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

難不成他的語言和詩文

在放鬆下的語法之上麽。

在夜裏，他點亮了蠟燭

閱讀或曾攤開一本他人書籍

倒一杯茶，接著袖手感悟。

情景是放鬆的麽。

我猜測或許是比放鬆更高些，

那位置，火燭明滅的位置

一個整體

構件中還有一頁攤開來的

用來書寫的白紙。

所以這書寫得意義是在他這個作者

本人書寫之外的另一個意義。

一個哲學上的意義嗎

一種跟隨，研究和探查。

我能給出他作為一位詩人，他書寫詩歌時

於異鄉，或者於故鄉，故土

之時那處境的哲學意義。

可能也不準確，用哲學這個詞語

或者思想？我們東方人把那稱作了什麼

以什麼樣子的詞語，又形容比喻了它呢。

暗淡朦朧的光線圍繞著它

或他的書寫實則並不全是一種可被自己預期的

完成與完美。

那樣會有一個情景，我可以解釋，展現它

即我的所作所為將盡數被收攏

它們只是一種重複，言語彷彿是

為了說而說，而說時

又說些重複於那有意義的內容。

但也還是重複，

或者我自身的在場，頭腦不清晰

探路時的未曾真正準備。

一切都只是在一種必然收攏，

連收攏本身也不過隻————書寫。

書寫這個詞語，聲音以聲音而音著

那最為貼近的不可觸及之似是而非

是那人兒，我這聽眾走了過去。

可以從幽暗的窗外

從豐富的幻想，自我的實則安逸和閑適

打開門走進一次桌子上面，

攤開了作個哲學般瞬間的言辭

或我本身消逝的從不恰當。

那書寫於是首先會蕩漾開涉及對它的描述，

言說，傳播，形容了它的詞語。

東西方的區別在了這裏，

那可以為真，亦可以置之不理般沉默。

於是所有人都認同，書寫成詩的時刻

或者拋開觀之以一個詞的誕生

聲音與詞語的彼此糾纏

呵，如此眾多的迷亂人心的假象

方向上的相反，

人事先的匆匆介入。

呵，可是那詩人豈不是也事先的介入了不是麽。

他甚至走的更遠，彷彿為了一種逃避

便跨越湘江，長江

某支楚辭或詩經中詩意名字的江水

水中小島的最初變形。

難不成最初就懂得了那無知

便是我們本身天然放鬆的傳統麽。

或者任何一種傳統，

如此眾多，從不同方向上面，直到

到達我們這樣子的一個傳統。

————便是聲音。

而其音聲者呵

回到那書寫比如一首鏡中的時刻吧，

我還沒有解釋它，

我還是無法放鬆和平心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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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是知的。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