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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精領到BE劇本[快穿]》第172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84)
沒有想到今年皇帝在封筆之前的最後一道聖旨是罷免劉光的吏部尚書之職的。聖旨在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劉家,由安公公親自送來宣讀。

並且安公公還傳了趙瑋口諭:廢後既然不能在劉家好好生活,不想重新嫁人,那就去靜思宮養老。

劉綰綰大驚失色,劉夫人攔在女兒跟前想保護女兒,但是幾個侍衛隔開母女,兩個太監架起劉綰綰就走。

皇甫元均奉命帶著幾個侍衛督辦此事,責令劉尚書限期三日搬出尚書府。帝王一怒,劉尚書這個年都不能好好過了。

皇帝數年前收拾李家時用了雷霆手段,但他面對文官時就算固執己見也素來寬仁,這時卻趕在年關封筆時下這樣的旨意,實在驚掉人的下巴。

滿京劉尚書的門生都不知所措,原來一直想投入劉家帳下的王知敬更感覺前途未卜。

……

這日玉敏從柳家回娘家串門子,就和韓泠泠、張丹娘(玉堂媳婦)一起做小孩子的衣服。韓泠泠懷有四個月的身孕,孩子的衣衫鞋襪都已經準備了一些,但她還是喜歡自己做一些。

玉敏一邊縫著小衣服,一邊感慨:「先帝駕崩前後,劉家何等赫赫揚揚?我們家那時遠遠不及。先帝當年能賜婚,可見劉光也是有幾分能耐的。怎麼到了皇上廢了劉氏之後,就看不清皇上的意思,竟把自己一家一族的前程都搭進去。」

韓泠泠仗著「重生記憶」,比玉敏更了解劉家,輕笑道:「不過是仗著功勞,自覺是文臣之首就想拿捏皇上唄!皇上廢劉氏時對他們加恩,彌補虧欠,他們就理所當然一直認為皇上虧欠他們,就認不清自己了。」

韓泠泠「重生前」的劉家也是這樣,劉綰綰也進宮了,當了趙玨的惠妃,在裴家沒有功高震主前,劉家與裴家一文一武,分庭抗禮。

劉光在朝中文臣中門生遍布,趙玨那人不知是性子原因還是因為他並非先帝親兒子,所以開始時重視拉攏眾臣。反正劉家那時候也養大了心,不太看得清自己。

直到裴家功高震主,劉家氣焰消停了一些,趙玨之後任用寒門將領架空裴家、又用劉光來打倒裴氏。劉光升為平章就更覺自己勞苦功高了。

劉綰綰在明妃在世時和裴若萱結盟弄死明妃,但是明妃死後又和裴若萱不和。在裴家覆滅時,劉綰綰猖狂了一些時日,劉光都覺得憑自己的資歷功勞要當國丈了。

但是沒有過多久,王知敏進宮了,拿著明妃當牌坊,將后宮妃嬪都收拾了。趙玨也任王知敏收拾劉綰綰,之後借劉光貪腐弄權與明妃被劉綰綰所害罷了劉光的相位。

劉光被罷相後兩年,趙玨又任用出身穎川王氏遠支的王甫為參知政事,第二年拜相,開始主持變法。

韓泠泠想起「重生前」的糟心事,難免感慨,撫了撫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更珍惜現在的幸福。她覺得老天爺待她不薄,當時幸好爹爹的官位資歷不及劉光,爹爹的門生則更少,而且她比劉綰綰小幾歲。

不然先帝將她賜婚給皇上,她哪裡還能這麼幸福,擁有如意郎君,好相處的公爹、小姑、小叔子,和深愛的丈夫有了孩子。

卻說玉敏聽了韓泠泠的點評,想了想道:「這就像我做生意,我要是借過別人的錢,後來我還了,他卻天天表露出我還欠他錢,我的心情估計不太好。既不想再借他的錢了,只怕再也不想往來。」

韓泠泠回神,嘻嘻一笑:「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先帝當年對他破格提拔,先帝有心腹可用,劉光一介布衣走到位極人臣,雙方利好,算不上先帝欠了劉家。劉家卻不知進退,將這天下當作自己的,好像人人都欠了他們一樣。」

張丹娘停了一下手中的活計,道:「『進退』二字,我等局外人看得清、說得容易,可是到了他們身上卻哪裡那麼容易?古時的呂不韋、長孫無忌不都是如此?」

韓泠泠不由得譏笑:「憑劉光也敢和呂不韋、長孫無忌相比?」

張丹娘道:「那倒也是。劉光從來沒有到達那二位的權柄,軍事能力其實不及。」

玉敏嘆道:「真是可惜了,娘娘根本沒有將劉家放在心上。如果劉家不要這麼拎不清,皇上怎麼榮養劉家,娘娘也不會幹涉的。」

張丹娘問道:「聽說宮裡將劉氏接回去了,娘娘會不開心吧?」

玉敏笑道:「劉氏又不能隨便晃到娘娘跟前去。」

韓泠泠低聲道:「我估計皇上這麼做,是為了樹皇室之威和泄恨。皇上本想寬仁,破例放廢後出宮,還允她再嫁,可是太過寬仁,反而令臣下不懷德,心生怨恨。」

玉敏卻忽然想起二娘之前不想嫁給皇帝,在家鬧過好一陣子,而且她也聽丈夫柳非青說起當日情景。父親和大哥都當眾懇請皇上廢了二娘,放她出宮。

玉敏其實很聰明,她這時忽想:

【皇上這麼做不僅是樹威和世恨,這是威懾葉家和二娘,別想得太美:被廢等於回家——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既然劉氏被廢是老死宮中,那麼如果真要堅持自請廢後,二娘也不能出宮回家。

為了穩住二娘和葉家的浮動心思,皇上也不可能讓劉氏活著離開皇宮。劉家和劉綰綰真是既可憐又可恨,既然不知進退,不敬帝王之威,不識帝王之仁,最終只能成為皇上手中玩弄的棋子。】

張丹娘意有所指地說:「真是天威難測,官人在官場上可要謹言慎行,老爺和大哥也要小心一點。」

韓泠泠抬頭看了玉敏和張丹娘一眼,這時三個聰明剔透的女子都心照不宣了。

……

靜思宮,其實相當於紫微城中的冷宮。雖然也被稱之為「宮」,但是地處偏僻,房屋常年失修,除了外觀看起來仍然比較大之外,根本就不適合劉綰綰這樣的千金小姐居住。

可憐的劉綰綰被扔進了靜思宮,隻撥了兩個小太監和一個宮女給她,劉綰綰突然回宮,什麼都沒有帶,也不能買通他們、支使他們。

臘月寒冷,也無人送炭來,她被凍得發抖,自不嫌那被褥臟就將之裹在身上。

每日飯菜的份例跟太監宮女一樣,可是自小錦衣玉食,就算被廢之後,皇帝還送了皇后用度的份例的劉綰綰哪裡吃得下?

但是到了第三天,餓得發昏了,她居然狼吞虎咽將飯菜吃完,拾回了一些力氣。這時候劉綰綰才清醒起來,便欲出靜思宮去求太后和皇帝。

但是太監守著宮門口,她根本就出不去,送了鐲子給太監都沒有用。

……

這日正值臘月二十八,趙瑋和書穎表面功夫還得做一做,上午去延福宮探望張太后。

張太后才提起劉綰綰回宮的事,道:「昨日我差了人召她來見,聽說沒有皇上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見她。」

趙瑋神態淡漠:「母后召見她幹什麼?」

張太后勸道:「皇上已經放她出宮,怎麼又將她打入冷宮?如此朝令夕改,讓天下人怎麼看?你任性地貶謫先帝時的重臣,又讓天下士大夫怎麼看你?」

趙瑋目中閃過一道寒光,張太后的話正戳中他的逆鱗,趙瑋可不想成為一味討好士大夫的皇帝。

武將坐大危害極大,但文官對外跪地求饒賣國,對內弄權把控朝堂,動不動就用言語拿捏皇帝,也不是他喜歡的。

皇帝面色不改:「母后還是準備宮裡過年的事吧,外朝的事,朕自有考量。」

張太后看向書穎:「你已經當了皇后,何不大度一點呢?」

書穎耐著性子道:「母后,手底下的人若是不肯盡忠君事,長此下去,耽誤皇上大事。」

張太后冷笑道:「你說得冠冕堂皇的,可自廢後立了你,我們整個皇家的名聲都被你拖累了。」

書穎知道除非皇帝要動她和葉家,張太后沒有能力對付她,所以也不和她爭辯,隻淡淡笑了笑。

趙瑋道:「母后要是沒有別的事,朕和皇后就先告退了。」

張太后不滿道:「都到這時節了,皇帝已經沒有政務在身,多陪母后一會兒都不耐煩?」

趙瑋意興闌珊的樣子:「那麼母后就別談這些。」

張映彩勸道:「皇上,母后也是為了你好。」

趙瑋看了書穎一眼:「皇后先回宮去,朕陪母后說說話。」

書穎也不深究,起身披上披風就出了暖閣,張太后不甘心地撇撇嘴:「現在我們母子才好說一說貼心話,原不要外人在場的好。」

趙瑋搖頭,目光示意安公公帶近身侍奉的人都出去了,然後才說:「母后,朕讓皇后先回去,並無其它意思,就是不想讓你和張家再丟臉了。」

張太后心中又是一堵,道:「皇上要不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哀家會有這麼個不孝媳婦嗎?」

趙瑋勸道:「母后有這閑心,還不如培養張家子弟讀書習武。皇后兄長高中文進士,自己高中武狀元,要是張家也能出一個文進士、武進士,朕就可以提拔張家子弟。」

張太后和張映彩難免難堪,就是因為至今為止,張家近幾支都還沒有出一個得用的人。三年前一個遠房的中了同進士,皇帝恩點授官,但是根基終究太淺。

張太后道:「皇帝談起此事,哀家就要說一句了。皇后父親也不是科考出身,居然被皇上提拔入了政事堂,天下士子何人心服?皇上還是不要憑喜好用人,也不要忘了這大周江山終究是姓趙的。」

趙瑋蹙起俊眉:「母后。皇后還未進宮時,他就已居戶部尚書之位。他是先帝親自提拔的戶部左侍郎,一路陞官上來靠的是務實才幹。就算是蘇沅那樣的剛正之人,也對此沒有異議。」

趙瑋心底很清楚,再從下頭選人上來,未必幹得比葉世釗好,而且比葉世釗更貪,上下其手,每年能收歸朝堂的錢糧還未必有這麼足。

葉世釗的優點就是他雖然貪權位以自立、處世圓滑,卻有底線。因為他家中兒女個個出息,能靠兒女的才能賺錢,他從不貪拿各路轉運使運來的錢糧,國庫的帳目督造登記得很清楚。

所以趙瑋雖然對外戚有三分防範之心,卻從來沒有想過換葉世釗。換了葉世釗,要養一隻國之碩鼠和更多的蛀蟲。

張太后道:「他是國丈,蘇相公不願罪皇后和葉家,所以才不說。」

趙瑋反問:「蘇相聰明不說,那母后和張家為什麼要當傻瓜呢?」

「哀家還不是為了皇上和大周?」張太后心頭不忿,見趙瑋此時還沒有避開她,又說:「哀家雖然不通朝政,也知道皇后椒房獨寵不是好事,你在朝中對葉家寵信太過更不是好事。」

趙瑋作為一個皇帝,自然想過這些問題,所以他難免沉吟了一會兒,才哂笑:「母后說得輕巧。」

張太后不懂歷史和內外之局,趙瑋不能不懂。時人至今總說強漢,是因為打了勝仗,漢之前的人隻說華夏,因為漢之盛而用漢代替了華夏的說法。

深究漢之鼎盛也無出漢武帝時期的,那難道漢武帝時期對匈奴用兵都勝嗎?不是的,武帝一朝對匈奴用兵的勝仗全是衛青和霍去病舅甥打的,別人領兵的都是敗仗。

漢武後期還有霍去病的弟弟霍光,雖然是一代權臣,毀譽參半,到底保住了漢的國祚。對於這種事,不服不行。

趙瑋身子越文弱,就越想展翅高飛,若蜷縮著自己,他感覺就回到了小時候,隨時就要面對死亡和比死亡更可怕的病痛寂寞。若能駕禦得住葉家的人,他們也有可能成為他的衛、霍。

張太后見趙瑋表情不以為然,蹙眉:「看來皇后蠱惑你至深。」

趙瑋道:「不重用關係更近的外戚,難道隻用士大夫就可靠嗎?唐時用無根的太監,尚要被擅權弒主,何況士大夫個個子孫滿堂,私心之盛壓得住嗎?」

張太后道:「那麼皇上別什麼好處就想著皇后,也多想想你舅舅和映彩。」

趙瑋聽到「好處」二字,才不禁得苦笑,所以方才他差點就相信了太后。

或許他對母親是有所期待的,期待她是真心想要匡扶社稷,是為了他好,期待母族能出個能臣輔佐他。可是那些不過是她的借口,她總想著因為他愛皇后才讓葉家「拿好處」。

事實上,葉家父子三人當官都是靠能力的,他們還憑能力和相貌都結了好親,收攬了一些部下。

張家吃了皇家再多的錢,本身出身不高又沒有能力,別說他想用而用不起來,他們自己也難結到像樣的姻親。趙瑋平日不愛跟書穎談論張太后的娘家,因為連他都難免感到羞恥。

事實上,趙瑋的親祖母是個美貌的李家婢,也很低微,雖說這是從父系的時代,可是深究起來不太體面。

這個既講血統而重宗族和嫡庶,又不講血統而大肆提拔寒門子的時代,反正葉書穎在血統上至少五代全是世家嫡支嫡出。

「朕的好處可都是母后和舅舅他們拿得多吧?」趙瑋跟太后說話時,隻覺話不投機,寂寞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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