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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界邪說》第367回 現身雷都遇招兵
雷都城,鹹渠國南部最大的城市,目前由黑帝第三子定王掌控。

自三王被黑帝攻伐之後,鹹渠國分成了南北兩部,北方由平王掌控,南方由定王統治。

至此時,泰司國歸了白禹開,鹹渠國北部又被雲嵐拿下,南部又有光明神教大軍鯨吞虎據,定王被三面合圍,壓力驟大,令他寢食難安。自盪王兵敗失了術鮮國後,雖然他被光明神教掌控了,但精銳主力大軍退守鹹渠國,暫時受定王統領,算是增強了定王的守備力量。

今日的雷都城內,一處中央繁華鬧市之內,設有一處高台,台上有兩人正在比武,外圍全都是看熱鬧的人。

台上兩人你來我往過招,拳打腳踢,招招狠辣。台下擺著一排座位,坐著的是定王和他的文武高官,周圍都是禁軍衛隊。

便在此時,台上其中一人猛然跳起,一記「白象踏腳」踢向另一人,那人雙掌齊出,對上了那人一腳,掌腳剛一相對,出掌之人就被踢飛了出去,重重摔下了高台。

隨後出腳之人落在台上,得意大笑。人群中響起了歡呼吶喊之聲。一名將軍從一側走上了比武台,指著台上那人道:「你歸首營。」又對摔下台的那人道:「你歸尾營,快去療傷吧。」

台上男子哈哈大笑,隨後跳下台去,和幾名哥們好友一起去喝酒。摔傷的那名男子長籲短嘆不止,隨後被一些士兵攙扶著前往醫館。

二人離去之後,台上那名將軍對著台下人群高聲道:「朱厭軍召兵,首營士卒每日發餉一兩,尾營士卒每日發餉半兩,誰敢上台比武。」

「我來。」台下一個大胖子跳上了台來。他來到台上,先是向將軍行禮,然後來到比武台的角落,對著一個沙袋就是一拳擊出,拳勁強勢,「轟」的一聲,整個沙袋炸了開來,袋中沙子飛濺一地。

那將軍點頭:「你可以加入我的朱厭軍。」隨後他又對著台下高喊:「誰敢來挑戰?」

忽聽一聲「我來試試」,一個身影飛落在了台上。來人身穿白衣,手拿一面旗幟,旗上寫著:「白禹開在此」五個字。

坐在台下的定王大驚,慌忙起身道:「白禹開,你來做什麼?」

原來這個忽然出現的人正是白禹開,他接到段霧靈被光明神教帶走的噩耗急忙趕來了雷都城,可這裏是定王轄地,別說是光明神了,就連一個光明神教的人都看不見。於是他找了一個裁縫店做了一個旗幟,上面寫上「白禹開在此」,然後招搖過市,試圖引來光明神現身,哪知光明神沒出現,反而惹得過往民眾對他譏笑不止。

在城內轉悠了沒多久,他來到這裏看到了台上的比武,站在下面看了許久,始終不見光明神蹤跡。待之前兩人比武結束,他跳上了高台,以這等方式宣告自己的到來。

白禹開的忽然出現令人吃驚,定王剛一說出他的名字,便有幾十人來到台下,將白禹開圍了起來。與此同時大批守軍集結過來,組成更嚴密的包圍網。

白禹開一把扔掉手中的旗幟,對著定王道:「許久未見,定王安好?」

定王冷笑道:「你還有臉來見我?你以神定莊在泰司國大展拳腳,將我大哥的根基全部竊取,幾乎使他喪命。在北庸國你糾集叛逆三王公然圍攻黑帝,在汐龍城擊敗黑帝大軍。在鹹渠國蔓禺城,你又暗算我四弟,令其喪失封地,淪入光明神教之手。現在,你又來我雷都城,欲圖如何算計我?」

白禹開靜靜聽著,不急不忙,也懶得辯解,笑道:「還好盪王的事與我無關,否則我一人就將你們家族攪了一個天翻地覆。」

「聽說你帶著三人就在蔓禺城內橫行無忌,將城內攪得一片大亂。不知你來我雷都,帶了幾個人?」定王厲聲問。

白禹開道:「就我一人。我此來非是與你為敵,而是來見一個老朋友。」

定王心有疑問,好奇發問道:「你來見誰?」

「當然是我。」人群中一人跳上了比武台,站在了白禹開面前。這人蓬頭垢面,衣衫雖新但滿是泥垢和油汙,此時雙手抱著一個烤雞正在啃。來者正是不器子。

白禹開一見到不器子,拱手道:「老前輩,幾日不見你怎麼來雷都城了?」

不器子笑道:「我來這裏出書,定王又不像你,他不打擊我們著書人。」

白禹開想起在蔓禺城集市燒書的情景來,想起當時給了雜貨鋪老闆一千兩銀票,找回來的錢都讓不器子收了。他苦笑搖頭,輕嘆道:「你用我給你的錢又出書了?那我在集市燒你書又有什麼意義?」

不器子搖頭,拿出一遝銀票遞給他,道:「你的錢還給你,我一個子都沒花。是定王出錢給我印製書籍的。」

白禹開並未去收那些銀票,看著不器子,宛如看著遠方的虛無,嘆道:「隨你吧,我現在沒工夫管你的事。」

隨後,白禹開對著台下的定王道:「光明神教虎踞術鮮國,鹹渠國北部又被雲嵐佔據,下一步光明神教必然南北夾攻,將你徹底鯨吞。而你一旦潰敗,我也將獨木難支,所以我們合則兩利,鬥則兩敗。」

定王看著他,將信將疑地問道:「我如何信你?」

白禹開道:「你知道我所言非虛,也清楚當前首要威脅乃是光明神教。你無需徹底相信我,反正我只有一人,能對你有多大威脅呢?」

定王思量片刻,點頭道:「好,我再信你一次。」他一揮手,圍在台下的人全部撤下,外圍的官軍也散開離去。

隨後,定王又道:「兩位請下台來,我們坐著看比武。」白禹開與不器子跳下台去,坐在定王身邊的座位。台上的那名將軍又道:「比武繼續。」

話音一落,一個精壯男子跳上台來,手拿一把重達百斤的純鐵大鎚,指著之前上台的大胖子道:「不想死就乖乖認輸,否則我這大鐵鎚可不是吃素的。」

大胖子一臉不屑,指著角落的沙袋道:「先去證明你自己,再來與我一戰。」

男子道:「無需多此一舉,待我敲碎你的腦袋就證明了自己。」說著拿起鐵鎚就要動手。

「且慢。」台上的將軍製止道,「兩位修為不凡,比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你們一起加入首營吧。」

二人先是一愣,隨即大喜,一起大笑了起來。可台下有人不服了,高聲喊道:「這不公平,別人都是比武分勝負,再分別入首營和尾營。憑什麼他倆都能加入首營?」

台上將軍道:「你若不信我的眼光,自然可以上台一試。」

「好我來。」喊話那人忽然飛上了比武台,可他剛要落地,握錘男子上前橫起一腳,那人大吃一驚,雙掌對準了踢來一腳,掌腳剛一對,那人就被踢飛了出去。

「我來試試。」又一人衝上了比武台,對著胖子面門就是一拳,胖子毫不退讓,同樣也是一拳擊出,二人雙拳相對,「哢嚓」一聲,衝上來的那人手骨折斷,向後退出三步,摔下了高台。

這二人各顯本領,僅用一招就打敗了挑戰者,可見修為很強,此時台下再無人敢說將軍偏袒之類的話。

台上將軍道:「兩位加入我朱厭軍的首營,台下兩位也不賴,加入尾營。來人,帶他二人去醫治。」

台上的胖子和拿錘男子得意大笑,跳下高台去喝酒慶祝。台下受傷的那二人氣惱不已,直罵自己倒霉遇上了硬點子,否則混入首營可就吃香喝辣的了。

很快又有兩人上台去比武,再來的二人比胖子和拿錘男子遜色不少,開始一招一式的比試。白禹開看著台上的比武,問道:「定王是在用這等方式招兵?」

定王答道:「不錯。現在光明神教南北包夾,我壓力極大,不得不擴充軍備。」

這是別人的內政,白禹開不該多言,隻得看著台上,權當是在看戲了。無論如何這還是比武招兵,比之平王通過選美選拔軍官組建孔雀衛正常太多了。

「朱厭軍?朱厭?」白禹開自語。

邊上的不器子解釋道:「朱厭是上古凶獸,兇殘無比,代表著戰爭。」

白禹開道:「兵者,兇器也。能傷敵,亦能傷己,不可放縱。」

他剛說完,無論是台上組織比武的那位將軍,還是外圍等待比武的眾人都看向了他,眼中都是厭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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