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曠世奇談

「你的問題非常好，就是因為真空裏沒有波存在，是一個最平衡穩定的空間，所以放一個蘋果進去，就打破了真空的平衡穩定，真空對蘋果沒有任何作用力，構成蘋果的波要往各種方向掙脫，所以蘋果就爆了！我這裏說的是絕對真空，完全沒有光和熱，沒有空間時間，不是隨便的大氣層外的太空什麼的。」

這個聲音繼續補充道：「然而現在的真空是一個具有物質混亂不堪的空間，空間為了追求平衡穩定，也許是構成蘋果的波為了追求平衡穩定，但是最後波的位置是那些地方，我也不能確定具有確定性還是具有不確定性，演化成另外一個局面，所以我相信宇宙的形成演化也許就是這樣的呢！」

「那不還是弦理論麽？」

「弦能解釋宇宙現象嗎，波可以！」

「波能解釋平行宇宙嗎？弦可以！」

「請給出數學推倒過程，沒證據瞎想太天真了！」

「你個書獃子外加民科棋癡居然還好意思提這個『天真』？這話明明早就該由我說了好吧？波是對運動現象的一種描述，『波』等於『波動』等於『運動』等於『現象』，提出理論前最好對建立理論的基礎有深入的認知與解析，純粹的唯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明白這些你的病自然好了！」

「但波具有屬性：頻率，時間，波長，密度，質量，體積。根據頻率波長的不同帶給感官認知就不同，波的現象由波的位置和方向和波與波之間的相互作用力有關。其實觸感跟眼睛有什麼區別呢，嗅覺與聽覺又有什麼不同，我覺得沒有不同，同樣石頭也有感受。這不是什麼唯心主義，這是客觀事實！」

「我去！你還說這不是唯心主義？而且非常的想當然，你當然可以隨意去規定你所謂的「波」的一切，反正你也不用去實踐研究，不用去分析解釋，只是想想或者說說而已，對於別人的指正你也假裝沒看見，不能面對自身的錯誤，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以至於讓生怕別人送你進精神病醫院，果然沒得治了！我的尷尬症都犯了，你連最基礎的問題波是什麼都不懂！」

「你說的指正是什麼？」

「不用再討論了，接下去簡直沒完沒了的在這邊繞，反正你做事的目的只是因為你相信有超越感知的全知全能的存在，你相信你的存在有目的，並且你相信你會找到這個目的從而完成我的使命，很明顯了！而我做事的目的是因為我相信自己經驗和檢驗事物的能力，並且以經驗和檢驗事物的方式指導自己的行為！」

「不，你錯了！我做事的目的是因為我可以用理性和邏輯的思維來預見我們感知以外的事情，我相信我們觀察到的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全部，而我的目的正是去嘗試和尋找感知以外的事情以達到更高的境界！而你只是在套用自己與前人歸納總結出的模型和知識，在遇到奇異程度特大的未知變再無法從根本去推倒和推導現象。弦的震動包括高維度蜷縮的形狀如果是完全自然，應該會如同電子概率雲那般出現無數種隨機的可能，那樣我們的世界才會是一片的混沌，任何事物和邏輯都無法穩定存在，但現實是它們都在嚴格按照預先設定的幾種法則在運行，程序雖然可以表現出隨機性，但其底層設計又必須要穩定，那麼這還不是『波』和『勢』的共同決定，又會是什麼？」

「哎……同學你的思想果然很危險啊！順帶提醒你，精神病者一般都是去泛華科技院踢館的，而不是到派出所浪費我們的筆墨記錄你遺書之前的曠世奇談的！別聽了一點量子戰爭和黑洞戰爭的邊邊角角就來大放厥詞！」

「我暈，兩年半以前打過電話到泛華科技院，那邊的一個女的接的電話，我用跟她同樣妖嬈的聲音說我有希望發掘宇宙大統一理論，而這個理論並不是一套公式或者作用力而是一種對『勢』的觸覺，所以請找一下你們院長看看能否幫我用比較有效的方式來記錄下來這種奇妙的感覺哦，然後她就說我應該去精神病院尋找志同道合的朋友！我頓時感覺，啊，這個地球沒有人理解我了，我能用超能力感知到這一切但卻無法用現傳統科學的方式來解釋這些，世界辣麽大，我要去看看呀！」

「你這是活該！之前不斷擺出數學理論才決定世界的是你，現在唯心的又是你，你到底要怎樣？」

「不要怎麼樣，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會長大人所創造的新棋，只要將棋盤作為空間，而棋子當做最小的測度單位，那麼行棋的局勢和形狀當成一種波，波組成一種現象，現象可以被轉譯成有意識的『勢』，再添上許許多多可以在數學上建立的額外空間維度，隨著棋局的進展，規則的棋子排列開始隨著某種意志而變得雜亂，直到無數的棋子通過規則就可以呈現出一種湧現性又將它們的目標完整地貫徹出來，而這些就是對我認知的世界解釋，也是我們之前討論的內容。所以我才一定要找到她將整個機制運作起來，就像不同的弦按照不同的底層程序『勢』做著各種運動。對此尹浩雖然經常對我說微觀和宏觀不能一概而論，但正是因為我知道這一點，我才明白那個意識已經在微觀層面騙了我們，那如果還要在宏觀上阻止我們的推演，就會露出再明顯不過的馬腳！」

「所以這就是你離家出走又來到這個學校這個社團的理由啦？顧穎顥同學呀！你現在可是嫌疑人啊！」蕭海升終於憋不住一臉嚴肅的表情而崩成了一副扭曲的憤怒，桌子被她敲得BangBang響，「托您的福，我才會被趕到這裏來，過一陣子恐怕連這裏都待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也虧我這般閒情逸緻陪著你手裏的寵物對話啊！反正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我看連醫院都不需要了，反正馬上就能知道了！」

「（果然這都能讓他圓回來，雖然我早就體驗過了……）」尹浩在一旁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方才對著那一大串不明所以的討論一直笑而不語，阿貓阿狗和話筒一直把真話謊話一本正經地混著編排，唯獨對方十分認真地上綱上線到最後才意識到自己被戲耍了，現在看到蕭學姐氣急敗壞地無能狂怒真的有點崩不住對錶情的控制力了……

「我也忍你很久了一直都在笑，你明明也在幫她選擇性隱瞞！」海升自然也注意到了他這一點，現在也是憋不住的火。

「沒有沒有，我師傅剛剛想起了高興的事情……」雨霏也在一旁。

「什麼高興的事情？」

「我搭檔與我昨晚一起共同見證了歷史！」丫頭估計也是隨口一扯，結果想不到琰玥連這個都要炫耀，也不知道對於昨晚的事情算不算喪事喜報？

「唔——喂！」桌子都要被她的指關節叩裂了。

「海升探長，您先別生氣，再怎麼樣從關係上來說，你現在也是我們學校的學員，我同意你在框架內進行詢問，但至少在校內對同學不該採取這樣的審問態度。」一旁的林教官似乎也頗有微詞，「還有顧穎顥同學，讓你的這玩意給蕭探長道歉！」

「怪我嘍？都是你們自己理解錯了位置！」結果這話都講完了，穎顥才用手捋了捋「沃艾茨·卑津考婭」身上的毛示意住嘴。

「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學員嗎？李·依·泉？」而海升則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一頭不知是否因為方才情緒激動而變得亂糟糟的頭髮，起身離開位子，走向出口時頭也不回地又傳出聲音道：「不好意思李教官，打·擾·了，但您現在可以繼續了……」之後很重地把學生會議室的門給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