儘可能地板直自己的腰桿來,開始默不作聲地為亡故者祈福。

願他能被雲上而來的神使們接引至女神的無憂樂園當中,永遠平和安寧地生活著。

雖說在逐風者團裡的成員們,彼此之間照樣是有著各自遠近親疏的關係;但當一個同在一處房簷之下,朝夕相處許久的鮮活生命就此離他們遠去,還是免不了會被那自內而發的哀傷情愫所感染。

伴隨緘默之祈願緩緩告結,心情苦悶的傷兵們坐回到了位置上,將目光重新投射到了團長的身上。

除開這一份眾人早有預料的悲傷訃告之外,在這次總結會上,其實還有幾條不幸的壞消息在等待著大家。

「咳咳……除了已經英勇犧牲的克羅尼亞外,焚風小隊的其餘兩名重傷員,眼下還在手術室裡進行搶救……咳yue……」

團長似乎是被清涕給嗆住了,亦或是無法接受那殘酷的可能性,頓時是捂著胸口倚靠在黑板上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張在繁瑣事務當中逐漸消瘦的面龐,隨即便被染上了一層病態的潮紅;台下的大夥不由得為他捏了把冷汗,生怕這個積勞成疾的老男人一口氣沒喘上來,也要跟著當場昏厥了過去。

所幸小薩塔已經對此做過預案:他當即是伸直了右臂,在魔力的幫助下迅速捏碎了一塊,足有幼童拳頭大小的翠綠結晶來。

伴隨著那道一閃而過的清亮光芒,小傢夥潛心召喚而來但一團復甦之風,馬上便藉著新風陣法的流轉,開始如春雨一般細密地滋潤著眾人的精神與身體。

這讓團長的失魔後遺症一下子緩解了不少,不僅是新傷痊癒的速度有所加快,就連開口說話也重新帶上了難得的中氣:

「謝謝薩塔,謝謝各位,那我們繼續吧。兩人情況不是很樂觀,最好的結果可能也需要截肢。我已經派蘇托去納米亞軍醫院裏,聘請更專業的外科醫生來會診。伊桑、哈林,還請你們幾位同鄉能幫忙安撫下家屬的情緒,相信他們一定能挺過去的……」

在那隸屬於焚風小隊的空蕩位列上,坐著那僅有的兩位傷勢最輕,還可以前來參會的傭兵。

兩人先是忙不迭地點頭應承了下來,嘴巴微微開合著,似乎是想說什麼。可他們隨即又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去,好似是在儘可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個人的哀傷之情影響到本次會議的進行。

「他們會挺過來的……一定會的……等他們完全脫離生命危險了,團裡出錢送他們去皇都做斷肢再生。但在這之前……」團長的聲音有些許哽咽。

但下一刻,伴隨著一陣清脆的木頭斷裂聲響起;目瞪口呆的眾人猛一抬頭,便看見團長手裏拄著的那根木頭拐杖,竟是在瞬間碎裂成了許多的碎塊來。

可團長絲毫不在意手上扎著的尖銳木屑——只是那對厚實的劍型濃眉,竟是同那勃然變色的猙獰怒容一齊,好似火山爆發一般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燒蝕著肺腑的無名怒火難以宣洩,隻得是化作一串又一串難以言喻的粗俗汙言,如霹靂驚雷般地從口中劈將下來。

團裡的許多人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的盛怒模樣哩!

「……他媽了個巴子的!老子打了三十一年的仗就沒這麼跟昨天那麼憋屈過,給人當狗一樣耍得團團亂轉!」

雖然當時從戰友處得知,彼此所知曉的任務要求有出入,他整個人還足足迷糊了好幾分鐘沒反應過來。

但在被偷襲之前,團長他還單純以為:只是自己或說另外幾個隊長聽錯了、聽差了任務的要求而已。哪怕他們一直在爭辯這件事情,但這點出發前的意外疏忽,又不會對西線戰局產生多大的影響。

因此團長也沒有太過糾結,準備帶著隊友們繼續加固伏擊點,方便抽出多餘人力支來援其他兩條戰線。

可還沒等到他發言,平息好霜雪幾人的爭執;那些狗一樣的魔族部隊,居然是不知怎麼的就繞開了白四的阻擊,直接從陣地側後方殺了出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更加令傭兵們意想不到的是:對方居然是出動了整整四十多人的大部隊,總數幾乎兩倍於設伏三個小隊!

而在西線隊伍們所接到的『統一情報』上,西線方面所要阻擊的,不過一隻十人左右的精銳混成小隊而已!

況且在觀測到情報上所告警過的魔族神官,確實是出現在了襲擊隊伍後:措不及防遇襲的三小隊成員們,更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被這一與現實有所不少出入的情報給完全誤導了。

如此緊要之戰局,霜雪這一最強戰力竟然得一直遊走在交戰區邊緣,隻為提防著那個躲在暗處伺機出手的魔族法師:防止被其法術破分割己方戰場,避免隊伍被敵方戰法給逐步蠶食。

甚至他們一度擔心白四小隊已經全員遇難,更是急著想去確認兄弟們的生死情況;薩塔方面也聯繫不上,甚至已經是出現了大規模法術對戰的焦灼跡象,從是而進一步打亂了西線的陣腳。

在如此的多種因素干擾之下——直到白四全員回防之前,西線逐風者們還是沒能將所有戰力,一口氣全部壓上去,以實現局部層面上的以多打。

等霜雪突出重圍帶著白四極速回援,並再次試圖組織起反衝鋒之際,對方那突如其來的神降儀式已經是到達了無可逆轉的局面。

那些本來行將油盡燈枯的魔族們,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了局勢逆轉,集體化身成了一頭頭外形猙獰的地獄犬魔了!

只見它們操持著那足有兩米多高、重達兩百多公斤的肉彈模樣的褻瀆戰軀,如同狂戰士一般,悍不畏死地對著傭兵發起如浪潮般無窮無盡的衝鋒。

薩塔所提供的防禦裝備,雖說是質量過硬、足以媲美軍用級別的上乘貨色。但在那些富含著邪神氣息的狂暴爪擊、惡毒噬咬之下,還是不免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嚴重損耗。

而不幸被敵人分割出來,遭遇五隻魔化怪物正面圍攻的克羅尼亞也是如此。

他在防禦武裝幾乎全部損壞的情況下,本來是有機會退出戰鬥的。但這年輕漢子為了保護失去戰力的戰友,方才依託著殘破武裝,決絕地同魔族死戰至最後一刻;最終因為全身力竭,不幸敗在了敵人利爪之下。

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戰士,雖然是被及時趕來的薩塔用法術強行留存下了生機;但大無畏的年輕漢子最後還是沒能堅持下來——因重傷不治,在今日午時十二時即將送達手術台上的最後關頭,徹底失去了最後生機。

但如果不是薩塔提供的裝備,加之他與雷明頓兩人支援及時;三小隊很難迅速解決掉這些能無視傷痛,又力大無窮的怪物,克羅尼亞的悲劇或許還要再度上演……

只是斯人已逝,大夥此刻也不想再對這場本就令人哀傷的悲劇,發表任何意見。

所有參與了昨晚那場伏擊戰的傭兵,如今隻想搞清楚一件事:到底是誰騙了他們?

如果當時憲兵所提供的情報,全部都是準確的話——那憑著逐風者傭兵們經年累月的戰鬥經驗與默契配合,加之薩塔所提供的各式煉金武裝,昨天這種悲劇是絕無可能發生的!

當年哪怕沒有薩塔加盟,放開了手腳的藍一『風暴』小隊依然是能打能抗,在前線上不停地衝殺著;硬是帶著這一默默無聞的小團隊,保持著極低的傷亡率,從零出發一路殺到了業界一流的水平。

逐風者團別的事情不敢保證,但從亂戰當中保下一條人命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如果當時就聲明了,這個情報的可信度不高。那傭兵們必然會採取穩紮穩打的策略:不是集中優勢兵力,打運動殲滅戰;就是直接依託薩塔這個火力核心,直接在對方的集結點上來個一口悶。

但本次作戰的最大疑點及問題核心,恰恰就是出在了這個由憲兵所提供的任務情報上!

「既然從昨天開始,大家都認為是情報上出現了問題,那麼我們便從這個問題開始入手。」

在歇斯底裡地對著空氣咒罵了片刻,團長的面色方才是逐漸平和下來。

只見他順勢從黑板旁抽出一根細木鞭來,對著黑板上由薩塔所復原的大致地形圖,輕輕敲了兩下正色道:

「我們還是從最後時刻開始逆推好了,當時各對分別在做什麼?位置幾何?從東線開始吧。」

目光炯炯地環視了周圍一圈,作為東線最有發言權的隊長——只見蕾希撫著自己用三角巾吊起來的右手,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快步朝著黑板走去,代表東線方面率先開展彙報工作:

「好,那我代表白二小隊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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