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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人的破碎空間》第四十一章 英雄歸來
湯恩達用高頻離子器射擊魏小天,可在吸附法的作用下,任何實質都觸碰不到魏小天的身體,他見情況不妙,想轉身往回跑,可還沒等轉身,就被身後的人用電棍電暈。前後夾擊的兩人合力把湯恩達從枯井裏拽出來,捆綁好手腳,用一根扁擔穿過繩索,將湯恩達像抬野豬一樣扛回據點。

湯恩達感覺有點冷,漸漸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全身濕透,被考生團團圍住,韋祥站在一邊,手裏拿著水盆,憤怒的瞪著自己,正前方坐著麥考官和魏小天等人。湯恩達手腳都捆著繩子,固定在椅子上,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麥考官問道:「說說吧,你殺人的來龍去脈。」

湯恩達知道已經無力回天,沒有再狡辯,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能給我鬆綁嗎?這樣談話太難受,能給我來杯水嗎?我喉嚨乾的冒煙,就想喝點水。」

韋祥反對道:「你也配喝水?殺了那麼多人,你問過他們渴不渴,想不想被殺?」

麥考官說道:「沒關係韋祥,給他杯水吧,很多問題需要他交代,喝點水能說的順暢些。」

麥考官又讓魏小天給湯恩達鬆綁,促使對方卸下心裏防備,武器已經被沒收,在眾目睽睽之下,湯恩達只能乖乖順從。

湯恩達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眼睛裏恢復了些許光芒,先發製人道:「我能先問問你們是怎麼猜到我會從枯井裏逃跑的,這次我是單獨行動,沒跟任何人談起。」

麥考官:「任何人指的是被你殺害的皮特和廖凡等人吧,你可真兇殘,連幫手都不放過,我們再晚一步,你就可以逃之夭夭了,算盤打得不錯。」

魏小天補充道:「邱羅上吊的案子疑點非常多,我們是順著這些疑點提前佈局的。首先,邱羅自殺為什麼要開著門,他不怕被別人看到後加以阻止嗎?一心求死的人內心是陰鬱痛苦的,應該不願意跟外界溝通才對,怎麼可能對著外面全程直播自殺場景,除非有其他目的。我們研究後認定,兇手應該在製造不在場證明,幹事寢室正對走廊,任何路過的人都能看到,屋內除上吊的邱羅,沒人其他人影;其次,邱羅沒有掙扎痕跡,身上也沒有傷痕,這個足以被判定自殺的證據恰恰漏洞百出,前幾起殺人案中,劉達、沈超和鐵蛋都是如此,說明兇手有什麼特殊手段,能直接殺死被害者,卻不會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邱羅應該是在上吊前,就已經身亡,所以才不怕被人看到甚至阻止。關鍵點在於兇手行兇後,是怎麼逃離現場的,如果不是走寢室正門,又是如何離開的呢?所以必定有其他途徑,比如地道,天井等。再次,皮特好像是故意說錯話來暴露自己,誰都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少說話更有利,可是他偏不,竟犯了愚蠢的錯誤,目的應該是擾亂視聽,或者為了保護真正的兇手。所以最後,麥考官決定將計就計,先按自殺結案,再重新佈局下面的行動,就是為了找到確鑿的殺人證據。我們幾個人按照麥考官的指示,一部分負責監視,一部分趁大家訓練時偷偷潛入幹事寢室尋找出口,果然櫃子後面的隔板是夾層,一推就開,地道口呈現在眼前,寬度正好夠一人通行,走進去才驚訝的發現,這只是眾多地道中的一個分支,裏面非常寬敞,縱橫交錯,我們把地道走向繪製成一張地圖,簡直如蜘蛛結網,嫣然一個地下邦域,大家可以看一下。」說著魏小天舉起手中的地圖,繞著考生走了一圈,人群裡發出驚呼聲。

魏小天接著說:「這麼多出口也給捉拿兇手製造了難度,經過仔細研究,我們假設自己是兇手,身負巨大嫌疑的情況下,應該想儘快逃離,不再出現,所以據點外的出口才是關鍵點,可是兇手什麼時候出去又是個難題,總不能派大量考生不眠不休的守在各個出口吧,那樣更容易引起兇手懷疑。反覆討論之下,邦域沒有黑夜給我們創造了有利條件,兇手想若無其事的從枯井鑽出來,又不讓過往的行人看到,只能選擇街上無人時,也就是島上搞祭祀儀式時,跟陳忠被殺案相同的情形,所以我們算準了時機,在各個出口守株待兔,安排前後兩人夾擊,在兇手掏出武器前先發製人。給大家展示一下湯恩達手持的武器,具體名稱不詳,麥考官也沒見過,我們用牲口做實驗,只要被這個武器的射線碰到,不論多大的動物,都會瞬間倒地身亡,而且身體找不到任何傷口和痕跡,猜測可能是作用於生物細胞或者分子層面的武器,大家聽不懂也沒關係,反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武器,很適合掩藏殺人方式,有這樣的武器,即使對方是拓跋壽這樣的武技高手,也難逃魔掌。」

這一連串講解下來,好似煮開的油鍋裡倒入一瓢水,圍觀考生瞬間炸開了鍋。

考生甲:「連麥考官都不認識的武器,怎麼可能?」

考生乙:「昨天皮特和廖魁就是死於這個武器,特別像冤魂索命,這個東西應該銷毀,任何人不得使用,必須列為禁品。」

考生丙:「湯恩達到底什麼來頭,又是地道又是武器的,絕對不是普通考生,剛才麥考官說皮特和廖魁是幫手,怎麼回事,連幫手都一併處決了?簡直就是殺人狂魔。」

考生丁:「殺人動機是什麼,聽著處處都精心謀劃,但是動機呢,殺幾個學生有什麼意義?太不可思議了......」

考生戊:「地道是誰挖的,這個工程量可不小?」

麥考官聽了一會才發聲阻止,高喊道:「大家安靜,這些疑問應該由湯恩達來解答,下面我會一個個案件跟他對質,必須把謎團全部解開,請大家配合,拿筆做記錄,把內容按順序整理好。首先是殺人動機,請湯恩達講講吧,不,應該稱呼湯駿,你的精心佈局到底有什麼目的。」

湯恩達有點驚訝:「果然是麥考官,名不虛傳,連我的本名都知道。」

麥考官:「你的設計非常精巧,先讓廖魁散佈謠言,利用河道天氣異常的特性,製造神機門冤魂索命的傳說,讓考生有個先入為主的概念,之後再看到有人被殺,很自然會想到冤魂索命,把案件引入歧途。然後利用島上隨處能聽到的童謠,加深概念,令大家深信不疑。但童謠並不是在講神機門,而是馮遠家滅門慘案的一些細節,只要跟島民打聽一下,很快能識破這個謎團,你當然不希望考生跟島民接近,所以在一部分人離開據點的時候,你很著急,冒著被當成嫌疑犯的風險,也帶著同夥一起離開,目的就是通過據點外殺人案,製造恐慌,把考生逼回據點,以免計劃敗落。湯駿,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些都不能成為你濫殺無辜的理由,今天如果不給出合理的解釋,你如何告慰馮家慘死的英靈啊?你的主子可都是大善人,你還有臉去祭拜他們嗎?」

聽到麥考官的話,湯恩達原本死扛到底的態度頃刻間決堤,痛苦的低下頭,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所有黑暗記憶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是無數夜晚纏繞他的噩夢。大家異常安靜,都想聽聽湯恩達的故事,沒有催促,也沒有侮辱,只是默默的等待著。

湯恩達整理好思緒,忍住眼淚,看著麥考官,開始娓娓道來:「如果我不殺掉皮特等人,今天也不可能安安靜靜坐在這裏說話,他們一定會殺我滅口。前面的事想必麥考官已經知道,我就是馮遠的徒弟湯駿,地地道道的島民,就從強盜擄走馮昕兒開始說起吧。這夥人起初並不是無惡不作,他們洗劫小島隻為搶劫一些食物和物資,並未傷害島民,發現馮家的實力和能力純屬巧合。我和師傅為了保護馮家宅院,平時也製作一些機關和武器,那些地道就是其中一個防禦手段,一旦遇到大災難,大家可以躲進地道裡,或者從地道逃脫,可是沒想到,這些強盜有很多厲害的武器,兩相比較,我們的自製武器和門口的機關簡直不堪一擊,我行兇使用的就是其中一種。

當天發生的暴行令我永世難忘,強盜突然闖進家門,馮家人拿出武器奮力抵抗,眼看對方抵擋不過,為首的一個強盜頭目突然大喊殺無赦,然後強盜兵紛紛啟動武器,我的師傅和家人就在我眼前無息的倒地身亡,很多來幫忙的無辜島民也被殘忍殺害,我當時急瘋了,憤怒的火焰從身體裡升騰,皮特是強盜兵,他那時也在場,按他的話說,我被黑色的火焰包裹,跟燒著了一樣,所有武器都被我的火焰力量吸走,拋向了遠方,我掏出腰間的佩刀,殺出一條血路,逃了出去,但之後意識開始模糊,躺在街邊暈了過去。現在想想,我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當天,馮昕兒不在家,她去南神殿為我們的寶寶祈福,不知道強盜怎麼得知的消息,將她擄走,把我也抓起來。當我醒來時,躺在滿是珠光寶氣的房間裡,一位長者坐在我床邊,笑眯眯的看著我,他說自己是反叛軍的長老之一,在尋覓接班人,還說我能發出黑色火焰,正是他要找的人,希望我加入他們一夥,跟著他學本領,將來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領袖。

簡直是無稽之談,我本來活的好好的,是他們奪去我家人的生命,現在還來談什麼做領袖,我根本不稀罕,堅決不同意,見我寧死不從,長者命人把昕兒帶到我床前,說如果我不聽話,昕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將不保,當時昕兒嘴被堵上了,眼睛裏滿是淚水,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被撕碎,剛要上前抱住她,幾個人一下把我摁到床上,逼我答應他們的要求,無奈之下,我只能暫時隱忍,同意跟長者修鍊學習,表面上服從他們的意志......」

湯恩達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那就是他見昕兒的最後一面,不禁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麥考官問道:「到這裏你做的都很好,後面為什麼變節了,你沒想過你殺害的每一個人背後都有家人和朋友嗎?你的所作所為跟強盜有什麼分別?」

湯恩達擦擦眼淚繼續說:「我知道,我之所以改名叫恩達,就是為紀念我的恩師,我不是忘本的人。但是長者認為我信念不堅定,在習得其他本領前,要先交投名狀,說那樣他才安心,於是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就是在拉烏邦域的防衛軍考核過程中擾亂視聽,讓考試進行不下去,同時慕色優秀人才招募至麾下,他所謂擾亂的方式就是殺幾個人,讓我也踏上他們的賊船,還給我安排了幾個幫手,就是皮特等人。長者的意思是殺幾個人都可以,殺誰都可以,但要精心佈局,不被發現,擾亂而不是破壞,不能把主考官也殺掉,一來考驗我的真實能力,二來對拉烏邦域造成打擊,三來還能挖出一批優秀人才,一舉多得。」

麥考官:「這麼機密的情報,竟放任你當眾說出來,看來這位長者真沒看錯人,你已經把所有的間隙和探子都殺乾淨了,就憑這份耐心和分析能力,確實實力過人。」

湯恩達無奈道:「我並不想擁有什麼能力,我隻想安安穩穩做個普通人。我不敢說揪出了所有探子,只能說他給我安排的人無一漏網。」

麥考官:「你的意思是說,考生裡可能還有他們的人?」

湯恩達:「是的,給我下命令的人只是長老之一,他們的組織好像很龐大,有沒有其他人再安插間隙,我可不確定。」

麥考官:「這個信息很重要,必須對考生嚴格篩選,不能再有破壞者出現。殺人動機已經很清楚,你繼續說案子吧。」

湯恩達繼續說:「島上的人都認識我,為了完成角色轉換,我先裝瘋,把自己的形象固定為長頭髮、大鬍子,髒兮兮的樣子,然後將馮家的故事變成童謠散播出去,同時也編造了神機門的傳說,根據童謠內容形成一語雙關,給皮特和廖凡分別佈置任務,最後在島民快遺忘我時,我剃掉鬍子,簡短頭髮,改變眉形,再換上不常穿的衣服,把自己換成另一個人,跟皮特和廖凡一起返回拉烏邦域大陸,但仍在盡量避免跟島民接觸,怕被熟悉的人認出來。根據童謠內容殺人,不但案件之間毫無關聯,還給人冤魂索命的印象,不容易引發懷疑,也能起到擾亂考核的目的。後面的事大家都清楚,我就不重複了,我基本都是利用萊克斯島的特殊氣候和人文作案,這是我唯一的優勢。」

麥考官問道:「在船上被害的演員是你殺的嗎?」

湯恩達回復:「是皮特殺的,李越跑去喊人的空隙,其實演員還活著,他只是裝死,見我遲遲下不了手,在一旁監視的皮特抓起我手裏的匕首刺了下去,鮮血正好跟演員身上事先染上去的塗料相吻合,看上去毫無破綻。從這個演員鬼鬼祟祟偷溜上船,就被我這邊的探子盯上了,我猜測這可能是腦考的內容,於是打算利用一下,當看到他躺在地上全身是血時,我就知道他是裝死。當然現在死無對證,是不是我殺的已經不再重要。」

麥考官問道:「當時屍體鎖在船艙的冰櫃內,鑰匙在我手裏,你們是怎麼偷走屍體的?」

湯恩達回復:「您還記得島民常用的匕首吧,手柄裡還插著個小錐子,這個錐子除了能開香果,還能開鎖撬門,對於我這樣的建造技師簡直易如反掌。您說的沒錯,我們一夥人合力把凍硬的屍體拋入河中,不想留下任何證據。我還知道您和魏小天當時就躲在艙門後,慶幸的是你們沒露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麥考官問道:「你怎麼知道匕首的事,當時你就藏在南神殿嗎?我們到處都找遍了,也沒看到有人藏匿。」

魏小天補充道:「應該是地道吧,有通往南神殿的地道,也許他當時就躲在地道裡。」

湯恩達回復:「說的沒錯,我一直在地道裡偷聽大家說話。」

麥考官:「按順序說吧,別著急,一會再說沈超的案子,先說說拓跋壽,我和督長商量把2號演員換成拓跋壽,並未告知第三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湯恩達:「我之前說過,都是隨機殺人,沒有明確目標,只是巧合。拓跋壽是島上出名的壯士,不但武技高超,而且為人簡單豪爽,他一出現就被我盯上了,不需要知道是誰安排他來的,符合童謠第二句(壯士之情滿又滿)的,只能是他,再高的武技面對這些武器也是徒勞。」

麥考官問道:「陳忠和劉達是怎麼回事,也是你偶然利用的嗎?」

湯恩達回復:「每次行兇都是偶然的,他倆真是無藥可救。那麼好的朋友關係,能結伴考試,彼此照應,關心的人常伴左右,想想都讓人羨慕,可是他倆可好,一個強迫、一個被迫,走著走著就忘記了最初的願望,轉而追求名次和排位,越處越累,羈絆反而變成負擔,兩人爭吵不斷,雖然之後還能和好,但是他們的感情再也回不到從前,他們的室友肖聖和牟陽都是探子,已經觀察他倆很久,認為符合童謠第三句(過河拆橋恨又恨),就等時機出現。結果就在島民參加祭拜儀式那天,他倆跑出據點,連目擊證人都沒有。陳忠是肖聖殺害的,他來不及向我彙報,不知道祭拜儀式什麼時候結束,怕錯過時機,所以先下手殺害了陳忠,砸壞橋樑,也是死無對證的案子,但劉達是我動的手,還是用那個武器。」

麥考官問道:「殺害沈超和鐵蛋是為逼迫大家返回據點吧,當初很多人受你們鼓動才離開的,這不是矛盾嗎?愛神雕像流血淚是怎麼回事?」

湯恩達回復:「考生一出據點,童謠真偽容易被識破,我必須想辦法讓大家都回去,但前提是我要留在據點外,才有機會製造兇殺案,所以表現有點激進,否則不說一句就離開,顯得太突兀,沒成想鼓動作用那麼強,又多出幾十人留在外面。出去後,我一直在南神殿內守株待兔,結果一個人也沒等來,只能去其他神殿看看,發現只有東神殿聚集了幾名考生,趁著大家熟睡,我給每個人打了麻醉針,又命人把所有人抬去南神殿,走的都是罕有人至的小路,佈置完兇殺現場,就等其他考生醒來,後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當時就躲在神像下的地道裡,聽著上面的動靜。關於血淚,不是冤魂作祟,是我跟師傅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師傅一生信仰愛神,親手製作了愛神雕像,雖然島民都誇讚他雕刻的栩栩如生,但師傅還是不滿意,總感覺不夠鮮活,做不出他心目中愛神的樣子,我看師傅非常苦惱,就給他出主意說,眼睛最能體現人的精神氣質,如果雕像的眼睛會動、會流淚,一定更加傳神。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師傅真的做出會動、會流淚的眼睛,地道能直達南神殿,也是師傅為做神像眼睛特意挖的,直到神像製作完成,也沒人知道此事。師傅鑿空神像頭部,在裏面放置了皮囊,皮囊裡可以添加液體,只要在地道啟動機關,皮囊受擠壓就會流出液體,懸空的石頭眼球在液體沖刷下,也能輕輕顫動,遠遠看去好像雕像活了一樣,道理很簡單,但製作十分複雜,師傅卻做的非常開心。我在皮囊裡注入了紅色的蜂蜜,所以大家才看著像血淚。」

麥考官:「你利用師傅的心血殺人,不感到羞恥嗎,到了亂葬崗,又差點殺死我和魏小天,手段可真陰損。」

湯恩達:「您怎麼說都不為過,我都承認。雕像流血淚其實無關行兇,我隻想讓師傅的作品能展示出來,同時也代表了我心在滴血的狀態,也許在我心靈深處,希望師傅能來阻止我、懲罰我、或者殺死我,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一絲絲輕鬆。我不會殺死您和魏小天,製造童謠殺人就是為了限制死亡人數和目標,讓強盜遵循我的計劃,不會背著我濫殺無辜。亂葬崗的毒霧已經存在很久,我小時候經常迷失其中,因為那時內心很單純,所以產生的幻覺都十分美好,直到稍微長大,懂得人世間的很多不公平,才發現毒霧給我製造的幻覺改變了,滿懷惡意,但奇怪的是,每次從毒霧中走出,我好像都成熟一點,毒霧挖出了我內心最黑暗的東西,連我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東西,像排毒一樣,都發泄出來,反而變得心懷坦蕩,在你們眼裏是毒霧,但在我眼裏,是成長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知道第一次進入毒霧的成年人沒有免疫力,大部分情況不如我這樣來去自如,所以當你們進入毒霧後,我一直尾隨,怕出事故,結果魏小天真的陷在幻覺中無法自拔,眼看呼吸要停止,我無奈之下用匕首刺了他一刀,避開要害,可是看他還走不出來,只能再刺一刀,這才把他喚醒。麥考官卻完全不用我擔心,雖然也產生了幻覺,但是從您的氣息和狀態看,可以把持住心性,早就在無數次打擊中磨礪了鋼鐵意志,從悲傷中堅強的挺過來了。」

麥考官:「原來魏小天那兩刀是你刺的,你說的對,毒霧能挖出人內心最深藏的、最黑暗的東西,雖然痛苦,但很暢快,我們後來的對話你也聽到了吧,還真是個可怕的傢夥。下面說說邱羅的死吧,為什麼要殺他。」

湯恩達:「邱羅被殺前,我在據點外得到強盜內部傳來的消息,說昕兒已經撞牆自殺,還給我留下一封信,被我收買的監頭不敢把信帶出來,隻捎出口信,內容大意是昕兒得知我要為強盜殺人賣命,無法接受,即使未來夫妻團聚,也不想讓孩子有個殺人如麻的爹,為了不拖累我,他們娘倆先去了,在那邊世界等著我。得知這個消息後,我想立即自殺去陪她們,可是皮特察覺到我的異常,在我馬上要剖腹自盡的時候,他突然出現阻止了我。後來長老來勸我,講了很多大道理,可是我一心求死,根本聽不進去。長老看我狀態不好,跟皮特說,要把這場戲演完,任務結束後儘快抽身,一切再從長計議。皮特通過多方收集信息,知道您已經懷疑到我頭上,必須找個替罪羊頂罪,否則大家都要敗露,在所有考生都戒備的情況下,能殺害的只剩住在同寢室的邱羅,而且也符合童謠第七句(天理昭張時亦難),即使邱羅認罪自殺,也無法伸張正義,跟你們分析的一樣。」

麥考官問道:「邱羅是皮特殺的嘍?」

湯恩達回復:「死無對證,認為是我殺的也可以,沒有阻止等同於共犯。長老要求皮特不惜一切代價保全我,可我毫無興趣,一直在琢磨報仇的事,既然昕兒和我們的孩子都已經不在,我已然了無牽掛,更不需要再認賊做父,我用最短的時間揪出考生中的全部探子,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我把他們一鍋端了。我知道長老不會放過我,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逃出據點必死無疑,但是我想死在昕兒身邊,強盜把她扔在亂葬崗,我要去找她......哈哈哈......結果連這點願望都沒達成,我真是個蠢貨,輸得一敗塗地。」

聽完湯恩達的自訴,考生們都沉默了,很多人還流出眼淚,能體會到他內心無以名狀的痛苦,連死的權利都被剝奪,只能無奈忍受生的苦。

麥考官突然問魏小天:「小天,你怎麼看?」

魏小天回答:「我先去亂葬崗找到昕兒,把她和孩子好好安葬,我認為湯駿應該被原諒,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他能做的只是盡量減少傷亡,受懲罰的不應該是他,而應該是那些殺人如麻把他當工具使喚的反叛軍。殺了湯駿很容易,但那樣天理何在呀,我們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他不但無罪,而且值得被所有人尊重。」

片刻之後,考生們集體呼喊:「湯駿無罪,愛神保佑,湯駿無罪,愛神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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