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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界邪說》第457回 堅持正道棄血陣
白禹開實在想不到這等陰邪可怕的陣法掌控者竟然是冷無風,倒不是對他的能力有所質疑,而是沒料到他也能做出如此極端之事。

長嘆一聲之後,白禹開又向陽平一問道:「冷無風在哪?」

陽平一尚未回答,孟瓊雙趕忙製止道:「老陽,不能告訴他,他會將整個計劃毀掉的。」

孟瓊雙雖然是整個計劃的制定者和執行者,但卻在以為白禹開有危險的時候及時現身相救,即便對他的行為有再多不滿,白禹開依舊很難對他有厭惡感。

白禹開見陽平一猶豫不答,便又問道:「這個陣法的陣眼在何處?」

「在那兒。」這一次陽平一再無遲疑,伸手向著前方遠處的一塊空地指去。

「多謝。」白禹開點頭致謝,而後邁步走了過去,來到了陽平一所指的地方。他在那裡停下,靜靜感受地脈中靈力的流動,而後邁步丈量,最終停了下來,低頭看著腳下。

忽然,白禹開高舉手掌,掌中蘊含內勁,對著腳下地面一掌拍下,便聽「轟」的一聲,地面炸出了一個大坑,在飛沙走石之間一人從地底飛了過來,降落在了地上,正是冷無風。

冷無風看著眼前的白禹開,長嘆一聲,不住搖頭道:「沒想到讓你找出來了。」

白禹開也是長嘆一聲,問道:「你怎麼會做這等遭天譴之事?」

冷無風又是嘆息一聲,低聲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只有這等陣法能夠削減截教勢力,更能對道濁仙人造成致命殺傷。我本來是不同意的,可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辦法,我們與道濁仙人是天差地別,不行極端之事不能獲勝。他們都是截教弟子,本就不是無辜百姓,我們與截教為敵早晚要殺他們,既然必定要死就該死得徹底。」

白禹開嘆道:「這可不是你能說出來的話,是我那個老師用這些言詞說動了你吧?」

冷無風點頭,又道:「也不算是他說動了我。只是我實在想不通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好法子能夠戰勝截教,這種方法是我們唯一獲勝的途徑。」

白禹開搖了搖頭,道:「生而為人,行為處事自當仰不愧天,俯不負己,頂天立地,問心無愧。能不能戰勝截教是一回事,是否淪為極惡之徒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是這用這等方式戰勝了截教,那我們又是什麼?又將如何去面對北界子民?」

冷無風沉默不語,只是嘆氣。倒是孟瓊雙卻答道:「可他們並不是普通百姓,他們是截教門人,是截教作威作福的爪牙,死有何惜?反正都是會死,用他們的血肉和靈力引動陣法又有何不可?」

「當然不可。」白禹開高聲回答,「這就等同於戰場殺敵和以戰死的將士屍身為食之間的區別。你總不能說人都已經死了,再以他們的血肉為食又有何不可吧?這是有最根本的區別,一旦躍過了這個禁忌,我們所有道德的根基都將崩折,我們所有文明的階梯都將斷裂。很多為無恥殘忍的行為辯護的理由呼之而出,自此人心喪亂,姦邪滿地。」

「可……可我們如何才能戰勝截教呢?」冷無風問。

「盡人事,聽天命。如果能戰勝截教固然很好,如果不能也算是盡過力,不算可惜。」白禹開道。

「你一定有辦法。」冷無風又道。

白禹開道:「我沒什麼辦法。我只是寧死也不允許這等殘暴行為發生。與其淪為姦邪小人,還不如讓道濁仙人主宰北界。」

「我……」冷無風欲言又止,想說又說不出話來。

白禹開上前拍著他的肩膀,輕聲道:「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現在的你思想有些極端,偏執到幾乎瘋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看來你和我那個老師在一起久了,潛移默化之間受到了他的影響。」

冷無風一愣,腦海中靈光一閃,心中恍然大悟,轉頭看向了遠處的水千落,嘆道:「若非你及時提醒,只怕我深受他蠱惑了。」

白禹開笑了笑,長舒一口氣,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走了過去。

一邊走著,冷無風一邊問道:「按理說梅先生是你老師,你應該受他影響更深才是,為何你身上看不見他那種陰冷狡詐?」

白禹開道:「我從小到大授業恩師眾多,教我為人、從政、統兵的引路人,雖然梅先生教導我最多,但我博覽眾家,輕易不受影響。我並不是說梅先生不好,只是他聰慧異常,很多事不遵常理,常常特立獨行,使人生畏。」

「難怪你如此優異,原來是有眾多大師在悉心教導。」冷無風贊道。

孟瓊雙看著二人,輕嘆一聲,笑道:「原來這就是你怪異行為的原因,我還以為你練功心智大亂了呢。」他神情淡然,聽了白禹開的話之後心有所悟,不再覺得非戰勝截教不可,也不再覺得非用極端手段不可。

白禹開與冷無風緩緩走了過去,水千落急忙迎了過去,來到了二人面前。白禹開看著她,心中還在思量該用什麼辦法讓她諒解冷無風此次行為,可還沒來及開口,便見她擁入冷無風的懷中,與他緊緊抱在一起。

冷無風緊緊相擁著她,長呼一口氣,嘆道:「我險些鑄成大錯,差點成為卑劣惡人。」

水千落柔聲道:「這不關你的事,你是受了壞人蠱惑,上當受騙了才這樣的。」

冷無風道:「枉我自詡飽讀詩書,卻這麼容易被人蠱惑擺布,我可真是一無是處。」

「不是的,你是最有才學的,最有能耐的,沒有人比你更優秀。」水千落在他耳邊輕聲勸慰。

白禹開看了二人一眼,轉身看向了別處,他根本無需為二人緩和關係幫忙,隻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腦海深處想念起段霧靈來。

片刻後,冷無風二人分開,相互勸慰,互問互答,各自訴說此段時間的遭遇。眾人都看著他們二人,一時間安靜地就像是清晨時光,這一刻每個人都再無爭鬥之念,宛如回到了溫柔的夢境。

一段時間之後,水千落來到了白禹開的面前,伸手將一個糖果遞給了他,道:「吶,這個給你。」

白禹開搖了搖頭,道:「你給冷公子吃吧,我不愛吃甜的。」

水千落剝開包紙,拿出糖果放到他的嘴邊,道:「你要是不接,我喂你吃。」

「謝謝。」白禹開伸手接過糖果,放入嘴裡吃了起來,轉頭看了冷無風一眼。他知道這個冷無風的意思,先前他施展「混沌蟲經」之後令很多人對他心有戒備,水千落明顯與他有了疏遠,冷無風讓她這麼做就是為了消弭二人之間的芥蒂。

白禹開吃著糖果,心中感慨良多,他原以為朋友相交心誠即可,無需刻意經營培養,這也是他一貫以來的看法,此時卻發生了改變。像水千落這麼天真無邪的人,雖能給人沁人心脾的溫暖,但卻能用最不經意的行為傷人至徹心徹骨。

白禹開不再多想,含笑問道:「你不再怕我了?」

水千落搖了搖頭,莞爾一笑,面帶紅暈,問道:「你還生我的氣嗎?」

「因為什麼生氣?」白禹開反問。

「你沒生氣就好。」水千落淺淺一笑,轉身來到冷無風身邊,心中認定白禹開自始至終都沒察覺到她的態度變化。

白禹開環視著滿地躺倒的截教門人,目光看向了逆天子,手一伸出,破濁劍重回手中,握劍在手,再向逆天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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