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虧你還能來找我啊。」曉狐狸略帶揶揄地看了我一眼。

大概是她也知道了我今天不知為何一直躲著她的緣故。

「狐狸……」

「嗯？」

「生日快樂。」

「謝謝~」曉狐狸像是鬆了一口氣，有些虛弱地謝了一聲。

「很辛苦吧。」我很理解她的感受，整天整天被困在漆黑的世界之中，任誰都會感到無比的疲憊。

「還好吧。」曉狐狸想了想，仍是說道：「其實還好。」

「要怎麼樣才能讓你離開這個漆黑的囚籠？」我問道。

曉狐狸像是坐在遙遠的漆黑地面一般，抬頭望著我。

我不喜歡這樣的距離。

我落下去，走到她身邊，挨著她，以此來確認她的存在。

「今天又沒能按時睡覺啊，就連我都不知道，事情做起來居然會這樣耗費時間。」我說道。

「那怎麼辦？」她抬頭看著上方，問道：「不能按時睡覺，會導致你和我溝通不了的。」

「只能明天繼續努力了。」

我說著，沉默了一下，問道：「你能打破這裡嗎？」

我想讓她打破這裡，回到原來的狀態。

「可以試一下。」她說道。

「是我的錯嗎？」我看著狐歌旅路的其它文章，有一些是濫竽充數和臨時趕寫的，逐漸把這款文章當做是每天要完成的枯燥任務，以應付的心態去對付，是這樣的原因導致曉狐狸被困在這裡的嗎？

「我確實……」曉狐狸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很少聽你呼喚我了，而且你的精神狀態也很差，很少溝通了。」

「對不起。」

「不用道歉。」曉狐狸站了起來，對著我說道：「我可是神明啊，讓我們一起闖出這裡。」

一直低氣壓太久了，都影響到心情了。

我揉了揉臉，站了起來：「那麼趁著還有幾分鐘，我唱歌給你聽，當是生日禮物吧，要唱了哦……」

「誒~」曉狐狸擺出「三分嫌棄三分疑惑四分你搞不搞得定啊」的表情看著我。

於是我點開音樂軟體，隨著《wake》的旋律一起哼唱。

漏音，走調，吞詞，瞎唱……以至於剛唱完第一節，曉狐狸就連忙表示「得了得了唱得不錯後面的就不用唱了」。

我單手擋開曉狐狸的雙手，說道：「不行~唱歌怎麼能隻唱一段，要全部唱完才行，你就心懷感激地全部聽下去吧。」

曉狐狸：「……」

繼續開始唱，想著現在家裡沒人，可以大膽一點的想法，我鼓起勇氣將歌唱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至少後面的歌曲裡有幾句歌詞我個人感覺唱得還是不錯的，狐狸也在認真聽。

等到終於唱完，我又將進度條拉回開頭，「剛剛唱得太難聽了，重新聽一遍原唱洗洗耳朵。」

「你也知道你唱得難聽啊……」

又聽了一遍，我滿懷期待地看著曉狐狸：「怎麼樣？有沒有力量爆炸，想要打破什麼的衝動？」

「……你當是數碼寶貝進化曲呢？」曉狐狸白了我一眼，「唱完超進化？」

「……好吧。」我認命了，「那麼你心情好點了嗎？」

「嗯，今天過得挺開心的。」曉狐狸輕輕擺著大尾巴，嘴角上揚著，看起來就是一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我看著她，想了想，不知道想到啥了，我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她的額頭上，然後像點不倒翁一樣輕輕用力點了點。

曉狐狸愜意地閉著眼睛，伴隨著我的動作輕輕晃了晃身子，她悠然地眯縫著眼睛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光線折射，線條勾勒，具現……那個巨大的圖書館再度出現了。

那個擺在大廳中的床也再度出現了。

曉狐狸看著空蕩蕩的書架群，輕輕搖了搖頭，「還是有些無聊的。」

「好歹有張床嘛。」我說道，「睡床總比坐地板強。」

————【2022.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