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共生共存

「（是啊，就這方面來說雨霏又並不像是情商特別高的人……）」尹浩突然也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跟錯了師傅。

「哎，我現在不經常在學校嗎？覺得自己這年齡也該獨立就不喜歡麻煩她老人家了……不過教官你這麼一講，我突然就理解為啥顧妹子的臉，那個臉怎麼就能長得那麼幼？而且發育雖慢但現實年齡卻又沒問題，這算不算是合法蘿莉了？」

「那人家好歹也有兩米多高，就算控制了身體變化的速度那應該也是懂事之後起開始控制的……哎，雨霏，所以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琰玥語氣中的惋惜有點做作，不知道是不是趁機報了之前被嘲諷過的仇，「我覺得好蘿莉控的人也不一定好這一口。」

「（那倒是，如果我真的是某故事男主，那這文的作者或許更可能是個『巨大少女控』？）」一想到內些「小孩開大車」的情景尹浩就抑製不住地一哆嗦，「（淦哦，您老的XP也太雞掰奇特了吧？）」

「哎？」這回琰玥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咳咳，話說你們兩個還下棋嗎？」李教官好像突然想起來自己要幹嘛來著，這轉折真的好不生硬，「不下了我就收起來了。」

「啊不行了不行了可能是晚上太困了，感覺腦子裏的腦細胞都不夠用了，所以都開始說胡話了。」感覺自己劣勢並理虧的雨霏馬上打起了退堂鼓，「琰玥你不是也已經很困了嗎？」

「但你這樣我就突然不困了呀！說好的黑棋必死呢？英雄可不能臨陣脫逃哦！」

「黑棋是不行啊，你不是也悔了很多？感覺前面推演下來就是白棋還沒找對位置嘛！但我可不想再費這功夫了，快拿走吧快拿走吧！」

「行吧行吧，看在你們好不容易大戰歸來還要熬夜的份上就不為難你們了。」聽動靜依泉應該是把她的手機收了回去。

「（別啊，這就完了嗎？）」尹浩畢竟躺著思考不腰疼，甚至還是繼續研究那個精妙的棋局。

「但是你們就沒有通過這個棋形感覺到什麼嗎？」

「啊？這還能感覺到什麼呀？」雨霏又不解，「黑的那麼點地，白的那麼多……」

「是的，初看黑棋是絕對劣勢，但是白棋看著雖多但實際上內部隱患重重，我很喜歡圍棋的一點就是能體現很多現實政治策略的思想，比如黑棋想立馬做活的話雖然失敗了，但並不像其他殺王棋那樣一定要演化像一個你死我活而不能共存的局面……」

「但內個……泉姐啊，國際象棋和棋的情況其實還是蠻多的……」

「我知道，你不要打斷我，後面那個更重要，就是一個看起來強大的勢力，光從外部難以攻破的情況下，其實往往都會毀於內部巨大的問題，而解決內部的問題以及向外擴張這兩方面經常是無法兼顧的，哪一個做得太多了都會導致另一個出現問題，在現實中其實也能找到許多例子。」

「那教官你是不是……在暗示誰呀？」雨霏這回又開始自己亂解了。

「啊？我有暗示誰嗎？我就是說很自然的歷史現象啊，你可不要瞎想，這條命我還要呢！」但聽依泉這個口吻這麼一說就又感覺並不是無中生有了，「而我前面為什麼說喜歡圍棋呢？因為就算有輸有贏也能做到最終共生共存……」

「但內個……泉姐啊，有一次我跟電腦下圍棋下得一片棋都沒活成……」

「好了好了知道你菜了……」

「那你是暗示我更菜嘍？」雨霏這一波無疑是上升到了第二層。

「（哈啊？丫頭這豈不是默認自己不如辣妹子了嗎？）」

「啊？我又暗示誰嗎？我就是說很正常的對局現象啊，你可不要瞎想，這條命我還要呢！」完了完了，琰玥這是徹底跟李教官學壞了。

「不不不，圍棋沒一片活棋並不算正常……啊不，我是說，栩棋用的那個量子計算機拿來下棋當然很厲害，以你剛才那個做死活題的水平一不小心被殺光也很正常……」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失誤，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口就有點像是故意的了，依泉現在說不定是在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欣賞著兩個後輩有限度地吵嘴，甚至還不忘暗搓搓地拱一把火，但末了還要裝個和事佬佔據道德的至高點，「好啦你們，真的什麼事情都能給你們歪到姥姥家去，我前面說什麼來著？哦，因為圍棋就算有輸有贏也能做到最終共生共存，當然你太菜了也不行……」

「所以這不還是拿我開涮嗎？！」

依泉沒有再理會雨霏的吐槽，繼續說道：「但是就栩棋來說，包括現在你們的顧妹子，明顯還是更傾向於那種殺王棋的，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不懂，是因為文化的關係嗎？畢竟漢語文化圈外肯定還是會象棋的多。」

「但內個……辣妹子啊！就算再漢文化圈內也是會象棋的多吧？」雨霏這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現在下棋的本來就很少了，各種『打電動的』它不香嗎？就算你要下棋，去網上也比拿著個棋盤跑出去要方便多了。」

「啊這個，文化是一方面，受眾群體是一方面，但對於喜歡並研究過各種棋類的人來說，還會出現這樣的傾向性，必然是因為殺王棋本來就帶著很強烈的目的性與刺激性，可以激起人某方面的慾望。」可以想像依泉是強忍這滿臉黑線好將話題勉強鎖在自己想要引導的層面上。

「（殺王棋啊……或者更準確一點應該叫『擒王類棋』。擒王類棋，也稱殺王類棋。）」尹浩腦子也有點迷糊地繞了一個彎，「（以消滅雙方的某些特定棋子，為目的展開戰鬥，最終以一方的王被滅結束。王啊，將啊，王將啊這些，大部分情況下只有一個。擒王類是滅絕類的特殊化，而滅絕類目的是將對方的所有或者一定數量的棋子消滅。）」

「對於栩棋的愛好，我們當然也要做出相應的研究了。話說下棋這事情確實比大部分電動更有助於訓練思維，也就不難理解多年來，為什麼歷史上那麼多思想者為棋癡迷。但相比於佔地類、到達類那些，我就特別不喜歡殺王類，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泉姐你也曾被電腦殺到過一個不剩嗎？」

「沒有，一般在此之前我的王就白給了……啊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因為這種遊戲誕生於冷酷的年代，一種說法是各種象棋的原型起源於印度或中國，然後由蒙古人傳遍歐亞大陸。在當時，生命的價值被忽視，所有人都相信，生命又貴賤之分，如王、如象、如兵卒這些，因為一開始就不一樣，所以交換的時候都要考慮價值。但像圍棋、跳棋這些雖然不同位置的重要性也不同，但就沒有生來的貴賤之分。」

「是啊，所以我在玩飛行棋的時候，搖出六的飛機和搖不出來的也能被一視同仁該有多好……」琰玥今天就專門負責拆李教官的台嗎？

「但至少飛機出來之前沒有飛行棋的好吧？」依泉這邏輯頓時就讓聽者也陷入了迷惑，不過很快又繼續捋順了她的思路：「總之我不認為合法公民的生命有貴賤之分，但過去在軍隊裡，特別是有一段艱難的時刻，上級經常會下達一些現在看來極其沉重的決定，去犧牲一些人。而且後來我知道被放棄的往往不僅只是因為他們的『位置』不好，就跟圍棋一樣，有的還是因為他們必須掩護或奪取比他們的存在要更重要的目標，來跟敵人交換，就跟象棋一樣。」

「額……」這下琰玥真沒話講了，其實尹浩也想起來之前依泉就有給他們介紹過以前在軍隊裡與漂流者戰鬥的那一段——

「（……咳咳，且不說憑藉你的智商能不能從對話中分清楚漂流者和一般內向的勢利眼，明明還有一個絕佳的辦法可以一眼分清楚你卻要把自己當盲人？』當時李教官難以置信地眯起眼睛並長出一口氣後說出了傻大個之所以為傻大個的地方：『普通的漂流者大多採用人工選擇培育，沒錯，就是像你的女神大人那樣不斷地進行胚胎試錯和淘汰最終選出魔能天賦更強的個體保留下來，但其手段比那些魔能者大家族更加效率與骯髒。所以我們可以驚喜地發現，他們大多擁有三至四米的身高，與之相對的也是內向型技術等級的平均值也遠遠高於地球上的超能力者，達到接近Lv·5的水平，這已經相當於我們魔能者培訓機構裡最頂尖的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