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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宋事》第一百三十章 登基
這一下,兔起鶻落,宰輔們緩過勁來,都清楚大勢已定,他們能夠做的,就是配合行動,儘快擁立新君。

「諸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君等以為如何?」薛居正面向眾宰輔發出靈魂之問。

眾人紛紛點頭,只是他們看向崇簡的目光,多了一些忌憚。

甚至有人覺得,淘汰趙小三,擁立趙德芳,恐怕是前門拒虎,後門迎狼。

這狼嘛,自然不是趙德芳。

「如此,則向天下發哀,移駕大慶殿,新君接受百官朝賀。」薛居正道。

大慶殿是有重大國事才啟用的大殿,新君登基,當然屬於大事中的大事。

開寶九年十月二十日(976年11月14日),趙二駕崩,趙德芳繼位,當日上午在大慶殿接受群臣朝拜。

看著已經換了孝服坐在大殿龍椅上的德芳,崇簡有些感慨。

歷史終於在自己手裏發生了改變,沒有重演。

大殿內除了宰輔和群臣,趙小三、趙四和德昭三人也被傳召而來。

趙小三臉色變幻,一陣青一陣白,很難想像他發現自己被封鎖在家裏是什麼反應。

那個左押衙程德玄,被崇簡以特殊手法制服,即便後來被救活,人也廢了。

這人一開始就積極參與誣陷崇簡,天道好還,這個時候遭了報應,崇簡一點也不覺得有何愧疚。

趙四和德昭都是一臉迷惘,尤其是德昭,不時地搖頭擦眼睛,不知是覺沒有睡醒,還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難以置信。

薛居正捧著傳位遺詔正要宣讀,就聽一聲斷喝。

「慢著!」

趙小三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喝道。

「晉王殿下有何高見,莫非要反對先帝的遺旨?這可是太后與眾宰輔都認可了的。」

薛居正陰惻惻地道。

趙小三一滯,旁邊立馬有人幫腔。

「怎麼,莫非宰輔定了的事,就不能有疑問?」

眾人一看,說這話的是三司長官王仁贍。

這王仁贍吧,自從遇見崇簡就開始倒霉。

好不容易開始重新獲得任用,又被這小子跑來一陣搗亂,現在他在三司說話已經不靈了,有點被人當做泥菩薩供起來的味道,變成了擺設。

而且堂堂計相,現在已經被排斥在決策圈以外。

以今天為例,立儲那麼大的事,根本就沒人提前通知他,倒是崇簡那小子,他一來就發現,早就到了宮中。

因此,他自覺站在了反對者的立場,站出來力挺趙小三。

「有疑問,就請拿出證據,擺出理由,單是耍潑可不行。」次相沈義倫發話了。

昔日伐蜀的戰友站在了對立面。

「證據?你們搞突然襲擊,一時之間哪裏去找證據?」王仁贍心一橫,真開始撒潑了。

「沒錯,要證據就應當將當前的登基儀式延後,弄清真相,讓天下臣民都有機會來選擇他們的君主。」

趙小三打蛇隨棍上,接過話來道。

崇簡一聽差點笑出聲來,這傢夥莫非是想在大宋搞什麼民主選舉?

這是病急亂投醫啊。

「請晉王慎言,先帝遺旨豈容質疑?」

果然,薛居正立馬反擊。

「我不是質疑先帝遺旨,是不相信你們!」趙小三不依不饒。

「對頭!就你們幾個在說,不知道天下臣民是否相信爾等說辭。」

王仁贍再次補刀。

在這樣的爭執過程中,其他人都保持了沉默。

這樣詭異的沉默,無非表明了朝臣們置身事外的打算。

畢竟,誰坐了那個龍椅,對他們來說不都差不多?

「爾等一口一個天下臣民,天下臣民是你們能夠代表的嗎?臣民那是官家的臣民,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連這個都不明白,書讀到牛屁股裡去了?」

崇簡覺得不妙,不再保持沉默。

這話把一頂僭越的帽子丟了過去,使得趙、王二人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回應。

「呵呵,你們口口聲聲念叨的天下臣民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我等跟隨先帝打下這大宋天下的老軍頭,自然會遵從遺旨,尊奉新君。」

一個聲音響起,聽得崇簡喜出望外。

這是高懷德的聲音,只見這位昔日尚公主的駙馬都尉,趙氏兄弟的妹夫,站出來表了態。

這位皇家至親,在趙家天下確立過程中戰功卓著,在軍中享有崇高威望,而今雖說不掌軍權,但這一站出來說話,差不多就能左右軍中許多將領的態度。

「燕國長公主離世,你早已不是駙馬都尉,怎敢隨意參與皇家事務?」

趙小三氣急敗壞,對老資格的高懷德也不客氣。

他這種表現十分不妥,果然馬上就遭到了反彈。

「府尹此話差矣,自古皇家無私事,不然各位宰輔,還有這位判三司王大人,誰敢參與其間?」

崇簡再次開口。

敢於這麼硬剛趙小三的,當下還只有他。

抓住痛腳反擊,讓他漸漸有了一絲打落水狗的快意。

趙小三怒道:「你……」

他本想怒斥崇簡就沒資格參與繼立大事,可話剛出口,就被人截斷。

「這位小哥說得對,天下人管天下事,況且作為跟隨先帝打天下的老軍頭,如果都沒資格參與其事,豈非咄咄怪事?我這個老軍頭也出來表個態吧,我等願意尊奉新君。」

又一人站出來表態。

崇簡不認識這人,但見他的年歲與高懷德差不多,一副器宇軒昂的架勢,顯然地位不低。

這人對崇簡也不熟悉,居然稱他為小哥。

旁邊有人低呼出聲,「石守信,怎麼這個老古董也來了?」

崇簡一聽恍然,更加確定今天這場鬥法,擁立派獲勝了。

石守信乃是趙二「義社十兄弟」之首,又曾擔任過侍衛親軍馬步都指揮使等禁軍重要職位。

著名的杯酒釋兵權之後,石守信做了什麼天平軍(山東東平)節度使,從此專事斂財,自晦保身。

但他這發言的分量,任誰都掂得出來,那是沉甸甸的。

除了前線的帥臣,現今執掌禁軍的將領基本都是破格提拔,人微言輕,在軍中威信不高,例如劉寶、呼延贊之流。

這本是趙二尋求製衡的一種帝王之術,可以有效防止軍中有人振臂一呼,但現下也顯出了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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