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楊學武在玄子最高級會議室指著邊明德怒斥。

邊明德背著手，望著飄雪的天空，默不作聲。

「我在問你，你當著我的兵的面數落我，是什麼意思！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楊學武氣得鬍子都顫抖了。

「你也要臉嗎？」邊明德轉過頭。

「你！」楊學武氣不打一處來。

「我問你，你是誰？」邊明德問。

「什麼……我是誰？」楊學武一愣，「你別跟我說這有的沒的……」

「我問你，你是誰！」邊明德加重了語氣，「你是玄子國的元帥，是武部的最高領導人！你就是反異型部隊乃至整個武部的代表者，可是當蜚打到了家門口時，你在幹什麼？！」

楊學武顫抖著嘴唇，叫道：「我在前線殺敵啊！」

「前線？你真敢說。你作為元帥，躲在士兵們身後，隻指揮不參戰，這就是你作為元帥的風範麽。」邊明德說，「我身為一介文官，都能穿上鎧甲與蜚一戰，你手持帝器憤怒亡魂，卻不肯斬殺一名敵人？」

「我……」楊學武啞口無言，「可我作為元帥，如果死在前線，士兵們怎麼辦？！」

「是啊，所有帶有你這種想法的元帥所率領的國度最終都走向了沒落。」邊明德說，「聽聽外面怎麼說你的吧。他們說玄子現在的落後，與元帥和大臣的不負責和不擔當有直接關係。我最近嚴查政部的大臣們，還沒有結果，卻在你堂堂一武部元帥身上看到了軟弱。皇子隱身，元帥不擔當，大臣們心不在焉，怪不得玄子被特斯坦和布多遠遠甩在後面！」

楊學武額頭上滴了一滴冷汗。

「玄子現在文高武低，和你的隨和也有關係。雖說大臣們掌權，但有戰亂時武部才是基石。」邊明德說著，就要走，「如果你再不強勢起來，就交出手裏的憤怒亡魂！它在英勇的戰士手裏能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楊學武瞪著眼睛看著邊明德走遠，氣憤地捶了捶桌子。

遠在A市，蜚落魄地趕回了唯人教教堂。

「看來，魚和合窳也都死掉了麽。」蜚捂著眼睛，「沙滸的部隊也被團滅了，看來面對同樣擁有帝器的敵人，我完全不佔優勢啊。」

蜚嘆了口氣：「轉眼之間，四大異鬼就剩我自己了，果真你們還是不夠強才會死掉啊。垃圾一樣的傢夥們，不配做我的隊友。」

「還是去尋找更強的人做隊友吧。」

特殊警察基地。

「這次大家幹得非常漂亮，不僅守住了總部，還一舉殲滅了兩隻異鬼，真是可喜可賀。」冷斌神色激動，對翼團的出色表現十分認可。

「我們這邊還好，主要是聖盾的功勞，黎陽和雪兒那邊真的是戰勝了強敵啊。」蘇暢說，「尤其是黎陽還無法使用烏乎勒之牙的時候。」

黎陽淺淺地笑了笑說：「現在我可以使用了。也正是托它的福，我才能殺掉魚，否則，我和陌雪兒都要死在那了。」

「真的？！」眾人嘆為觀止。

「都說絕境會逼出最強的自己，果真沒錯啊。」欒歐歌說。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做到和白先生一樣飄逸了？」蘇暢問。

「不不不，其實作為五大帝器之一，它是有靈性的。我不需要做到多強，只需要心中有想要守護的人，它便能聽到我的回應。」黎陽拔出烏乎勒之牙，刀身閃爍著黑色光澤。

「守護……的人？」蘇暢聽得一知半解。

「嗯，正如白狼想要守護他妹妹一樣，烏乎勒之牙能夠全力協助他。而當我也想要守護小夜時，它也聆聽到了我的請求。」黎陽說著，將電磁炮拿了出來，「我帶她回家了。」

「電磁炮……」冷斌一驚，心臟瞬間像缺血了一樣。

「斌哥？」蘇暢看出了他的不同尋常。

「沒什麼，只是恍惚間覺得翼團的其他成員也一直都在一樣。」冷斌合拳拄著下巴，「可觸及到一些東西時，又會被拉回到現實中。」

「其實長官特別在乎我們吧。」黎陽愧疚地說，「以前的我真是不懂事。」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冷斌說，「翼團要為了明天而奮鬥，你們，一定要給我活下來。」

「明白！」翼團全員收到。

陌雪兒看著黎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接下來，給大家一天的整頓時間，然後我們繼續去海防線支援。」冷斌說，「由於這次反異型部隊遭到重創，所以我們就縮小了駐守的範圍，只需要去兩座海關就可以。那麼一天后，還是按照上一次的分組，蘇暢和欒歐歌去東北海關，黎陽和陌雪兒去外灘海關，沒問題吧？」

陌雪兒揪著褲子，忽然舉起手：「長官！我有問題！」

「哦？怎麼了？」冷斌有點意外。

「我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你把我和黎陽分到了一組，可能是因為覺得我和他能夠合作得更好一些？」陌雪兒說，「不過，我還是覺得我更適合和欒歐歌一組，我請求換回原來的搭檔！」

這一番話，讓冷斌、蘇暢和欒歐歌全都驚呆了。

幹嘛呢？好不容易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共同行動了，又主動提出要換回來？

欒歐歌拍案而起：「啊喂，我可不同意……」

「你沒有理由拒絕本小姐。」陌雪兒一甩馬尾。「我們倆可是老搭檔了，從翼團組建的那一天開始就是，我們之間的配合天衣無縫。別忘了，任務重合格率可是很重要的。」

欒歐歌皺著眉頭，表情越來越疑惑。

陌雪兒的做法讓冷斌摸不到頭腦。就和當初欒歐歌提出和陌雪兒分開的要求一樣，完全無法理解。

可只有陌雪兒知道，她應該適當地遠離黎陽。黎陽既然心中有人，就永遠不會接納陌雪兒，所以她也沒必要黏在黎陽身邊了。想要漸漸放下對黎陽的喜歡，就要用距離來消逝，遠離黎陽是目前最恰當的做法。

而換回和欒歐歌一組，也絕不是因為遭到黎陽拒絕後，就反過來接受欒歐歌。她的教養也不會允許她這樣做。正如她所說，配合才是最重要的，即便在今後欒歐歌和陌雪兒也許會一句話不說，可戰鬥中卻總能心有靈犀。

陌雪兒長舒一口氣。她知道，感情無法強求。

她打心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