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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史料本》第一百三十七章:大梁清流
懸鏡司的探子進入廢棄的宅邸,他們看見宅邸的泥巴地似乎被草草翻過,探子覺得不對勁,便拿來鏟子,把泥土翻開,這一翻開更不一樣,泥土裏有血跡。

一路翻開蓬鬆的泥土,探子們跟到了一處枯井處,抬頭往下一看,水裏在冒泡,一股臭味散發出來,懸鏡司的探子總算是感覺案子有了最新進展,可能何智通的屍體就藏在這裏面。

這處枯井只能容納一個人往下而去,很狹窄,懸鏡司的探子想把井繩給拉上來,結果發現繩子被割斷了。

枯井很深,無奈之下懸鏡司的密探只能叫人拿來更長的繩子,綁著密探往枯井底下搜索結果,一位密探往下探索,雙腳撐著石壁,一步一步往下探,臭味越來越濃,這是很明顯的屍臭味,進入枯井深處,探子總算是看清內部的情況了,一具腐爛的屍體泡在這裏,穿著朝廷官員的衣服,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何智通了。

因為何智通的屍體已經腐爛了,為了保證屍體不受到打撈造成的損害,懸鏡司隻好拉著江左盟人還有建康的民夫對著枯井不斷挖掘,挖了一天一夜,枯井旁的泥土幾乎成了一座小土山,這樣子才挖到底去,往下挖的時候,衝天的屍臭味傳出來,大家封住口鼻繼續挖掘,受不了了換人挖,連京口護軍也衝進來,頂著臭味繼續挖。

挖到最後,總算是見底了,建康的老百姓在圍觀,但是臭味太濃了,很多老百姓不得不捂鼻躲避,懸鏡司把腐爛的何智通的屍體給撈了上來,雖然何智通已經面目全非,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有佩戴的一些配飾可以證明他就是何智通。

何敞之倒地大哭,何智通死了,現在手推車上寫著「邵陵」二字,郎中還有行醫之人開始根據手推車上的「邵陵」血跡對何智通進行推斷。

夏冬來到了廢棄府邸外,見到大家正在緊張地進行現場的整理工作,夏冬下了馬,問收集血跡的醫者,問

「你們看出來這手推車上的字跡是誰寫的嗎?」

醫者道

「是的是的,大人,確定了,就是何大人寫的,這上面的血跡也是何大人的。」

夏冬道

「好吧,你們繼續查查吧,我去跟陛下說一下。」

何敞之跑出來抱住夏冬的大腿,道

「嗚嗚哇,夏大人,您一定要控告可惡的邵陵郡王啊!他無法無天,殺了這麼多的人,現在連朝廷的官員都殺,我叔父死的好慘啊!」

何智通並沒有開衙建府,他在建康只有一座屋子作為起居的地方,朝廷的文官紛紛聚集在何智通的家裏,鴻臚寺卿言闕戴著白布頭圈指著天大怒道

「這個邵陵郡王!一天不殺!陛下的聖名就將永遠遭到玷汙!」

言豫津問言闕

「父親啊,這事是不是要從容商議啊......臨賀郡王害死無辜的人那可真的比邵陵郡王多的去咯!」

言闕說

「我們需要一把劍,我們要勇敢這把劍,直插大梁的心臟,我們要向陛下直言大梁的弊病!」

獨孤流光和穆霓倆家庭來到了赤壁旅遊,她倆坐在小舟上,獨孤流光肚子變大了,她懷上了林殊的孩子,時常不能出來行走,林殊握著一杯藕粥,給獨孤流光喝。

「呀,流光,你這快二十六歲了,可要好生調養自己吶,對了,長蘇,你現在在做啥呀?」

林殊拉著獨孤流光說

「我呢這些個日子輔佐靖王,雖然說靖王跟武陵郡王政見不一,不過呢,我也忙,我想把江陵給發展起來,南打北不好打啊,屯田是個好方法。」

獨孤流光笑道

「我義弟還在襄陽呢,我哥在新野,長蘇也是難做人呀,嗯...孩子出生了,不知道取啥名字,長蘇,你覺得起什麼名字好呢?」

林殊道

「嗯,我忘不了赤焰軍吶,就叫他林炎算了。」

穆霓問林殊

「林殊啊,你現在似乎不能回到建康了,一是昭明太子的遺囑,二是陛下的不願,你現在怎麼看待朝廷呀?」

林殊說

「你們聽說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情嗎?邵陵郡王殺了少府丞何智通,把他拋屍廢棄的『蘭園』府,稱之蘭園藏屍案,現在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已經過了十幾天了。」

穆霓「長蘇,這事我都不知道,怎麼你這麼靈通?這消息怎麼搞來的?」

林殊笑道

「奧,我以前是江左盟的宗主嘛,三吳地帶發生的一些事情,我還是可以收到了,再說了,吉忍的位置是藺晨騰給他的,吉忍對藺晨還是挺懷念的嘛,再加上我雖然不是江左盟宗主了,但是我是靖王的參軍嘛,好歹能給江左盟一些朝廷的政策支持。」

穆霓「原來是這樣。」

林殊告訴穆霓

「朝廷現在的情況,鴻臚寺卿言闕可能會拉一群人出來,來使邵陵郡王通過某種形式的屈服,不過,我覺得言闕想邵陵郡王死,但是沒這麼容易的,什麼時候陛下願意殺臨賀郡王,那麼,邵陵郡王才會有死的可能。」

穆霓道

「可是,當年昭明太子保過邵陵郡王呀,如果這樣的話,言闕豈不是做錯事了嗎?」

林殊道

「是呀,霓凰,這事你說的很對,言闕自己一個人來對抗邵陵郡王,是不可能的,他要是敢絆倒邵陵郡王,那是不是當年昭明太子做錯了什麼呢?或者是陛下做錯了什麼呢?難道昭明太子保邵陵郡王是錯的嗎?陛下讚揚昭明太子忠孝禮義,這也是錯的嗎?」

言闕來到了太子府,他見到了蕭綱,跪在蕭綱面前,問

「太子殿下,何智通大人去世了,您為什麼不去祭奠一下,邵陵郡王實在是可惡,他甚至公然在朝堂上跟您作對!您真的不打算整治整治他麽?」

蕭綱道

「哎呀,言大人呀,你這...我和威王都是穆妃(丁令光)生的,我倆是一條腸子裏爬出來的,老六是威王保的,我這也太不給威王面子了吧!」

言闕問蕭綱

「太子殿下,現在邵陵郡王害死多少人了!您知不知道?邵陵郡王害死了這麼多的人,您難道不會為這些小民百姓感到痛苦嗎?如果昭明太子還或者的話,他一定會懲罰邵陵郡王的!」

蕭綱喝著涼茶,他把茶杯放下,冷冷道

「言闕呀,你算了吧!你想整倒老六,你這點鴻臚寺的使者,還有那些朝廷的言官,你這巴掌拍的響?再說了,我大哥當年也保過老六,你這麼樣弄老六,是不是當年我大哥做錯事了?這事情你想乾,我不攔你,但是我不想跟著你們一塊去彈劾老六。」

言闕離開太子府悶悶不樂,他見到了言豫津,問言豫津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啊?」

言豫津道

「一位客人來了我家中,他是鄱陽忠烈王(蕭)恢之子(蕭)泰,字景睿,他喜歡別人叫他蕭景睿,他有好方法!」

言闕笑道

「是嗎,兒子,跟我回言府吧。」

蕭景睿把摺扇拉開,在言府府內走動,兩邊樑柱放下詩詞對聯,一眼看去,念了起來

「捭之者,開也,言也,陽也;闔之者,閉也,默也,陰也。」

「果然是言大人呀,話要說得好,人家才喜歡。」

「來來來,請問景睿大人在嗎?」

蕭景睿回頭來,見言闕進門,他握著摺扇作揖,笑道

「額,是言大人啊,我現在在給陛下擔任給事中,目前專門在給朝廷負責寫書信,但是您要彈劾邵陵郡王,我本是看在您忠心為國三十年,您從我大梁開國做到現在,我有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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