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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之子的萬界之旅》69 楚葉矢之光
「不,我們還不能走。」

雖說依舊身負重傷,但在守護靈的幫助下,齋藤道三還是勉強恢復了活動能力。他捂住胸口勉強站起,艱難的走到神社一處倒塌的角落。他彎下身子,在那廢墟中摸索了片刻,在一連串的機關觸發聲中,隱藏在神社之下的暗門緩緩打開。

「這些靈石,絕對不能落到那傢夥的手中。」

取下暗門石壁上懸掛的火把,齋藤道三將其點燃,在前面指引著方向,阿秀則是一臉乖巧的扶著他,羅丹則開口道:「那傢夥?你是說那個神秘的男子嗎?那麼,他到底是誰?」

「最初我還以為,他只是個無聊的傳說,一些閑漢們編造出來的虛假人物。外來者啊,你聽說過,果心居士的故事嗎?」

傳說,在島國的黑暗之中,活動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存在。背棄主公的忍者,修鍊邪法的陰陽師,崇拜邪佛的僧侶,野心膨脹的落魄貴族,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他們一般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光明正大的站到歷史舞台上,但實際上,他們那些潛伏在黑暗中的力量,絲毫不比其他人弱。而果心居士,則是他們之中相當有名的一個。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出生何處年紀樣貌,有幸見過他,並能活下來的人們根據他的衣著打扮,以及隨時隨地都帶在身邊的禪杖,將其稱為「七寶行者」,即掌握著神秘力量的僧侶,但這個僧侶,可遠比全島國的其他僧侶更加危險。據說他擅長一種超乎尋常的神秘幻術,比忍者還能潛伏隱藏,比陰陽師還要神秘莫測。有人稱其為「歪門邪道」,但至今為止,依舊沒人能夠參破他的幻術。

據說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幻術大師經常出現在一些高官貴族的身邊,施展一種蠱惑人心的手段,藏身幕後操控天下大局。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該死的傢夥,不知何時就已經潛伏在義龍身邊了,他用那種邪惡的力量控制了義龍,並交給他一隻妖鬼軍隊,暗中謀劃突襲了美濃國。而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這些靈石。」

拐進一條漆黑的走廊,走廊的盡頭,則是一間足有兩個籃球場的大殿。金黃色的光澤將這裏渲染如幻境,高純度的靈石堆積成山。

「這便是我這年來,所收集到的靈石。本以為危難關頭可以拯救美濃,誰知卻引來了一個神秘的敵人……」

羅丹此時已經顧不上聽齋藤道三的話了,眼前的靈石正散發著驚人的魔力,彷彿在這座宮殿中,每一口空氣都蘊含著驚人的魔力。體內消耗的魔力迅速回滿,斯巴達之血彷彿在沸騰,肉體正在迅速強化,魔力正在不斷上漲。羅丹彷彿聽到當初覺醒血脈時聽到的聲音。

「力量,給我更多的力量!」

眼前的靈石彷彿在誘惑自己,只要吸收這裏所有的靈石,那麼自己的魔力將達到堪比全盛時期的救世主的規模,到時候別說什麼區區果心居士,那股魔力足以支撐自己身體素質強化到極限,輕輕鬆鬆打開空間裂縫,直接回到原來的世界,甚至是超越斯巴達,打敗但丁,洗劫他的軍火庫……

原來的世界?慢著,自己為什麼要去打但丁?還有,他的軍火庫不是早就折騰完了嗎?

羅丹猛地一驚,恍然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被那堆擠成山的靈石所誘惑。這些靈石固然可以迅速提高羅丹的能力,但也會種下誘惑的種子,當某天他沉迷於靈石帶來的慾望,他就會被靈石腐化,墮落成毫無理智的妖鬼。

「該死!」

羅丹猛地後退幾步,使勁甩甩腦袋,從那無盡的誘惑中清醒。一旁的阿秀不知何時已經清醒過來,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而一旁的齋藤道三則是有些不滿,一邊發出大聲的「嘖嘖」嘆息,一邊將手中不知從何而來的太刀收入刀鞘。

「唉,真是太可惜了,只要再等一小會兒……」

羅丹有些莫名其妙,但總覺得不知為何頭皮發麻。他保持清醒,看向那金黃的靈石小山。

「我們說到哪了?」

「敵人。果心居士盯上美濃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取這些靈石。靈石的力量會在不知不覺中腐化使用者的心智,要是讓他得到這些靈石,那麼天下必將大亂,而他也將得到更多的妖鬼軍隊。為了不讓他發現這裏,我一直在這裏和妖鬼糾纏,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果心居士親自前來,如果沒有阿秀和羅丹的出手,齋藤道三將會命喪於此,而他所保護的靈石,也將會被果心居士的妖鬼大軍奪去。

「那你還等什麼?果心居士雖然暫時離開,但他的妖鬼軍隊還駐守著這裏。在這麼拖延下去,那些妖鬼很有可能就會全軍出動,將我們包圍。」

「沒關係,我就是要等它們。在此之前,先拿上幾顆恢復一下吧。」

齋藤道三丟過幾顆靈石。

「你知道該怎麼用。記住,心存敬畏,堅守理智,剋製慾望,不求外物。靈石雖有力量,但沒有了堅固的基石,再高大的城池,也終是虛空樓閣,」

破碎的靈石在空氣中消散,齋藤道三和阿秀的氣色也好看不少。羅丹則是將手中的靈石收起來備用,這裏沉積多年的靈石已經製造出魔力濃鬱的環境,斯巴達之血正在將其吞噬,等到完全消化完畢,羅丹的魔力將會更上一層樓。那時,他就有足夠的力量去探索空間的奧秘,尋找回家的道路了。

「阿秀,拔出你的刀。」

阿秀點頭,從身後取出那柄金黃的匕首,遞給了一旁的齋藤道三。齋藤道三手臂顫抖著接過,撫摸著那上面的「秀」字印記,滿臉的悲傷緬懷。

「這把刀……其實是有名字的。曾經,它曾被歷史上的各位英雄執掌,他們掃蕩妖鬼,保護人類,以一己之力,守護天下的太平。傳說中,最初的武士曾揮舞著這把武器,戰勝了最初的妖鬼,手持風雨火電,三支神劍護體的鬼神魔王,大嶽丸。楚葉矢之光……討伐邪惡,凈化汙穢的神劍……卻最終毀到我手裏。」

這個以油商身份成為一國之主的老人,實則有著不為人知的輝煌過去。那時的他,還是大名鼎鼎的獵妖集團,楚葉矢之眾的首領。他執掌著這把傳承已久的神劍,清除一個又一個強大的妖鬼。直到……

「直到那天,我遇到了你的母親……」

半生斬殺無數妖鬼的獵妖人之首,卻在一個失憶了的女妖鬼面前,產生了猶豫。那雙純凈無比的湛藍眼眸,還有那精緻面孔上流露出的嚮往,都讓他無法狠心揮刀。

「她有一個夢想,她希望有一天,人類與妖鬼能夠和諧並存,沒有廝殺,沒有紛爭,一個天下太平,人妖共處的美好時代。」

這個願望對於見多識廣的獵妖人之首來說,未免有些太過不切實際。但正是那份美好的願望,最終讓他放下了手中的楚葉矢之光。為了確保自己的愛人不會死在自己曾經的手下手中,他們在臨走之際,特意帶走了這把楚葉矢之光。為了表示實現夢想的決心,那是還不是齋藤道三的男人折斷了楚葉矢之光,並用其殘骸製造出一柄匕首,以保護那個失憶的女妖鬼。

而楚葉矢之光的刀鍔,則被他匿名寄回了楚葉矢之眾。

沒有了首領的楚葉矢之眾很快便消失在歷史長河中,拋棄身份的男人和這個失憶的女妖鬼結婚,並生下了一對雙胞胎。有了後代自然是可喜可賀,然而,在島國習俗以及妖鬼的傳說中,雙胞胎是不祥的,人妖混血的雙胞胎更加不祥。為了保護自己的丈夫,某天,這個妖鬼女子抱著自己的一個女兒,無聲無息的消失了。男人則帶著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進入人類社會,開始以賣油為生。

「時間可過的真快啊,這一晃,就是快三十年了……」

這段日子中,男人為了實現與妻子的夢想,不擇手段向上爬,以油商身份成為一國之主;而那個抱著女兒離開的女妖,早已在某天死去了。那兩個女兒,一個在母親死後獨自求生,不言不語斬妖為生,卻在不知不覺中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另一個女兒則隱瞞身份,成為了一國的繼承者,直到被邪惡蠱惑,將自己的父親困死山中……

「楚葉矢之眾早已消失不見,楚葉矢之光則是被我親手摺斷。但想要打敗果心居士,將義龍救出來,我們就需要楚葉矢之光的力量。雖然現在只剩下一小部分,而且刀鍔無影無蹤,但只要有足夠的靈石,還是可以暫時喚醒楚葉矢之光的力量。」

齋藤道三握住手中的匕首,周圍的靈石瞬間釋放出驚人的光芒,在一連串的破碎聲中,無數金黃的光點,宛如流星般繞著匕首旋轉,瞬間依附在那金黃的匕首之中。那短小的匕首光芒大作,恍然間,羅丹似乎看見一把金黃的長劍,一把神聖璀璨的七枝劍……

妖鬼的嘶嚎開始隱約傳來。

「終於來了嗎?來吧,我們要將這些妖鬼,統統埋葬在這座神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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