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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題寶箱模擬器[聊齋]》第70章 第 70 章
陰森昏暗的閻羅殿前。

閻王簡單的幾句話一出,周圍的氣氛多了幾分壓抑,文武判官外加一群鬼差全都扭頭冷漠的盯著林吹夢人。若是尋常人,怕是膝蓋一軟,就要跪下來了。

而林吹夢也不是傻子,聽到那話就知道這位章閻王是不高興了,這話聽著像是給他們開脫,其實是在陰陽怪氣。

簡而而言之,先是指責了敖虹,說他雖然不是凡人,但也是小輩,就算不跪拜,也要簡單行禮方顯尊重。

而對於她和白雲州則就差沒有指著鼻子罵他們,年輕人心高氣傲,有點修行天賦,學了幾手小小法術,就

以為自己能一步登天,白日飛升了。還沒位列仙班呢,竟然就不把他堂堂閻王放在眼裡!

那一刻,本來對地府還很是好奇的林吹夢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黃泉之水這樣的東西,會在凡間出現,就足以說明地府的漏洞很大,之後,金陵遊魂被囚禁,管理這個區域的城隍十幾年沒有任何作為。

孟婆聽說了金陵的事,第一反應就是譏諷這十幾年的時間,金陵城隍在哪?馮守衛明顯也是這樣想的,但聽到這話卻不敢評價。

馮守衛好心對他們的提點是,對閻王要敬著。

何柱說,這位章閻王很護短。

來到閻王殿,通報的人肯定第一時間把何柱給的消息通報上去的,隨後何柱也對著這位章閻王說了金陵的事。金陵城隍是章閻王的下屬,金陵也是章閻王掌管的區域之一。

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這是金陵城隍的失職,難道不也是這位閻王的失職和疏漏。但他關注的重點不是如何查漏補缺,不是如何處理金陵事件的後續。而是第一時間在意他們為何不跪。

聽到何柱的解釋後,他一方面因為敖虹西湖龍太子的身份,以及她和白雲州身為修士,也是地府的有功之士。不好嚴加責備,於是態度放軟。一方面又因為心不甘情不願,所以要陰陽怪氣一番,暗地打壓他們幾句。以此彰顯自己身為閻王的威嚴。

而這股威嚴,林吹夢感受不到,她隻聞到了官僚主義那濃重腐朽的氣息。

這個時候,她才回想起來,《聊齋志異》之中,有很多故事是假借神鬼之說,抨擊**貪婪的官僚主義的。而這個世界是基於《聊齋》的投影所誕生的,想到某些涉及地府的篇章,林吹夢抿了抿唇,如果那些故事都在這個地府出現的話,那麼章閻王給的這個下馬威已經算是輕的了。

不過這話林吹夢聽得懂,白雲州聽得懂。敖虹卻是壓根有聽沒有懂。他還當章閻王真的在說好話呢。聞言當即嘿嘿一笑。

「想不到我爹的名氣這麼大,連地府的閻王您都敬仰他,既然如此,那閻王您拿我當子侄,我也就不拿你當外人了。我喊你一聲世叔吧!」

「世叔眼光真是不錯,不是我誇,我這兩個朋友的本事,那可是我爹都驚嘆的,說什麼日後界必有他們的一席之地。說不定日後他自己見了他們都要敬著!這次能剿滅極樂樓,全靠他們兩個出手!」

敖虹雖然腦子一根筋,但優點倒也不少,有什麼說什麼,認定了林吹夢和白雲州是可以結交的朋友後。他就完全沒有之前挨揍的芥蒂,對著林吹夢和白雲州真情實意的誇讚。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爹雖然誇了林吹夢和白雲州的本事,但更多的是對林吹夢以及昔日雲澤龍君現在的魔龍的敬畏忌憚而不是驚嘆。

而閻王對於這些情況就更是不知道了。本來還心中不悅的他打量了一下那個濃眉大眼的敖虹。

世叔?誰踏馬是你世叔?

這傢夥到底是缺心眼,聽不懂好賴話,還是心眼太多,在這跟他玩順坡下驢呢?

不過經過敖虹這麼一打岔,他之前的下馬威威力散了大半,他剛剛可是自己都說了不介意了,此刻若是再揪著這件事說,那就落了個下成了。

於是章閻王只能眉頭一皺,落下這事不提。轉而看向愛卿等遊魂。

「爾等中,在那樓裡待得最久的是誰,站出來,把你們是如何被擄進那極樂樓的事情,說與本王聽。」

愛卿等鬼低頭應是,很快就有一個女鬼站出來。垂頭講述起來。

原本極樂樓還不叫極樂樓,叫艷鬼樓。由萬妖洞掌管,聽樓裡之前的老人說,最開始,萬妖洞抓的都是來金陵的外地鬼。當時艷鬼樓規模不大,真的就只是一棟樓罷了,並不像現在這樣,幾乎掏空了整個北山的山腹。

後來規模一步步大起來,艷鬼樓開始染指金陵本地的鬼,他們這些鬼大多都是好人家的男子女子,有的因為急病,有的因為天災**英年早逝。結果死後在原地沒等來鬼差,倒是等來了模樣兇狠的妖鬼,把他們擄了就走。

他們被困在樓裡,並不知道金陵是如何「乾淨」得走半個城池都看不見一個鬼的。他們只知道樓裡每天都要死好些鬼。他們或是被虐殺,或是被一口吞入腹中。但樓裡的鬼卻永遠不見少,反而越來越多。

之後,萬妖洞的勢力被極樂島吞了,可惜除了艷鬼樓變為極樂樓外,他們的處境沒有改變分毫。

女鬼說到最後,淚水漣漣的求閻王替他們做主,替那些死去的遊魂做主。極樂樓雖然倒了,但是極樂島的勢力還在,日後這樣的事很可能還會再次發生。而眾鬼聽到傷心處,同樣哽咽出聲。弄得整個閻王殿更加陰森起來。

「好了,閻王殿前,不得喧嘩!」

章閻王厲喝一聲,止住了眾鬼的哭聲,隨後眉頭皺起,沒想到金陵的情況這麼嚴重。他看向堂下的一個鬼差。

「去,把鄭洋叫來。」

鬼差得令,當即出去了,不久之後,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就是金陵的城隍,鄭洋了。

他一來,視線不著痕跡的掃過愛卿等鬼,雖然早就從通報的鬼差哪裡打聽了大概,可是在看見這些鬼的時候,他的面色還是變了變。

不過他很快就抬起一張恭敬的笑臉,走到近前拱手行禮。

「見過大人。」

「嗯。」

章閻王點點頭,隨後示意他看向眾鬼。然後說起了金陵極樂樓一事。

「鄭洋啊,是否真有此事?我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聽到這話,臉色變了的不是鄭洋,反倒是何柱,他忍不住抬頭多看了兩眼這位金陵城隍。作為活無常,最開始是有一個陰差大哥帶過他一段時間的,而那位陰差正是金陵城隍的手下。

也是那個時候,何柱就察覺到了金陵以及它周邊地區的遊魂總是失蹤。他和陰差大哥提起過,那個陰差大哥當時就說,讓他不要多管這件事,他們城隍早就知道了,並且上報了地府閻王,一直在等處理。

所以,到底是誰在說謊?

是當初帶他的陰差大哥?可對方一個小小的陰差,為何要在這種事上說謊?

還是金陵城隍知情不報,又或者章閻王知道卻故意裝作自己不知道?

想到這,何柱心裡暗暗叫苦,不管怎麼說,這事明顯不對勁!

另一邊,鄭洋再次掃了一眼還帶著淚痕的眾鬼,一臉正色道。

「回大人,確有此事,不過這幾位雖然滅了那極樂樓,卻不知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我一直隱忍不發,其實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章閻王當即道:「哦?什麼隱情。」

林吹夢等人也看了過去,想要聽聽到底有什麼隱情。但是鄭洋卻並不理會他們探究的神色,只是對著閻王拱手。嚴肅的開口。

「茲事體大,這裡怕是不便細說,大人,我們進去再談吧。」

他那副模樣,好似要說的是什麼不能為外人、外鬼知曉的地府要事,必須密談,章閻王也被這模樣給唬住了,當即道。

「既然如此,你且跟我來。」

於是林吹夢等人,就眼看著那章閻王和金陵城隍直接離開了大殿,進了內殿。林吹夢眉頭微微蹙起。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是不能在他們面前談的。

好在這裡還有白雲州。他在大袖的遮掩下,狀似不經意的捏了捏林吹夢的手指。

林吹夢感覺到動靜,微微一愣,手中就多了個什麼。隨後那小東西順著她的衣袖往上爬,林吹夢餘光一掃,正是瞳人中的一個。豆大的瞳人又黑又小,在這個陰森昏暗的閻王殿,旁人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林吹夢當即明白了白雲州的意思。在瞳人爬到她的肩膀後。她的嘴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幫我去內殿看看,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本來正想和女神貼貼的瞳人歪了歪腦袋。瞳人可不是敖虹那個小傻子,它們是狡詐的邪物,因為它們的特殊能力,它們沒還知道世界上的很多事情,

所以哪怕它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白雲州扔出來,它也能根據周圍的情況,立刻分析處這是地府的閻王殿。

閻王殿的內殿自然是閻王住的地方,林吹夢要它去偷聽閻王和某個人的談話!

窺視竊聽閻王,這在凡人看來,簡直是茅房打燈籠,找屎(死)。所以瞳人要拒絕嗎?當然不,天地孕育又後天長歪來的小邪物最喜歡的就是幹壞事了。越刺激它越喜歡。

瞳人小聲的嘻嘻一笑。轉眼就如豆子一般順著裙擺滑落,邁著線頭一樣的小短腿,就溜溜達達去了內殿。

瞳人的聲音很細小,除了林吹夢和白雲州,就只有站在白雲州邊上的敖虹隱約聽見了,不過當他疑惑的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後,就隻當自己幻聽了。

*

比起大殿的陰森昏暗,內殿要顯得正常且舒適的多。有桌椅,有茶盞,有屏風,角落裡還有銅製的半人高的油燈。

千年不滅的油燈讓內殿亮如白晝,章閻王和鄭城隍一進來,屏風上立刻飄下來幾個小鬼前來伺候,端茶送水。

上好的白瓷茶盞,放在凡間可是價值百兩。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的好茶盞就算放到凡間,懂行的人也不敢用,因為這是冥器。

閻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然後擱在了桌上。

「說吧,到底是什麼隱情?讓你知情不報?」

茶盞和桌子碰撞的聲音很輕,卻讓鄭城隍眼中閃過忌憚,他知道這位閻王爺肯定是生氣了。想到這位閻王爺上位這麼多年的手段。

鄭城隍咬咬牙,竟是從椅子上起身,直接朝著那章閻王撲通跪下去。

「大人,屬下知錯。屬下願意受罰。」

章閻王面色一沉,之前他真被這傢夥唬住了,還以為當真有什麼不得了的隱情,但現在一看,他哪裡還有不知道的。他大掌一拍桌子。

「到底怎麼回事!全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是。」

鄭城隍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把事情簡單說了出來。所謂的隱情,不過是他收受賄賂罷了。

身為金陵的城隍,有城隍印在手,當初遊魂丟失沒多久,他就察覺到了,當時他隻當是小事,畢竟那些賤皮子的遊魂,向來是喜歡躲著鬼差,在人間晃蕩的。所以他並未多理會。

後來隨著遊魂失蹤的數量增大,他才察覺不對,開始派人著手追查,但也是這個時候,萬妖洞的一個大妖找上了門來,一同帶來的是各色金銀珠寶,古玩奇珍,甚至還有一座被煉成法器的金屋!

妖不太看重金銀,但是鄭城隍不同,他最早是人,家裡有些錢財,很善於施捨錢財積攢和宣傳自己的好名聲,死後成了鬼,花了點錢,又因為在陽間有些名聲,所以成了城隍。

他可不是那些兩袖清風的傢夥,他生前死後的經歷讓他明白金錢帶來的好處,也無限放大了他對金銀財寶的渴望。

當然,此刻在鄭城隍口中,就成了他當時頭腦發昏了,這才收下了這筆賄賂。甚至為了幫那些妖物掩飾。他還在金陵那邊的生死簿上做了點手腳。

以他的法力,自然是改不了生死簿本身的,他只是施了點障眼法,矇騙了負責生死簿的文判官。讓他發現不了金陵那邊的問題。

章閻王怒瞪:「所以你從此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了?任由那些妖物在金陵胡來?!你還敢在生死簿上動手腳?你……你簡直無法無天了!」

鄭城隍苦著臉,表示自己知道錯了,他後悔啊,他真的後悔啊。

「大人,大人,我真的後悔了,那東西一到手我就後悔了,後來我是日日想,夜夜悔。但是一步錯,步步錯,竟是錯到了這個地步。」

鄭城隍奮力的賣慘,明明之前在大殿還一副正經高傲的模樣,此刻卻跪過去抱住章閻王的一條腿。一邊訴說自己的悔過和擔驚受怕,一邊一抬手,地上頓時多出了個大箱子。大箱子無風自動,蓋子掀開後,各色的金銀珠寶頓時讓內殿多了幾分珠光寶氣。

而桌上則多了一個法器,正是一座巴掌大,雕琢精美的金屋子。

「東西都在這了。也是小的命不好,這些東西在我手上,我卻一件都不敢拿出來,藏在城隍廟的地下,天天提心弔膽。半夜都睡不著覺。」

鄭城隍抱著章閻王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表示。他今日一聽鬼差叫他來,他就知道這事藏不住了。以閻王爺的英明神武,他的小伎倆哪裡還瞞得住。所以他就把東西都帶來了。

他誠心悔過,願意把這些東西上交。願意罰俸十年,只求章閻王能看在他這些年也算勤勤懇懇為閻王爺做事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吧!

哼,勤勤懇懇幫他做事?欺上瞞下,背著他收受這麼大筆的賄賂也叫勤勤懇懇?

章閻王眼底閃過一絲譏諷,隨後不耐煩的甩甩腿。

「好了,好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趕緊給本王起來!」

一個鬍子比他還長的中年男人抱著他的腿哭,這畫面可真是夠磕磣的!

聽到章閻王語氣中的軟化,鄭城隍知道自己賭對了。「那……大人您是答應了?」

章閻王沉默了一下,眼看著鄭城隍面色越發惶恐,他才故作嘆息道。

「罷了,罷了,你畢竟也跟了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既然你誠心悔過,那今日我就暫且信你一回,若有下次,那我可就要嚴懲不貸了!」

這傢夥他用的還算順手,而且也算識相,知道瞞不住了,就立刻把東西都交給他了。

看著那金燦燦的法器,和箱子的金銀珠寶,章閻王的眼神閃了閃,他今天心情好,就放這個傢夥一馬。日後再給這傢夥點小鞋穿穿,讓其明白,欺瞞他私自收受賄賂的後果!

鄭城隍聽著章閻王冠冕堂皇的話,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還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給章閻王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嘴上各種好話說盡,狠狠滿足了章閻王高高在上的快感。

特別是有了之前林吹夢等人不跪的對比。章閻王看鄭城隍這個馬屁精就更順眼了幾分。竟是還好聲好氣的和鄭城隍有閑聊了幾句,讓鄭城隍受寵若驚。

而他們在這邊表演著君臣相得,卻不知道在角落裡,一個豆大的瞳人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起初它看著還有幾分意思,但越到後頭它越是覺得無趣。

虛偽的人它見多了,貪婪的人世上從來不缺,本來以為好歹是閻王,能給它帶點樂子,結果這麼一看,和人間也差不多嘛。互相謀劃算計,恩威並施,結果就為了幾箱子金銀?

天地孕育的瞳人實在無法理解那些破石頭到底有什麼值得著迷的,沒意思,實在沒意思透了。

如果這是在唱戲,它可都要扔臭雞蛋了!

眼見這出爛戲總算到尾聲了,瞳人當即溜了出去直奔林吹夢。白雲州冷冷看了它一眼,瞳人卻當沒看見,好不容易多了一點自由,它當然要離那雙漂亮的眼睛近一點啦。

不過當它順著裙擺爬進衣袖,途經衣袖的暗袋的時候,它卻忽然停住了腳步。瞳人的大腦袋探進了金缽。縮小的金缽裡黑乎乎的,不過這並不影響它的可視度。

只見金缽深處,一匹高瘦的馬臥在地上痛苦嘶鳴,一隻肥豬趴在地上淒厲哀嚎。一個鬼婆子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這聲音可真美妙。瞳人決定暫時不走了。

與此同時,章閻王和鄭城隍一前一後的從內殿走了出來。他們的面色還是那麼的嚴肅正經,任誰都不會想到內殿剛剛發生的憤怒,痛哭和悔過等等好戲。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會儘快處理,務必要給那些肆意妄為的妖物一個重罰!也還你們一個公道。」

章閻王坐回高堂之上,剛剛冷漠的態度微微緩和。先是給予了眾鬼承諾。然後又對林吹夢等人遙遙拱手。

「在此,我也謝過幾位有識之士,剿滅了極樂樓,幫了我地府大忙。」

「來人啊!」

章閻王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幾個鬼差出列。而後聽章閻王吩咐。

「先把這些小鬼找個地方安頓下去,然後來兩個人,領著這位去城裡轉轉,好好招待一番,再送回人間。」

「是!」

幾個鬼差應了一聲,當即分為兩撥來到眾鬼和林吹夢他們面前。

眾鬼不知內情,還以為章閻王是真的要給他們做主鳴冤,當即感恩戴德的起身,就要跟著走,唯有愛卿沒動,第一時間看向了林吹夢。

「誒,等等,等等!」

林吹夢還沒出聲,敖虹就先開口了,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鄭城隍。

「世叔,這位城隍之前一直沒有上報金陵一事,這是嚴重的失職吧?到底是因為什麼隱情讓他沒有及時上報啊?」

雖然敖虹不夠聰明,但生活在龍宮,耳濡目染,在這方面的敏感度還是有一點的,更何況他還親身去過極樂樓,聽過極樂樓裡鬼物的哭嚎和狂笑。他知道極樂樓是個什麼地方。

而這樣的地方,持續了十幾年之久,城隍本該早就察覺上報,但閻王卻不知道此事,這實在是重大錯誤。

不過敖虹也天真,他是真的以為有什麼隱情,才導致的城隍不得不這麼做,所以也就大大咧咧的問了出來。

所以說,誰踏馬是你世叔!

章閻王眯了眯眼睛,心裡暗想,不過他也算看清楚了,對方到底是西湖龍太子,瞧他長得一臉憨相,但他說的幾句話可一點不蠢。

前頭順杆子往上爬,兩句就和他硬套近乎,自顧自的喊他世叔,現在又故作耿直,口稱他世叔,以小輩的口吻來詢問。

若是沒有這層關係,有人質問他這個閻王,他自然可以厲聲呵斥,讓對方少打聽地府要事。但現在對方是小輩,小輩口無遮攔一些,他這個做『世叔』的只能教導,若是大聲呵斥。倒是顯得他不近人情了。

想到這,自以為自己已經看穿了敖虹的章閻王心裡冷笑。

想他也閱人閱鬼無數,竟是差點在這小子身上栽跟頭,這哪裡是缺心眼,分明是心眼多如篩子!

西湖龍王生了個好兒子啊!

不過章閻王心裡不悅,但面上還是正色道。

「事情的經過,鄭洋已經全交代給我了,我可以保證,鄭洋並不是玩忽職守。他這麼做是有苦衷的。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幾位畢竟不是我地府的人,我不方便多透露。敖公子你可莫要讓本王為難了。」

章閻王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得意的看向敖虹。

哼哼,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看你還能怎麼說!

敖虹壓根不知道章閻王的所思所想,聞言似懂非懂道。

「哦,哦,這樣啊。那我不問了。」

和空氣鬥智鬥勇的章閻王還以為自己棋高一著,眼底更加得意。而這時,林吹夢站了出來。

「既然閻王殿下你不方便說,那我們自然不敢讓閻王殿下為難。不過我們此次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說。」

章閻王對於林吹夢和白雲州這兩個心高氣傲,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年輕人觀感很差,不過面上還是淡淡道。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聽聞了一件事有些不解,想請閻王殿下解惑。」

林吹夢走了幾步,拉過愛卿的手。把她拉到前面來。然後簡單說了一下愛卿的事。愛卿原本姓顧,其丈夫是縣衙的典史,姓呂。婆婆是呂家的童養媳,所以和她公公一樣姓呂。

林吹夢想要知道,那對老兩口在閻王面前哭訴,選擇把兒媳婦送去青樓替兒子償還報應這事,到底是不是閻王應允的。如果不是。還請閻王能依法懲處那對老夫妻,以及讓那個呂典史早點受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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