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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行者與異型者》邀約(三)
「情報可信嗎?」蘇暢在聽完冷斌轉告的米亞東的話後質疑。

「雖然我不是親眼所見,不過能在沙滸手裏的人類,還是女孩兒,還是白色頭髮,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別人。」冷斌皺著眉頭,「而且,之前不是還在海上找到了白狐的姓名牌麽,說明白狐在大海處的概率真的很大。」

「不行,我們得去。」黎陽像打了雞血一樣,聽到白狐的名字就按耐不住了。

「去,去幹嘛?去送死啊?」陌雪兒一針見血,「別一聽到白狐就抽風,既然白狐已經失蹤這麼久,卻依然活得好好的,那就說明沙滸不會害她。」

「可,去厄神龜那裏能幹嘛?」黎陽反駁,「如果沒有特殊目的,他只需要在他老巢待著就好了,肯定是要對白狐有所圖謀。再說,現在特斯坦和布多可是正在那裏打得熱火朝天,萬一傷及了白狐呢?而且他們一旦發現了沙滸肯定不惜一切代價幹掉他,就怕他會拿她當擋箭牌。」

「你想的真多啊,把能發生的結果都想到了。」陌雪兒嘟著嘴。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畢竟我也目睹了白先生的死,也希望把他完成遺願。」蘇暢說,「可沙滸是難以戰勝的存在,哪怕有夜妹妹在,我們都佔據下風,何況只剩我們三個了。」

黎陽捂著頭,他當然知道沙滸的強大,那是奪走了千夜性命的惡魔。可正因如此,黎陽更不想任沙滸肆意妄為,為千夜報仇和替白狼救人的念頭愈加強烈。

「不是還有高闊和韓思鈴麽。」黎陽忽然想到,「他們兩個,會幫忙的。」

「喂喂,你不要在需要人家的時候才接納人家好吧?我們可是剛給人家趕走。」陌雪兒不爽道,「再說了,你請人家幫忙,最後不得讓他們加入到翼團來啊?你不能白欠人情吧?」

黎陽看著陌雪兒,閉上眼用力搖搖頭:「不行,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白狐再一次消失。我找她這麼久,終於有線索了,總要去試一試吧。」

「你啊你,現在完全被白狐給纏繞上了,好像你才是她親哥哥一樣。」陌雪兒翻了翻白眼。

「白狼教會了我如何釋懷千夜,也讓我步入正軌回到翼團,他對我來說亦師亦友。我既然答應了他幫他找到妹妹,我就不能違約。」黎陽十分堅決,「這是男人之間的諾言,絕不能食言!」

蘇暢看著爭吵不休的二人,陷入了僵局。不過她也希望能幫白狼完成遺願,並也很想見到白狐,見到這個眉眼間和自己相像的女孩兒。

可作為隊長,她不能再讓隊員冒險了。

冷斌一直聽著,沒有插話,只是沉思,畢竟他也知道沙滸的實力。

「斌哥。」蘇暢來到冷斌身邊。

「怎麼,你想去嗎?」冷斌問得荒謬。

蘇暢頓了頓:「我害怕……」

「別說害怕,就是想不想。」冷斌說,「現在黎陽和陌雪兒現在一比一持平,就看你想不想去了。」

「你還真是會把鍋甩給我。」蘇暢埋怨,「想是肯定想啊……」

「那就去。」冷斌都不給蘇暢接著說的機會,把蘇暢氣得臉紅,「這件事不止是為了解救白狐那麼簡單,它有很多可能轉折的意義。第一,厄神龜是新三大海霸僅存的一員了,如果有機會消滅它那就是對海上安全的進一步保障;第二,特斯坦和布多正全力爭奪島上資源,如果我們坐視不管那玄子真的就退出強國的競爭舞台了,即便國家不出兵,我們也要去看看究竟,哪怕是摸清這兩大國的真實戰力;第三,沙滸是我的老對手了,也是玄子國的仇敵,兩次想要屠城,雖然我不知道他是用何辦法從舊唯人教那裏抓到的白狐,但現在唯人教已經改朝換代,他沙滸再佔著白狐不放,那對我們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因此,不論出於什麼原因,我們都要去一趟。」

「啊……還是要去啊?」陌雪兒抿著嘴,聳聳肩,「看來大家都寫好遺書咯?」

「我知道你很擔心我們的安危,放心吧。」冷斌看著陰陽怪氣的陌雪兒,「上次我們是為了護城,所以搭上性命也要擊退沙滸。但這次我們是主動出擊,必要時是可以撤退的。」

「撤退?上次是因為有千夜掩護才成功撤退的,這次就靠我們四個?」陌雪兒自我懷疑。

「那不是因為沙滸帶了上百兵力麽。這次據目擊者所言,只有沙滸一人,當然,可能有變動,所以我們見機行事,隨機應變吧。」冷斌說,「況且,我們還會補充戰力。」

陌雪兒環胸抱臂:「難不成真要請高闊和韓思鈴去啊?」

「迫不得已的話,或許吧。」冷斌說,「保證戰力的同時,我們也要想好如何去那裏,現在民船肯定不會經過深海區,想要乘港口的民船,恐怕是不可能了。」

「不是有米亞東船長嘛。」黎陽提到,「他正巧也是目擊者,也了解那座島的位置,請他開船帶我們去再可靠不過了。」

「也是,看來這次要麻煩的人還挺多啊。」冷斌拍了拍腦門。

……

外灘海關,米亞東剛要收船,卻讓一路趕來的幾人給攔住了。

「呼,趕上了,果然先來找你是對的。」冷斌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

就在剛剛,翼團一行人好說歹說在內部確認了最後的決定。陌雪兒最終妥協,倒不是說明她就真的沒人情味,不想去救白狐,她只是擔心翼團的大家,欒歐歌犧牲以後,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但既然大家已經想得萬全,她也沒必要再拒絕下去了。

米亞東看見幾位熟悉的面孔,不禁疑惑:「幾位有什麼事?」

「亞東船長,我們想借你的船一用。」冷斌開門見山。

「什麼?借我的船?」米亞東被這不客氣的話搞得一愣,「借它幹啥?」

「我們想去二十四號賞金首那裏,但遠隔重洋,我們也沒辦法過去隻好求你幫忙了。」冷斌說。

米亞東是海上的老獵人了,對大海的挑戰從未畏懼,本以為他會豪爽地答應,誰知米亞東當即一揮白手套:「不行!」

冷斌以為他是不願把船交給他開,於是連忙換了句話:「您可能是誤會了,我們是想讓您開船載我們去。」

「那也不行。」米亞東說。

「為什麼呀?二十二號賞金首你都毫不猶豫地挑戰了,這次怎麼了?」蘇暢問。

「不是賞金首的事。」米亞東正了正水兵帽,「是因為那裏正在爆發兩個大國之間的戰爭,我不允許我的船捲入這樣荒唐的戰爭。」

原來如此。

「可是,我們真的很需要你。」黎陽乞求,「實在不行,你把船開到島嶼附近,我們飛過去也好。」

幾人連連點頭。

「不行就是不行!」米亞東態度堅決,「我的船是我的寶貝,它還要陪著我完成我的一生之願,我決不允許它有任何損傷。我自己都在追鯊魚的路上被勸退了,不是自己的事的話,我更不可能答應!」

冷斌恍然大悟:米亞東可是剛從島嶼那邊回來。他自己都不願意在那裏停留,又怎麼可能帶他們去呢。

「很抱歉,請回吧。」米亞東把船繩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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