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裏？」

在邊防連基地外，陌雪兒問帶她所在的翼團前來的冷斌長官。

「你們雖然實力很強，互相磨合得也不錯，但是在加入翼團之前，除了黎陽，應該都過得比較懶散。」冷斌說，「你們來自不同地方，有些不同的過去，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你們從未背負著國家。包括在國偵團的欒歐歌，或者是在附屬地區當過兵的黎陽，你們都隻為自己而活。」

翼者們對視一眼，想想確實這樣。

「現在不一樣了，你們雖然是警察，但是是國家旗下的特殊警察，也屬於部隊。你們需要時刻心存國家使命感，要像每一個士兵一樣熱愛自己的國家。」冷斌說，「所以我想帶你們看看國家最堅韌最忠誠的戰士們，是怎樣守衛這個國家的，也算是為你們進行一次思想培訓吧。」

冷斌領著翼者們向國防線走過去。在萬裡無雲的湛藍之下，雄關萬裡綿延不絕，一個個邊防戰士像白楊樹一樣佇立著，頭頂軍帽，身著軍裝，手持鋼槍，永駐邊防。筆直但渺小的身影在孤寂的邊防線映射得如此偉岸。

「他們雖是凡人，卻用不平凡的身軀擋在了祖國最外邊。」冷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在這個國家裏，異型肆虐，士兵們要協助警察保護人民。在國家外，又會有敵國的騷擾和入侵，邊防戰士們又要扛起保護國家的大旗。可以說，士兵們是組成國家的基石。」

「還有敵國的麻煩？」陌雪兒吃驚道。

「當然，你們從小生活在國家的內陸，基本見不到敵國的入侵。」冷斌說，「能夠威脅我們生命的，不僅僅是異型，還有無數披著人皮的怪物。」

「我的天吶。」路依漫也為之震驚。

「可以具體說一下我們國家的主要敵國麽？」黎陽問。

「周邊主要就是國家北邊的特斯坦國，還有西南側的一些島國，它們經常對我們的海防線發起騷擾。」冷斌說，「還有就是大海對岸的布多國。布多最早和我們是合作關係，不過也是一些難以啟齒的骯髒合作。」

「骯髒？」欒歐歌疑問。

「就是臭名昭著的窮奴貿易。」冷斌抿了一下嘴唇，「雖然不願提起，但這是我們國家抹不去的歷史汙點。曾經的國家處於建設狀態，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而布多則有大量的窮人淪落街頭，他們就用窮奴去換取我們國家的武器。」

「後來呢？」黎陽問。

「後來，我們給布多送去了大量武器，卻沒有從他們那裏換來一個窮奴，甚至無法聯繫上他們。再後來異型突然爆發，建設階段的我國敗得一塌糊塗，所以在那之後我們就斷交了。換了皇帝以後，關係愈發緊張，最後發展成了敵對。」冷斌說。

「可是在異型爆發之前，不就已經有您這樣的武力了嗎？」黎陽又問。

「我指的不是在武力上被打敗，而是國家的建設被中斷了，很多大型設施和建築都被毀掉了，甚至有一段時間進入了停滯狀態。」冷斌解釋。

「可為什麼換了皇帝？」陌雪兒問。

「因為老皇帝遇害了。老皇帝遇害以後，舉國轟動，人心惶惶，經過短時間討論，最後皇子臨時被推了上去。新王即位，倉促地接過了老皇帝留下的繁華盛世。」冷斌說，「但是新上位的皇子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幾乎沒有人見過皇子。」

「可老皇帝是怎麼遇害的呢……」欒歐歌問。

「這也成了未解之謎，當時還沒成立國偵團，而現如今也沒人查得出來。」冷斌說，「不過怎麼想也不可能，感覺事情很蹊蹺。國家內部防衛森嚴，異型殺不到王室去。」冷斌頓了頓，「如果是殺手的話……我想應該沒有人比我們這裏最精英的殺手還強吧。」

千夜眨了眨眼。

「呀啊！」突然在遠處傳來了穿雲裂石的吼聲，眾人轉過頭，看見邊防線外的異型張牙舞爪。士兵們瞬間進入戰鬥狀態，用血肉之軀攔住了入侵國家的異型。

「連國外也有異型的存在麽？」陌雪兒問。

「當然，異型的起點是在海上。」冷斌說，「而且是我國境外的海域，屬於公共海域。所以異型向四處擴散，以大海為中心，周圍的陸地應該都被入侵了。」

「那既然知道異型起於大海，為什麼不去海上找點線索呢？您這樣研究下去要到什麼時候啊。」黎陽問。

「說得倒輕鬆，我要是真去了恐怕就回不來了。」冷斌瞥了他一眼，「異型的起源處當然是異型最肆虐的地方，用衛星的紅外感測儀掃描之後，發現公共海域的異型是最多最龐大的，暫時還沒有人敢去那裏。」

「這樣啊。」眾人又陷入了沉默，眼睛卻是沒有離開邊防線。此刻，士兵們已經擊殺了異型，又像石像一樣立在那裏。

「他們的實力很強啊。」陌雪兒望去，居然沒有人受傷。

「當然，邊防士兵和國防士兵是國家篩選出最強大的士兵們，這就是日日夜夜的紀律與訓練造就的，再加上心中的信仰，他們就能成為國家最堅實的大牆。」冷斌轉過身，「走，午飯時間到了。」

眾人來到軍隊食堂，本以為食堂裡應是水泄不通，爭先恐後，沒想到進門前是鴉雀無聲，無比寂靜，讓人覺得是不是去錯了地方。

然而當走進門時，震撼人的一幕出現了：每張桌子都四周都站著四個人，他們雖然面向四個方位，但遠遠望去卻整整齊齊。

「坐！」司令一聲令下，士兵們齊刷刷地入座，坐得筆直，雙手搭在大腿上，面對桌上的餐食絲毫不為所動。

「用餐！」再一聲令下，士兵們才開始用餐。他們狼吞虎咽，連拿筷子都像端槍一樣，迅速地掃蕩著碗裏的飯菜。一頓風捲殘雲，三五分鐘過去，士兵們已經端坐。

「吃……吃完了？」蘇暢低聲驚呼。

「這是每一個士兵都要經歷的。飯場如戰場，紀律至高無上，時間就是金錢。」冷斌出了食堂對翼者們說，「食物是補充人體能量的最快方式，而戰爭間隙的補充在對手眼裏則是破綻與機會。你們見過狼用餐嗎？《與狼共生》裏寫到過：狼在捕食獵物的時候，會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因為很快就會有其他猛獸來搶食，它們必須以最佳狀態去守護自己的食物。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了狼吞虎咽這一詞。」

「真是上了重要的一課啊。」黎陽慨嘆。

當食堂裡的士兵們排成排走出來時，迎面又有一班士兵到來了。兩班的班長交接過後，開始了下一班的午餐。

「長官，我也餓了。」路依漫提出。

「我也是。」陌雪兒點點頭。

「哈，也是，我們也該吃午飯了。」冷斌看了看手錶，「走吧，答應你們的，回去吃大餐犒勞你們。」

「好耶！！」翼者們興奮地高舉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