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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煙漫》第三十七章 劍豪
朱常鴻嘆了一口氣道:「不瞞皇嫂,其實我先前都想進乾清宮,但一樣也被鄭貴妃擋在宮外……」范苑萍道:「皇叔不必煩惱。」說完范苑萍叫了一聲:「有請兩位皇子出來吧!」只見乳娘客印月和東李都帶著兩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出來,客印月帶著那個年紀都與朱常鴻相仿,東李帶著那個年齡稍輕,八九歲左右。

范苑萍指著客印月帶著那少年道:「這位是皇長子朱由校。」又指了指東李帶著的那位少年道:「這位是皇五子朱由檢。」(朱常洛二子、三子、四子早殤)朱常鴻幼時也經常與由校、由檢玩耍,但當時還沒懂事,故此對兩位侄子印象不深,但此刻皇嫂介紹,相信也不會錯了。朱常鴻興奮地牽起由校兩兄弟的手,訴說別來之事。

范苑萍笑道:「好了,稍後再敘舊吧。現下麻煩皇叔帶著二位小皇子前去幹清宮獻葯吧。先前本宮為成年女眷,鄭貴妃和西李都覺得本宮是前去爭利的。此次你們三位是年幼的皇胄,由校、由檢更是皇上的親骨肉,由你們三位去送葯鄭貴妃也應該不會有話說的。」朱常鴻點點頭道:「嗯,救人如救火,麻煩梁總管在慈慶宮保護皇嫂,我這便和兩位賢侄前去幹清宮獻葯。皇嫂乃葯聖李東璧的門人,相信必定藥到病除的!」

說完朱常鴻便和朱由校、朱由檢動身前去幹清宮了。朱常鴻思量,先前從正門乾清門被李進忠擋著,此次可從乾清宮的側門日精門進宮,不必和李進忠糾纏了,想罷便一手拉著由校、一手拉著由檢前往日精門。叔侄三人有說有笑經過毓慶宮之時,迎面一頂轎子抬著過來。此時朱由校歡喜說道:「父皇服下這赤心丹,龍體肯定能康復的!」那轎子轎簾一掀,轎中人大叫道:「哥兒何往?」

朱由校定眼一看,原來是西李。朱由校慌忙上前請安道:「兒臣正欲與九皇叔、五皇弟前往乾清宮向父皇獻丹藥。」西李一聽,雙眼死死地盯著朱常鴻,口中罵道:「梁軒那個狗奴才,不知道從何處帶個哀家都沒見過的人回來,就說是九皇叔了!」朱常鴻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但這個西李怎麼說都是自己皇嫂,何況目下泰昌已經登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無禮。故此朱常鴻就轉過臉去,不看那西李,也不想聽她罵了些什麼。

突然,朱由檢驚叫道:「啊,皇叔,西李把赤心丹從皇兄手上搶過去了!」朱常鴻扭過頭來時,西李已經放下轎簾,命轎夫起轎走了。朱由校哭喪著臉走過來。朱常鴻安慰道:「由校莫要傷心,想必那西李也是拿赤心丹獻給皇上的,只是邀功把功勞納到自己頭上罷了。我們以後再向范皇嫂要一顆赤心丹獻給皇上表孝心就是了。」三人再向乾清宮走來,來到日精門,沒有看見有看守,三人便從日精門進入乾清宮了。

進了乾清宮,只見一位端莊的中年婦人坐在龍床旁跟泰昌皇帝朱常洛聊天,朱常鴻定眼一看,那婦人不是別個,正是自己闊別了八年的母妃黃氏!朱常鴻馬上上前向泰昌和母妃跪拜請安。朱由檢道:「父皇、皇祖母,九皇叔回來了!」泰昌和黃貴妃大喜。黃貴妃欣喜地扶起朱常鴻,留著眼淚細細端詳著兒子道:「我兒,長大了……長大了……」面色蠟黃的泰昌看見這母子情深的一幕,想起自己母親王氏被萬曆冷落了一輩子,一激動,便暈了。

眾人慌了手腳,站在一旁的王安馬上奔回慈慶宮請范苑萍過來。朱常鴻問黃貴妃:「外面鄭貴妃的人把持著宮門,母妃是如何進宮面聖的呢?」黃貴妃道:「一開始哀家的確被李進忠那夥奴才擋在宮門外。幸好王老公對鄭貴妃說群臣到鄭國泰家逼宮,鄭貴妃便匆匆忙忙帶著李進忠出宮了。西李也走了。」看見母妃提起西李,朱常鴻道:「兒臣方才才見識過那西李的兇惡。」黃貴妃點點頭道:「是的,那西李兇惡陰鷙。由檢一開始也是由西李照看著,後來由檢極力進勸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才改由東李照看。但由校還是西李帶著。」

正說間,王安帶著范苑萍、梁軒急急趕到。范苑萍為泰昌號了脈後,說道:「幸好皇上只是心神激蕩過度暈了過去罷了。」然後回頭對由校道:「由校,赤心丹呢?獻給父皇沒?」朱由校吞吞吐吐地道:「被……被西李拿了……」范苑萍急道:「西李怎麼會知道你手上有赤心丹!?」朱常鴻見狀,馬上上前圓場道:「西李雖然把丹藥拿去了,想必也是獻給皇上的。只要皇上能服下赤心丹,誰獻不一樣?」

范苑萍嘆了一口氣道:「九皇叔有所不知。我有位師叔名叫李可灼,是我師公李東璧的族侄,西李是他的族侄女。這李可灼先前為了和我師父龐憲爭太醫之位,使計陷害師父,迫害師父做了軍醫。但先帝英明,知道李可灼使壞,而且知道李可灼醫術不精,也不讓李可灼當太醫,隻任命他為鴻臚寺丞。師父去年隨軍出征薩爾滸。大明在薩爾滸之役大敗,師父也沒了聲息。我就擔心西李把赤心丹給了李可灼,讓李可灼獻給皇上。皇上服下赤心丹以為李可灼醫術高明,繼續讓李可灼醫治。就憑李可灼那半吊子醫術,那就……」

范苑萍沒有說下去,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朱常鴻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道:「那麻煩皇嫂在配製一顆赤心丹?」范苑萍道:「先不說製赤心丹的原料有鹿血、熊膽、人蔘等名貴藥材,就是有了這些藥材要煉製也要半個月啊……」正說間,內侍來報:「內閣首付方從哲求見。」朱常鴻道:「要不小弟出去告知方首輔,讓他防著那李可灼獻葯?」范苑萍心想,此刻泰昌昏迷,稍後李進忠回來守著宮門,自己也不能再進乾清宮一步,也只能如此,於是便點點頭。

眾人出了乾清宮,看見白須白髮的方從哲等著求見。方從哲看見先皇黃貴妃和今上范貴妃出來了,馬上行禮。范苑萍對方從哲道:「方閣老,這位是大行皇帝的九皇子常鴻。」方從哲向殿下行禮,朱常鴻扶起道:「方閣老,如果今後鴻臚寺丞李可灼要向皇上獻葯,萬萬不能接納,請您老謹記。」方從哲一臉茫然,看了看黃貴妃和范貴妃,黃范二人都點了點頭。方從哲道:「老臣謹記殿下囑託!」

眾人離開乾清宮,朱常鴻陪黃貴妃回宮,范苑萍回慈慶宮準備藥材再製赤心丹。這半個月內,因為鄭貴妃和西李命李進忠把持乾清宮,朱常鴻除了到神宗萬曆的棺槨前跪拜,得到自己的封號「夏王」外,也沒能做有實質性意義的事情。期間,朱常鴻聽得母妃黃氏時常提起自己遠在江西饒州府鄱陽縣的娘家,尚有兄長黃焯鉉和侄子黃睿健在,不知道近況如何。

朱常鴻嘆氣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哎,舅舅和表兄說來也是皇親國戚,應該日子還算過得去的,母妃寬心吧!」黃妃道:「哀家當初力爭當初還是皇長子的今上當太子,恐怕已得罪了鄭貴妃家族了。鄭貴妃家族雖然身處天子腳下的順天府大興縣,但哀家還是擔心,鄭妃及其娘家的紅封教和嵩山派之流會對兄長和睿兒不利......」朱常鴻也不便說甚,只是默默記住此事。

九月一日醜時,朱常鴻都還沒睡得著,心想:「這半個月過去了,不知道皇嫂赤心丹煉製得如何了?」於是朱常鴻坐起來,穿起衣服,走出了黃貴妃寢宮。因為朱常鴻還沒定在哪裏建藩,作為藩王在京城暫住的行館夏王館還沒建成,而朱常鴻又還沒成年,故此朱常鴻還在黃貴妃宮中暫住。

朱常鴻走向慈慶宮,在慈慶宮門外,朱常鴻止住步了:「現下還是黑夜,先別說進去找皇嫂可能打擾了皇嫂休息;更須知道晚上避嫌叔嫂不可輕易私下會面。」朱常鴻正在躊躇之時,只見遠處一個瘦弱的五十多歲的大臣追著另一個同樣也是五十多歲的大臣,邊走邊罵:「李可灼你這個佞臣,毒殺了陛下,罪大惡極!我定必要把你捉拿歸案,明正典刑!」

朱常鴻一聽皇帝居然已被毒殺,心神大亂。究竟那兩個大臣是何人?泰昌又是如何死的呢,且待下回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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