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你的身邊

就這樣，男主和白毛在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中，走得離學校越來越遠，也沒有再看到任何一輛裝甲車再經過他們。如果不是手機上的時間，尹浩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走了多久，雖然憑藉著之前野外生存課本的知識，只是看著夜空的鬥轉星移，感受著天空飄落雨滴的淅淅瀝瀝，也能大致有個時間和方位的概念，但這還是第一次將理論聯繫實際，當然還是有信號的電子產品更靠譜。

而按照導航上的剩餘路線來估計時間，在他們走完指定的巡邏線路後，如果不靠瞬移再返回可能都是後半夜了，明天早起就會有壓力，而現在又突然下起了雨並且有逐漸增大的趨勢，雖然雨具還是有帶的，但還是會難以避免的淋濕，看來也必須對下一步行動的計劃開始進行討論了。

「前面有一處設施……」話筒搶先說道。

「哦？什麼設施？」尹浩也停下了腳步，一半的原因是這裏相對空曠平坦，一看就是有人工的痕跡令他下意識警覺，而另一半就是他又用手電筒照亮了前方不遠處的景象：

那是一個植被明顯修剪過的外圍，其中心也不像是要刻意隱藏起來的樣子，而是有著一個宛如地下入口一般的人造物在向下延伸。

入口並不大，下陷的混凝土台階以及階梯盡頭的金屬板門都十分乾淨，就像是剛剛才打掃過一樣。

「這裏有人剛剛用過？」

「不，應該是施加了一種不容易被外界影響的魔能，你看——」穎顥手一指，尹浩便發現此時雨滴落入洞口就彷彿消失了一般，並沒有在台階上留下水漬。

「靠，那我們走進去是不是也會被蒸發掉？」

「放心，布下結界的人肯定會有所判定。」白毛將話筒丟了過去，落到水泥枱面卻安然無恙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並順著台階滾了下去，而現在當然是由那隻奇怪的生物在講話，「或者說他的能力也不足以使其屏蔽較大的物質。」

「那我們進去避避雨？」

「嗯，這裏還算合適。」

尹浩先是用鞋尖試探了一下，確定沒什麼異樣後才放心地一腳踩了進去，並和穎顥走到了下面的金屬板門前，「果然就淋不到雨了，好神奇啊！」

「尹浩，有沒有覺得這個入口也很像是學校訓練場通往地下設施的入口？」

「額，好像是有點像啊！不過學校的那個要大一些，這個設施貌似也是通往地下吧？不知道會有多深就是了。」

「這讓我感覺有些不適。」

「嗯？有啥不適的？」男主看了看對方的表情，終於從直愣愣的變成了一種淡淡的落寞與無奈，這也勾起了他那天在列車上的不美好回憶，「感覺……你好像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呢！」

「因為眼下就是有讓人心神不寧的東西存在不是嗎？」

「誒？在哪裏？」

「就在你的身邊。」

「你？」

「……門……」對方開口。

「你們？哦不，門？」尹浩這才反應過來，並轉身用手電筒照了下這扇金屬門，中間還有幾道線條組成的方框，使整個門看上去像個漢語的「中」字，縫隙中有明顯磨損的痕跡但卻見不到任何腐蝕與生鏽的跡象，「沒有啊，比學校的那個入口Low多了，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因為我能感覺得到這扇門的背後曾經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穎顥撿起了剛剛丟下來的話筒。

「不好的事情是指？」男主沖著那扇門中等力度地踢了幾腳，聲音沉悶，一點都不清脆，並且紋絲未動。

「各種各樣不為人知的秘密實驗。」她肩頭的那隻怪異生物說起這樣的話來真是有些詭異的諷刺。

「哇，那我們還呆在這裏幹嘛？會不會被當作偷聽的抓起來？」

「當然你現在是不用太在意這個東西了，就是很常見的實驗室罷了，三四層樓的深度最多了。」

「不不不，除了書上和視頻裡，我還真不覺得地下實驗室常見……就算我是孤陋寡聞吧！那很常見的實驗室幹嘛要做不為人知的秘密實驗？」尹浩皺起了眉頭。

「嗯，那是因為學校成立之前和之初都要進行一些與魔能者相關的實驗，有一部分按現在的法律和道德來看是明顯太人道的，由此造成了一些衝突，甚至因此被媒體曝光引發過巨大的社會討論，最後迫於輿論壓力才廢棄了部分校區和設施，所以我們一路上會看到許多荒蕪的建築。而像這樣的實驗室，附近還有幾十個吧？」

「哇，就像你對阿貓阿狗做的嗎？」

「差不多，但我們的對象是其他動物，而他們的對象是擁有公民身份的大活人，當時魔能者的部分權益還無法受到法律保護，直至有人帶頭髮起了反抗才有了現在與普通人社會分開的管理辦法……這些都是政府的黑歷史了，我告訴你你也別隨便亂說。」

「額好吧，那麼嚴重的嗎？原來如此，幸虧我生得晚。那這些實驗室現在還會用嗎？」

「其他的我還不能確認，但這個應該是已經廢棄了。」

「額，但我怎麼覺得這裏打掃得挺乾淨的，不像是廢棄的樣子，不然這下窪的地方早就該被雨水填滿了，就算是結界也有個維持的期限吧？」

「是的，結界也要靠能量維持。但能被補充能量估計也是因為最近要準備大會會場而順便加註的，這個實驗室就功能來說確實已經關閉了，最直接的理由是我察覺不到內部有任何電力系統在運作的痕跡。」

「啊哈哈，說的也是啊！不過你居然對此還有感知與回溯的能力嗎？」

「不，是我猜的。這些實驗室都是用特殊緻密的合金材料構建的，不僅堅固無比，即便是感知系的魔能也很難滲透進去。」

「猜的就不要隨便說這裏已經關閉了呀！」尹浩還是感覺呆在這裏有風險，隻為避雨太不值。

「因為使用中的話，附近會有紅外線探測，但我並沒有捕捉到這樣的信號。」

「紅外線你都能看得見？」

「不是我，是它。」穎顥眼神一指那個貓狗混合物，令尹浩又一次的不寒而慄。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裏面就發生過一些不好的實驗？」

「因為這門縫上有明顯的應力磨損，應該是曾經被某種奇特形式的怪力強行掰開的。」

「嘶……」男主稍微一想，就又一次背脊發麻，「感覺有點可怕，但突然也增加了我進入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是怎麼回事？」

「最好不要。」

「怎麼？我相信我的心智能承受那些不太好的畫面。」

「不，既然是黑歷史，上頭的人也沒那麼蠢等著你來發掘，不太好的東西也應該早就被清理掉了。」

「那怎麼不把門也乾脆一起換掉啊？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使廢棄了也會很危險嗎？就像什麼古墓裡的機關之類的？」

「也不是，因為這個門現在也是以結界的方式上的鎖，我們沒有高動能的炸藥破壞不了，也沒有校方幾十年前的密匙，更難找到佈置結界的具體魔能者。目前想到的最好辦法反而是強行進行破解，因為我也不是運算型的魔能，靠預測進行暴力破解的話大概需要……」

「嗯？你要自己張嘴說嗎？」

「不……需要……」白毛卻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然後那隻生物繼續道：「需要連續作業八個小時左右，到門開了天都亮了，你也不希望在這裏浪費一個通宵吧？」

「哇，一本正經地連破解需要的時間都算出來了啊！你不是可以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裡進行時間加速嗎？」

「但那是對我自己有用，對外界同樣是魔能構成的密匙可不僅僅像是破解一般的機械加密那樣了。而且估計裏面也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所以就算打開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額，我又沒想過要打開來玩玩……」

「不過，如果真的能打開，作為野外的棲身之處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提供了已有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