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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煙漫》第二十四章 南下
杜學仁冷笑道:「方才閣下不是還豪言壯語要和白蓮妖人一決生死的呢?」李開疆理屈,但還是狡辯道:「百姓自願上戰場是一回事,他們官兵強迫百姓上戰場又是另一回事啊!」一群人一邊說一邊走,走到了方才白蓮教和盜匪廝殺的戰場,看見有很多穿著官軍軍服的屍體,沒看見白蓮教教眾的屍體,想必是白蓮、聞香和紅封三教人眾掩埋了。原來楊者昌、陳松夫得聞香、紅封救助了後,不敢追擊窮寇,收拾了己方屍體便上山回寨了。

一眾捕快和李開疆、魯俊二人看見沒仗可打,便也順便掩埋官軍的屍體,然後生火煮食。吃完飯後天漸漸暗了下來,吃完飯後,李開疆又拿出那半塊玉佩左看右看。魯俊本就沉默寡言,很多事情都是只在心裏想,此刻看見李開疆這舉動,心中又想:「我為了那羊皮跟著你,從直隸跟到山西,從浙江跟到廣東,你一直不肯那羊皮出來,卻只是經常那玉佩出來看。我真的想知道,什麼樣的娘親生出這麼壞的兒子……」魯俊本身生性沉穩,加之知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所以也從沒在李開疆面前提起過羊皮一事。

魯俊也不想再對著李開疆,信步散步出去,走著走著原來已經走到捕快那邊了。只聽得洪一貫和杜學仁正說道自己和李開疆。只聽得洪一貫說道:「今天這事有點蹊蹺:官軍不像是真的,但白蓮匪人應該就是真的,但那些假官軍圍剿為啥要白蓮教呢?如果是江湖仇殺就沒必要假扮官軍吧?這應該是個陰謀吧;黑面雀斑那個人報訊是那幫假官軍的同夥嗎?但也沒可能把自己的同夥推進火坑和我們一起去剿滅白蓮匪人吧?那個黑面雀斑的跟班看樣子還有點正派……」看見魯俊走過來,洪一貫便立馬閉嘴了。

洪一貫是閉嘴了,但杜學仁卻是個心直口快之人,看見魯俊過來便問道:「話說你們兩個是什麼人?來這官軍剿匪的白蓮山幹啥來著?」魯俊正想開口說,只看見遠處白蓮教總壇點點火光。洪一貫看見魯俊眼看遠方,神色異常,扭頭一看,也驚叫起來:「白蓮教總壇起火了!」話音剛落,姚安帶著李展烽、江煒良也趕到。姚安大叫:「你們也別傻愣著了,隨官軍一道殺賊!」白蓮教總壇為何起火呢?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我們又講回白蓮教那邊的情況。

卻說當時黎玉遙先行一步回到白蓮教總壇向教主楊順我稟報聞香、紅封兩支教教友前來回護總教。楊順我一聽大喜,親自帶著一眾堂主、散人出了寨柵相迎。一番寒暄後,楊順我請白蓮教總支教教眾到白蓮廳一聚,並命人沏茶奉上前來救援白蓮總教的聞香、紅封等支教教友。眾人分賓主坐定後,楊順我向聞香、紅封兩教行禮道:「今日白蓮總教遭逢劫難,幸得聞香、紅封兩支教教友不計前嫌,前來相助,楊某深感眾位教友的恩德!」

聞香教教主王森還禮道:「楊教主言重,我兩教本就出自白蓮教,應該同氣連枝,守望相助乃是分內之事。」楊氏兄弟並四堂堂主聞言,都起身還禮道:「兩教教友大恩,總教沒齒難忘,結草銜環也難報萬一!」馬三道也笑道:「總教各位教友言重了,目下我們理應商議退敵之事。」楊順我本來想道,聞香、紅封兩教今日前來救援本教,或多或少都應該提些條件。馬三道這一句話卻讓他動容的同時大感意外,看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兩支教教友的君子之腹了,當下喜道:「好說好說,我們先用飯,吃完飯後再商量合力退敵之事。」

王森的兒子王好賢笑道:「楊教主大可不必,我們前來相救可不是為了吃飯的,我爹的意思是,我三教本是一家,現下遭逢大難,那更應該三支歸一,歸為一教,再選賢能統領,統一指揮好抗外敵!」此言一出,白蓮教眾人面色或多或少都變了些。陳松夫正要發作,被黎玉遙按住。李健輝冷冷地說道:「王前教主臨終遺命,讓楊順我大哥接任教主之位,這本來就是二十年前就定下的了。」李守才說道:「這話誰聽到了?」周念庵、徐鴻儒、馬三道齊聲說道:「我們都沒聽到。」

楊者昌並四堂堂主抗道:「當時我們在場,王前教主還沒集齊教眾兄弟就已歸天了,隻好臨終遺言讓楊教主接位,你等想要怎樣?」王森怪眼一瞪,質問道:「好,就算是王前教主沒等齊人就歸天,可有留下遺書憑證?」黎玉遙罵道:「王森,當日王前教主尚健在之時你可有盡到屬下之責?二十年前你也看見的了,王前教主當時病得筆都沒力拿,怎立遺囑?」王森衣袖一揮道:「我不管,沒遺囑就沒憑證,就是你們幾個私相授受,王前教主的兩個兒子身居高位,四堂堂主應是收了好處,事事回護他們兄弟倆!」

王好賢、徐鴻儒、馬三道、李守才當即吵嚷起來,連白蓮教教眾沈智、夏仲進、張柬白等人也附和起來:「說得對啊,當初王前教主彌留之際,我們都不在,誰知道這遺命是真是假?」今天白蓮教有難,聞香、紅封兩支教卻趁火打劫,回來白蓮教爭奪教主之位,除了四堂堂主站自己一方外,白蓮教剩餘的法王、散人都和自己敵對,楊氏兄弟頓感無助。外面姚安、李展烽、江煒良等對付起來已好吃力,現下又多了王徐馬李等叛教之人回來爭位。

楊順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楊者昌強忍怒火,問道:「我兄弟二人自知無能,沒能好好拒敵。然則各位認為誰人但當教主之位能解此時之圍?」侯五道:「依我之愚見,在下覺得聞香教在山東興旺發達,大有可與朝廷一爭朝夕之勢,倘若王右使能擔任教主,何愁小小官軍?」王森聽到,故作莊嚴地整理一下衣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沈智、夏仲進、張柬白、侯五等人已被王森父子收買了。

羅心怡向來牙尖嘴利,當下反唇相譏道:「本教有難,王右使也不忘回來競爭教主之位,難道這虛名對王右使如斯重要?本教導人向善,崇尚光明,王右使此舉顯然是與教義背道而馳。想必當年王前教主就是知道王右使如此心胸,才沒敢把本教託付於王右使吧?」王森聽得,氣得臉色發白。王好賢「哼」了一聲道:「我父親不屑與你這鐵嘴雞鬥嘴!」小李逵陳松夫性格本來就火爆,當下拍案而起,大罵道:「好啊,我到你等如斯好心,總教有難回來相助。說來說去,原來還是惦記著教主之位!?有誰不服氣的,跟我的那對板斧說理去吧!」

徐鴻儒冷笑道:「白蓮聖教自宋代慈照禪師立教數百年,也不見得是你王家私自所有。」那邊馬三道、李守才齊聲道:「說得對!楊教主在王前教主歸天之時十歲都還未有,何德何能任這教主之位?」羅心怡笑道:「白蓮聖教,一向以救濟貧苦百姓為己任,素來與官府不睦,但馬、李兩位創立的紅封教卻投靠朝廷,是何道理?」馬三道、李守才還沒開腔,他倆背後的一橫練彪形大漢怒吼一聲,撲出來要與羅心怡廝打。羅心怡手疾眼快,向後一跳避過。李健輝見愛妻受襲,上前護著羅心怡,手按劍鞘。

那大漢叫道:「好啊,一個不成,就上來兩個,就算你白蓮教合夥都上,張老爺也不怕你!」楊者昌一聽,心中來了怒氣,手中的紅纓梨花槍往地面一杵喝道:「各位教友回來護衛聖教,我們自然是異常歡迎。但如果有誰敢還沒退敵就先與自己人內鬨的話,我楊者昌不才,願先與他一決高下!」李守才心中一驚,他知道這神槍太保的厲害,當下便喝住那大漢道:「張差,不得無禮!」張差聽到李守才這聲叫喊,才低著頭走回原位。

李守才拱手向白蓮、聞香兩教人馬道:「此人名叫張差,是我的女婿,馬大哥的外甥,紅封教的護法。他自小不讀書,不識禮節,是我二人教導無方,諸位不要見怪。」楊順我看見在吵下去勢成水火,於是便道:「今天時辰已不早了,我們先擱下爭執,各自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好對敵。」白蓮、聞香、紅封三教人眾各懷心事,都陸續離開白蓮廳了。

晚飯過後,楊順我找來楊者昌道:「賢弟,愚兄魯鈍,不及我弟聰慧,你覺得現下內外交困該如何是好?」楊者昌道:「兄長不必擔心,小弟自已想好,明天可和聞香、紅封兩教立下誓約,白蓮、聞香、紅封三方,誰能取得敵軍主將首級,誰便為總教教主!」楊順我嘆了後氣道:「非我貪戀權位,只是爹爹臨終時把聖教交託於我,我不敢把這聖教拱手讓於心術不正之人啊。」

楊者昌道:「兄長請放心,量那聞香教才來了三五百人,紅封教更只是數十人,我白蓮總教卻是過千之眾。小弟不才,拚了性命也取敵方主將首級,替哥哥保住教主之位!三教合力都想擊殺地方主將奪那教主之位,何愁官軍不退?」楊順我嘆了口氣道:「愚兄擔心沈智、夏仲進等有了異心,不肯出力……」楊者昌道:「現下擊退官軍乃三教眼前大事,我想誰也不感冒大不韙起內訌吧。哥哥休要多惱,安心歇息,養精蓄銳明早對敵!」楊順我點了點頭。兄弟二人各自回房安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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