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心教》第109章 雲谷夔魚(上)
女孩兒的閨房是什麼樣的或許是脂粉香氣,或許是詩情畫意,或許是純潔淡雅,或許是乾淨有情,佳人無意。
或許更糟,七零八落,雜屍遍地。
可是,反觀宇文彩璿的閨房,這活脫脫的就像是一個劍塚!
只見屋子裏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的,胡亂堆放著各種各樣的利劍。
它們不僅有完整無缺的,也有殘破不堪的,有斷了一半還多的,也有劍刃都捲曲成凹的,有的兩柄劍都幾乎交叉成一柄劍了,也有的即使風燭殘年也還在針鋒相對的。
對了,至於床和梳妝台。
那麼多的銹劍和短劍,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躺在了床上,甚至就連枕頭上,都似乎插滿了蒙面的刺刃。
而梳妝台,則像是由各種長劍搭架起來的,只見那鏡子周圍的劍尖真是各種的蜂蛹突出,利氣橫現。
坐在這裏化妝,那簡直就像是被別人逼的!
總體來說,這裏簡直就不像是個容納一切的屋子,反而像是這裏的一切,其實就是利劍滋生出來的。
而宇文彩璿,則更多的像是一個劍靈!
這時,早已解開發髻的宇文彩璿,不僅長發垂背,而且還面向著的站在了床邊。
接著,她便緩緩褪去了自己的外層衣裳,漏出了長發掩蓋之外的嬌嫩美麗,但肉眼可見的飽含著驚人力量的後背和手臂。
隨意的把衣裳扔在了床上,似掩非蓋的遮住了一些短劍後,她來到了梳妝台,坐在了那好似被多人用劍尖環繞並冷指前方的鏡子前。
也就是直到現在,我們才能看到她手臂上的各種擦傷紅暈,還有鎖骨周圍的各種淤青血汙。
不過,這一切在她眼裏似乎都顯得稀鬆平常,不值一提。
只見她像往常一樣熟練的拿起了前面的藥膏後,就開始自己替自己塗抹療傷了。
「哥哥、父親……」
宇文彩璿喃喃的低語著,也就是這時,她的眼睛裏才終於敢從鏡子中顯露出,自己其實並不是以劍,來做為始終的。
可是作為現在的少莊主,她只能明白一切,然後把它們深深的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直到,有一天
「還有,娘親……」
慢慢的塗抹著藥膏,或許是不小心弄疼了自己,只看見彩璿輕咬著下唇的同時還皺眉了一下,但隨後她就又恢復了平常。
靜靜的思考著,也不知過了多久……
「彩璿小姐,你在嗎?」
這時,曉光的聲音從那個姑且稱之為門的東西傳過來了,語氣裡有著擋不住的喜悅和興奮。
「曉光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快進來吧。」
聽到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彩璿的表情一下子舒緩多了。
「曉光啊,我說了很多次了,你不用叫我小姐的。」
看著那掩飾不住內心快樂的曉光,彩璿是覺得既親切,又頭疼。
「我們是好朋友,你不用對我這麼……」彩璿一時半會兒沒有找到合適的詞,「我比你大一點兒,你可以叫我彩璿,或者彩璿姐,都可以的。」
「好的,彩璿小姐!」
曉光可愛的回應著。
「我……」
可是彩璿卻是一臉的無語,再說了,看著這如此純潔無瑕的面龐,她又能再說什麼呢?
「好吧好吧,隨你便吧。」
「彩璿小姐……」
曉光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現在才敢接近彩璿,然後小心的接過來塗抹的藥膏開始替小姐擦藥。
「我很喜歡這麼叫你,這樣讓我感到既親切,但同時也能時時刻刻提醒著我,莊主和你對曉光的無私關愛,曉光不會忘記你們的。」
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彩璿充滿了心思:「對了,你剛剛不是說有什麼好消息嗎?」
「哦,對,我差點都忘了……」
「哎呦,疼、疼。」
「啊,對不起啊,彩璿小姐。」
「沒事沒事,小毛病了,你說的好消息是什麼呀?」
「莊主允許我去後山了!」曉光激動的差點尖叫,「我終於可以近距離的看到那龍嘴瀑布的虹觀奇景啦。」
「真的嗎?」
彩璿也為曉光高興,雖然她也是被父親限制去的次數有限,但自己畢竟還是可以憑藉不錯的身手偷偷溜去的,可曉光就不同了。
還記得上次想要偷摸著帶曉光上山去,結果被父親發現之後就居然一個月都不讓自己碰劍。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虹景真的太美了,完全是那種語言描述起來都倍感蒼白的那種美,如今曉光終於可以去了,彩璿真的是很高興。
「嗯嗯,莊主剛剛同意的。」曉光一臉的滿足。
「那好,等我準備一下,我馬上就悄悄的帶你去。」
說著彩璿就準備動身了。
「不,不用。」曉光趕緊阻攔道。
「你」
彩璿不明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莊主也同意你去了,就是莊主讓你帶我去的,說是如果我們行動夠快的話,那麼還有可能趕得上明早的虹光乍現。」
「真的」
這下彩璿狐疑了,她其實很清楚自己父親的脾氣和自己的秉性,讓自己帶曉光大晚上去後山
說句好聽的,這不是找死嗎?
雖然自己可以這麼做,但是父親怎麼可能會允許呢?
「真的!」曉光篤定道,「莊主今天似乎心情不錯,不僅喝完了參湯,而且他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呢。」
這時曉光調皮的賣了一個關子,彩璿也是看在眼裏,計在心裏。
「看樣子,」彩璿也是故弄玄虛,準備取樂的說道,「你是不打算老老實實的交代啊?」
「那可不……」曉光傲嬌的說道,「這可是真正的絕世好禮物,怎麼能輕鬆坦白呢,我的好處呢?」
「還有禮物」
這下彩璿驚訝了,她可好久沒有收到父親的禮物了,雖然她不需要,但是有一件東西她還是渴望已久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說起來可能自己都不信,好像是那件東西主動來吸引自己的。
「啊,我說漏嘴了?」曉光立即雙手握著嘴巴表示出了自己的大意,不過隨後她就想明白了,「算了,就是這樣,那我有什麼好處呢?」
看著曉光狡黠的眯了一隻眼來悄悄打量自己,彩璿偷笑了。
「你的好處,就是……」
彩璿一邊兒真誠的說著,一邊兒陰險的笑著,同時還輕輕的靠近著曉光。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的,曉光就發出了止不住的笑聲,原來是彩璿一邊抱住了她封印了她的行動,一邊點住了她的笑穴。
「哈哈哈……彩、彩璿……哈哈哈……彩璿小姐……哈哈哈……不、不……哈哈哈……不要這樣……哈哈哈……」
「肯說了嗎?」
宇文彩璿一副凱旋而歸的表情。
「我……哈哈哈……我說……哈哈哈……請幫我……取消……哈哈哈……它……」
幾個呼吸之後,這裏稍微有些平靜了。
「莊主說……」
曉光現在差不多心平氣和了,雖然她現在還是有一點兒小氣彩璿小姐捉弄自己。
「他相信你,他相信你一定會尋得劍道的最高奧秘的!」
說著,曉光還裝模作樣的學了學莊主語重心長的樣子。
「是嗎?」
彩璿雖然語氣和表情上不以為意,但是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這可是父親難得一次的鼓勵自己。
「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呢?」
曉光這時把手伸進了自己胸前衣服的內口袋裏,這可是她最安全的地方了。
然而就在彩璿期待的眼神中,曉光左摸摸,右找找,什麼都沒有。
「咦,奇怪了,東西怎麼不見了?」曉光的語氣裡充滿了懷疑。
「別著急,你在好好想想。」彩璿這時也耐心的鼓勵道,她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可是等待良久,曉光已經都把衣服快翻爛了,就差脫光光了,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
「喂,我說曉光,你這是耍我呢吧?」
彩璿沒有生氣,她只是有一些被吊上希望之後的失落。
「沒有,真的沒有!」曉光著急了,都快哭了,「我真的放在了我最安全的口袋裏,它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你最好馬上給我找出來,否則我就不帶你去後山看虹景了。」
彩璿故意的打趣著曉光,她喜歡和她玩。
再說了,一件禮物而已,其實根本比不上曉光和她之間的感情,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東西可以比得上她。
她,曉光,可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呀,我想起來了!」這時曉光恍然大悟道,「一定是我剛剛心急走的快,然後摔倒把它弄丟了。」
努力回憶著剛剛的細節,然後曉光鄭重其事的對彩璿說道:
「彩璿小姐,你放心,我馬上去把它找回來,你在後山口等我,之後我們就一起去看虹景。」
說著曉光就著急忙慌的離開了,隻留給了啞口無言的宇文彩璿,一個值得信賴的背影。
「這個曉光,急什麼啊?」
彩璿一邊無語道,一邊也在收拾東西,她準備要去後山口了。
「奇怪了,能丟在哪兒呢?」
曉光出了彩璿房間後立即就像小狗一樣的,開始細緻入微的搜查。
可是順著來路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曉光甚至就連牆根草叢樹洞磚縫都找了,一無所獲。
「嘿,我就奇了怪了,怎麼能沒有呢?」
曉光無語了,畢竟她可是拍著胸脯給彩璿小姐打包票的,這下要是食言了,那自己……
忽然!
「咦,那是什麼聲音」
這時曉光好奇的看向了練武場的位置,她似乎從那裏聽到了一些聲音
一些……慘叫聲
此時此刻,曉光有些膽寒了。
因為她隱隱約約的感覺道,現在的劍莊好像和她之前村子被山寇毀滅時的景象,好相似啊。
都是那麼的,詭異又平靜。
「我這個笨蛋,想什麼呢?」曉光連忙否認著自己,「這可是劍莊啊,可不是我們那樣普通的村子。」
她一邊兒想著,一邊還掰著手指頭算著:「再說了,我們這裏有莊主,有莊主的雲師兄,有去掃除流寇未歸的雲師兄們,有長虹七子,還有內院和外院的弟子們,這裏可比我們的村子安全多了!」
曉光站在這裏想著。
「你在這兒幹嘛呢,曉光」
這時突然的就從曉光身後蹦出來一個人,一個內院弟子。
「啊呀!」
曉光嚇得當即就尖叫了一聲,她還以為是什麼妖魔鬼怪呢,不過當看清來人後,她就瞬間放鬆了。
「原來是內院師兄啊,你嚇死我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幹嘛呢?」
「呃,我找東西呢,你有看見過一個透明小劍墜嗎?」
「透明的小劍墜」那名內院弟子思考道,「抱歉,沒有。」
「好吧,那能請你幫我留意一下周圍嗎我現在得趕緊再去找找看了。」
「沒問題,你去吧,我注意到了就馬上拿給你。」
「謝謝你了,師兄。」
曉光說完就又著急忙慌的順著來路離開了。
「這傻孩子……」
師兄寵溺的笑著搖頭,不過隨後他就表情變了:「哎呦哎呦,我快憋不住了……」
隨著他奇怪的動作和焦急的語氣,他也準備要離開這裏了,去找五穀輪迴之所。
然而,就在他離開之前:「咦,這是什麼東西?」
他看到了曉光剛剛之前站在的位置,確切的說應該是她的腳下,赫然躺著一個透明的小劍墜。
「這難道就是曉光要找的東西嗎?」師兄蹲下來拿起它,打量著它,迷惑道,「這不就在她的腳底下嗎?那她還找什麼?」
師兄看著這個劍墜,不知不覺的好像呆住了:「算了,我得趕緊去解決一下了,之後再回來還給她吧。」
師兄一邊把劍墜放在了胸前的內袋,一邊捂著肚子趕緊離開了這裏。
「奇怪,它能跑哪去呢?」曉光一邊走一邊自語著,「呀,它不會落在廚房了吧?」
於是她又病急亂投醫的趕去了廚房,在她的整個行程中,周圍都靜悄悄的,除了那微弱的照亮內院的火光外,其它的好像什麼都不在狀態似的。
難以計數的時間內……
「啊,終於到了!」
此時曉光已經是氣喘籲籲,不僅是身體上的勞累,還有心裏上不能失信的壓力。
可是站在外面看著這偌大的黑漆漆廚房,曉光心裏打鼓了,因為她不知道從哪兒找,也因為有些害怕。
正當她站在這裏不知所措時,她好像看見了一個人,一個悄悄趴在廚房灶台那邊的人。
「哈哈,想必是那個經常半夜起來偷吃東西的師兄吧?」
曉光一邊這麼認為,一邊大膽的走了過去,她希望能得到那個師兄的幫助。
一步、兩步、三步……
曉光悄悄的接近著,因為剛剛被師兄嚇到了,所以她這次也想如法炮製一下逗逗師兄。
慢慢的接近著、接近著,周圍一片靜謐……
可是,就在她要突然一現驚嚇師兄的時候,曉光立即下意識的不僅雙手牢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而且還身體不穩的蹲坐在了地上,蜷縮著自己發抖不停的身體。
前者是她的母親臨死前交給她的,後者則是因為她被嚇壞了!
那個人,那個趴在灶台上的人的確是內院師兄,這沒錯!
可他怒目而睜,死不瞑目的樣子真是太可怕了,更別提他的頭上和臉上還有多道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咬痕。
曉光嚇壞了,真的嚇壞了,她不僅眼睛裏失去了光彩,而且甚至都有一點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從廚房裏傳來了一個老嫗的聲音,曉光聽到了,她也熟悉這個聲音,因為這就是經常給莊主置備早飯和宵夜的朱婆婆。
「就差宇文彩璿了。」
一個令人極其頭皮發麻的聲音出現了,那就像是很尖的嗓音,再加上指甲在黑板上劃過的顫音。
「小姐」
聽到這裏,曉光的心神慢慢收了回來。
只見她此時不但眼睛裏逐漸恢復了清明,而且表情也慢慢變得了堅決和凝重。
「很好。」朱婆婆表示出了自己的肯定,「要是能夠活捉了她,那麼我們一定可以腐煉出最偉大的屍徒,到時候……誰在那邊!」
曉光聽不下去了,她趕緊離開了這裏,希望能把這個惡毒無比的消息和這個人面獸心的朱婆婆告訴大家。
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孱弱小女孩兒。
「哎,曉光,我找你好久了……」
這時剛剛那個撿到劍墜的師兄過來了,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瘋狂向這邊跑來的曉光,他還以為她急著找東西呢。
「師、師兄……」
曉光語無倫次的邊跑邊叫。
「別急別急,你瞧我找到了什麼?」
師兄完全不知道,他還沉浸在希望看到眼前女孩兒失而復得的高興表情呢。
只見他一邊亮起了濕漉漉的雙手,一邊還拿起了那個小劍墜。
「放心吧,我已經給你洗了好幾遍了,不會髒的。」
「師、師兄……」
這時曉光和師兄已經匯合了。
「給,這是你丟的東西吧」
可師兄沒有讓曉光來得及說話。
「快、快跑!」
「哈哈,曉光,你說……」
師兄停下了,曉光眼睜睜的看著從師兄的胸腔裡衝出來了一個猶如腐爛樹根一樣的爪子。
不過在他倒地前,師兄還是把劍墜塞進了曉光的手裏。
「哦,原來是曉光啊,我就說這氣息怎麼這麼熟悉呢。」
朱婆婆的聲音從後邊接近著飄了過來,而曉光由於被眼前嚇壞了,竟不自覺的轉過了身子,面對著她。
「這、這、這個劍墜!」可當看到劍墜的那一刻起,朱婆婆驚呆了,「這、這是驚虹劍」
周圍頓時安靜。
「快把它給我,曉光。」朱婆婆威逼利誘著,語氣裡藏不住的渴望,「把它給我,我就放了你。」
「我……」
「曉光,這和你根本就沒有關係,我不可能傷害你的,把它給我,你依舊是這個劍莊裏最安全的,朱婆婆我向你保證。」
「我……」
「我明白你的過去,你應該也明白安全的來之不易,把它給我,你仍然可以享有這一切,你可以繼續跟著我,我保你安全無恙。你應該明白,朱婆婆我可是很疼愛你的。」
「我……」
大家都在等著,那個屍心族的殺手,還沒涼的師兄,還有朱婆婆都在等她的答案。
「你休想!」曉光憤怒的叫喊著,「我不會讓你傷害彩璿姐姐的!」
說完曉光就扭頭而跑。
「這個傻孩子。」
朱婆婆一邊嘆息一邊出手,不過由於她真的喜歡這個女孩兒,真的把她當做孫女一樣看待。
所以在她快速接近的過程中,以掌化抓,希望只是禁錮而不是傷害她。
然而,就在她剛接觸到曉光身體的時候,驚虹劍發光了,是彩虹的顏色!
七彩的流雲立刻就包裹住了朱婆婆,並限制了她的行動,曉光也是趁機不管不顧的繼續逃跑。
「抓住她!」
朱婆婆命令道。
可是那個殺手極速衝過去的時候,直接就是一招枯心掌!
曉光霎時臉色慘白慘白,並且身軀都好像消瘦了一圈。
雖然驚虹劍的餘威也阻擋住了他,讓曉光得以暫時逃脫。
但是……
大約三四個呼吸的時間,朱婆婆和那個殺手解封了。
這時只見豬婆婆安靜的走進那個殺手,面無表情,目無神色。
而那個殺手,則是一臉的等待命令的目光。
「我說的是……」朱婆婆的語氣越來越冷了,「抓住她!」
突然間,朱婆婆就出手了!
只見她的右手不僅直接穿透了殺手的肚臍,而且還猶如利劍一樣的劃開了他的肚皮。
殺手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盯著朱婆婆,他可能直到死前都不會明白為什麼。
「對不起啊曉光,是我害了你……」
朱婆婆看著曉光離去的方向,發出了內心深處的聲音。
但轉瞬即逝!
「宇文彩璿,我不會放過你的!」
至於宇文彩璿,她現在還滿心期待的等在後山口呢。
她真的很高興,因為她還從來沒有和曉光一起看過虹光乍現呢,心想著這次一定要看個夠,看個爽,看個地老,和天荒。
然後,曉光出現了,她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曉光!」宇文彩璿高興的招呼著,「你怎麼那麼慢啊,我還差點兒以為你不來了呢」
這時,清晨的第一縷曙光也出現了,正好映襯在曉光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