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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51.又見蝕咒
「許久不見了,埃德森。」

作為路德維希的老朋友,曾一直負責調配『暴風突擊隊』任務與後勤支援的莫裡斯準將,在見到自己老戰友的第一時間,就熱情地同他打起了招呼。

「我們前天才剛見過,莫裡斯。麻煩你讓開,我要去見伊薩卡。」

而莫裡斯準將顯然是有備而來,略微有些發福的身體還是擋在了路德維希的面前,不讓他前進分毫,臉上依舊是掛著他那標誌性的半邊假笑:「很抱歉朋友,督軍閣下今天不接受任何的外界採訪。」

「我昨天已經讓年輕人轉告過了,如果你們沒有收到,這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見莫裡斯一點都沒有退讓的意思,路德維希也沒有太過惱火,只是回頭瞪了一眼那名心驚膽戰的上校:年輕的上校低著個頭,唯唯諾諾地連半句反駁都不敢說,眼睛卻一直在偷偷瞟著自己的頂頭上司……

顯然,莫裡斯·德·普特尼克準將是知道這些信息的,但他如今的行為卻更加地讓路德維希大為光火,以至於他直接當著衛兵的面,對著他的老友大聲呵斥起來:

「普特尼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

「我知道又能怎樣?我不知道又能怎樣?」

路德維希的怒斥被莫裡斯給突然打斷,這個兩鬢斑白的中年軍人的聲調異常平緩,淡黃色的瞳仁未曾轉移過片刻的視線,一直注視著老友的怒目,散發著一股不被理解的哀愁: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根本不能理解桌椅與紙筆的恐怖。」

而他的這一番話,像是被澆上火堆的燃油,直接引爆了路德維希深埋在心底的火焰:直接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上手揪住了莫裡斯的衣領,泛著凶焰的目光像是要將他給徹底撕碎一般。

「參謀長/將軍!」

從這突如其來的異動當中驚醒過來的上校參謀與執勤的衛兵們,立刻七手八腳地擁上前去:一邊好言相勸,一邊奮力地想著拉開即將打起來的兩人。

「都給我滾到走廊上站崗!」而莫裡斯卻突然大呵一聲,直接命令來勸架的官兵們滾到一邊去;隨即撕下了自己和善的外衣,同樣怒目圓睜地死死盯著路德維希,「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動手!」

「可這……」

「都tm耳朵聾了是不是?!給我滾!」

被自己的長官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面露難色的官兵們也只能灰溜溜地走開,將走廊正中的空曠位置讓出給了兩人。待這幫人走遠後,莫裡斯這才冷笑一聲,對著遲遲未曾下手的路德維希嘲諷了起來:

「怎麼不打了?啊?我以帝國黑山前線軍區衛戍司令部總參謀長的身份命令你,打呀!!」

「別tm拿你的軍銜來壓老子!老子比你多當了十年兵,還輪不到你個新兵蛋子來教訓我!」

莫裡斯突然也用手揪住了路德維希的衣領,直接朝著他的臉上用力地啐了口唾沫,破口大罵:「當了半輩子兵有個卵子用!最後還不是tm的跟頭被打斷了脊樑的狗一樣!你tm就是個只會逃避的窩囊廢!」

不得不說,莫裡斯很輕易地就戳中了路德維希的痛處:那隻佈滿累累傷痕的怒拳終於是高高抬起,即將按照他的預想,砸在自己的臉上了。

只是他即將圓滿完成的計劃,卻在拳頭下落前的最後一秒,被一個無比疲憊的聲音給叫住了:「鬧夠了沒有?」

那勒彭·讓·埃利布蒙·伊薩卡不知何時打開了緊閉的房門,就這麼站在門口冷眼旁觀著兩人的爭鬥,見他們兩人都將憤怒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後,方才又緩緩開口:「鬧夠了就都進來,沒鬧過就接著打。」

說罷,他便趿著拖鞋重新走回了房間內。互相揪著衣領的兩人也連忙鬆開了,彼此互相悶哼了一聲,在整理完自己被扯散的衣著後,才匆忙跟進了房間,將房門重重地反鎖上了。

「我們有幾年沒見了?」

端著酒杯輕輕搖晃了一番,透過著琥珀色的酒液觀察著路德維希臉上的陰霾;伊薩卡彷彿一點都不著急,反倒是一口吹幹了杯中的酒水,對著空杯自言自語了起來:「我還以為以後永遠見不到你了。」

「等我們都死了,肯定能見到。」

路德維希握緊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酒量非常好的團長,今天只是喝了這一小杯,臉上的紅暈就比炭火都還要熾熱了:而他則藉著這股酒勁,將自己的心裏話和唾沫一併脫口而出,畢竟他今天就是來吵架的。

「你變了伊薩卡,你的變化真的太大了……」

透過這因酒精而發紅的雙眼,路德維希覺得,眼前的老朋友遠比四年前,他還是中將時兩人最後的那一面還要陌生。

他的髮絲隻比莫裡斯這個三十六歲的年輕人要好上一些,但也即將被白色所完全覆蓋。他的發福程度比四年前坐穩督軍位置時更加嚴重,寬大的常禮服被他的肚子緊緊地綳著,像是裏面藏著一個大西瓜。

養尊處優的黑山之主,今年才65歲的黑山督軍,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繁複:一條條細密的溝壑蜿蜒其上,每當他動嘴時,總會顯得五官有些內陷;唯獨那顆寶石雕琢出的假眼,依舊閃爍著充滿幹勁的光芒。

只是他的絡腮鬍像是很久沒有打理了,糾纏成一團灰濛濛的雲霧,似乎隨時會從裏面噴出一道閃電:這還是那個路德維希眼中,在四年前的那次訣別,能徒手和自己打上兩個小時的帝國中將嗎?

「哦,許久不打架發福了而已,你也知道的。上了將的人,往來應酬只會比之前還要多得多~」

接過莫裡斯遞過來的清冽酒水微微抿上一口,伊薩卡的五官又擠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舒暢的咂舌聲;不停撫摸著自己的將軍肚臉上,似乎是對自己復生的髀肉,感到了幸福的苦惱。

而路德維希對他這副大腹便便的模樣,感到了由衷的厭惡,毫不留情地指責著自己的老上司,就像剛才在外面對著自己曾經最照顧的後輩一樣:「你的心腸比四年前還要冷酷,伊薩卡。」

「笑話。如果我冷酷,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裏見到我?」伊薩卡督軍笑了笑,接著說道,「搞清楚,東方營的幽靈是誰出力幫你搞定的?你的小小傭兵團,又是怎麼接到這次任務的,埃德森?」

「先把你自以為是的恩情放到一邊,伊薩卡。我問你,為什麼逐風者會被派往一個已經除名三百多年的幽靈營地!你們偌大一個衛戍部,難道連這個最簡單的任務傳達都能搞錯嗎?!」

「這是個意外,埃德森,這是個意外。」

伊薩卡匆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從辦公桌上抄起一副手持鏡,對著桌面上的報告仔細研讀了起來:「這個事情我們自己也在查,但行營裡的偵探條件太簡陋了,暫時還搞不清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而坐在一旁的莫裡斯則淡淡地補充到:「至少逐風者的那份通報文件,是我親手謄寫並蓋章的;具體的調整也是在參謀部完成佈置後,第一時間發送出去的。」

「從維-維偵探事務所請來的專家,正在全力攻關這份偽造檔案的痕跡來源。不過我最好奇的是,對方是怎麼知道同盟軍時期的紋章資料的,並且知道東方營原址的存在?」

「這些跡象都這麼明顯了!你們還覺得軍隊裡沒有出現叛徒嗎?!」

聽到了對方用毫無關心的語氣自我辯解著,路德維希幾乎是咆哮著,將手中的酒杯鎮在了手旁的小桌上,將莫裡斯新添滿的酒水灑了一大半。

伊薩卡的冷笑聲又從他的身前緩緩傳來,他確實是變了:至少在四年前他還會站起來指著路德維希的鼻子大罵,罵他是個混蛋,居然會懷疑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同僚手足。

而現在,他只會像是個冰人一般,用冷冰冰地腔調諷刺自己:「叛徒?你是指莫裡斯這樣的,還是拉文納上校的那種?別忘了,我們的軍官團可是我們一起看著他們成長的,拉文納幾個還是你親自帶出來的。」

「如果你想說是普通的官兵,我想莫裡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還在查,維-維的專家不是吃乾飯的,但他們幹活也需要時間。」

見對方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路德維希長嘆一聲,從自己的挎包當中取出了那根石柱,默默地起身將手中的貨穩穩地鎮在了督軍的書桌上:「那你解釋一下這個?」

伊薩卡眨了眨眼,伸手拿過這個這個雕刻著菲林蝕咒的石柱,放在鏡下仔細地觀摩了起來:「這是菲林蝕咒?」

「你別裝傻,黑山發生的事還能躲過你的眼睛?我問你,這兩次魔族進犯事件到底有沒有關聯?」

伊薩卡抬眼想了想,將手中的石柱放回了桌上,一本正經地板起臉回答著:「沒有,至少不是我扶植的軍閥部隊。」

路德維希臉色陡然一變,伸手指著督軍的鼻子厲聲質問起來:「難不成還是巧合不成?!」

莫裡斯突然開口搶答,而且依舊是那麼的輕描淡寫:「也許吧,畢竟東方營靠近前線,魔族裏癮君子也不少,說不定就是他們在偵查時不小心掉的。」

「別念了,這個混蛋已經走了。」

看著被捏成了齏粉的石柱,伊薩卡隨手拿起一張廢稿紙將石粉收攏乾淨,倒進了桌角旁的垃圾桶裡。隨後抬起頭來,滿臉疲憊地盯著參謀長的眼睛:「你不應該氣他的,他還是能好好說話的。」

「如果不氣他,我怕他和您打起來。」

莫裡斯準將用力地對著自己的長官深鞠一躬,而伊薩卡只是對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將剛才還沒念完的報告繼續念下去:「也對,繼續分析下目前的戰場局勢。」

「從觀察部隊通訊兵帶回來的報告,目前敵『戰刃聯軍』已經被初步擊潰,被俘的狼人族團長已經供述:其聯軍總兵力實際上不到一萬人,其部隊是受到精靈前紅森王族指使,於萊科屯地區發起暴亂,試圖攻佔托爾翰·黑爪將軍的郵罕鎮。」

「托爾翰部進展如何?」

莫裡斯將手中厚重的報告翻到了下一頁,沉聲朗讀並分析觀察部隊的報告:「托爾翰部目前已經奪回了郵罕鎮周圍聚落,目前還有一個中隊左右的殘餘敵兵在城內繼續頑抗,托爾翰將軍請求我方的火炮支援。」

聽到了這種令人難堪的消息,伊薩卡當即拍案而起,對著空氣破口大罵了起來:「這條狗真tm是個廢物,整整兩個月了居然連自己老巢都拿不回來!逃跑倒是比狗都要快!你馬上拍一封電報,讓這個廢物三天內給我拿回城鎮,不然讓它提著腦袋來見我!」

「督軍……」莫裡斯抬頭看了自己敬愛的將軍一眼,緩緩開口道,「我們唯一的電報線,依然還在敵軍的控制區裡……」

「那就派騎兵去通知!再帶一批舊式火炮賣給他。」

伊薩卡不耐煩地揮了下手,莫裡斯也就在心裏記下了這個安排,繼續讀著對他們來說更為重要的戰報:「……金橡葉將軍傳來的消息,他部已經成功策反了松岩港的卡林系精靈部隊,我們重新奪回了克羅米江的控制權!」

難得在一片令人不愉快的消息中聽到一個好消息,伊薩卡頓時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語氣也不免輕鬆了起來:「很好!給他也拍一封電報,邀請他於月底來一趟納米亞,與我共進晚餐。我要好好地獎賞這個辦事伶俐的尖耳朵!」

「額,金橡葉將軍同時又報告了另一則消息。他的部隊曾在上個帝國周,遭到了一夥農民狂信徒的襲擊,似乎有鄉野教派煽動的跡象。」

莫裡斯的聲音頓了頓,只見他將報告翻到了下一頁,整個人卻突然渾身一抖驚愕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其部在戰後的搜查當中,繳獲了大量的舊版帝國錢幣,以及大量的石製菲林蝕咒!」

「tmd!又是這狗屁玩意兒!」

這幾個月來,督軍大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了:每當這個詞語出現的時候,總會有詭異的事情發生,廢棄遺跡、幽靈營地、還有現在的狂信徒暴亂,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完全思考不出半點眉目,心情極度暴躁的伊薩卡直接飛起一腳,將自己身旁的沙發椅直接給攔腰踹成了兩截;並且還發泄似地大吼起來,嚇得門口站崗的衛兵連忙沖了進來。

在趕走滿頭霧水的衛兵後,稍稍冷靜下來的伊薩卡憤憤地悶捏著被自己踢斷的椅背,異常嚴肅地對著莫裡斯下達了新的指示:

「馬上告訴金橡葉,讓他走三號航線以最快的速度到行營來見我!你待會去複查一下,逐風者們上報的塔樓神降事件裡,有沒有菲林蝕咒的影子……」

「最關鍵的,關於蝕咒事件的所有有關消息,絕不能透露哪怕一點給埃德森!這個把腦子給扔了的混球,肯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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