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靠，你果然又在耍我，那我高興幹什麼？就算他是吐槽你又能如何？你自己開心不就完事了？」而這下男主是真的身心俱疲懶得管了，心腦都在想：「（其實有時候讓雨霏代替為師吐槽也挺不錯的，就是她現在……）」

「啊？師傅，你不好好聽會長講話，突然看我幹嘛？」而方才丫頭似乎一直愁眉不展地開小差，尹浩把脖子都伸過去很大幅度才將其注意力拉了回來。

「這麼重要的環節，就我一個人吐槽好辛苦的呀！」

「嗨呀，我現在也怕自己的角色定位跟師傅重複了不是？本來你這個男主就顯得可有可無了，又怎麼還能搶您的飯碗呢？」這下連丫頭都開始親自帶節奏了。

「嘿呦是嗎？那你現在是準備轉型陰鬱風格了嗎？呵呵……你顧師妹雖然不怎麼會說話，但有什麼事情都巴不得先表達出來跟大家商量。而你可倒好，嘴皮子明明這麼利索，怎麼突然就被什麼東西給憋住了呢？」

「哎呀，是不是吃喝拉撒都要向你們報告啊，就當我肚子難受有一股『不翔（祥）』預感行了吧？」雨霏把尹浩又往白髮妹子身旁推了一把，「就剩兩條了，你現在的任務是解決顧師妹的問題，就不要管我啦！」

「哼，識時務者為俊傑，男主你就不要為難小妹了呀！」栩棋心懷鬼胎的嘴角一翹，然後繼續說道：「到了第九，就是棋理設想要新製。比較創新或是改造棋類，並不是把棋子走法更改一下或是增減棋子就算有創意，既使連棋盤大小形狀改變或是人數改變，或從各種棋類拉棋子做雜牌軍，在戰術技巧方面也不見得令人耳目一新，新奇之度也說不上。例如現在日本將棋之所以成功，不在於減去了平安將棋的醉象，而是多了持駒打入的規則，這樣一來以前所未有的新機制徹底以戰略思想的層面刷新與盤活了各種戰術。多以這第九點在創新的角度來看是凌駕其他點。如何設想新機制，並非需要神來一筆的靈感，既使更改舊有的機制也可。新棋社可沒你今天看到的那麼簡單，許多優秀的作品都是在這點有下功夫的呀！到時候可以慢慢介紹。」

「但最後一個您還是趕緊說完了吧！」男主也不想吐槽任何人了，穎顥問他的感想已經在心腦當中均有了數，都迫不及待地靜候過去的優等生寫的這最後一點能否印證他的思路了……當然，另一方面他真的開始感覺到了一股對於事物的饑渴感，栩棋這壯妞果然狡猾得狠，她從中午回到學校到等在社團活動室門外見著他們這一段時間裏，不一定就真沒吃過東西，他可沒那個耐性真的陪她無限耗下去，還要牽連著搭上一幫跟他一塊的女生，萬一又被擺了一道那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第十點、也是最後但也是最關鍵的，那便是棋類的自我測試。大家捫心自問，如果一個作品連自己都不愛玩，那誰還會有興趣？盡量修改，而非大量粗製濫造。像我們有條件的可以自己編寫軟件檢查，像是察看是雙方勝算輸不平衡，或是平均回合數過度冗長。測試時，觀察棋局的平均回合數是很大關鍵，個人經驗是最好能維持在三十回合到七十回合之間。這具體長短要取決於以上九點，並且也是測試自己能否能謙卑的心態，發明或改造棋類的心態當作僅與三五好友的遊戲便可。弘揚或革新傳統文化，甚至改變世界等等大旗大帽子可以先放下來了……」

「切，哎呀呀……畢竟真正懂新棋的到底向著誰？最後居然吐槽到你身上了呢？」尹浩聽到最後不禁連連搖頭，他本來就跟栩棋一樣，不贊成穎顥把《烏合之眾象棋》的意義擴大到那麼高大上的格局層面，想不到早在之前，梵棽就已經預料到了此事，或者說任何中二青年都可能產生如此自命不凡的想法。

「你的……看法……」然而白髮妹子並不理會這樣的埋汰，依舊再追問之前自己提出過的問題。

「好吧好吧……」其實說實話，即便對方是穎顥，尹浩也有點想一走了之了，畢竟對方的想法他覺得自己也能猜個八（和諧）九不離十——「（反正就是關於會長做的那個新棋嘛！她們今晚估計要好好研究和切磋一番了，看不到確實可惜了。然後她把自己的感受告訴對此有所需求的栩棋，以換取某些信息或引導對方朝著自己希望的方向去改吧？）」

至於搞不清楚的細節部分也是可以日後慢慢再問，不過旁邊兩個女生覺得還是要以情義為重，並好像和自己一樣開始把會長推到了一個很大的對立面去，都不太放心把這麼可愛的妹子跟這麼世故的病嬌放在一塊——「（明明穎顥會瞬移的，會長就算有惡意又能拿她怎麼樣嘛？難道她們都忘了嗎？我也是醉了！）」但自己牛逼也都已經吹出去了，隻好硬著頭皮挺著肚皮說道：「哎呀，總之聽了之後很受啟發呀！內個增加棋子擴大棋盤改變走法什麼的……感覺是有點太low了，用的太多就沒意思了嘛！」

「哎呀，搞了半天就這樣嗎？」琰玥下巴一抬，雙手拍到了腦門上，感覺這幅失望之情溢於言表，甚至都有些過頭，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她胸腔中用力喘息的動靜。

「對自己的搭檔這麼沒信心，可不像你的風格啊！」栩棋合上了手裏的小冊子，似乎當即便看穿了她的小九九，難道這辣紅的大波浪也依然要演什麼嗎？

「啊？沒有啊，看來會長覺得尹浩同學必有一番高論嘍？」紅髮妹子又喜出望外地一脖子仰了回來，說實話她的演技確實有點差，且越是擔心表現不好就越是用力，估計長期以來確實沒有這種習慣，因為最明顯的就是周圍的溫度都沒有隨之變化。

「高論談不上，但你們應該不會介意陪他浪費幾分鐘的人生吧？」

「咳咳，內個……（赤果果地看不起我啊！）我上次看穎顥和栩棋下棋的時候不是說了嗎？高手對決啊，在棋盤之外便已經開始了博弈，當雙方坐定擺開棋盤，勝負便早已失去了懸念！」男主組織語言的同時，先扯了一些廢話給自己拖延時間，「所以啊，我就想到了一點，能不能給棋盤加上一些隱藏信息呢？比如棋不一定是信息全透明的，可以對參與者都隱藏或隻對參與者部分隱藏，都隱藏的比如中國象棋的揭棋玩法，部分隱藏的比如軍棋啊這樣的……所以我在想啊，象棋也可以搞個戰爭迷霧什麼的，跟電子遊戲一樣，只能看到自己的棋子以及能夠走到和吃到以及被攔住的地方，當一個對方的棋子出現在你的視野中之後啊……你甚至都不知道它背後有誰保著它，只能靠猜以及心理博弈啊這樣的。」

尹浩說著，打開手機裡也不知道哪天傻大個沒事幫他下的國際象棋軟件，打開自由擺譜功能，調出了兩種局面，截圖並且打開圖像軟件提亮了棋子周邊的格子：「你們看，這第一幅是白方的視角，第二幅是黑方的視角，還有這個……開局也就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啦！」

「我覺得不合適吧？比如象棋，你要是都不知道一個對方的棋子該不該吃又怎麼決策呢？那有時候自己的一個棋子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沒了，長距離的棋子也不敢一下走太遠，這變成恐怖遊戲了。如果你想擬真的話，那不管是中國象棋也好，國際象棋也好，都差遠了，不僅是上帝視角，還沒有糧草後勤問題，沒有經濟問題，沒有管理指揮的問題，沒有背叛和反抗，無需考慮士兵士氣低下或者不聽話怎麼辦？這種沒有情報獲取的成本，沒有戰爭迷霧，沒有感情，沒有親情，沒有愛情，還是回合製沒有即時製，你當這是舊時代人工智能互相你拍一我拍一嗎？」

會長當即表達了反對，並也拿出了手機進行展示：「如果是圍棋五子棋這種落子棋就更迷茫了，其實類似你這種想法在我們以前新棋社也早就已經做過啦！像這樣的……喏，迷霧圍棋，黑棋白棋的棋子都能看到周圍一兩格的範圍，你看這是黑棋視角，這是白棋視角。」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棋盤所呈現的樣子果然如「老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只見界面上大部分地方被渲染成灰濛濛的，只有落子附近幾格才明亮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