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複製粘貼

「咳咳……」好在面試官一陣重咳，讓尷尬的場面也馬上恢復到先前的氣氛來，「那麼杜尹浩同學，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是……（剛才那個問題難道就算是揭過去了？似乎不能算是啥好的發展吧？）」男主感覺有點慌，雖然時間比他之前預料的要長，但當自己真的陷入到思考當中時，卻又覺得問題比他之前預料的要少……

「你能親手終結自己或別人的生命嗎？」那張紙又恢復到巋然不動的樹立狀態。

「（這……）」問題有些意外，尹浩也沒敢立刻出聲，只是下意識地去想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恐怕也是無法避免的，雖然放故事裏肯定是毒點，但如果真的這樣說感覺也有點太模稜兩可，並且相比上一個回答嚴重缺乏幽默感恐怕不討人喜歡……

而在又一次的沉默中，一種強烈的直覺慫恿著尹浩，一定要在面試結束之前確認下對方的眼神，因為長久以來對各種喧囂的冷眼旁觀練就了他察言觀色的本領，但儘管他還是憑藉習慣認真地注視對方，但那幾張紙就猶如一堵高牆一樣隔絕了他以往積累下來的努力。

雖然憑藉剛才的那一陣忍俊不禁可以大致判斷對方還是有些孩童氣息的，但如果這傢夥只是個台前的演員，而背後另有他人暗中觀察也說不定，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只能遺憾地認定自己對於前方的一切原來還是那樣的一無所知。

「我應該不會自殺……可能也打不過大部分魔能者……畢竟我，還不想死……」眼見著對方可能逐漸失去等待的耐心，最後他只能遵照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害怕自己表示肯定的話會真的給他去安排去執行暗殺或打仗的地方，那樣對他來說無異於送死與理想的目標也偏離太遠，還不如現在就捲鋪蓋走人，只能祈求說不定真誠也能夠打動面試官。

「好了，你的面試結束了……」然而在這樣一個連面試都要講究套路的地方，光憑藉真誠恐怕並不值多少錢，對方有些不耐煩地朝外面叫道：「下一位！」

最終，男主還是沒有得到自己理想的位置，畢竟強大的魔能者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洞察的存在，但她們卻可以輕易洞察別人，所以決定一個人的去留就是一個很快的過程。事先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場較量中，僅僅憑藉幾張白紙就讓尹浩根本沒有一點反擊的餘地並迅速敗下陣來。

而在走出那個亮堂堂的屋子時，他面對著向他投來疑問目光的眾人，都不禁在懷疑自己現在的表情是否也如之前那些人一樣一臉懵逼，因為長久以來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他都在各種費盡心機地去了解魔能者的社會，魔能者的組織，以及各種各樣的超能力，但現在看來別人對付自己的辦法多得是，甚至都不用針對，平常的考驗都過不去。那麼這些一直以來積累很有可能「全部木大」，只是徒勞。

所以，如果要讓自己還有理由留在這裏，不讓那些努力白費的話，應該讓自己作為一個工具人去訓練和行動才有可能。否則難不成還要把研究這個當作興趣愛好，然後再添油加醋地寫成偽科普向普通人社會寫書出版以此為生？那又是何苦呢？

那天晚上，他一夜未眠地就在想這些，正如現在還時不時會對此進行獃滯地回憶，最終還是決定先從最底層踏踏實實地乾起，不然呢？他也沒得選……

————————我——————是——————分——————割——————線——————

？？？？年？？月？？日，天氣：未知……

「（夢……）」

「（我的……夢？）」

「（只能看見黑色與白色的夢……）」

「（但卻給人安心與幸福的夢……）」

「（這就是那個好夢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一股巨大的悲傷……）」

「（回去吧……快回去吧！算我求求你了！）」

「（不該是這樣……這好像……並不是……我所希望的結局啊！）」

「——好了，別再複製粘貼這些破爛玩意啦！杜尹浩，你妹的快醒醒！」

「（哎？！我妹？我好像倒是有一個……雖然不是『實妹』……）」當他終於脫離夢境，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明亮的玻璃罩，自己身處其中，艙外終於又回到了那個冰冷光滑的科幻陳設。他的口鼻處還是覆蓋著一個從他的經驗判斷像是氧氣罩的東西，渾身插滿了各種各樣的導管，全身浸沒在粘稠的液體當中動憚不得……或者說除了脖子以上，其他部位完全沒有了知覺。

「啊！啊！啊！回來啦！回來啦！（那）辣個（男）藍人又（回）肥來啦！」不知是否由於過度激動，對面那個矽腦袋，不知從哪裏傳來的聲音裡，再一次「說都不會話」了，「杜尹浩，我媽喊你起來教我下棋啦！」

「唔——我去你EMMMMMMMM……去你妹的吧！」然而，此時的尹浩根本不再迷茫，不再困惑，他罵完第一句之後的第二句就開始吐槽：「你自己都說了不要複製粘貼了，結果怎麼自己又嚎了這麼幾句？（就這還憑啥看不起系統流？你難道不覺得比一味的『叮——』之類的還能湊字數嗎？）」

「這次你睡了好久，我也感知到你應該回憶了不少內容，我覺得……」

「停，你先別說話，能不能先按照流程放我出來再BB？」

「嗯，好的……」這回矽腦袋話音剛落，眼前的玻璃罩緩緩打開，裹挾在身的粘液也如同風吹的塵埃一般四散而逃，但接觸到的空氣不再像之前那樣溫暖，而是十足的寒冷。

「哎呦嘶——我勒個去！你這次都沒有~事先加溫麽？要凍死我嗎？」依舊裸露的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哎呀！我剛才其實就是想說，我覺得你這次蘇醒得有些突然，我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工作，建議你先在裏頭待一會兒，可誰知道你就急著出來了，所以我也隻好服從命令先幫你打開……」

「我的媽呀！你也不懂看一下場合……哦，現在我這個命令你就得服從，以前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你就各種推三阻四，要不要這麼雙重標準啊？你真的是個AI嗎？之前我還不認識，回憶了這幾天的內容之後，才感覺你再某些方面比人更特麽像人啊！」

「感謝您的誇獎！」對方還很有禮貌？

「你這傢夥居然還真恬不知恥地答應了啊！剛『誇』你，你居然又不懂得分辨了……嗨，算了，跟個破機械人爭辯這些就是浪費時間，你先趕快給我把溫度加好。我這次就是想了解一下，我這次睡了這麼久，之前拜託你的那些事情你也應該跟主人，也就是『我妹』傳達到了吧？讓我想想到底有啥……」可能是時間長了加上剛剛蘇醒，尹浩也難免有些犯怵，一時之間竟然突然就斷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