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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友之間》第二十二章 軍功
「若真是如此。」維恩轉頭看看營中,低頭輕笑道。「這場戰爭估計還未提上日程。」

「只是謠傳而已。」坦丁見他朝大樓的方向走去,行禮正準備退下,卻又聽他道。「少爺還尚未及從軍年齡,如何能領兵作戰?」

「按常理來說,確實荒唐。」坦丁深吸口氣,從身後叫住了他,維恩蹙著眉轉過頭,就見他疾步走上前來,語氣略有些急促。

「但想當年首相第一次隨軍作戰時,也不過剛滿10歲。據說那次,在兩軍交戰之際,首相大人潛入敵營,一把火將敵方的軍隊燒成了灰。」

「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維恩點點頭。「而且為防止有人脫困,首相甚至還設計將逃離的船隻全部鎖在了一起,在海面上演了一出火燒連營的好戲。」

「幸得那是邊境的海島。」坦丁低下頭,附在他耳邊感嘆道。「若是在城裡,豈不是屠殺。」

「正因如此,圖蘭才會暴亂不止。」維恩蹙著眉,抬手推開他。「聽說那次戰役,竟然連戰俘都沒留下一個,所有敵軍盡數葬身火海之中。」

「雖說是兵不厭詐,但這般雷霆手段,得到了軍功,卻難得民心。」坦丁說著,手掌微微握拳,忿憤道。「我佩戴軍銜是為了保家衛國,絕不以殺戮為榮。」

「坦丁。」見他越發口無遮攔,維恩的臉色瞬即一變,眸中劃過一道凌厲,呵斥道。「你僭越了。」

「是。屬下魯莽了。」坦丁一怔,連忙直起身來,即刻往身後退了幾步,弓著身子抬手伸向前方。維恩收回目光,從他身前走過,眼眸低沉。

眼下正在軍中。今日這局談話,絕對瞞不過首相的眼線。估計在今晚,怕是又少不了一番問話了。維恩輕咬下唇,再不做聲,快步往前走著。

不待他走近,站在樓前的士兵早早便看見了他,收起射靶的槍,向他恭敬的行了個禮。維恩不作理會,從射擊場繞到大樓的左側,站在牆面一個類似於提款機的儀器前,將手中的顯卡放入掃射台上。一陣藍光閃過,牆面的石板即刻分成兩邊向裡收縮,露出一條長長的地道。維恩收起卡,徑直走了下去。

身後的牆面關上時,四周的探照燈聞聲亮起,因常年沒有熱度,鐵質的欄杆又乾又冷,即便他有意穿戴皮革的手套,手扶在欄杆上依然彷彿抓起一層寒冰,就連手指都不自覺的僵硬。

維恩穩步走下台階,來到底下一個鐵柵欄製成的大門前,從腰間掏出通訊器低語了幾句。幾分鐘後,一個身著軍服的男人從門後走來,一隻眼包著黑色的眼罩,諂媚的笑道。

「中將大人到牢營中,是為了接那位出去嗎?」

「怎麼?塗龍將軍是巴不得將他送走嗎?」維恩看著男子一副面露急色的樣子,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不敢不敢。」聽他這質問的語氣,塗龍趕緊抬頭擺著手道。「屬下怎敢有這想法。」

「只是那位實在戰力過強,牢營中大多數死囚已經在與他的混戰中當場斃命。」想起每次將活生生的人送進來又將鮮血淋漓的屍體搬出去的畫面,塗龍隻覺全身一陣冷寒,身形畏縮著向維恩低下頭。

「再這樣下去,牢營就算是空了也不夠他練手的。更別提有些還是要期滿釋放的。」

「軍中還有人主動挑戰他嗎?」維恩蹙著眉,聲線沉穩的詢問道。

一年前,首相在軍中下令,凡是能在營中打敗賽倫的士兵,便可離開軍中學習排兵部署,從配軍升級為將領。一開始,不少人爭先報名,在挑戰之前還自信滿滿的簽下軍令狀,結果經地下一戰,挑戰者輕則殘廢,重則喪命,又因狀上生死自負的條款,甚至連醫藥補償和後事安排都無從談起。

經此過後,賽倫的名字徹底成為了軍中聞風喪膽的存在,無一人再敢提及。

「沒有。其他人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沾,更別提見他本人了。」塗龍咬著牙,聲音裡藏不住膽怯。「少爺如今是見到生人就殺,怕是快要殺紅眼了。」

「廢話。」話音剛落,維恩不禁發出一陣冷笑。「你不要忘記了,當時首相隱瞞他的身份要你好好訓練他,你是怎麼對待他的。」

「見他年幼不讓他和軍隊住在一起,讓他獨自睡在外面,又因他不服訓將他關在牢中,給他安排生死場的特訓。」維恩陰沉著臉,嘴角的笑容越發冰冷。塗龍聞言,急切的叫道。「那是首相的意思啊!」

「不。」不等他再要辯駁,維恩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微微晃動著,微微晃動著腦袋,輕笑道。「這是你的安排。」

「有些話還是爛在肚子裡比較好。」維恩將手搭在塗龍的肩膀上,藏青的眼眸緊盯著他的眼睛,笑意淺顯。

「畢竟你的生死,就是看首相的態度。要說誰還能從他的手中保下你,除了首相也沒有別人了。」

「你。」塗龍咬著牙,對視著面前少年的眼神,那藏青的眼眸陰沉冷漠,卻又帶著深深的警告。塗龍暗自握緊拳頭,低下頭,一言不發。

「我知你心中委屈。」見塗龍一副絕望的表情,維恩眉峰輕微一挑,低著頭輕聲道。「可是對我們下屬而言,上級即便是錯的也是對的,雷霆雨露俱是恩。」

「恩?」塗龍聞言,忍不住對著漆黑的天頂發出一串長笑,笑聲中儘是悲涼與痛心。「從我入伍第一天起,我就將命交給了軍隊,從未想過獨善其身。」

「但是這樣將罪過全部推與我一人的身上,何來道理,何來王法?」塗龍哈哈的笑著,聲音越發的憤恨。「我雖為將,卻又與這牢營中的囚犯有什麼不同?」維恩看著他瘋狂的表情,闔上眼眸。

「至少,你還能活著。」維恩偏過頭輕聲自語,眼眸在陰影中漸漸化作一片漆黑。「而那些囚犯,已經永遠失去了作為人的權利。」

他的聲音很輕,卻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裡發出清晰的迴響。塗龍的笑聲漸漸消失,緊盯著他的側顏,獨有的左眼裡微微含淚。

地牢之下。

何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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