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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煙漫》第八十六章 紫電青霜
說到此處,只聽得清脆的「呤啷」一聲響,一個搖鈴直飛過來。孔氏夫婦左右一閃,那商廣卻是閃避不及,被割破了喉嚨,登時死於馬下。搖鈴又是一聲鈴響被收了回去,孔劉二人定眼一看,放搖鈴偷襲的便是郝忠仁,原來郝忠仁、蔡明亮帶著郝家惡奴和恆山派四弟子也趕到了。劉瑩丹急急發箭,衙役惡奴當者披靡,於是眾人紛紛奔逃。郝蔡二人並恆山派眾弟子趁勢沖前去和孔氏夫婦近身搏鬥,這下子劉瑩丹的神箭便施展不開了。

孔方看見情況危急,當即抄起鐵算盤,一招「力劈華山」,猛地向郝忠仁的天靈蓋劈來。這郝忠仁是恆山派掌門,武功當然不弱,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的長劍也已掣了出來,一招「橫架金梁」,和孔方的鐵算盤碰個止著,火花四濺。范鐘上前助師尊一臂之力,長劍橫刺,一記恆山派的劍招「狂沙掩日」,一招之間,連襲孔方的七處要害穴道。

哪知孔方的鐵算盤比他的劍招更快,方才鐵算盤被郝忠仁的長劍一碰,趁勢反彈,己是轉到右側,恰巧又把范鐘的長劍盪開,閃電般的就是一算盤砸下。范鐘的長劍余勢未衰,倘若跨上一步,劍尖仍是夠得上點中孔方腰部的愈氣穴,但孔方那鐵算盤砸下,卻勢必將他腦袋砸爛。此刻孔方心想,若再不衝出去恐怕自己夫婦二人性命難保,自己五十歲死了也就算了,但是妻子卻還是三十齣頭,不可以陪自己死在此處,於是橫下一條心,寧願和對方拚個魚死網破都要把愛妻救出去。

孔方想拚命,但是范鍾卻不敢,當即回劍護身。那郝忠仁知道徒弟即便是回劍護身也擋不住孔方的拚死一擊,於是長劍也擋在范鐘身前。師徒二人硬接了孔方的一擊,郝忠仁拿劍的右手酸麻,長劍幾乎脫手;范鍾更是蹬,蹬,蹬的連退數步,險險跌倒!孔方正喜之際,聽得背後啊的一聲慘叫,原來趙鼎正欲趁機偷襲孔方,被劉瑩丹一箭射中右肩,劍都脫手了。

劉瑩丹看見對方姦猾,射中了趙鼎仍然不解恨,當即一支鳴笛箭直射城頭上的辛蕙笙。辛蕙笙原本坐在城頭上看熱鬧的,突然看見一箭射來,急忙躲避,左胸正著,幸好及早躲避,箭頭差幾分射中心臟。辛蕙笙當場昏厥過去,城頭上的兵丁看見知縣被傷,也不管城下有恆山派和蔡捕頭,紛紛射箭下來。眾人眼見不妥,都躲進城門洞口避箭。唯獨那蔡捕頭武功稍弱,行動慢了點,右邊小腿被箭射中,雖然還是撿回小命,但早已動彈不得,只能不斷呻吟。

郝忠仁看見留著劉瑩丹始終是個禍害,挺劍直取劉瑩丹。劉瑩丹慌忙用鐵胎弓抵擋,但因為劉瑩丹醉心於箭術,對近身格鬥卻是疏懶了,故此此時抵擋郝忠仁的攻擊甚是吃力。孔方眼見愛妻危險,奮不顧身地去救,但卻被恆山派肖氏兄弟和范鍾圍攻阻擾。孔方越打越著急,一走神,冷不防大腿被肖興割傷了。此時的孔方無法了,隻得背靠著城門繼續與恆山派的三個弟子打鬥。

突然,孔方隔著城門聽得有人敲門叫道:「我是潁州劉廷傳!那邊是不是我妹瑩丹?」孔方大喜過望,邊打邊叫道:「大舅子,我夫婦二人被介休縣縣官陷害了,現下都在城門洞口與奸人廝殺,求大舅子搭救!」門外的劉廷傳破口大罵:「媽巴羔子,連我劉廷傳的親妹子也敢欺負,那狗官看是不想活了!妹夫別急,我這就想辦法破了這狗日的城門進來救你倆!」

為何劉廷傳會此時到介休縣縣城外呢?原來明天便是孔方的五十歲生日,劉廷傳每年的這一天都會從潁州趕到介休縣給妹夫賀壽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帶著幾個門客抬著幾箱賀壽禮物便往介休縣而來。但是在妹夫的五十大壽生日的前一天晚上趕到介休縣城外,只見縣城門緊閉,城頭上守城兵丁亂成一鍋粥,劉廷傳心中還納悶:「又沒有流寇攻打縣城,介休縣又不是邊關,何故如此陣仗?」

正當劉大俠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突然聽得尖銳的響箭聲,劉廷傳心中一震:「這不是我妹子的鳴鏑箭的響聲!?我妹在跟何人交手呢?」於是便到城門外敲門叫喊。幸好城頭上的兵丁要麼救治昏厥的辛縣令,要麼在放箭,誰都沒顧到城外居然有人來接應,也合當劉瑩丹命不該絕,此時孔方正背靠城門廝殺,故此聽得劉廷傳的敲門聲和叫喊聲。

可惜劉大俠用刀砍、用肩撞、用掌推、用拳擊,就是傷不了這城門的分毫,劉廷傳便叫來抬賀禮的門客來和自己一起推城門。孔方在城裏喊道:「大舅子你自己先快走吧!休管我夫婦二人了,我二人能死在一起,也算無憾,但不能連累你啊!」這一喊分了神,左手手臂又被范鍾劃傷。劉廷傳急得眼淚直流,叫道:「不可,我自幼父母雙亡,和妹子相依為命長大的!這世上可只剩下你們倆是我的親人了!」

孔方心亂如麻,又被肖旺刺穿了左邊的肩胛骨。那邊劉瑩丹看見丈夫接連受傷,自己也心神大亂。郝忠仁趁機長劍從下向上一撩,劉瑩丹急忙躲避,頭是躲過去了,但頭髮卻被削去了一大把。孔方眼看著愛妻情況危急,眼看著外面的大舅子打不開城門,眼看著自己受的傷越來越多,乾脆把心一橫,從懷中掏出一個擊賊神機石榴炮,這是當年他在山東和剿滅聞香教的總兵楊肇基交好時楊肇基送給他的。

這個擊賊神機石榴炮形狀像成熟的大石榴,用生鐵鑄造,有碗一般大,內裝火藥、毒火、神煙、鐵蒺藜,有點類似現代的手榴彈。此時他看準了郝忠仁正好把自己和妻子擋著,便觸發了石榴炮的機關。肖氏兄弟不知死活,挺劍來刺。孔方不躲不擋,兩柄長劍穿胸而入。石榴炮爆炸,孔方本人自然被炸成碎片,肖氏兄弟也被炸得支離破碎,范鍾受了重傷。郝忠仁做夢也沒想到身後的孔方竟然有此一著,幾枚從石榴炮中爆炸激出的鐵蒺藜全部這在他背後,當場撲倒在地不省人事。劉瑩丹雖然有郝忠仁擋住那些激射而出的鐵蒺藜和生鐵片,但也被爆炸的氣浪撞暈。

城門被炸開了一個大洞,劉廷傳沖了進來,看見成門洞口的慘狀,也顧不著那麼多了,找到自己妹子,看見城門洞旁有匹馬。那匹馬便是方才孔氏夫婦挾持商廣騎的那匹,當時馬在城門洞口旁邊,故此城門洞口裏的石榴炮爆炸絲毫沒有傷到那馬。劉廷傳抱著妹子飛身上馬,便往城外沖。後面的衙役、惡奴、兵丁急忙去追,卻被劉廷傳的那幾個抬賀禮來的門客死命擋住。

現下先把介休縣這邊劉瑩丹家破人亡,被親兄潁州大俠劉廷傳救出不說,再說那邊朱常鴻等眾俠繼續往貴州而去。出來介休縣城,鄧清便急不及待地問鄭翠翎:「師妹你是如何得知那珠釵便是那瑩丹姐姐之物?還特地地從那李文柏手中贖回?」鄭翠翎笑道:「先前在那孟津縣邙山遇到潁州大俠,他不是提起過他妹子『女漢升』的嗎?師姐你不還問為什麼叫『女漢升』而不是『女漢子』?所以小妹推測,一定便是那劉家姐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又恐為孔掌櫃惹事,於是便把手頭上的梳子當弓,頭髮絲當弓弦,珠釵當箭射出去救人唄。」

鄧清失聲笑道:「哦,對對對,師妹是個有心人,居然銘記住了劉大俠這番話。但你又是怎知道劉姐姐怕給孔掌櫃惹事?」鄭翠翎道:「你想哈,孔掌櫃本身便是山東人,為了躲避戰亂遷到來山西,而且不喜歡別人叫他『前輩』,隻準我們叫他『掌櫃』,那他肯定是隻想做個安分守己的商人,平平淡淡過日子算了,故此我們有何必說穿瑩丹姐姐抱打不平之事呢?」

朱常鴻聽得鄭翠翎提起孟津縣,便道:「不知道那孟縣金山寺的錢糧派發完沒呢?受災的百姓如今又如何呢?」阮鶴亭道:「反正那河南正正是在我們前往貴州的路上,順道去看看有何妨呢?」於是眾俠便打馬直奔河南洛陽府孟縣而去。當時正是早春二月天輕風吹柳綠如絲,鳥語鶯聲,暖烘花發,遍地芳菲。鄧清舒暢地伸了個攔腰道:「要是仍然悶在那京城,如何看得這春天的好景緻?」

於瑞雪冷笑道:「如此說來,鄧家妹妹覺得你在京城打死了那田九成,給我們添麻煩是對的咯?」鄧清嘟囔反駁道:「那田九成欺男霸女的模樣,如果說是於女俠在場,恐怕出手之狠與我這鄧家妹子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何況要是我們不出來,鸞嬋姐姐可能早已命喪恆山派之手了。」說起李鸞嬋,鄧清又想起韓冰來,自言自語道:「可惜陪我欣賞這大好春光的不是冰姐姐,而是這專門和我鬥嘴的於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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